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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饮顿时喜笑颜开。
江饮讨好捏她胳膊，“妃妃，放学啦。”
她到家大半年, 拔高半个脑袋，每天出门跟着车接车送的，到四月春暖花开的季节, 露出的胳膊肉白了两个度。
她会来事，当上语文课作业小组长后，谁作业迟了一时半刻没交，她从不记名，还故意推迟，留时间给人补。
老师自说自话，钦点两名同学帮着把作业收上来，有比江饮更敷衍的，大笔一挥直接画个圆圈交上去。
昆妲抬起身子，怒视江饮，“你怎么抠成这样！我的钱，你还替我抠上了。”
赵鸣雁给她办了一张银行卡，昆妲有次听她说漏嘴，这半年她竟神不知鬼不觉攒了四位数，也不知都从哪里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昆妲两手撑在桌沿，朝前探身，“你说谁是吃白饭的。”
江饮摩拳擦掌，“嘿嘿”傻笑，却也乖觉，小勺挖了先送到昆妲嘴边，“妃妃你先吃。”
她们从位置上站起来，开始收拾书包，白衬衫就知道她们是答应去了，自觉走上前，伸出手臂，“我帮你拿书包吧。”
昆妲说：“就是冰淇淋。”
手腕细长, 素描纸上勾勾画画，她不时蹙眉，拾起橡皮擦拭，腕处那块凸起的小圆骨头贴着纸张，染上铅黑。
昆妲咬牙，气得捶桌。
没错，这事吃什么不是重点，重点在占便宜。
江饮听话闭嘴，改传纸条：大人赚钱不容易，我们还是省着花吧。
“画好了。”江饮抖干净素描纸上的橡皮渣，画作展示给昆妲看。
该丢的。”
老师站到讲台上，昆妲把脸凑到江饮胳膊上滚了一圈，江饮双手平放桌面坐得端正，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说到这里，昆妲才想起来，好像还没带江饮去吃过哈根达斯。她漫不经心摆摆手，“明天周五，放学就带你去。”
昆妲抬起脸看她，感到小小欣慰，牵起她的大拇指。
江饮把纸条展平，小声读出来，“放学请你吃哈根达斯。”
脸还是那张脸，身段也还是那个身段，每天从起床就看见，到入睡才分离，可就这突然一下子，昆妲觉得江饮不丑了。
上课铃响了，大家喜爱美术课和美术老师，当然不是因为喜爱画画，只是单纯喜爱讲话。
这个猕猴桃，讨厌的时候是真讨厌，笨驴似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可有时又乖巧得不得了，吃什么喝什么，第一口必然先喂给大小姐。
到店，昆妲好心提醒白衬衫量力而行，别到时候还找她借钱结账，他嘴角一丝讥笑，“再来十个吃白饭的，我也请得起。”
“我没有说谁啊。”白衬衫冲他呲出一排小白牙，“我请客，你们随便吃。”
纸条捏在手心里点点撕碎，昆妲把它装进一侧江饮用纸叠的小垃圾袋。
司机还在学校门口等，昆妲让他先回去，冰淇淋店离得不远，三人步行前往。
“那我们确实也没有答应你嘛。”江饮还用勺子在盘底刮，不是顾及昆妲的面子，都打算上舌头舔了。
在路边拦了辆出租，两人坐上去，昆妲望向她轮廓分明的侧脸，她察觉到视线，扭头望过来，又眉飞色舞说起刚才店里的事，“他肯定气死了，以后都不敢乱给你传纸条。”
老师用黑板擦敲敲讲台，“同学们稍微安静一下吧。”
她背挺得很直, 天生就那么直, 毫不显做作, 马尾跳松了, 略显毛躁, 发顶和额头一圈碎绒绒在太阳底下发金光，低垂的睫毛也是金色。
