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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也早就不恨她了，只是跟你说一说我当时的心境。”
“我不告诉你她的事，是担心你受影响，你也看到了，她身边的人，包括她自己，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善茬。”
船长与达布是旧识，加上她们钱给得足够多，待她们还算不薄。
垭口，指高大山脊的鞍状坳口，过了一垭还有一垭，日头偏西，她们要赶在天黑前翻过高尔寺山垭口，到县里歇息。
当时情景仍历历在目。
天空湛蓝，高远辽阔，白云触手可及，在山峦间投下大片阴影。
老K说话有东北口音，或许是察觉到这对姐妹间气氛略有些压抑，饭桌上嘚吧不停，努力活跃气氛。
一天奔波下来，大家都饿坏了，更别说饭桌上还有三个胃口极好的青壮年男性，一顿饭吃了近三十盘肉。
海上生活非常枯燥，日升日落周而复始，望不到头的海，无边无际，危险、孤寂、乏味，还有严重的失眠慢慢磨损着神经，那是一段非人的日子。
旅程开始，与想象大相却径庭，这似乎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自驾游。
垭口风很大, 昆妲有些兴奋，山顶平台上蹦蹦跶跶, 东看西看，举着手机四处拍照。
换作是她，那些糟糕的经历，以及对昆姝复杂的感情，都让人难以启齿。
昆姝回答说是，江饮懂了，“我们是突发状况。”
“去吧。”江饮牵起昆妲走开。
江饮攀住椅背朝前探身，“假如昆妲和我没有出现，这趟旅程在你原本的计划之内吗？”
昆姝微微扬唇，略感欣慰，“今天天气不错，没有雪，晚上八九点应该就能到。”
也许昆姝是刻意回避，再启程，换她开车，她一言不发。
“好, 你拍。”昆姝浅浅笑。
她很想抽烟，右手一直在摆弄打火机，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只是默默忍耐。
昆姝指着她的鼻子骂，随后将她扔在甲板，她摔倒在自己的呕吐物旁。
昆妲表情呆呆，“献……爱心？”
他动作狠辣，切纸箱也切出给人开膛破肚的气势，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塞满车后备箱的三个纸箱尽都是纸笔类的文具。
“别怕，没事。”昆妲靠过来，捏捏江饮手腕，“就算真有什么事，她自己也能解决，不用我们操心。”顿了顿又拢唇低声，“再说你操心也是瞎操心，姐姐又不会害我们。”
昆姝从前座递了两瓶矿泉水过来，江饮接过，检查瓶口处是否有开封痕迹。后视镜中一览无余，昆姝笑着摇摇头。
风把声音吹得很散，经幡猎猎，荜剥有声。昆妲背过身，任大风吹乱鬓发，模糊视线，“货船上，她第一次打我，打了我两巴掌。”
江饮不敢放松警惕，挺直了后背观察窗外。
“开箱给她检查。”昆姝朝老K点点下巴。
海拔渐高，K哥说翻过前面的折多山垭口就正式进入藏区，问她们有没有感觉缺氧。
转身，她猝不及防与靠在围栏边的昆妲对上视线，脚步一滞。
“我就要拍。”昆妲头也不回。
她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只是握紧她的手。
自驾进藏的越野很多，中途塞车，停下给运送物资的军车让道，耽误了一个小时，到雅江已是晚上九点。
“给那边小学校带的物资。”老K说。
昆妲乖乖拧开瓶盖喝了。
“还有什么事情？”江饮快速问。
昆妲视线迅速躲开，投向远处的山景。江饮抬手将她腮边碎发勾至耳后，她继续说：“她说她是为我好，但我觉得，她只是在拿我发泄情绪，她还妒忌我，妒忌爸爸妈妈对我的宠爱。”
