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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鸣雁面无表情继续，“文件夹打开。”
郑先生报了一串数字，江饮安静几秒，“假如我单价跟对方一样，你会选我吗？”
江饮下意识要顶嘴，反问说我有没有你难道不清楚？转念一想，还得求人，乖巧闭嘴任嘲。
文件夹里薄薄的一本册子，红色，A4大小，有国徽，底部十三个烫金大字——中华人民共和国不动产权证书。
房子的事江饮不打算放弃，思来想去，还是得回家找妈妈。
又是一个周四的下午，江饮提前打电话回家，说周五晚上让妈妈和外婆在家好好等着，她俩过来，昆妲要露一手。
“知道。”赵鸣雁答得倒爽快，“我跟他说，我是你妈，让他别告诉你，也别卖给你。”
“可是我们明明一早就说好，我们盼了那么久！”江饮又气又急，直跺脚。
这妈也真是坏，人家跟了七八年的客户，她说截就截，瞒着不讲就算了，还在这耀武扬威。
一把年纪，还是这么绷不住事，话说不了几句就情绪失控哇哇大哭。现在好，生意没谈下来，人还被吓跑。
江饮气得快冒烟，昆妲赶忙小跑过来给她顺气，“没事没事，房子还在就成，谁名下都没关系。”
她气得绕着茶几直转圈，“有你这么当妈的？你也太欺负人了，亏得我还给你买玫瑰花！”
“房子有新的买主了。”郑先生也不打算对她隐瞒，“那边说，可以全款。”
“江小姐，不要再为难我了。”对方转身离去。
假若承诺都一文不值，她这些年的坚守和等待又算什么呢。
还得是昆妲，三两句，马屁拍到位，事也说明白了。
昆妲抱住她，江饮不甘心，挣脱她怀抱，追到门口扯着人不让走，“那房子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求求你了，我真的等了很久，我又不是不给钱，贷款办下来，银行会把钱给你的，不用等太久的。”
昆妲双手交握身前，乖巧立在一旁，“本来也不想麻烦姨姨，是那个坏家伙放我们鸽子，房子一早答应卖我们的，却临时反悔！说有人出全款，还不压单价，我们也是实在逼得没办法，为了姨姨的大花园，只能来找姨姨了。”
“没关系的，我明白你的心意。”昆妲抱着她肩膀小声哄，“房子能不能买回来都没关系的，真的，现在这样也挺好，我又不是非要住别墅。”
昆妲说：“送给妈妈。”
“是我。”赵鸣雁彻底不装了，摊牌了。
“她还好吗？”江饮套近乎。
两人左右围攻，说得口干舌燥，江饮起身端了玻璃杯正要去接水，赵鸣雁终于动了，稍抬起上身，下巴尖朝前点点，“我房间床头最下面那个抽屉，有个文件夹，去拿出来。”
但对方可以全款，手续更简单，拿钱更快，紧接着，他摆出自己的难处，说现在公司运转正值关键，非常非常需要钱云云。
江饮从来认死理，也揪住他不放，“可是你明明答应我的！你为什么反悔，我存了很久很久的钱才存到首付，那套房子对我来说有很特别的意义。”
江饮知道他们准备移民，房子肯定是要卖的，接下来就是单价问题。
挂断电话，江饮蹲在咖啡店门口，边抹眼泪边叽叽咕咕骂脏话，“不讲信用，真是个老不死的。”
对方戴银边眼镜，穿一件黑色大衣，同色的西裤皮鞋，文质彬彬，估摸四十出头，姓郑。
店老板问她是不是送给对象，江饮晃晃昆妲小手，“我对象就在这儿。”
江饮狗腿凑到她跟前，给她捏肩，“其实还是房子那事。”
江饮说对呀对呀，阳台到底是不如花园的，环境小，通风差，没有老天爷降下的无根水，花花们在这个家实在过得很憋屈。
江饮乖巧照做。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浪，江饮大出血，楼下花店买了九十九朵玫瑰花，扎成一大束。
江饮气极，口不择言，“真是个诡计多端的老女人。”
寒风中，她牙关咬在手背，半遮着脸转过身去，感觉丢脸。
江饮噘嘴瞪眼，气成河豚，最后问，“那房主知道我们关系吗？”
“可是，你一早就答应我的呀。”
江饮和昆妲对视一眼，昆妲点点头，江饮依言进了赵鸣雁房间，文件夹拿到客厅。
郑先生说对，没错，确实一早就答应卖给你。
“那你今天约我来，主要还是谈单价，对吧。”他转身。
可不等江饮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郑先生感动得哇哇大哭，对方摘下眼镜，微微欠身，“但很抱歉，房子可能……”
“谁欺负你？”赵鸣雁反问。
周五下午，按照昆妲列出的菜单，手机上买好菜，江饮接昆妲下班一起打车回家。
