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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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胜男听见水烧开的声音，却看着安闻在水壶边站着一动不动，她走进来关了电磁炉，望了安闻一眼，轻声询问，“就是他吧？”
安闻接过糖罐，数了五粒冰糖放进水杯，“妈妈，你不生气吗？我喜欢男生。”
他看着那水壶出神，微微一笑，既是祝福又是希望，许愿道，“林清宇，我们都要做气泡，永远向上走。”
安闻没有说话，红着眼睛进屋，哭了太多，这两天又没怎么吃东西，他渴急了，嗓子也疼得厉害。
林清宇的脚像灌了铅，他知道，安闻要带他去“刑场”。
可是要白月洁成全什么呢？成全自己和他儿子在一起？成全他儿子一辈子不结婚不传宗接代？还是成全他们家照顾自己这个病人到死？
“可是我不可以！”安闻情绪突然爆发，“林清宇，我不可以！我不想被你看见这么狼狈的样子，然后在无尽的痛苦里，慢慢磨没了爱，只剩下煎熬。”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地嚎叫，“你上下嘴唇一碰，轻易地许诺。可我不敢，林清宇，我不行。”
林清宇没有动，后退了一步，再次妥协，“我不碰你，也不会纠缠你，看你回了家我就走。”他垂下睫毛，像是自言自语，“我总 是会顺着你的。”
“我照顾你。”林清宇突然发声。
她放下手里的水壶，温柔得抚摸安闻的脸，安闻长高了，她需要抬手才能够到他的脸，“宝宝，只要你开心，妈妈做什么都可以。你告诉妈妈，小宇他是什么态度？”
不到三分钟，一个男孩儿从楼里匆匆忙忙跑出来，跟门口的保安打了声招呼，就热情地冲安闻摇摇手，“哥，你怎么来啦？”
安闻盯着兰胜男看了几秒，确认她的脸上没有愤怒生气吃惊的任何情绪，才坚定地点头承认，“是，妈妈，就是林清宇，我喜欢他。”
睁开眼睛又是另一副光景，“这是家族遗传的小脑萎缩，我可能三十多岁就会发病，就像你看到的，走路摇摇晃晃，只能坐轮椅，说话含糊不清，吃饭喝水呛咳，再后来还会忘记很多事情。我以后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来照顾我吗？”
林清宇机械地点头。
厨房正在烧水，水壶里的水咕嘟咕嘟往上冒。
“我相信你，但我不想拖累你，我和你一样，有了希望就会得寸进尺，我受不了失望，我受不了爱情变成亲情，受不了爱情变成责任，我已经成为我妈妈的负担了，我受不了自己再成为你的负担。唔......林清宇......放过我......我真的不行......”
黑暗里裹挟着安闻的爱与恨。他恨安黎明，恨他自己，恨天道不公，甚至恨兰胜男不愿放弃自己。这也是安闻的爱，他爱兰胜男，爱林清宇，甚至渴望着安黎明的爱与被爱，可就是不爱他自己。
林清宇不知道经历了怎么样的挣扎，他倔强地看着安闻，语气坚定，“我可以。”
满心满眼的安闻，满心满眼的就只剩下心疼。
安闻小小的一团蹲在地上，看上去可怜又可悲，林清宇上前想抱抱他，被他一把推坐在地上。
安闻彻底哑火，他拉起林清宇，拍了拍他的手臂，“司机在外面等你吗？”
安义森正坐在餐桌边，婶婶在给他喂饭，看见安闻来了，伸出手打招呼，那手颤抖比声音抖得厉害，“闻啊......来啦......”
