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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缺失的一切都被买齐了，好像江饮这八年攒的钱，都只是为了今天，为了眼也不眨地花在昆妲身上。
江饮每次都装作听不见，路过精品店领着她进去，“再买些娃娃和水杯什么的小玩意。”
江饮回到自己床上，“这样吧，明天我带你出去买个新手机，大内存的。”
江饮犹豫看向昆妲，“我自己过去吧。”
昆妲吸气，“我刚才已经说了……”
“我也很久没来过，外婆倒是喜欢，她有老年证可以免费进。”江饮快走两步与她并肩。
现在昆妲回来了，第二只终于有人分享。江饮落后半步，偷偷看她，心中升起微小的幸福，像雪碧倒进装满冰块的玻璃杯里，咕噜咕噜直冒泡泡。
她下巴朝前一点，“小妹，到外婆面前来，给外婆看看。”
“哎呀这家伙，真俊，俊呐。”外婆终于停止撞树，拉着昆妲小手来来回回摸，“滑溜的，又白。”
肯德基第二只半价，那时每次从店门前经过昆妲都要买上两只。
昆妲恍然，“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她掩唇“嘻嘻”笑起来，“江宝，小宝贝的宝。”
外婆笑得拍胳膊打腿，“可不是，就是咱家的小宝贝，现在长成个大宝贝了。”
目的达到，江饮继续表演，“哎呀怎么这样子啊，你的手机怎么这么破呀，屏幕都裂出蛛网来了。”
“纪念碑谷是单机游戏。”昆妲说。
现在老年人健身路数都很野，江饮记得去年夏天是上吊，下巴套个东西挂高处就那么甩。
“抱歉，没兴趣。”昆妲重新倒下，“唯一感兴趣的游戏只有做.爱。”
“啊，怎么啦。”江饮还傻乎乎的。
对方声音毫无起伏，“什么吩咐，小江总。”
“但是不管你怎么说，我心里的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江饮表明态度。
一个屋檐下生活，好处多多，白天不管怎么吵，晚上都得同个房间睡觉。
外婆两手在空中比划，“井四方的，半米深，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泉，你不去动那井里的水，就一直是那么多，不会漫出来，可你舀下去多少，它就能慢慢涨起来多少。就是那么一口井，她就浮在水上面，一动不动，还冲我咯咯笑！”
“这名字好啊，富贵。”旁边老太太接话。
老太太连连招呼，“赶紧过来，搞快点！”
外婆神叨叨，“她这辈子都离不开水，她的命都是水给的。”
“是普通朋友。”江饮去扯她袖子，“外婆你别什么都往外说。”
话题很自然延伸到江饮的小名上，外婆拉着昆妲，神神秘秘指，“那你知道她的小名叫啥不。”
“算了。”昆妲起身，“早晚都得见。”
“哎呦喂！”外婆一拍大腿，“吓得我呀，房前屋后四处找啊，结果找到的时候，你们猜怎么着！”她卖了个关子。
“搞不好哪个拐角就碰上。”
“谁要你还了。”江饮怪腔怪调，“一个手机才多少钱，我是自己一个人玩游戏太寂寞了。”
昆妲帮她记着账，“真好，又能多睡我几次了。”
“哟，谈恋爱了，约会呢。”老太太每撞一下树，发出一阵颤音，也不耽误她闲扯皮，还跟旁边老太太聊，“嗯，是我外孙女，听说是同性恋，不喜欢小子只喜欢闺女，这不约会呢。”
啊，我死了。
睡前刷到一则手机广告，江饮灵机一动，床上翻个身，小声呼她，“昆妲、昆妲。”
乳臭未干小江总，呵呵。昆妲心中冷笑。
一切都好像回来了。
江饮身体靠回椅背，“对不起。”
另有遮阳帽、防晒衣、雨伞等诸多日常用品，还抽空去做了健康证的检查。
昆妲看着她，不说话。
