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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几秒，昆妲几乎忍不住冲进池水里把她救起来，但那必然意味着之前所有辛苦都白费。
赵鸣雁点了一根烟
赵鸣雁回过头，摘下口罩看她。
而商人们永远懂得把利益最大化，显然前者可供勒索的时间更久。
第 76 章 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7）
她需要休息和睡眠，她实在太累了。
“那我们不一起上大学了吗？”江饮哭着问。
有好几分钟，江饮惊得大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小电驴的后视镜摔烂了，它不是人，受伤不会愈合，它曾载着她去过那么多地方。
昆妲毅然抬步离去。
江饮从莲池里爬起来追, 不顾得满身黑泥，横臂抹一把泪，“我不会放弃的，随便你怎么对我，我不会放弃。”
赵鸣雁放下手里的滚轮走上去，房东惧怕她气势，匆匆下楼，江饮已走进门里去。
弄脏了有什么关系，可以洗掉的，受伤了有什么关系，可以痊愈的。
一声小动物痛苦的哀叫，江饮一瘸一拐冲出去，车门已“砰”地关闭。
拳打脚踢不够，昆妲用上了嘴，一口咬在她手腕，江饮受不住痛松开手，昆妲挣脱桎梏，也没力气了，坐在地上“呼呼”直喘。
鹅卵石砸在脚边，江饮缩了下肩膀，本能刹住脚，扬起脸，眸中惊痛更深。
她没什么好点子了，这一套都是跟白芙裳学的，再想新的，她没主意了。
江饮没留神，继续往楼上走，站到大敞的房门前，又迎头撞上个人。
昆妲甩开她手，爬起来继续尝试开门，江饮真是只狗，就咬死她不放，昆妲围着喷泉绕圈，她往左她也往左，她往右她也往右。
看吧看吧，她果然还是什么也不懂。
眼泪在脏污的脸庞冲刷出两条沟壑，江饮傻乎乎问：“那我要喜欢谁。”
睡到下午六点，江饮起床把干透的裙子收回来，把车送到修车铺，顺道买了一份青椒肉丝盖饭。
昆妲浑身脱了力，“你别喜欢我了吧，江饮，算我求你。”
好多次，她们在学校楼顶星空下接吻，约定说等毕业了一定要去看次真正的星空，没有城市光污染的，最纯粹的星空。
江饮不听。
她有过被绑架的经历, 可那些人决不会有沙场老实巴交民工们的好心, 还会提前给她准备一只山寨的芭比娃娃用以安抚。
早知道这么难，何必还来见她。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哀戚绝望，痛到深处，满腹的委屈无法诉说，躺在地上手指倔强扯住人衣角不放。
在楼下停好车，江饮摘下头盔对着新换的后视镜理了理头发，掩盖好额角伤口，录取通知书抱在怀里，深吸了一口气，上楼。
她是打扮过的，为了小屋里的浪漫海上星空。
“江饮，你是不是江饮？”邮递员向她确认。
如今童话破灭，漂亮裙子和披散发都加重了江饮的狼狈，小腿可能是被树枝划的，一道细长的血口子，血顺着淌，溶进她脚底积蓄的那滩黑泥水里。
岸上，水里，两方僵持不动，江饮眼巴巴望着她，泪不住地流，讨她一个施舍。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油漆味儿，不知道谁家翻新家具，江饮心里想着见到昆妲时要说的话，楼梯口撞到给墙面刷石灰的工人，说了声“对不起”。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是你说, 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能放弃！是你自己说的！是你要求我那么做的！”