林清宇的手被地上的石子划破，可他丝毫感觉不到疼，也看不到地上的血。
林清宇能感受到安闻的阴郁，能体会到安闻的满不在乎，也能察觉安闻的警觉与防备，更能体会到，安闻层层叠叠的坚硬外壳下，向往着过太阳一样的生活。
“你喜欢的人，就是小宇吧？”兰胜男说。
安闻在自我保护，他不相信承诺，不相信爱，林清宇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两个人明明相爱，却在煎熬。
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安闻生拉硬拽地把他塞进车里，“逃避没有用，总要让你死心。”
安闻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心下了然，他定定神，给两人的关系画了句号，“所以，林清宇，除非世上有奇迹，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走，带你去个地方。”安闻拿起衣服，拽上林清宇往外面走。
安闻：“那如果加热源在上面，气泡就会往下冒吗？”
说完他拉着林清宇就走了，这时，林清宇也不抗拒了，顺从地跟着安闻的脚步。
安皓拿着纸，一下一下给安义森擦嘴，擦干净之后，不好意思地跟林清宇道歉，“我爸吃东西容易呛咳，这情景也不好留你们在家吃饭了。哥，我带着你们出去吃点儿吧。”
安闻带着他来到了一栋居民楼，他打了一通电话，“安皓，出来接我一下。”
安闻看了一眼身边呆滞的人，笑着拒绝，“我本来就是路过，突然过来打扰你们了，就不吃了。我和我朋友先走了。”
此刻的安闻像一只戒备的刺猬，柔软的肚皮收了起来，露在外面的都是刺，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他抱住兰胜男，声音温柔却毫不含糊，“妈妈，但是白姨帮了我们那么多，你只知道心疼自己的儿子，可是林清宇也是白姨的儿子。”
安闻闭上眼睛，思绪闪回到林清宇赖在自己家的那天，两人拎着两个小板凳，趴在料理台边观察水壶。一睁眼睛，天翻地覆，林清宇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旁边了。
林清宇站起来，拍拍安闻的后背，感受到他的抗拒，他收回手，声音涩哑，“安闻，走吧，我送你回家。”
兰胜男吸了一下鼻子，靠在料理台上，“妈妈想如果小宇也喜欢你，或许我们可以试一下。”
安闻拽着林清宇往里走，“跟朋友路过，顺路就来看看叔叔。”
林清宇：“因为加热源在下面。”
安闻是了解兰胜男的，她心软善良，可是经历了这么多，难免会为了儿子钻牛角尖，她想去求白月洁，赌上多年的姐妹情谊，去求白月洁一个成全。
安闻：“林清宇，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水壶烧水时，气泡总是往上冒？”
“别碰我！”安闻抱紧了自己，排斥林清宇的接触，声音逐渐撕心裂肺，“离我远点，林清宇。”
安闻垂下睫毛，淡淡道，“帮我办个转班手续吧。”
因为说话含糊不清，为了说清楚话他用力过猛，呛咳起来，把嘴里的饭喷了满桌子都是。
“不要。”安闻坚定地拒绝，“妈妈你知道的，我不想要别人的同情。”
林清宇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窒闷，胸口像压了一块滚烫的石头，憋闷得喘不上气来。他暗自懊悔，自己对安闻的了解，真的太少了。他根本不知道安闻过的什么日子，受的什么煎熬。
安闻没有抬头，声音闷闷的表示拒绝，“不用你送，我自己回。”
兰胜男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慌不择路。现在在安闻的安抚下镇定下来，她把眼泪擦干，无奈地问道，“那妈妈还能为你做什么呢？”
林清宇缓过来一些，他以为安闻说得病是什么绝症，没想到竟然是家族遗传病。安黎明发病之后就办了病退，林清宇没见过安黎明发病的样子，有时看到他走路不稳，只以为是喝多了摇摇晃晃。
安闻表示自己有分寸，不会乱说，就带着林清宇进了门。
他懂了。人人都说安闻好相处，人缘好，说他像太阳，说他温暖明亮，说他积极向上。等林清宇慢慢靠近，一步一步走进了安闻的内心，他才恍然发现，太阳一直在对外输出，太阳的光向外发散，不会穿透自己回到地心，就像安闻的心，一片漆黑泥泞。