大家都很默契不打听对方隐私，只说风景、天气和饮食。
窗外是高原地区独有的秋日风景，天气晴朗，草地黄绿，雪山在遥远的垭口处若隐若现，路上随时能看见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摩侣、骑行者和徒步者。
“后面还有更漂亮的景。”
等真正见到昆姝，昆妲倒是想开了，对江饮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昆妲说不正常, 昆姝从前对她可不会这么有耐心。
不等江饮再次发问，昆姝扭过头来看她，“不用急着打听，我会慢慢告诉你们。”
“这才是刚开始呢。”昆姝视线温柔，如同看一只跌跌撞撞刚学会走路的幼猫。
老K科普藏族佛教、汉传佛教和东南亚佛教之间的区别，大家听得云里雾里，但有人说话总比满桌哑巴好，有兴趣没兴趣，都听一耳朵。
“你还记得, 之前我跟你说过, 就在我们分开的第二天, 达布开车来接我们, 送我们去坐船。”
离开家时，昆妲才刚刚高中毕业，连大学录取通知书都没收到，自小娇养，从未经历过苦难。
老K嘟嘟囔囔说你们年轻人想象力真丰富，右手已从裤兜里摸出把瑞士军刀弹开，纸箱划开展示。
江饮知道昆妲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却不知其中经过是如此艰辛，甚至残忍。
昆妲承认自己狭隘了。
昆妲“哦”一声。
所以之前不论她如何追问，甚至是哀求，昆妲都对昆姝的一切闭口不提。
“我姑且认为她是为我好，给我一份额外的磨砺，但你要让我说真心话，那时候我是恨她的。”
“妃妃、妃妃——”
昆妲显然比江饮更能适应昆姝的即兴发挥，指着山坡上一只黑色牦牛，“你看。”
老K歪在副驾睡大觉，昆妲和江饮也相依偎着在后座打盹。
沥青路中途折断，前面是正在施工的隧道，无奈折返，沿老路继续往前，路况不太好，昆妲被颠醒，直起背看窗外，载货的卡车经过，灰尘遮天蔽日，一侧就是悬崖，昆姝甚至把车灯都打开。
住在那里的人所支付的船费不足以供应三餐，环境也非常恶劣。
第 97 章 命轮2.0（2）
“也不算。”她说：“事情处理完，我可能回去找你们，吃个饭叙叙旧，既然你们来了，我就省去麻烦。”
两辆越野车前后出发，下山拐个弯上高速，在服务区吃过早饭，继续上路。
“送一个朋友。”昆姝平静回。
江饮想起昨晚昆姝说的那番话，她说她后悔了。
但海上蔬菜珍贵，每餐都限量，昆妲吃不惯生煮的海鲜，白芙裳把自己那份蔬菜让给她，她因为海浪颠簸呕吐时，被昆姝揪住衣领子狠狠扇了脸。
她后悔什么？
昆妲被昆姝扔到了船舱最底层。
老K开车，昆姝坐在副驾，回头看了眼她们，“出来玩，放松点。”
姐妹之间因某些遗传和生理因素，或许真有心灵感应，昆姝在几步开外小声呼喊：
“醒了，喝点水吧。”昆姝对她关注密切。
昆妲转头去看她，尚沉浸在回忆中，抿紧唇没应声。昆姝远远站着，不敢靠近。
起初她晕船晕得厉害，大多数时间都在船舱里昏昏沉沉睡着，吃不下东西，自然也错过了淡水和食物最为充沛的那段日子。
一路经过泸定和康定都没有休息，老K在垭口平台处停车修整, 向两名康巴族汉子支付停车费, 众人下车透气。
江饮判断昆妲状态，汇报说没有。她几年前带着外婆出门旅游，在云南上过雪山，三四千米的海拔都什么反应。
“她扔下我不管，我晕船特别厉害，爬都爬不起来，妈妈来救我，抱着我向她求情，她不理会。”
老K说吃火锅，昆姝回头征求江饮和昆妲意见，老K在她身后连连作揖，做鬼脸，江饮和昆妲对视一眼，说好，老K欢呼。
昆妲把头抵在江饮肩膀，“现在你在我身边，我很踏实，你不知道昨天我看到你的时候有多高兴。”