听说某些被遗弃的小动物可以凭借来时的记忆找回家，小动物的爱恨其实简单，只要还能回家，它们不会记仇。
“滚开啊！”昆妲回头冲她嘶吼。
当然, 沙场民工们的‘老实巴交’只因昆志鹏丰厚的家底可供勒索，如今她身无长物, 所拥有的仅是少女花蕾般的身体和健康的肾脏、明亮的眼睛。
学校寄来了她和昆妲的录取通知书。
遗弃的过程并不顺利, 昆妲没能顺利走掉。
车子半天扶不起来，江饮跑到门边去看，又回来试着继续努力，终于她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连连地跺脚哭。
洗完澡出来，瘸着腿从洗衣机里把衣服拿出去晾，又瘸着腿回到房间，吹干头发，江饮就躺在花瓣床上睡觉。
鱼儿惊退，池水飞溅，开了一半的睡莲枝干从中折断，江饮半身陷在池底淤泥，水不深，仰躺也只淹到胸口。
逃亡、消失，已经是负债累累的她们能选择的最好的一条路, 但在那之前, 少年人对世界有限的认知，她并不知道之后会遭遇什么，也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
她的软肋昆妲再熟悉不过，立即捡起头盔朝她丢过去，江饮本能偏头躲了一下，没躲开，头盔砸在额角。
从小所受的教育，使大家都拥有一种天真的正义感, 有些人足够幸运, 可以一直生活在真空保护罩内，而有些人从始至终就是制造这些真空保护罩的人。
江饮满身泥水滴滴答答往前跑，不断抹去晕染视线的泪花，昆妲快走到铁门边，她顿时顾不上跟她理论，只哀求：“你别走啊，你别走啊——”
“没事。”江饮朝他快速挤出个笑。
她还要怎么做……
“你就要上大学了，你可以喜欢学校里任何一个女生，你就放过我好不好？让我安安心心的。”
第二天早上九点，充足的睡眠补足了体力，世界焕然一新，江饮换了衣服，拿上录取通知书，取到修好的小电驴，又晃晃荡荡寻去了。
这次砸中了，江饮小腿剧痛，身体也随之一偏。
别试图跟一只天真的小黄狗讲明白人心有多坏多歹毒，它听不明白, 只会左右歪头, 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你, 两爪讨好搭在你膝盖上疯狂摇尾巴。
返回小房间填饱肚皮，江饮开始排练，明天见到昆妲该说点什么呢？她设想当时可能会发生的一切情形，一人分饰两角，不断找她话里的漏洞，反正是打定主意赖着不走，她说什么也不走。
树正是花期，清淡雅致的花香稍稍抚慰受伤的心，江饮身上的水和泥干透了，人类的自愈能力十分强大，她小腿和额头伤口已结痂。
对方递来两份包裹和一只签字笔，还关心她，“怎么搞的，满身泥，脑袋也破了。”
此后昆妲常常回想起那一天, 有心痛，但更多是庆幸。
“有没有人在家，出来签收一下包裹。”
在大太阳底下，江饮哭成一只脱水的鱼。
“快走！”昆妲朝着司机大声吼。
天真也意味着愚蠢, 意味着可操控。
现在如此尽职的邮递员已经很少了，江饮从树下爬起来，瘸着腿挪过去，两只哭眯缝的眼睛努力地看，心里好奇怪，是谁还往凤凰路八号寄东西。
邮递员是两个小时后按响门铃的，那时江饮已经不哭了，抱膝坐在园中女贞树下发呆。
满头泡面卷穿粉红桃心睡衣的中年女人骂骂咧咧走出来，“给我房子弄得乱七八糟，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昆妲站在铁门边看着她。
江饮扑上去抱住昆妲小腿，任她拳头小雨点似落下，抿唇咬牙抵挡。
江饮有点生气了，她很爱惜东西，电视里两口子打架摔碗，她都恨不得冲进去拎起他们耳朵好好教训一番。
人的忍耐力和承受力往往超乎自己的想象，江饮被自己臆想出的美好的四年大学瞬间治愈，洗澡的时候水淋到伤口也不觉得疼。