昆妲哼笑，“那你确实天真，我早就不一样了，也不可能一样。”
“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全是变化。”林荫道漫步，昆妲细细舔着手里的奶油甜筒。
到家昆妲换下裙子，开始张罗晚饭，江饮想帮忙，也只是添乱，被赶出厨房。
江饮很多年没尝过这滋味，昆妲离开后，她试着吃过两只，满肚子凉气，三伏天嘴巴都被冻得没知觉，还糊了满手的糖。来不及吃全化了。
“不是妃子的妃。”江饮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释一下，“妃妃的妃是天妃的妃，天妃是女神的名字，是海神娘娘妈祖，才不是皇帝的妾。”
“小水！江小水！这边，快点过来——”
江饮指引她操作应用商店，找到目标游戏后点击下载，然而手机提示内存不够，安装失败。
也不是第一次吵架了，彼此都调整很快，车子到家江饮付钱，回家路上又发愁接下来的两天。
昆妲乖顺走近，感觉老太太性格跟江饮和赵鸣雁都不太一样，还蛮活泼的。
无事可做，江饮帮她把衣服吊牌一个个剪了，扬声喊：“洗洗再穿嗷，我都给你洗了哦。”
“叫个什么名啊。”外婆问。
“不要。”昆妲拒绝。“还不起。”
“没放在心上，你说什么都没关系。”昆妲目视前方，说不生气嘴还是不饶人，“你养着我，你对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况且我也没觉得你哪句说错。句句有理，条条有据，逻辑清楚，简直完美。”
接下来两天都过得非常快活，江饮花钱如流水，给昆妲买了手机玩游戏，买了耳机听歌，还买了手表看时间。
致命一击。
江饮话音刚落，隐隐约约听见个熟悉的声音，中气十足如同扩音喇叭：
“就这个呀。”江饮跳下床跑到她面前，手机举过来自说自话，“这个游戏，你看，可好玩了，你来陪我玩好不好。”
“这么巧！”江饮人傻了。
最后外婆死活要拉着她们回家吃饭，江饮借口跑了，临走叮嘱外婆千万别把遇见她们的事告
江饮说“是”，旁边老太太似懂非懂，“王母娘娘啊？”
前阵子流行把自己双脚绑在栏杆上，当个大风车呼啦啦转。现在又流行撞树，两手叉腰后背哐哐往树上撞，公园里这一坝的树都给撞秃噜皮了。
“没错，就是在井里，浮起来了！欸你们说神不神。”
昆妲静了两秒，“可是你刚才让我下的是纪念碑谷。”
“有一天下午，哎呀我记得可清楚了，那天掰苞米去了，还下大雨，把我淋个够呛。我背着一筐苞米回家，进里屋去拿衣裳，她本应该是躺在那摇篮里玩，结果就没看见人。”
“外婆好。”昆妲冲她笑，略显拘谨。
昆妲说知道，叫小水。外婆又问：“那你知道为啥叫小水不？”
昆妲举着菜刀走到门口，看一眼没说话，回去了。江饮当她默认，确定衣服全部可以水洗后塞洗衣机，鞋子放好。
这个昆妲确实不知道，赵鸣雁一直叫她小水，家里其他人也跟着叫，没问过由来。
江饮面无表情看着她们，看这一老一少笑成团。
“咋了，同性恋见不得人呐，有啥难为情的。”外婆干瘦的一只，却绝不羸弱，四肢有力，声若洪钟。
“你想见吗？”江饮手里那只已经吃完了，纸巾擦擦嘴，“外婆说不定就在公园里，要不要找找看。”
江饮“啊”一声，睁大眼睛看过去，说曹操曹操到，对面林子里“咣咣”撞树那老太太不是外婆还能是谁。
入职前一天的下午，江饮带昆妲去公园爬山，很大的市内山体公园，小时候她们常常去，如今故地重游，感受已经大不同。
“我知道。”江饮打断她，“可我是老板呀，你是员工，我还为你提供住宿，我的请求你也得稍微听一下吧？”
江饮噎了半秒，假装没听懂，“不是的，是手机上的游戏。”
“不会吧，真是你外婆？”昆妲提裙想跑。