江饮嘴里含着小勺无辜望向他。
体育课后, 江饮脱了外套挂在椅背，坐在靠窗位置上帮昆妲画她的美术作业。老师上周布置的，这周就要交了, 初一的孩子还是挺拿美术老师当回事的。
第 42 章 “你真是不要脸！”
快要下雨, 天闷得很，太阳有一阵没一阵, 昆妲趴在课桌上, 刚巧遮住太阳的一片乌云被风赶走，西斜的日光从窗外来, 为她半身镀上层暖融融的金光。
她其实挺招人喜欢，除了上学期一开始结仇那几名同学，前后桌对她态度都很友好。
“能完成就好了。”昆妲少见的嘴下留情。
昆妲抢过菜单，手指随便点了两个套餐，“没事，我们都是同学，你想交朋友啊，想跟我们一起玩啊，直接说就是了，不用拐弯抹角的。”
男生长得很秀气，瘦高个，画画好，听说从小就学。他夏季校服外面还穿了件白衬衫，十三四岁，颇显倜傥，模样小帅。
江饮问：“啥是哈根达斯。”
江饮没什么别的爱好，就爱占便宜。每次家里丢破烂，她比过年还高兴，尽管赵鸣雁几次说，装不下了，小房间装不下了，她不管，她有办法，周末可以拿到旧货市场去摆摊卖。
“没啊。”昆妲把头靠在她的肩膀。
后半节课，昆妲始终闷闷不乐，想把江饮揪着衣领子打一顿，又想不出个借口。
老师喜欢她的乖巧，自习课让她记下说话人的名字，她只是象征性维持纪律，从不往上递纸条。
教室里除了值日生就剩她俩和白衬衫，昆妲有时觉得自己对江饮真是太宽松了，她到底还是顺着她，课桌上抬起脸，“你真的很想占他便宜吗。”
真是个好主意。
“对啊！”江饮抓起她的
素描球体，江饮偷懒用圆规画的，一半涂黑，一半留白，课间十分钟帮昆妲把作业赶出来。
靠窗的小桌边，三人边吃边聊些有的没的，无非就是老师和同学坏话，白衬衫酝酿许久，终于鼓足勇气告白。
当然，享受更全面体贴的还得是昆妲。
“不用！”白衬衫扯了书包大步走向收银台，裤兜里几张粉钞扔出来，等待找零时，折身朝她们大步走来，凑到江饮耳边，“你真是不要脸！”
再说，吃点东西才花几个钱。
“你想干嘛呢。”昆妲双手抱胸，审起他来了。
昆妲再次被取悦，眉眼弯起，启唇含住小勺。
她俩混熟了，江饮也愈发大胆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利用她骗吃骗喝，可今天说不上为什么，昆妲对江饮无所谓的态度就是有些不得劲。
离开冰淇淋店时外头刮起大风，估摸快下雨，江饮吃了一肚子冰还有些意犹未尽。她满身穷酸气质毫不掩饰，却总是让昆妲受连累。
江饮研究菜单，被价格惊呆，心中默默换算某快餐品牌第二个半价。
昆妲从不替家里省钱，昆志鹏成天说在外面怎么忙怎么忙就为了赚钱，她就拼了命花钱，老头不是喜欢忙，那就让他忙个够。
“就请你们吃东西啊。”他被看得有点心虚，掌根搓膝盖。
到放课铃响，教室里人一窝蜂散，值日生开始打扫，她还趴在桌上懒洋洋不愿动弹。
“写的什么东西，拆开看看。”昆妲指挥。
一周里总得把音乐课和美术课安排给大家解解闷，闲聊、吃东西、打架和纸条传情。
“不要。”江饮把昆妲书包朝肩膀一甩，“都是我背的。”
“咋样。”江饮还问人家意见。
“所以你是为了我不被乱传纸条才要求我这样做的吗？”昆妲静静望着她。
昆妲脸枕着手臂趴在课桌上看她, 她额头有一圈毛毛汗, 是体育课上跑出来的，她深知自己能进城念书不容易, 学习能不能跟上且另说，态度先端正。她做什么事都很认真。
谁的笔掉了，她听见声，只要离得近，必然会弯腰帮着捡；值日她愿意担最累的活，最后一个走，还会帮大家把抽屉里的垃圾清干净。