又一截浮木给她抓住了，内伤外伤瞬间痊愈了大半，她又有理由去找昆妲了。
江饮点头。
她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乡下来的小黄狗见过最大的世面就是凤凰路八号的昆家别墅。
她脏污的一双手随意在更加脏污的裙摆上抹了抹，抽出里面的压花硬卡纸，映入眼帘是她意想不到的五个大字——录取通知书。
“我让你滚开呐！你滚呐！”
江饮探头朝里望，女人一把推开她，“看什么看，不租了，这房子放到烂我也不租了，边上去！”
不管怎么说，昆妲总得上学吧，到了大学里，她还是有机会找她和好的，打呀，骂呀，有什么关系，她们平时不就常常都在打闹着玩。
变故来得突然，江饮也没有失约，准备了一场童话星空来讨她欢心。
铁门故意作对，锁舌卡住了，死活也打不开，昆妲捡起旁边罗汉松花盆里一块巨大的鹅卵石，横臂指，“你给我站那！”
江饮说不出话来，车子发动，她往前追了两步，急得直跺脚，嗓子里“呜呜”不停，又跑回去，要骑车追。
她还要怎么做呢，千般讨好，万般挽留，昆妲用石头丢她，把她的小电驴推到地上，还用头盔砸她。
邮递员的小摩托“嘟嘟”地走远了，江饮抱着两份包裹回到树下，也懒得去看快递单，直接就撕封条。
昆妲不想再废话了，扭头继续对付门锁，江饮抓紧进攻的好时机，大步朝她跑去。昆妲飞快扭头看一眼，抓起石头又朝她扔过去。
瞄准停在铁门一侧的电瓶车，昆妲使了个假动作，江饮上当后她快速朝车子跑去，在江饮反应过来继续追击时，将车子推倒横在两人面前。
只有一点很清楚。
人走得急，东西又扔了大半，几只行李箱挤在客厅正中，房间门都大开着，过堂风把几只塑料袋刮得满地跑。
头盔掉进花丛里，压倒了一束小茉莉，江饮站在空地，手捂着额头上流血的伤口，咧嘴嚎啕大哭，伤心欲绝。
昆妲转头继续对付门锁，这次终于打开了，她推开门跑出去，在路边挥手拦出租车。
] 有几秒，昆妲几乎忍不住冲进池水里把她救起来，但那必然意味着之前所有辛苦都白费。
赵鸣雁点了一根烟
赵鸣雁回过头，摘下口罩看她。
而商人们永远懂得把利益最大化，显然前者可供勒索的时间更久。
第 76 章 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7）
她需要休息和睡眠，她实在太累了。
“那我们不一起上大学了吗？”江饮哭着问。
有好几分钟，江饮惊得大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小电驴的后视镜摔烂了，它不是人，受伤不会愈合，它曾载着她去过那么多地方。
昆妲毅然抬步离去。
江饮从莲池里爬起来追, 不顾得满身黑泥，横臂抹一把泪，“我不会放弃的，随便你怎么对我，我不会放弃。”
赵鸣雁放下手里的滚轮走上去，房东惧怕她气势，匆匆下楼，江饮已走进门里去。
弄脏了有什么关系，可以洗掉的，受伤了有什么关系，可以痊愈的。
一声小动物痛苦的哀叫，江饮一瘸一拐冲出去，车门已“砰”地关闭。
拳打脚踢不够，昆妲用上了嘴，一口咬在她手腕，江饮受不住痛松开手，昆妲挣脱桎梏，也没力气了，坐在地上“呼呼”直喘。
鹅卵石砸在脚边，江饮缩了下肩膀，本能刹住脚，扬起脸，眸中惊痛更深。
她没什么好点子了，这一套都是跟白芙裳学的，再想新的，她没主意了。
江饮没留神，继续往楼上走，站到大敞的房门前，又迎头撞上个人。
昆妲甩开她手，爬起来继续尝试开门，江饮真是只狗，就咬死她不放，昆妲围着喷泉绕圈，她往左她也往左，她往右她也往右。
看吧看吧，她果然还是什么也不懂。
眼泪在脏污的脸庞冲刷出两条沟壑，江饮傻乎乎问：“那我要喜欢谁。”
睡到下午六点，江饮起床把干透的裙子收回来，把车送到修车铺，顺道买了一份青椒肉丝盖饭。