安闻察觉她的意思，反握住兰胜男的手，“妈妈，别......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现在很好，很开心，心里卸下了一块大石头，我真的开心的不得了。”
安闻愕然，林清宇说话声音小，但是安闻听清了，他说，他照顾自己。
他努力把自己包装成乐观开朗的样子，他喜欢这样的生活，也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他做不到。所以，安闻只能努力地掩饰、努力地包装，给自己套上一层一层的壳。这些壳，其实都是安闻内心渴望成为的样子。
“什么？”安闻回神。
婶婶抚着他胸口，帮他捋顺，嗔怪道，“小闻又不走，你着什么急，慢点说。”
这句话比任何情话都好听，安闻差点沦陷，他闭上眼睛清除思绪。
兰胜男给他的杯子注满水，平静地说，“吃惊是吃惊的，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生气的情绪了，妈妈只希望你开心。”
他本能地逃避，“我今天有点累，不想去。”
林清宇：“不会，你是傻子吗？气体的密度比液体小。”
兰胜男拿糖罐子的手顿了顿，轻声问道，“那他知道吗？”
兰胜男在家，招呼他进屋，林清宇礼貌回绝，“阿姨，安闻到家我就放心了，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临到门口，安皓拉了一下安闻，小声商量，“哥，四伯去世的事情，我们都瞒着爸爸呢。”
《身患绝症后拽少对我死缠烂打》
手上的伤口已经干涸，心上的伤口却一直滴血。令林清宇难过的，不是不能和安闻在一起，而是安闻封闭了自己，给他的世界上了一把锁，这锁的钥匙在他自己手里，林清宇无能为力。
到了车跟前，安闻松开林清宇的手腕，“你看到了，我有病，家族遗传病，大伯和姑姑已经因为这个病去世了。我爸虽然是自杀，但是如果他没死，离发病死亡也没有多远，叔叔算病情控制地好的，三伯现在也发病了。”
] 兰胜男听见水烧开的声音，却看着安闻在水壶边站着一动不动，她走进来关了电磁炉，望了安闻一眼，轻声询问，“就是他吧？”
安闻接过糖罐，数了五粒冰糖放进水杯，“妈妈，你不生气吗？我喜欢男生。”
他看着那水壶出神，微微一笑，既是祝福又是希望，许愿道，“林清宇，我们都要做气泡，永远向上走。”
安闻没有说话，红着眼睛进屋，哭了太多，这两天又没怎么吃东西，他渴急了，嗓子也疼得厉害。
林清宇的脚像灌了铅，他知道，安闻要带他去“刑场”。
可是要白月洁成全什么呢？成全自己和他儿子在一起？成全他儿子一辈子不结婚不传宗接代？还是成全他们家照顾自己这个病人到死？
“可是我不可以！”安闻情绪突然爆发，“林清宇，我不可以！我不想被你看见这么狼狈的样子，然后在无尽的痛苦里，慢慢磨没了爱，只剩下煎熬。”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地嚎叫，“你上下嘴唇一碰，轻易地许诺。可我不敢，林清宇，我不行。”
林清宇没有动，后退了一步，再次妥协，“我不碰你，也不会纠缠你，看你回了家我就走。”他垂下睫毛，像是自言自语，“我总 是会顺着你的。”
“我照顾你。”林清宇突然发声。
她放下手里的水壶，温柔得抚摸安闻的脸，安闻长高了，她需要抬手才能够到他的脸，“宝宝，只要你开心，妈妈做什么都可以。你告诉妈妈，小宇他是什么态度？”
不到三分钟，一个男孩儿从楼里匆匆忙忙跑出来，跟门口的保安打了声招呼，就热情地冲安闻摇摇手，“哥，你怎么来啦？”
安闻盯着兰胜男看了几秒，确认她的脸上没有愤怒生气吃惊的任何情绪，才坚定地点头承认，“是，妈妈，就是林清宇，我喜欢他。”
睁开眼睛又是另一副光景，“这是家族遗传的小脑萎缩，我可能三十多岁就会发病，就像你看到的，走路摇摇晃晃，只能坐轮椅，说话含糊不清，吃饭喝水呛咳，再后来还会忘记很多事情。我以后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来照顾我吗？”
林清宇机械地点头。
厨房正在烧水，水壶里的水咕嘟咕嘟往上冒。
“我相信你，但我不想拖累你，我和你一样，有了希望就会得寸进尺，我受不了失望，我受不了爱情变成亲情，受不了爱情变成责任，我已经成为我妈妈的负担了，我受不了自己再成为你的负担。唔......林清宇......放过我......我真的不行......”