昆妲凑近，沙发上外婆好奇探头。
江饮叫他郑先生，开门见山说：“很多年前，我在凤凰路八号门前，给您的妻子留过电话，我说我想把房子买回来。”
她说着看向吧台后的昆妲，“那是我和我爱人小时候的家，她出生在那里，一直到高中毕业，我稍晚一些，我十三岁到家。”
江饮指着自己鼻子尖，“你跟你亲闺女玩商战？你耍我呐？”
江饮笑嘻嘻，“我露腰露腿露胸，哪哪儿都成，就是没有手。”
江饮感激投去目光。
她翻开两页，第一眼，权利人那栏是赵鸣雁三个标准的灰色宋体字；第二行，单独所有；第三行，明明白白是凤凰路八号别墅的详细地址。
江饮不甘心，掏出手机给郑先生打电话。
郑先生连连欠身，再三表示歉意，“我也是被你诚意打动，今天特地赶来赴约，当面跟你说清楚。”
力不差，就是有点自卑，妈妈太厉害了，显不出她的本事来，加上人实诚，死心眼，有时确实也不是太聪明。
她哼笑，两根手指拎起裙摆，指尖轻掸，口气十分不屑，“买不起别买，连个首付都交不起，你在忙活什么？”
赵鸣雁理直气壮，“我也没叫你跟呐，你愿意跟你跟，有人操心，我倒省了力气……欸，我也给你上一课，真实的商战就是这样了，不讲情面，不留余地，半路截胡算什么，只能说你没见识，还欠缺历练。”
然而现实如此残酷，任何花言巧语，在实打实的钞票面前，都不值一提。
江饮心里“咯噔”一下。
郑先生回答说很好，“带着小孩在国外。”
老板直夸她们孝顺。
就说郑先生不应该变卦那么快。
之后半个月，江饮都在积极联系房主，终于在十二月下旬，平安夜前一天下午，双方约在咖啡厅见面。
“却是你搞错了，是你在跟我抢，房子本来就该是我的。不然这套房子为什么是你的名字，也不动动你那猪脑子想想，还威胁我要卖房，搞笑。”
江饮表情马上就不好了。
赵鸣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就像江饮说的那样，就这一个亲闺女，钱以后还不都是她的。
昆妲甚至把白芙裳都搬出来，说在国外那几年，妈妈也可喜欢捯饬花花草草，本事都是跟姨姨学的。
“可是你明明答应我的。”江饮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她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于是质问，“承诺就一文不值吗？”
“对方单价更高，还能付全款，如果换你，你会怎么选？”他问。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一早就说好的，江饮想不明白。
连打三次他才接听，江饮调整好气息，“对方单价多少。”
昆妲放下手边的活，吧台后冲出来朝她跑去。
江饮点头。
“我知道你。”郑先生点头，“我爱人跟我提过你，我大概知道你们的事。”
“那你要买，不早点跟我说！”江饮高声质问，“我前几个星期回来就说要买房，你明知道我要买，不告诉我，害我干着急，太过分了吧！我都急哭了，你不知道我这两天愁得头发大把大把掉！”
“什么意思？”江饮举着房本站起来，连妈都不叫了，“跟我抢房子那人，是你啊。”
女强人眉目沉静，情绪难辨。
赵鸣雁接受了这份孝心，花收进房间，往沙发上一坐，“有屁就放。”
“没关系的，买不到就算了，现在的家也很好啊，我们一家人能住在一起就好了。”
犹如一记耳边雷，振聋发聩，江饮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是我忙活，房子早转手不知道多少次了，你以为那么好买啊，你有钱也得人家卖呐！”江饮喊。
外婆胳膊肘捅捅赵鸣雁，“管你要钱呢。”
外婆电话开的免提，赵鸣雁坐在沙发上，暂停了电视节目，问：“为什么不是你露一手。”
“你有胸？”赵鸣雁又问。
“嗯呢。”赵鸣雁微微一笑，倒是罕见的好心情。
昆妲附和，说就是就是，老不死的，有命挣没命花，蹦跶不了多久了。
他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只说：“或许会考虑。”
昆妲再加把劲儿，“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想买，主要还是为了姨姨，我们年轻人嘛住哪里都行，我们是想着，姨姨念旧，又喜欢种花，市区再也没有像凤凰路八号那么大的独栋别墅……那大院子，可以种老多老多花了。”