昆妲浑身脱了力，“你别喜欢我了吧，江饮，算我求你。”
好多次，她们在学校楼顶星空下接吻，约定说等毕业了一定要去看次真正的星空，没有城市光污染的，最纯粹的星空。
江饮不听。
她有过被绑架的经历, 可那些人决不会有沙场老实巴交民工们的好心, 还会提前给她准备一只山寨的芭比娃娃用以安抚。
早知道这么难，何必还来见她。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哀戚绝望，痛到深处，满腹的委屈无法诉说，躺在地上手指倔强扯住人衣角不放。
在楼下停好车，江饮摘下头盔对着新换的后视镜理了理头发，掩盖好额角伤口，录取通知书抱在怀里，深吸了一口气，上楼。
她是打扮过的，为了小屋里的浪漫海上星空。
“江饮，你是不是江饮？”邮递员向她确认。
如今童话破灭，漂亮裙子和披散发都加重了江饮的狼狈，小腿可能是被树枝划的，一道细长的血口子，血顺着淌，溶进她脚底积蓄的那滩黑泥水里。
岸上，水里，两方僵持不动，江饮眼巴巴望着她，泪不住地流，讨她一个施舍。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油漆味儿，不知道谁家翻新家具，江饮心里想着见到昆妲时要说的话，楼梯口撞到给墙面刷石灰的工人，说了声“对不起”。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是你说, 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能放弃！是你自己说的！是你要求我那么做的！”
听说某些被遗弃的小动物可以凭借来时的记忆找回家，小动物的爱恨其实简单，只要还能回家，它们不会记仇。
“滚开啊！”昆妲回头冲她嘶吼。
当然, 沙场民工们的‘老实巴交’只因昆志鹏丰厚的家底可供勒索，如今她身无长物, 所拥有的仅是少女花蕾般的身体和健康的肾脏、明亮的眼睛。
学校寄来了她和昆妲的录取通知书。
遗弃的过程并不顺利, 昆妲没能顺利走掉。
车子半天扶不起来，江饮跑到门边去看，又回来试着继续努力，终于她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连连地跺脚哭。
洗完澡出来，瘸着腿从洗衣机里把衣服拿出去晾，又瘸着腿回到房间，吹干头发，江饮就躺在花瓣床上睡觉。
鱼儿惊退，池水飞溅，开了一半的睡莲枝干从中折断，江饮半身陷在池底淤泥，水不深，仰躺也只淹到胸口。
逃亡、消失，已经是负债累累的她们能选择的最好的一条路, 但在那之前, 少年人对世界有限的认知，她并不知道之后会遭遇什么，也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
她的软肋昆妲再熟悉不过，立即捡起头盔朝她丢过去，江饮本能偏头躲了一下，没躲开，头盔砸在额角。
从小所受的教育，使大家都拥有一种天真的正义感, 有些人足够幸运, 可以一直生活在真空保护罩内，而有些人从始至终就是制造这些真空保护罩的人。
江饮满身泥水滴滴答答往前跑，不断抹去晕染视线的泪花，昆妲快走到铁门边，她顿时顾不上跟她理论，只哀求：“你别走啊，你别走啊——”
“没事。”江饮朝他快速挤出个笑。
她还要怎么做……
“你就要上大学了，你可以喜欢学校里任何一个女生，你就放过我好不好？让我安安心心的。”
第二天早上九点，充足的睡眠补足了体力，世界焕然一新，江饮换了衣服，拿上录取通知书，取到修好的小电驴，又晃晃荡荡寻去了。
这次砸中了，江饮小腿剧痛，身体也随之一偏。
