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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一把高大的骨架，虽然上了年纪，但人依旧挺拔，一股疾风似地朝谢毓琼走来。
郁春华一番特立独行的话，让她在毓琼心中的形象又拔高了几分。
“是。”毓琼扯着郁春华的袖子撒娇，低眉顺眼地承认，“老师怎么看出来的？”
化妆间的门又被推开，这回进来的是郁春华。
磕头拜过师以后还找别人学戏，在梨园行里称得上是一项大忌。为此师徒闹掰的也不在少数。
“你啊你，得理不饶人的性格跟你师父一模一样。你且忍忍吧，冯家也护不了她一辈子，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出走了。熬过去这段日子就好。”姜虹伸手点了点毓琼脑袋上她帮忙穿戴好的盔头，“是我不对，但也请你理解理解我的难处。”
毓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心虚地说道：“我还不够泼辣呀？前些天才和我们团长吵了一架。”
“自然是因为冯家心有不甘。可哪怕这次算了，下次呢？以后她进剧团了也要我趟趟都照顾她、让着她吗？”
郁老太太这才满意地笑了，“够了，够了。这才是我的心肝。”
郁春华“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将毓琼吓了一大跳。
“老师，这几天在戏校排练，李老师帮我细抠了一些表演。”毓琼坦白说道。
“我知道了。”毓琼低声道。
谢毓琼这个磕头师傅，平日里来戏校都是前簇后拥，一整个领导班子跟在她身前身后嘘寒问暖，这会儿倒是孤身一人。
毓琼不禁脸红，所幸还有厚厚的油彩替她做遮掩，“有老师在我就不怕。”
毓琼听完师父的一番话眼睛都直了，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回馈郁老太太的这一番厚爱。
“有气就撒，我郁三给你撑腰。知道不？”郁春华拍胸脯跟谢毓琼保证，“他们要是敢有意见，还得掂量掂量怕不怕自己那点破事被我抖落出来。”
“瞧你那眼睛勾的，活脱脱一个小李向雁。”老太太嗤笑一声，说罢又扫了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姜虹一眼，“这儿没你事了，忙你的吧。我给毓琼穿戴。”
“光老师您这一身本事就够我学许多年呢！您可不准嫌我烦。”毓琼挽上郁春华的胳膊撒娇，好话和不要钱一样往外倒。
毓琼一下说不出话了。姜虹前些年和丈夫离婚，现在全靠这份工作养自己和女儿，上头还有父母要照顾。姜虹在单位没有说“不”的底气。
“是该这样。来，你听我跟你讲。”郁春华为毓琼穿戴齐整，又挪了椅子过来让她坐下听训，“知道为什么还能站在这儿，而那帮龟孙都入土了吗？”
毓琼摇头，又因为郁春华略显粗俗的用词忍俊不禁。
魏槐檀失笑。
“这下高兴了？我刚进来的时候还瞧见你红着眼睛。小心肝，被人欺负惨了吧？”
郁春华在衣箱上也是行家，不紧不慢地替毓琼披上层层叠叠的软靠。
“那是因为我不受旁人的闲气！”
自己和她的处境，说不上谁比谁更好过些。
一打眼，郁老太太便铁口直断，说道：“李向雁刚才来过了？”
毓琼终于不胜其烦，佯装生气答道：“原本是有的，经你们一声声劝完倒是拿不准了。”
锣鼓一响，好戏开场。
郁春华说话是不会顾忌别人感受的，姜虹大约有些尴尬，沉默着收拾了几件东西，就匆忙离开了。
“愣着干嘛啊？说话！听明白没有？”郁春华的直脾气忍不了一点叽歪。
郁春华莫名地看了毓琼一眼，“好事儿啊，我怕吃味儿？还特地来交代一下。我和你说了要多学，不仅要从我这儿学，愿意教你的你都要去学。我还怕有我在她们不敢教你呢！”
郁春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化妆间，告诉毓琼自己去观众席帮她压阵了。
轻易将自己晾在一旁许久，都没机会提前过来和她打个招呼。
毓琼才一个人清净了没多久，开锣前，又碰上魏槐檀特地赶到上场门，向她问了一声：“怎么样，有信心吗？”