要是往常，昆妲就顺着她意思，逗闷子耍耍。
“我没钱？”昆妲怒而拍桌，绝不允许自己富家千金人设受到挑衅。
她的细致体贴让周围人都如浴春风。
他暗恋昆妲已是众所周知。
昆妲早有所料，点点头，学了白芙裳平常耍无赖的样子，歪头摊手，表示无奈，“可是我也没有说，吃了你的东西就一定要答应你吧？”
这是这瞬间，这个特定的角度, 昆妲发现江饮不丑了。
江饮问跟我们平时吃的第二个半价有什么分别，昆妲说更贵。
江饮问哈根达斯吃一顿多少钱，昆妲歪头回忆，报出大概数字，江饮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她犹豫几秒，“我们其实可以去跟他吃哈根达斯。”
一样的夏季校服穿在她身上，她跟别人有那么明显的不一样，她的好看不露锋芒，有种沉静内敛的钝感。
江饮多会盘算：吃他喝他，再狠狠拒绝他，气死他，从此对你死心。
昆妲顿时一声嗤笑，“我吃不起哈根达斯，还要人请？”
昆妲接过去一看，这作业不画也罢。
她似乎意有所指，白衬衫点点头，对江饮态度奇异缓和，两只冰淇淋球端上桌，先往她面前推，“你吃。”
江饮把两份还算诚恳的作业递出去，收作业的男生在她们桌面留下一个小纸团。
江饮附耳：“你省下哈根达斯的钱，可以请我吃别的呀！比如鸡蛋灌饼，加好几个蛋，能吃几十个！”
昆妲只是担心别的，她想想在纸条上写：那他要跟我说些别的呢？比如跟我表白。
“可是你们吃了那么多。”他屁股在板凳上跳，指着江饮，“尤其是她，她吃得最多！”
“好吧。”昆妲说：“我再依你一次。”
昆妲是在初一下学期的某天突然发现江饮不丑了。
“算了。”昆妲对这只可怜虫大气摆摆手，“我来结账吧，不为难你了。”
这玩意贵确实有它贵的道理。
] 江饮顿时喜笑颜开。
江饮讨好捏她胳膊，“妃妃，放学啦。”
她到家大半年, 拔高半个脑袋，每天出门跟着车接车送的，到四月春暖花开的季节, 露出的胳膊肉白了两个度。
她会来事，当上语文课作业小组长后，谁作业迟了一时半刻没交，她从不记名，还故意推迟，留时间给人补。
老师自说自话，钦点两名同学帮着把作业收上来，有比江饮更敷衍的，大笔一挥直接画个圆圈交上去。
昆妲抬起身子，怒视江饮，“你怎么抠成这样！我的钱，你还替我抠上了。”
赵鸣雁给她办了一张银行卡，昆妲有次听她说漏嘴，这半年她竟神不知鬼不觉攒了四位数，也不知都从哪里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昆妲两手撑在桌沿，朝前探身，“你说谁是吃白饭的。”
江饮摩拳擦掌，“嘿嘿”傻笑，却也乖觉，小勺挖了先送到昆妲嘴边，“妃妃你先吃。”
她们从位置上站起来，开始收拾书包，白衬衫就知道她们是答应去了，自觉走上前，伸出手臂，“我帮你拿书包吧。”
昆妲说：“就是冰淇淋。”
手腕细长, 素描纸上勾勾画画，她不时蹙眉，拾起橡皮擦拭，腕处那块凸起的小圆骨头贴着纸张，染上铅黑。
昆妲咬牙，气得捶桌。
没错，这事吃什么不是重点，重点在占便宜。
江饮听话闭嘴，改传纸条：大人赚钱不容易，我们还是省着花吧。
“画好了。”江饮抖干净素描纸上的橡皮渣，画作展示给昆妲看。
该丢的。”
老师站到讲台上，昆妲把脸凑到江饮胳膊上滚了一圈，江饮双手平放桌面坐得端正，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说到这里，昆妲才想起来，好像还没带江饮去吃过哈根达斯。她漫不经心摆摆手，“明天周五，放学就带你去。”