黑暗里裹挟着安闻的爱与恨。他恨安黎明，恨他自己，恨天道不公，甚至恨兰胜男不愿放弃自己。这也是安闻的爱，他爱兰胜男，爱林清宇，甚至渴望着安黎明的爱与被爱，可就是不爱他自己。
林清宇不知道经历了怎么样的挣扎，他倔强地看着安闻，语气坚定，“我可以。”
满心满眼的安闻，满心满眼的就只剩下心疼。
安闻小小的一团蹲在地上，看上去可怜又可悲，林清宇上前想抱抱他，被他一把推坐在地上。
安闻彻底哑火，他拉起林清宇，拍了拍他的手臂，“司机在外面等你吗？”
安义森正坐在餐桌边，婶婶在给他喂饭，看见安闻来了，伸出手打招呼，那手颤抖比声音抖得厉害，“闻啊......来啦......”
林清宇的手被地上的石子划破，可他丝毫感觉不到疼，也看不到地上的血。
林清宇能感受到安闻的阴郁，能体会到安闻的满不在乎，也能察觉安闻的警觉与防备，更能体会到，安闻层层叠叠的坚硬外壳下，向往着过太阳一样的生活。
“你喜欢的人，就是小宇吧？”兰胜男说。
安闻在自我保护，他不相信承诺，不相信爱，林清宇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两个人明明相爱，却在煎熬。
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安闻生拉硬拽地把他塞进车里，“逃避没有用，总要让你死心。”
安闻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心下了然，他定定神，给两人的关系画了句号，“所以，林清宇，除非世上有奇迹，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走，带你去个地方。”安闻拿起衣服，拽上林清宇往外面走。
安闻：“那如果加热源在上面，气泡就会往下冒吗？”
说完他拉着林清宇就走了，这时，林清宇也不抗拒了，顺从地跟着安闻的脚步。
安皓拿着纸，一下一下给安义森擦嘴，擦干净之后，不好意思地跟林清宇道歉，“我爸吃东西容易呛咳，这情景也不好留你们在家吃饭了。哥，我带着你们出去吃点儿吧。”
安闻带着他来到了一栋居民楼，他打了一通电话，“安皓，出来接我一下。”
安闻看了一眼身边呆滞的人，笑着拒绝，“我本来就是路过，突然过来打扰你们了，就不吃了。我和我朋友先走了。”
此刻的安闻像一只戒备的刺猬，柔软的肚皮收了起来，露在外面的都是刺，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他抱住兰胜男，声音温柔却毫不含糊，“妈妈，但是白姨帮了我们那么多，你只知道心疼自己的儿子，可是林清宇也是白姨的儿子。”
安闻闭上眼睛，思绪闪回到林清宇赖在自己家的那天，两人拎着两个小板凳，趴在料理台边观察水壶。一睁眼睛，天翻地覆，林清宇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旁边了。
林清宇站起来，拍拍安闻的后背，感受到他的抗拒，他收回手，声音涩哑，“安闻，走吧，我送你回家。”
兰胜男吸了一下鼻子，靠在料理台上，“妈妈想如果小宇也喜欢你，或许我们可以试一下。”
安闻拽着林清宇往里走，“跟朋友路过，顺路就来看看叔叔。”
林清宇：“因为加热源在下面。”
安闻是了解兰胜男的，她心软善良，可是经历了这么多，难免会为了儿子钻牛角尖，她想去求白月洁，赌上多年的姐妹情谊，去求白月洁一个成全。
安闻：“林清宇，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水壶烧水时，气泡总是往上冒？”
“别碰我！”安闻抱紧了自己，排斥林清宇的接触，声音逐渐撕心裂肺，“离我远点，林清宇。”