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无疾而终的故事还能有续集，情节再妖魔鬼怪都没关系。
昆妲差点忍不住“呦”一嗓子，台灯暖融融的光线里定定看她，最终捧出手机，“小江总，您吩咐。”
生命中经历的诸多苦难、失去，她已经尽量避免想起。她看向江饮，“不要再跟我说过去，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妈祖我知道，海上的女神仙嘛。”外婆说：“神女仙女呗。”
“单机游戏也可以一起玩。”江饮脸埋进枕头。
抬起上半身，枕头往上拉拉，昆妲坐起来，“床上游戏吗？”
外婆说：“杨贵妃的妃啊。”
“那时候大名还叫江宝，没有小名，经过这事，我带她去算命，回来专门翻字典才改名叫江饮。小名就直接叫小水，就那井里小小的一股水，是个细水长流的意思。”
江饮心瞬间提起来，小心看过去，昆妲张口，吞吐半晌，还是只报了乳名：“叫妃妃。”
昆妲与陈颖约定入职时，她提议说留出两天时间带昆妲在市里玩，看看电影逛逛公园什么的，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两天该怎么相处？
在路边长椅上坐下，昆妲说：“我好像没见过你外婆。”走的时候老太太还没被接到市里来。
“算了。”昆妲把最后一点甜筒尖尖塞进嘴里。
“你玩游戏吗，你无不无聊啊，你陪我玩游戏吧。”江饮说。
“因为我们老家那房子后面啊，有一股泉。”外婆脸上已经是给小孩讲故事的神情了，“两岁还是三岁的时候，她妈就出去打工了，我自己在家带她，活计多，有时候顾不上……”
旁边老太太故事应该听很多回了，也真捧场，“在井里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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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缺失的一切都被买齐了，好像江饮这八年攒的钱，都只是为了今天，为了眼也不眨地花在昆妲身上。
江饮每次都装作听不见，路过精品店领着她进去，“再买些娃娃和水杯什么的小玩意。”
江饮回到自己床上，“这样吧，明天我带你出去买个新手机，大内存的。”
江饮犹豫看向昆妲，“我自己过去吧。”
昆妲吸气，“我刚才已经说了……”
“我也很久没来过，外婆倒是喜欢，她有老年证可以免费进。”江饮快走两步与她并肩。
现在昆妲回来了，第二只终于有人分享。江饮落后半步，偷偷看她，心中升起微小的幸福，像雪碧倒进装满冰块的玻璃杯里，咕噜咕噜直冒泡泡。
她下巴朝前一点，“小妹，到外婆面前来，给外婆看看。”
“哎呀这家伙，真俊，俊呐。”外婆终于停止撞树，拉着昆妲小手来来回回摸，“滑溜的，又白。”
肯德基第二只半价，那时每次从店门前经过昆妲都要买上两只。
昆妲恍然，“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她掩唇“嘻嘻”笑起来，“江宝，小宝贝的宝。”
外婆笑得拍胳膊打腿，“可不是，就是咱家的小宝贝，现在长成个大宝贝了。”
目的达到，江饮继续表演，“哎呀怎么这样子啊，你的手机怎么这么破呀，屏幕都裂出蛛网来了。”
“纪念碑谷是单机游戏。”昆妲说。
现在老年人健身路数都很野，江饮记得去年夏天是上吊，下巴套个东西挂高处就那么甩。
“抱歉，没兴趣。”昆妲重新倒下，“唯一感兴趣的游戏只有做.爱。”
“啊，怎么啦。”江饮还傻乎乎的。
对方声音毫无起伏，“什么吩咐，小江总。”