别试图跟一只天真的小黄狗讲明白人心有多坏多歹毒，它听不明白, 只会左右歪头, 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你, 两爪讨好搭在你膝盖上疯狂摇尾巴。
返回小房间填饱肚皮，江饮开始排练，明天见到昆妲该说点什么呢？她设想当时可能会发生的一切情形，一人分饰两角，不断找她话里的漏洞，反正是打定主意赖着不走，她说什么也不走。
树正是花期，清淡雅致的花香稍稍抚慰受伤的心，江饮身上的水和泥干透了，人类的自愈能力十分强大，她小腿和额头伤口已结痂。
对方递来两份包裹和一只签字笔，还关心她，“怎么搞的，满身泥，脑袋也破了。”
此后昆妲常常回想起那一天, 有心痛，但更多是庆幸。
“有没有人在家，出来签收一下包裹。”
在大太阳底下，江饮哭成一只脱水的鱼。
“快走！”昆妲朝着司机大声吼。
天真也意味着愚蠢, 意味着可操控。
现在如此尽职的邮递员已经很少了，江饮从树下爬起来，瘸着腿挪过去，两只哭眯缝的眼睛努力地看，心里好奇怪，是谁还往凤凰路八号寄东西。
邮递员是两个小时后按响门铃的，那时江饮已经不哭了，抱膝坐在园中女贞树下发呆。
满头泡面卷穿粉红桃心睡衣的中年女人骂骂咧咧走出来，“给我房子弄得乱七八糟，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昆妲站在铁门边看着她。
江饮扑上去抱住昆妲小腿，任她拳头小雨点似落下，抿唇咬牙抵挡。
江饮有点生气了，她很爱惜东西，电视里两口子打架摔碗，她都恨不得冲进去拎起他们耳朵好好教训一番。
人的忍耐力和承受力往往超乎自己的想象，江饮被自己臆想出的美好的四年大学瞬间治愈，洗澡的时候水淋到伤口也不觉得疼。
又一截浮木给她抓住了，内伤外伤瞬间痊愈了大半，她又有理由去找昆妲了。
江饮点头。
她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乡下来的小黄狗见过最大的世面就是凤凰路八号的昆家别墅。
她脏污的一双手随意在更加脏污的裙摆上抹了抹，抽出里面的压花硬卡纸，映入眼帘是她意想不到的五个大字——录取通知书。
“我让你滚开呐！你滚呐！”
江饮探头朝里望，女人一把推开她，“看什么看，不租了，这房子放到烂我也不租了，边上去！”
不管怎么说，昆妲总得上学吧，到了大学里，她还是有机会找她和好的，打呀，骂呀，有什么关系，她们平时不就常常都在打闹着玩。
变故来得突然，江饮也没有失约，准备了一场童话星空来讨她欢心。
铁门故意作对，锁舌卡住了，死活也打不开，昆妲捡起旁边罗汉松花盆里一块巨大的鹅卵石，横臂指，“你给我站那！”
江饮说不出话来，车子发动，她往前追了两步，急得直跺脚，嗓子里“呜呜”不停，又跑回去，要骑车追。
她还要怎么做呢，千般讨好，万般挽留，昆妲用石头丢她，把她的小电驴推到地上，还用头盔砸她。
邮递员的小摩托“嘟嘟”地走远了，江饮抱着两份包裹回到树下，也懒得去看快递单，直接就撕封条。
昆妲不想再废话了，扭头继续对付门锁，江饮抓紧进攻的好时机，大步朝她跑去。昆妲飞快扭头看一眼，抓起石头又朝她扔过去。
瞄准停在铁门一侧的电瓶车，昆妲使了个假动作，江饮上当后她快速朝车子跑去，在江饮反应过来继续追击时，将车子推倒横在两人面前。
只有一点很清楚。
人走得急，东西又扔了大半，几只行李箱挤在客厅正中，房间门都大开着，过堂风把几只塑料袋刮得满地跑。
头盔掉进花丛里，压倒了一束小茉莉，江饮站在空地，手捂着额头上流血的伤口，咧嘴嚎啕大哭，伤心欲绝。
昆妲转头继续对付门锁，这次终于打开了，她推开门跑出去，在路边挥手拦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