昆妲抬起脸看她，感到小小欣慰，牵起她的大拇指。
江饮把纸条展平，小声读出来，“放学请你吃哈根达斯。”
脸还是那张脸，身段也还是那个身段，每天从起床就看见，到入睡才分离，可就这突然一下子，昆妲觉得江饮不丑了。
上课铃响了，大家喜爱美术课和美术老师，当然不是因为喜爱画画，只是单纯喜爱讲话。
这个猕猴桃，讨厌的时候是真讨厌，笨驴似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可有时又乖巧得不得了，吃什么喝什么，第一口必然先喂给大小姐。
到店，昆妲好心提醒白衬衫量力而行，别到时候还找她借钱结账，他嘴角一丝讥笑，“再来十个吃白饭的，我也请得起。”
“我没有说谁啊。”白衬衫冲他呲出一排小白牙，“我请客，你们随便吃。”
纸条捏在手心里点点撕碎，昆妲把它装进一侧江饮用纸叠的小垃圾袋。
司机还在学校门口等，昆妲让他先回去，冰淇淋店离得不远，三人步行前往。
“那我们确实也没有答应你嘛。”江饮还用勺子在盘底刮，不是顾及昆妲的面子，都打算上舌头舔了。
在路边拦了辆出租，两人坐上去，昆妲望向她轮廓分明的侧脸，她察觉到视线，扭头望过来，又眉飞色舞说起刚才店里的事，“他肯定气死了，以后都不敢乱给你传纸条。”
老师用黑板擦敲敲讲台，“同学们稍微安静一下吧。”
她背挺得很直, 天生就那么直, 毫不显做作, 马尾跳松了, 略显毛躁, 发顶和额头一圈碎绒绒在太阳底下发金光，低垂的睫毛也是金色。
江饮嘴里含着小勺无辜望向他。
体育课后, 江饮脱了外套挂在椅背，坐在靠窗位置上帮昆妲画她的美术作业。老师上周布置的，这周就要交了, 初一的孩子还是挺拿美术老师当回事的。
第 42 章 “你真是不要脸！”
快要下雨, 天闷得很，太阳有一阵没一阵, 昆妲趴在课桌上, 刚巧遮住太阳的一片乌云被风赶走，西斜的日光从窗外来, 为她半身镀上层暖融融的金光。
她其实挺招人喜欢，除了上学期一开始结仇那几名同学，前后桌对她态度都很友好。
“能完成就好了。”昆妲少见的嘴下留情。
昆妲抢过菜单，手指随便点了两个套餐，“没事，我们都是同学，你想交朋友啊，想跟我们一起玩啊，直接说就是了，不用拐弯抹角的。”
男生长得很秀气，瘦高个，画画好，听说从小就学。他夏季校服外面还穿了件白衬衫，十三四岁，颇显倜傥，模样小帅。
江饮问：“啥是哈根达斯。”
江饮没什么别的爱好，就爱占便宜。每次家里丢破烂，她比过年还高兴，尽管赵鸣雁几次说，装不下了，小房间装不下了，她不管，她有办法，周末可以拿到旧货市场去摆摊卖。
“没啊。”昆妲把头靠在她的肩膀。
后半节课，昆妲始终闷闷不乐，想把江饮揪着衣领子打一顿，又想不出个借口。
老师喜欢她的乖巧，自习课让她记下说话人的名字，她只是象征性维持纪律，从不往上递纸条。
教室里除了值日生就剩她俩和白衬衫，昆妲有时觉得自己对江饮真是太宽松了，她到底还是顺着她，课桌上抬起脸，“你真的很想占他便宜吗。”
真是个好主意。
“对啊！”江饮抓起她的
素描球体，江饮偷懒用圆规画的，一半涂黑，一半留白，课间十分钟帮昆妲把作业赶出来。
靠窗的小桌边，三人边吃边聊些有的没的，无非就是老师和同学坏话，白衬衫酝酿许久，终于鼓足勇气告白。
当然，享受更全面体贴的还得是昆妲。
“不用！”白衬衫扯了书包大步走向收银台，裤兜里几张粉钞扔出来，等待找零时，折身朝她们大步走来，凑到江饮耳边，“你真是不要脸！”