飞快回头看了眼, 昆妲把江饮拉到一边，低声窃窃, “她好可怕, 干嘛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
“她捏住我的下巴，让我好好看看，她说，‘即使是这种境遇，你依旧过着人上人的日子，有床睡，有饭吃，你为什么就是学不会珍惜’。”
海拔四千多米的折多山垭口, 车子驶到山顶公路，群峰一座接着一座，从车窗望过去, 薄雪覆盖的黑色山巅近在眼前, 山背后大团大团的白云缓慢流动，简约的线条勾勒出壮美瑰丽的自然之景。
江饮说记得。
昆妲再次回头, 昆姝坐在一块黑色岩石上抽烟，老K举着望远镜观察山下, 另两名同行的青年站在更远的地方与藏民闲聊。
现在的昆姝确实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但昆妲始终不能适应，态度淡淡。
江饮目光放远，看向岩石上的昆姝，她一根烟抽完，在身侧山石上掐灭，起身把烟蒂扔到垃圾桶。
“你以为你还是凤凰路八号的千金大小姐，醒醒好不好，要死现在就跳船去死，别拖累我们！”
不是什么善茬的老K抚掌招呼大家赶紧去上厕所，完事继续赶路。
路边随便找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店，放好行李，众人外出觅食。
“到了夜里，我还是在下面船舱，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摸我大腿，我吓醒，看到一张很可怕的男人的脸，我退缩到角落，她才走到我面前来，问我学乖没有。”
江饮忽然明白了。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昆姝挑眉。
机油味、鱼腥味，还有人类的粪便、呕吐物和汗液混合的恶劣气味阵阵侵蚀肺腑，人像一条条干掉的死鱼躺在地板上，眼神涣散，面目浑浊。
江饮不懂，“不是很正常？”
] “没事，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也早就不恨她了，只是跟你说一说我当时的心境。”
“我不告诉你她的事，是担心你受影响，你也看到了，她身边的人，包括她自己，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善茬。”
船长与达布是旧识，加上她们钱给得足够多，待她们还算不薄。
垭口，指高大山脊的鞍状坳口，过了一垭还有一垭，日头偏西，她们要赶在天黑前翻过高尔寺山垭口，到县里歇息。
当时情景仍历历在目。
天空湛蓝，高远辽阔，白云触手可及，在山峦间投下大片阴影。
老K说话有东北口音，或许是察觉到这对姐妹间气氛略有些压抑，饭桌上嘚吧不停，努力活跃气氛。
一天奔波下来，大家都饿坏了，更别说饭桌上还有三个胃口极好的青壮年男性，一顿饭吃了近三十盘肉。
海上生活非常枯燥，日升日落周而复始，望不到头的海，无边无际，危险、孤寂、乏味，还有严重的失眠慢慢磨损着神经，那是一段非人的日子。
旅程开始，与想象大相却径庭，这似乎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自驾游。
垭口风很大, 昆妲有些兴奋，山顶平台上蹦蹦跶跶, 东看西看，举着手机四处拍照。
换作是她，那些糟糕的经历，以及对昆姝复杂的感情，都让人难以启齿。
昆姝回答说是，江饮懂了，“我们是突发状况。”
“去吧。”江饮牵起昆妲走开。
江饮攀住椅背朝前探身，“假如昆妲和我没有出现，这趟旅程在你原本的计划之内吗？”
昆姝微微扬唇，略感欣慰，“今天天气不错，没有雪，晚上八九点应该就能到。”
也许昆姝是刻意回避，再启程，换她开车，她一言不发。
“好, 你拍。”昆姝浅浅笑。