“你既然被我诚意打动，就不应该反悔！”江饮忍不住朝他吼，视线迅速被泪水模糊，“你怎么可以不讲信用！”
] 赵鸣雁面无表情继续，“文件夹打开。”
郑先生报了一串数字，江饮安静几秒，“假如我单价跟对方一样，你会选我吗？”
江饮下意识要顶嘴，反问说我有没有你难道不清楚？转念一想，还得求人，乖巧闭嘴任嘲。
文件夹里薄薄的一本册子，红色，A4大小，有国徽，底部十三个烫金大字——中华人民共和国不动产权证书。
房子的事江饮不打算放弃，思来想去，还是得回家找妈妈。
又是一个周四的下午，江饮提前打电话回家，说周五晚上让妈妈和外婆在家好好等着，她俩过来，昆妲要露一手。
“知道。”赵鸣雁答得倒爽快，“我跟他说，我是你妈，让他别告诉你，也别卖给你。”
“可是我们明明一早就说好，我们盼了那么久！”江饮又气又急，直跺脚。
这妈也真是坏，人家跟了七八年的客户，她说截就截，瞒着不讲就算了，还在这耀武扬威。
一把年纪，还是这么绷不住事，话说不了几句就情绪失控哇哇大哭。现在好，生意没谈下来，人还被吓跑。
江饮气得快冒烟，昆妲赶忙小跑过来给她顺气，“没事没事，房子还在就成，谁名下都没关系。”
她气得绕着茶几直转圈，“有你这么当妈的？你也太欺负人了，亏得我还给你买玫瑰花！”
“房子有新的买主了。”郑先生也不打算对她隐瞒，“那边说，可以全款。”
“江小姐，不要再为难我了。”对方转身离去。
假若承诺都一文不值，她这些年的坚守和等待又算什么呢。
还得是昆妲，三两句，马屁拍到位，事也说明白了。
昆妲抱住她，江饮不甘心，挣脱她怀抱，追到门口扯着人不让走，“那房子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求求你了，我真的等了很久，我又不是不给钱，贷款办下来，银行会把钱给你的，不用等太久的。”
昆妲双手交握身前，乖巧立在一旁，“本来也不想麻烦姨姨，是那个坏家伙放我们鸽子，房子一早答应卖我们的，却临时反悔！说有人出全款，还不压单价，我们也是实在逼得没办法，为了姨姨的大花园，只能来找姨姨了。”
“没关系的，我明白你的心意。”昆妲抱着她肩膀小声哄，“房子能不能买回来都没关系的，真的，现在这样也挺好，我又不是非要住别墅。”
昆妲说：“送给妈妈。”
“是我。”赵鸣雁彻底不装了，摊牌了。
“她还好吗？”江饮套近乎。
两人左右围攻，说得口干舌燥，江饮起身端了玻璃杯正要去接水，赵鸣雁终于动了，稍抬起上身，下巴尖朝前点点，“我房间床头最下面那个抽屉，有个文件夹，去拿出来。”
但对方可以全款，手续更简单，拿钱更快，紧接着，他摆出自己的难处，说现在公司运转正值关键，非常非常需要钱云云。
江饮从来认死理，也揪住他不放，“可是你明明答应我的！你为什么反悔，我存了很久很久的钱才存到首付，那套房子对我来说有很特别的意义。”
江饮知道他们准备移民，房子肯定是要卖的，接下来就是单价问题。
挂断电话，江饮蹲在咖啡店门口，边抹眼泪边叽叽咕咕骂脏话，“不讲信用，真是个老不死的。”
对方戴银边眼镜，穿一件黑色大衣，同色的西裤皮鞋，文质彬彬，估摸四十出头，姓郑。
店老板问她是不是送给对象，江饮晃晃昆妲小手，“我对象就在这儿。”
江饮狗腿凑到她跟前，给她捏肩，“其实还是房子那事。”
江饮说对呀对呀，阳台到底是不如花园的，环境小，通风差，没有老天爷降下的无根水，花花们在这个家实在过得很憋屈。
江饮乖巧照做。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浪，江饮大出血，楼下花店买了九十九朵玫瑰花，扎成一大束。
江饮气极，口不择言，“真是个诡计多端的老女人。”
寒风中，她牙关咬在手背，半遮着脸转过身去，感觉丢脸。
江饮噘嘴瞪眼，气成河豚，最后问，“那房主知道我们关系吗？”
“可是，你一早就答应我的呀。”
江饮和昆妲对视一眼，昆妲点点头，江饮依言进了赵鸣雁房间，文件夹拿到客厅。
郑先生说对，没错，确实一早就答应卖给你。
“那你今天约我来，主要还是谈单价，对吧。”他转身。
可不等江饮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郑先生感动得哇哇大哭，对方摘下眼镜，微微欠身，“但很抱歉，房子可能……”
“谁欺负你？”赵鸣雁反问。
周五下午，按照昆妲列出的菜单，手机上买好菜，江饮接昆妲下班一起打车回家。
昆妲凑近，沙发上外婆好奇探头。
江饮叫他郑先生，开门见山说：“很多年前，我在凤凰路八号门前，给您的妻子留过电话，我说我想把房子买回来。”