再说，吃点东西才花几个钱。
“你想干嘛呢。”昆妲双手抱胸，审起他来了。
昆妲再次被取悦，眉眼弯起，启唇含住小勺。
她俩混熟了，江饮也愈发大胆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利用她骗吃骗喝，可今天说不上为什么，昆妲对江饮无所谓的态度就是有些不得劲。
离开冰淇淋店时外头刮起大风，估摸快下雨，江饮吃了一肚子冰还有些意犹未尽。她满身穷酸气质毫不掩饰，却总是让昆妲受连累。
江饮研究菜单，被价格惊呆，心中默默换算某快餐品牌第二个半价。
昆妲从不替家里省钱，昆志鹏成天说在外面怎么忙怎么忙就为了赚钱，她就拼了命花钱，老头不是喜欢忙，那就让他忙个够。
“就请你们吃东西啊。”他被看得有点心虚，掌根搓膝盖。
到放课铃响，教室里人一窝蜂散，值日生开始打扫，她还趴在桌上懒洋洋不愿动弹。
“写的什么东西，拆开看看。”昆妲指挥。
一周里总得把音乐课和美术课安排给大家解解闷，闲聊、吃东西、打架和纸条传情。
“不要。”江饮把昆妲书包朝肩膀一甩，“都是我背的。”
“咋样。”江饮还问人家意见。
“所以你是为了我不被乱传纸条才要求我这样做的吗？”昆妲静静望着她。
昆妲脸枕着手臂趴在课桌上看她, 她额头有一圈毛毛汗, 是体育课上跑出来的，她深知自己能进城念书不容易, 学习能不能跟上且另说，态度先端正。她做什么事都很认真。
谁的笔掉了，她听见声，只要离得近，必然会弯腰帮着捡；值日她愿意担最累的活，最后一个走，还会帮大家把抽屉里的垃圾清干净。
要是往常，昆妲就顺着她意思，逗闷子耍耍。
“我没钱？”昆妲怒而拍桌，绝不允许自己富家千金人设受到挑衅。
她的细致体贴让周围人都如浴春风。
他暗恋昆妲已是众所周知。
昆妲早有所料，点点头，学了白芙裳平常耍无赖的样子，歪头摊手，表示无奈，“可是我也没有说，吃了你的东西就一定要答应你吧？”
这是这瞬间，这个特定的角度, 昆妲发现江饮不丑了。
江饮问跟我们平时吃的第二个半价有什么分别，昆妲说更贵。
江饮问哈根达斯吃一顿多少钱，昆妲歪头回忆，报出大概数字，江饮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她犹豫几秒，“我们其实可以去跟他吃哈根达斯。”
一样的夏季校服穿在她身上，她跟别人有那么明显的不一样，她的好看不露锋芒，有种沉静内敛的钝感。
江饮多会盘算：吃他喝他，再狠狠拒绝他，气死他，从此对你死心。
昆妲顿时一声嗤笑，“我吃不起哈根达斯，还要人请？”
昆妲接过去一看，这作业不画也罢。
她似乎意有所指，白衬衫点点头，对江饮态度奇异缓和，两只冰淇淋球端上桌，先往她面前推，“你吃。”
江饮把两份还算诚恳的作业递出去，收作业的男生在她们桌面留下一个小纸团。
江饮附耳：“你省下哈根达斯的钱，可以请我吃别的呀！比如鸡蛋灌饼，加好几个蛋，能吃几十个！”
昆妲只是担心别的，她想想在纸条上写：那他要跟我说些别的呢？比如跟我表白。
“可是你们吃了那么多。”他屁股在板凳上跳，指着江饮，“尤其是她，她吃得最多！”
“好吧。”昆妲说：“我再依你一次。”
昆妲是在初一下学期的某天突然发现江饮不丑了。
“算了。”昆妲对这只可怜虫大气摆摆手，“我来结账吧，不为难你了。”
这玩意贵确实有它贵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