] 老太太一把高大的骨架，虽然上了年纪，但人依旧挺拔，一股疾风似地朝谢毓琼走来。
郁春华一番特立独行的话，让她在毓琼心中的形象又拔高了几分。
“是。”毓琼扯着郁春华的袖子撒娇，低眉顺眼地承认，“老师怎么看出来的？”
化妆间的门又被推开，这回进来的是郁春华。
磕头拜过师以后还找别人学戏，在梨园行里称得上是一项大忌。为此师徒闹掰的也不在少数。
“你啊你，得理不饶人的性格跟你师父一模一样。你且忍忍吧，冯家也护不了她一辈子，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出走了。熬过去这段日子就好。”姜虹伸手点了点毓琼脑袋上她帮忙穿戴好的盔头，“是我不对，但也请你理解理解我的难处。”
毓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心虚地说道：“我还不够泼辣呀？前些天才和我们团长吵了一架。”
“自然是因为冯家心有不甘。可哪怕这次算了，下次呢？以后她进剧团了也要我趟趟都照顾她、让着她吗？”
郁老太太这才满意地笑了，“够了，够了。这才是我的心肝。”
郁春华“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将毓琼吓了一大跳。
“老师，这几天在戏校排练，李老师帮我细抠了一些表演。”毓琼坦白说道。
“我知道了。”毓琼低声道。
谢毓琼这个磕头师傅，平日里来戏校都是前簇后拥，一整个领导班子跟在她身前身后嘘寒问暖，这会儿倒是孤身一人。
毓琼不禁脸红，所幸还有厚厚的油彩替她做遮掩，“有老师在我就不怕。”
毓琼听完师父的一番话眼睛都直了，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回馈郁老太太的这一番厚爱。
“有气就撒，我郁三给你撑腰。知道不？”郁春华拍胸脯跟谢毓琼保证，“他们要是敢有意见，还得掂量掂量怕不怕自己那点破事被我抖落出来。”
“瞧你那眼睛勾的，活脱脱一个小李向雁。”老太太嗤笑一声，说罢又扫了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姜虹一眼，“这儿没你事了，忙你的吧。我给毓琼穿戴。”
“光老师您这一身本事就够我学许多年呢！您可不准嫌我烦。”毓琼挽上郁春华的胳膊撒娇，好话和不要钱一样往外倒。
毓琼一下说不出话了。姜虹前些年和丈夫离婚，现在全靠这份工作养自己和女儿，上头还有父母要照顾。姜虹在单位没有说“不”的底气。
“是该这样。来，你听我跟你讲。”郁春华为毓琼穿戴齐整，又挪了椅子过来让她坐下听训，“知道为什么还能站在这儿，而那帮龟孙都入土了吗？”
毓琼摇头，又因为郁春华略显粗俗的用词忍俊不禁。
魏槐檀失笑。
“这下高兴了？我刚进来的时候还瞧见你红着眼睛。小心肝，被人欺负惨了吧？”
郁春华在衣箱上也是行家，不紧不慢地替毓琼披上层层叠叠的软靠。
“那是因为我不受旁人的闲气！”
自己和她的处境，说不上谁比谁更好过些。
一打眼，郁老太太便铁口直断，说道：“李向雁刚才来过了？”
毓琼终于不胜其烦，佯装生气答道：“原本是有的，经你们一声声劝完倒是拿不准了。”
锣鼓一响，好戏开场。
郁春华说话是不会顾忌别人感受的，姜虹大约有些尴尬，沉默着收拾了几件东西，就匆忙离开了。
“愣着干嘛啊？说话！听明白没有？”郁春华的直脾气忍不了一点叽歪。
郁春华莫名地看了毓琼一眼，“好事儿啊，我怕吃味儿？还特地来交代一下。我和你说了要多学，不仅要从我这儿学，愿意教你的你都要去学。我还怕有我在她们不敢教你呢！”
郁春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化妆间，告诉毓琼自己去观众席帮她压阵了。
轻易将自己晾在一旁许久，都没机会提前过来和她打个招呼。
毓琼才一个人清净了没多久，开锣前，又碰上魏槐檀特地赶到上场门，向她问了一声：“怎么样，有信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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