她说着看向吧台后的昆妲，“那是我和我爱人小时候的家，她出生在那里，一直到高中毕业，我稍晚一些，我十三岁到家。”
江饮指着自己鼻子尖，“你跟你亲闺女玩商战？你耍我呐？”
江饮笑嘻嘻，“我露腰露腿露胸，哪哪儿都成，就是没有手。”
江饮感激投去目光。
她翻开两页，第一眼，权利人那栏是赵鸣雁三个标准的灰色宋体字；第二行，单独所有；第三行，明明白白是凤凰路八号别墅的详细地址。
江饮不甘心，掏出手机给郑先生打电话。
郑先生连连欠身，再三表示歉意，“我也是被你诚意打动，今天特地赶来赴约，当面跟你说清楚。”
力不差，就是有点自卑，妈妈太厉害了，显不出她的本事来，加上人实诚，死心眼，有时确实也不是太聪明。
她哼笑，两根手指拎起裙摆，指尖轻掸，口气十分不屑，“买不起别买，连个首付都交不起，你在忙活什么？”
赵鸣雁理直气壮，“我也没叫你跟呐，你愿意跟你跟，有人操心，我倒省了力气……欸，我也给你上一课，真实的商战就是这样了，不讲情面，不留余地，半路截胡算什么，只能说你没见识，还欠缺历练。”
然而现实如此残酷，任何花言巧语，在实打实的钞票面前，都不值一提。
江饮心里“咯噔”一下。
郑先生回答说很好，“带着小孩在国外。”
老板直夸她们孝顺。
就说郑先生不应该变卦那么快。
之后半个月，江饮都在积极联系房主，终于在十二月下旬，平安夜前一天下午，双方约在咖啡厅见面。
“却是你搞错了，是你在跟我抢，房子本来就该是我的。不然这套房子为什么是你的名字，也不动动你那猪脑子想想，还威胁我要卖房，搞笑。”
江饮表情马上就不好了。
赵鸣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就像江饮说的那样，就这一个亲闺女，钱以后还不都是她的。
昆妲甚至把白芙裳都搬出来，说在国外那几年，妈妈也可喜欢捯饬花花草草，本事都是跟姨姨学的。
“可是你明明答应我的。”江饮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她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于是质问，“承诺就一文不值吗？”
“对方单价更高，还能付全款，如果换你，你会怎么选？”他问。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一早就说好的，江饮想不明白。
连打三次他才接听，江饮调整好气息，“对方单价多少。”
昆妲放下手边的活，吧台后冲出来朝她跑去。
江饮点头。
“我知道你。”郑先生点头，“我爱人跟我提过你，我大概知道你们的事。”
“那你要买，不早点跟我说！”江饮高声质问，“我前几个星期回来就说要买房，你明知道我要买，不告诉我，害我干着急，太过分了吧！我都急哭了，你不知道我这两天愁得头发大把大把掉！”
“什么意思？”江饮举着房本站起来，连妈都不叫了，“跟我抢房子那人，是你啊。”
女强人眉目沉静，情绪难辨。
赵鸣雁接受了这份孝心，花收进房间，往沙发上一坐，“有屁就放。”
“没关系的，买不到就算了，现在的家也很好啊，我们一家人能住在一起就好了。”
犹如一记耳边雷，振聋发聩，江饮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是我忙活，房子早转手不知道多少次了，你以为那么好买啊，你有钱也得人家卖呐！”江饮喊。
外婆胳膊肘捅捅赵鸣雁，“管你要钱呢。”
外婆电话开的免提，赵鸣雁坐在沙发上，暂停了电视节目，问：“为什么不是你露一手。”
“你有胸？”赵鸣雁又问。
“嗯呢。”赵鸣雁微微一笑，倒是罕见的好心情。
昆妲附和，说就是就是，老不死的，有命挣没命花，蹦跶不了多久了。
他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只说：“或许会考虑。”
昆妲再加把劲儿，“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想买，主要还是为了姨姨，我们年轻人嘛住哪里都行，我们是想着，姨姨念旧，又喜欢种花，市区再也没有像凤凰路八号那么大的独栋别墅……那大院子，可以种老多老多花了。”
“你既然被我诚意打动，就不应该反悔！”江饮忍不住朝他吼，视线迅速被泪水模糊，“你怎么可以不讲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