“但是不管你怎么说，我心里的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江饮表明态度。
一个屋檐下生活，好处多多，白天不管怎么吵，晚上都得同个房间睡觉。
外婆两手在空中比划，“井四方的，半米深，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泉，你不去动那井里的水，就一直是那么多，不会漫出来，可你舀下去多少，它就能慢慢涨起来多少。就是那么一口井，她就浮在水上面，一动不动，还冲我咯咯笑！”
“这名字好啊，富贵。”旁边老太太接话。
老太太连连招呼，“赶紧过来，搞快点！”
外婆神叨叨，“她这辈子都离不开水，她的命都是水给的。”
“是普通朋友。”江饮去扯她袖子，“外婆你别什么都往外说。”
话题很自然延伸到江饮的小名上，外婆拉着昆妲，神神秘秘指，“那你知道她的小名叫啥不。”
“算了。”昆妲起身，“早晚都得见。”
“哎呦喂！”外婆一拍大腿，“吓得我呀，房前屋后四处找啊，结果找到的时候，你们猜怎么着！”她卖了个关子。
“搞不好哪个拐角就碰上。”
“谁要你还了。”江饮怪腔怪调，“一个手机才多少钱，我是自己一个人玩游戏太寂寞了。”
昆妲帮她记着账，“真好，又能多睡我几次了。”
“哟，谈恋爱了，约会呢。”老太太每撞一下树，发出一阵颤音，也不耽误她闲扯皮，还跟旁边老太太聊，“嗯，是我外孙女，听说是同性恋，不喜欢小子只喜欢闺女，这不约会呢。”
啊，我死了。
睡前刷到一则手机广告，江饮灵机一动，床上翻个身，小声呼她，“昆妲、昆妲。”
乳臭未干小江总，呵呵。昆妲心中冷笑。
一切都好像回来了。
江饮身体靠回椅背，“对不起。”
另有遮阳帽、防晒衣、雨伞等诸多日常用品，还抽空去做了健康证的检查。
昆妲看着她，不说话。
昆妲哼笑，“那你确实天真，我早就不一样了，也不可能一样。”
“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全是变化。”林荫道漫步，昆妲细细舔着手里的奶油甜筒。
到家昆妲换下裙子，开始张罗晚饭，江饮想帮忙，也只是添乱，被赶出厨房。
江饮很多年没尝过这滋味，昆妲离开后，她试着吃过两只，满肚子凉气，三伏天嘴巴都被冻得没知觉，还糊了满手的糖。来不及吃全化了。
“不是妃子的妃。”江饮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释一下，“妃妃的妃是天妃的妃，天妃是女神的名字，是海神娘娘妈祖，才不是皇帝的妾。”
“小水！江小水！这边，快点过来——”
江饮指引她操作应用商店，找到目标游戏后点击下载，然而手机提示内存不够，安装失败。
也不是第一次吵架了，彼此都调整很快，车子到家江饮付钱，回家路上又发愁接下来的两天。
昆妲乖顺走近，感觉老太太性格跟江饮和赵鸣雁都不太一样，还蛮活泼的。
无事可做，江饮帮她把衣服吊牌一个个剪了，扬声喊：“洗洗再穿嗷，我都给你洗了哦。”
“叫个什么名啊。”外婆问。
“不要。”昆妲拒绝。“还不起。”
“没放在心上，你说什么都没关系。”昆妲目视前方，说不生气嘴还是不饶人，“你养着我，你对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况且我也没觉得你哪句说错。句句有理，条条有据，逻辑清楚，简直完美。”
接下来两天都过得非常快活，江饮花钱如流水，给昆妲买了手机玩游戏，买了耳机听歌，还买了手表看时间。
致命一击。
江饮话音刚落，隐隐约约听见个熟悉的声音，中气十足如同扩音喇叭：