她很想抽烟，右手一直在摆弄打火机，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只是默默忍耐。
昆姝指着她的鼻子骂，随后将她扔在甲板，她摔倒在自己的呕吐物旁。
昆妲表情呆呆，“献……爱心？”
他动作狠辣，切纸箱也切出给人开膛破肚的气势，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塞满车后备箱的三个纸箱尽都是纸笔类的文具。
“别怕，没事。”昆妲靠过来，捏捏江饮手腕，“就算真有什么事，她自己也能解决，不用我们操心。”顿了顿又拢唇低声，“再说你操心也是瞎操心，姐姐又不会害我们。”
昆姝从前座递了两瓶矿泉水过来，江饮接过，检查瓶口处是否有开封痕迹。后视镜中一览无余，昆姝笑着摇摇头。
风把声音吹得很散，经幡猎猎，荜剥有声。昆妲背过身，任大风吹乱鬓发，模糊视线，“货船上，她第一次打我，打了我两巴掌。”
江饮不敢放松警惕，挺直了后背观察窗外。
“开箱给她检查。”昆姝朝老K点点下巴。
海拔渐高，K哥说翻过前面的折多山垭口就正式进入藏区，问她们有没有感觉缺氧。
转身，她猝不及防与靠在围栏边的昆妲对上视线，脚步一滞。
“我就要拍。”昆妲头也不回。
她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只是握紧她的手。
自驾进藏的越野很多，中途塞车，停下给运送物资的军车让道，耽误了一个小时，到雅江已是晚上九点。
“给那边小学校带的物资。”老K说。
昆妲乖乖拧开瓶盖喝了。
“还有什么事情？”江饮快速问。
昆妲视线迅速躲开，投向远处的山景。江饮抬手将她腮边碎发勾至耳后，她继续说：“她说她是为我好，但我觉得，她只是在拿我发泄情绪，她还妒忌我，妒忌爸爸妈妈对我的宠爱。”
大家都很默契不打听对方隐私，只说风景、天气和饮食。
窗外是高原地区独有的秋日风景，天气晴朗，草地黄绿，雪山在遥远的垭口处若隐若现，路上随时能看见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摩侣、骑行者和徒步者。
“后面还有更漂亮的景。”
等真正见到昆姝，昆妲倒是想开了，对江饮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昆妲说不正常, 昆姝从前对她可不会这么有耐心。
不等江饮再次发问，昆姝扭过头来看她，“不用急着打听，我会慢慢告诉你们。”
“这才是刚开始呢。”昆姝视线温柔，如同看一只跌跌撞撞刚学会走路的幼猫。
老K科普藏族佛教、汉传佛教和东南亚佛教之间的区别，大家听得云里雾里，但有人说话总比满桌哑巴好，有兴趣没兴趣，都听一耳朵。
“你还记得, 之前我跟你说过, 就在我们分开的第二天, 达布开车来接我们, 送我们去坐船。”
离开家时，昆妲才刚刚高中毕业，连大学录取通知书都没收到，自小娇养，从未经历过苦难。
老K嘟嘟囔囔说你们年轻人想象力真丰富，右手已从裤兜里摸出把瑞士军刀弹开，纸箱划开展示。
江饮知道昆妲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却不知其中经过是如此艰辛，甚至残忍。
昆妲承认自己狭隘了。
昆妲“哦”一声。
所以之前不论她如何追问，甚至是哀求，昆妲都对昆姝的一切闭口不提。
“我姑且认为她是为我好，给我一份额外的磨砺，但你要让我说真心话，那时候我是恨她的。”
“妃妃、妃妃——”
昆妲显然比江饮更能适应昆姝的即兴发挥，指着山坡上一只黑色牦牛，“你看。”
老K歪在副驾睡大觉，昆妲和江饮也相依偎着在后座打盹。
沥青路中途折断，前面是正在施工的隧道，无奈折返，沿老路继续往前，路况不太好，昆妲被颠醒，直起背看窗外，载货的卡车经过，灰尘遮天蔽日，一侧就是悬崖，昆姝甚至把车灯都打开。