安闻垂下睫毛，淡淡道，“帮我办个转班手续吧。”
因为说话含糊不清，为了说清楚话他用力过猛，呛咳起来，把嘴里的饭喷了满桌子都是。
“不要。”安闻坚定地拒绝，“妈妈你知道的，我不想要别人的同情。”
林清宇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窒闷，胸口像压了一块滚烫的石头，憋闷得喘不上气来。他暗自懊悔，自己对安闻的了解，真的太少了。他根本不知道安闻过的什么日子，受的什么煎熬。
安闻没有抬头，声音闷闷的表示拒绝，“不用你送，我自己回。”
兰胜男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慌不择路。现在在安闻的安抚下镇定下来，她把眼泪擦干，无奈地问道，“那妈妈还能为你做什么呢？”
林清宇缓过来一些，他以为安闻说得病是什么绝症，没想到竟然是家族遗传病。安黎明发病之后就办了病退，林清宇没见过安黎明发病的样子，有时看到他走路不稳，只以为是喝多了摇摇晃晃。
安闻表示自己有分寸，不会乱说，就带着林清宇进了门。
他懂了。人人都说安闻好相处，人缘好，说他像太阳，说他温暖明亮，说他积极向上。等林清宇慢慢靠近，一步一步走进了安闻的内心，他才恍然发现，太阳一直在对外输出，太阳的光向外发散，不会穿透自己回到地心，就像安闻的心，一片漆黑泥泞。
安闻察觉她的意思，反握住兰胜男的手，“妈妈，别......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现在很好，很开心，心里卸下了一块大石头，我真的开心的不得了。”
安闻愕然，林清宇说话声音小，但是安闻听清了，他说，他照顾自己。
他努力把自己包装成乐观开朗的样子，他喜欢这样的生活，也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他做不到。所以，安闻只能努力地掩饰、努力地包装，给自己套上一层一层的壳。这些壳，其实都是安闻内心渴望成为的样子。
“什么？”安闻回神。
婶婶抚着他胸口，帮他捋顺，嗔怪道，“小闻又不走，你着什么急，慢点说。”
这句话比任何情话都好听，安闻差点沦陷，他闭上眼睛清除思绪。
兰胜男给他的杯子注满水，平静地说，“吃惊是吃惊的，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生气的情绪了，妈妈只希望你开心。”
他本能地逃避，“我今天有点累，不想去。”
林清宇：“不会，你是傻子吗？气体的密度比液体小。”
兰胜男拿糖罐子的手顿了顿，轻声问道，“那他知道吗？”
兰胜男在家，招呼他进屋，林清宇礼貌回绝，“阿姨，安闻到家我就放心了，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临到门口，安皓拉了一下安闻，小声商量，“哥，四伯去世的事情，我们都瞒着爸爸呢。”
《身患绝症后拽少对我死缠烂打》
手上的伤口已经干涸，心上的伤口却一直滴血。令林清宇难过的，不是不能和安闻在一起，而是安闻封闭了自己，给他的世界上了一把锁，这锁的钥匙在他自己手里，林清宇无能为力。
到了车跟前，安闻松开林清宇的手腕，“你看到了，我有病，家族遗传病，大伯和姑姑已经因为这个病去世了。我爸虽然是自杀，但是如果他没死，离发病死亡也没有多远，叔叔算病情控制地好的，三伯现在也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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