“就这个呀。”江饮跳下床跑到她面前，手机举过来自说自话，“这个游戏，你看，可好玩了，你来陪我玩好不好。”
“这么巧！”江饮人傻了。
最后外婆死活要拉着她们回家吃饭，江饮借口跑了，临走叮嘱外婆千万别把遇见她们的事告
江饮说“是”，旁边老太太似懂非懂，“王母娘娘啊？”
前阵子流行把自己双脚绑在栏杆上，当个大风车呼啦啦转。现在又流行撞树，两手叉腰后背哐哐往树上撞，公园里这一坝的树都给撞秃噜皮了。
“没错，就是在井里，浮起来了！欸你们说神不神。”
昆妲静了两秒，“可是你刚才让我下的是纪念碑谷。”
“有一天下午，哎呀我记得可清楚了，那天掰苞米去了，还下大雨，把我淋个够呛。我背着一筐苞米回家，进里屋去拿衣裳，她本应该是躺在那摇篮里玩，结果就没看见人。”
“外婆好。”昆妲冲她笑，略显拘谨。
昆妲说知道，叫小水。外婆又问：“那你知道为啥叫小水不？”
昆妲举着菜刀走到门口，看一眼没说话，回去了。江饮当她默认，确定衣服全部可以水洗后塞洗衣机，鞋子放好。
这个昆妲确实不知道，赵鸣雁一直叫她小水，家里其他人也跟着叫，没问过由来。
江饮面无表情看着她们，看这一老一少笑成团。
“咋了，同性恋见不得人呐，有啥难为情的。”外婆干瘦的一只，却绝不羸弱，四肢有力，声若洪钟。
“你想见吗？”江饮手里那只已经吃完了，纸巾擦擦嘴，“外婆说不定就在公园里，要不要找找看。”
江饮“啊”一声，睁大眼睛看过去，说曹操曹操到，对面林子里“咣咣”撞树那老太太不是外婆还能是谁。
入职前一天的下午，江饮带昆妲去公园爬山，很大的市内山体公园，小时候她们常常去，如今故地重游，感受已经大不同。
“我知道。”江饮打断她，“可我是老板呀，你是员工，我还为你提供住宿，我的请求你也得稍微听一下吧？”
江饮噎了半秒，假装没听懂，“不是的，是手机上的游戏。”
“不会吧，真是你外婆？”昆妲提裙想跑。
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无疾而终的故事还能有续集，情节再妖魔鬼怪都没关系。
昆妲差点忍不住“呦”一嗓子，台灯暖融融的光线里定定看她，最终捧出手机，“小江总，您吩咐。”
生命中经历的诸多苦难、失去，她已经尽量避免想起。她看向江饮，“不要再跟我说过去，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妈祖我知道，海上的女神仙嘛。”外婆说：“神女仙女呗。”
“单机游戏也可以一起玩。”江饮脸埋进枕头。
抬起上半身，枕头往上拉拉，昆妲坐起来，“床上游戏吗？”
外婆说：“杨贵妃的妃啊。”
“那时候大名还叫江宝，没有小名，经过这事，我带她去算命，回来专门翻字典才改名叫江饮。小名就直接叫小水，就那井里小小的一股水，是个细水长流的意思。”
江饮心瞬间提起来，小心看过去，昆妲张口，吞吐半晌，还是只报了乳名：“叫妃妃。”
昆妲与陈颖约定入职时，她提议说留出两天时间带昆妲在市里玩，看看电影逛逛公园什么的，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两天该怎么相处？
在路边长椅上坐下，昆妲说：“我好像没见过你外婆。”走的时候老太太还没被接到市里来。
“算了。”昆妲把最后一点甜筒尖尖塞进嘴里。
“你玩游戏吗，你无不无聊啊，你陪我玩游戏吧。”江饮说。
“因为我们老家那房子后面啊，有一股泉。”外婆脸上已经是给小孩讲故事的神情了，“两岁还是三岁的时候，她妈就出去打工了，我自己在家带她，活计多，有时候顾不上……”
旁边老太太故事应该听很多回了，也真捧场，“在井里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