住在那里的人所支付的船费不足以供应三餐，环境也非常恶劣。
第 97 章 命轮2.0（2）
“也不算。”她说：“事情处理完，我可能回去找你们，吃个饭叙叙旧，既然你们来了，我就省去麻烦。”
两辆越野车前后出发，下山拐个弯上高速，在服务区吃过早饭，继续上路。
“送一个朋友。”昆姝平静回。
江饮想起昨晚昆姝说的那番话，她说她后悔了。
但海上蔬菜珍贵，每餐都限量，昆妲吃不惯生煮的海鲜，白芙裳把自己那份蔬菜让给她，她因为海浪颠簸呕吐时，被昆姝揪住衣领子狠狠扇了脸。
她后悔什么？
昆妲被昆姝扔到了船舱最底层。
老K开车，昆姝坐在副驾，回头看了眼她们，“出来玩，放松点。”
姐妹之间因某些遗传和生理因素，或许真有心灵感应，昆姝在几步开外小声呼喊：
“醒了，喝点水吧。”昆姝对她关注密切。
昆妲转头去看她，尚沉浸在回忆中，抿紧唇没应声。昆姝远远站着，不敢靠近。
起初她晕船晕得厉害，大多数时间都在船舱里昏昏沉沉睡着，吃不下东西，自然也错过了淡水和食物最为充沛的那段日子。
一路经过泸定和康定都没有休息，老K在垭口平台处停车修整, 向两名康巴族汉子支付停车费, 众人下车透气。
江饮判断昆妲状态，汇报说没有。她几年前带着外婆出门旅游，在云南上过雪山，三四千米的海拔都什么反应。
“她扔下我不管，我晕船特别厉害，爬都爬不起来，妈妈来救我，抱着我向她求情，她不理会。”
老K说吃火锅，昆姝回头征求江饮和昆妲意见，老K在她身后连连作揖，做鬼脸，江饮和昆妲对视一眼，说好，老K欢呼。
昆妲把头抵在江饮肩膀，“现在你在我身边，我很踏实，你不知道昨天我看到你的时候有多高兴。”
飞快回头看了眼, 昆妲把江饮拉到一边，低声窃窃, “她好可怕, 干嘛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
“她捏住我的下巴，让我好好看看，她说，‘即使是这种境遇，你依旧过着人上人的日子，有床睡，有饭吃，你为什么就是学不会珍惜’。”
海拔四千多米的折多山垭口, 车子驶到山顶公路，群峰一座接着一座，从车窗望过去, 薄雪覆盖的黑色山巅近在眼前, 山背后大团大团的白云缓慢流动，简约的线条勾勒出壮美瑰丽的自然之景。
江饮说记得。
昆妲再次回头, 昆姝坐在一块黑色岩石上抽烟，老K举着望远镜观察山下, 另两名同行的青年站在更远的地方与藏民闲聊。
现在的昆姝确实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但昆妲始终不能适应，态度淡淡。
江饮目光放远，看向岩石上的昆姝，她一根烟抽完，在身侧山石上掐灭，起身把烟蒂扔到垃圾桶。
“你以为你还是凤凰路八号的千金大小姐，醒醒好不好，要死现在就跳船去死，别拖累我们！”
不是什么善茬的老K抚掌招呼大家赶紧去上厕所，完事继续赶路。
路边随便找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店，放好行李，众人外出觅食。
“到了夜里，我还是在下面船舱，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摸我大腿，我吓醒，看到一张很可怕的男人的脸，我退缩到角落，她才走到我面前来，问我学乖没有。”
江饮忽然明白了。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昆姝挑眉。
机油味、鱼腥味，还有人类的粪便、呕吐物和汗液混合的恶劣气味阵阵侵蚀肺腑，人像一条条干掉的死鱼躺在地板上，眼神涣散，面目浑浊。
江饮不懂，“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