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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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宇，我们把话说明白。”
辛酸漫上眼睛，安闻又一次叫住他，“林清宇。”
安闻一愣，发觉林清宇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他撑起身体，露出两只眼睛，把手机靠近，“高考之后，我会把全部事情都告诉你。如果到时候，你不介意，我们就在一起。”
“林清宇，你要点脸。”
安闻直觉是广告推销，而且确实不舍得挂断视频，就拒接了这个电话。
这些眼泪好像滚进了安闻的心里，他的心被烫得直抽抽。
林清宇停止了说话，神情也变得严肃，安闻看到他肩膀的线条僵直，深深吐出一口气，眼角都泛上了红意。
但是很快，同一个号码又打进来了，安闻断定不是骚扰电话。他擦擦手，跟林清宇打声招呼，“有个电话进来了，一会儿再聊。”
视频通话因为没有接听，自动挂断。
安闻见怪不怪，这样的电话，他接过好多次。
他看了下表，15:30。在家过节的人们应该已经开始做饭了。
“喂，您好，请问是安黎明的儿子安闻吗？”
林清宇一直在说话，漆黑的眸子温柔地不像话，安闻看着他滔滔不绝，好像不敢停，好像怕自己一下来就被安闻挂断。
“林清宇，我们先准备高考好不好？”
谁知林清宇啥了一般，动也不动，安闻抬头，摇了摇手机，“卡住了？”
外卖到了，安闻就把手机架在餐桌上，跟林清宇聊天。
跳/桥那次，他跨坐在栏杆上大吼，要求兰胜男回家，口口声声说爱她，求她不要带着孩子嫁给别人。
安闻渐渐入定，看完一整个章节，才发现已经五点多了。他给安黎明打了电话，响了三声被挂断了。
“我听懂了啊，不管你有什么前提，我的前提都是我喜欢你。”
安闻把头埋在枕头里，轻声回应，“林清宇，中秋快乐。”
“中秋节快乐！安闻。”
叫了个汉堡外卖，他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看林清宇的笔记。
“我不想听。”
视频里的林清宇明显听到了，安闻看到他抿了一下嘴巴，然后又继续说话。
站在门口敲了半天门，里面传来安黎明的怒吼，“滚，家里没人。”
安闻犹如一下被抛下了悬崖，失重感让他丧失了所有意 识，甚至都忘了呼吸。
于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安黎明故技重施，持刀上门。安闻以为他准备伤害兰胜男，报了警。
“您好，我是南岸新城派出所的值班民警，我们接到报警，安黎明在家自杀，需要送往医院抢救，请您来安黎明家。”
挂断视频，迅速接起电话。
他内心抗拒，应了一声，“我是。”
那时候安闻马上中考，兰胜男不想耽误孩子学习，也不想再跟安黎明扯皮，所以准备妥协。但安闻是个倔性子，咽不下这口气。
说完，安闻挂断了电话。
安闻忽冷忽热，无理取闹，每一次都是林清宇退让承受，然后把酸的苦的涩的自己咽了，只把甜的那份留出来给自己。
幸好这是在视频，不然还不知是怎样的失态失仪。半晌，他才收拾了情绪，嗔道，“我说先好好高考。”
安黎明举着刀虚担在自己手腕上，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还真的划了一刀，见了血大家就都不敢刺激他。
林清宇却在那边喃喃，“我想抱抱你。”
那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安闻无法抗拒。林清宇一直在妥协、退让、迁就，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自己面前逆来顺受，委曲求全。
印象最深的有三次，分别是跳/桥、喝药、割/腕。
安闻打车回了家，林清宇发来了小金毛的视频，他们一家三口带着狗，在爷爷家过中秋。
接通太快，安闻看到林清宇蹙起的眉头一下舒展，眼里透着亮光，还有盈盈笑意。
他把视频点击了保存，然后关了对话框，没有回复。
安闻听着、看着都麻木了。安黎明这种自私自利的人，自杀只是噱头，喊着伤害自己的口号，才有理所当然地去伤害别人。
晚一点儿，等安黎明脾气没那么大了，他再过去看一眼。一个人还生着病，自己过中秋，想起来有点可怜。
林清宇的笔记很有针对性，都是安闻掌握薄弱的地方，可见，平时辅导安闻时，他留了心。
林清宇看他手脚慌乱，傻乎乎去戳手机摄像头的样子，破涕而笑，“安闻，我终于等到了，是吗？”
他慌忙坐起来，笨拙地去擦手机屏幕，“你别哭啊，我又没有欺负你。”
闹得最凶、最厉害的那次，就是前年离婚时候。安黎明要求兰胜男给他买一套新房，装修好，写安黎明的名字，房子安黎明都看好了，就等着兰胜男去交钱。
喝药那次，安闻和兰胜男正在逛街，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跟着兰胜男急急忙忙赶到医院，看安黎明安然无恙地躺在病床上。
他转移了话题，既然想要高考之后再说，那么聊学□□没问题，“给你的笔记看了吗？”
安闻穿上衣服，打车去了安黎明家。既然要表演，没有观众怎么能行。如果不表演，那就安静地吃一顿中秋饭。
因为安闻的坚持，兰胜男一直没有给那套房子付钱。
安闻想着既然已经跟兰胜男说，晚上要陪安黎明过中秋，那就别跟兰胜男说爷俩又吵起来的事情了。
到了安黎明家，安闻从窗口看见屋里开着灯，他敲门，没有人应。又敲了两分钟，屋子里传来玻璃器具打破的声音。
“安闻，你太敷衍了。我以为在你心里，起码我和罗晴是不一样的。”林清宇无力地苦笑。
“林清宇，我有话跟你说。”
安闻按下了视频邀请，那面几乎是瞬间接起。
有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林清宇总是会在自己想他的时候联系。安闻看着林清宇发来的视频邀请愣神。
但是，林清宇的每一次流泪，都是因为自己。
人在家，就是赌气不开门，逼急了还跟从前一样，摔打东西。
没想到那个孬种，是准备在自己家门口表演割/腕。
毕竟日子无聊，看看热闹也能解闷。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林清宇的独角戏，他跟安闻说今天小金毛的糗事，说自己在爷爷家吃了什么东西，和亲戚们聊了什么话题。
中气十足，不像有事的样子，安闻彻底放心了。
安闻突然涌起一阵莫名恐慌，他感到无法呼吸。林清宇一推再退，而自己却变本加厉。
然后就看到林清宇大滴的眼泪滚落。
最后的结果，当时是兰胜男的妥协。
安黎明应该是还在生气，但是安闻有些不放心，他穿上衣服，准备再去一趟。
可这强装兴高采烈的样子，实在让安闻心疼。他开口轻唤，“林清宇。”
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
安闻的脸刷得染上了红，明明在视频，但他却感到了林清宇撩人的气息，酥酥的，痒痒的。
他给林清宇发回视频，林清宇直接接通，问他怎么了。他想
安闻羞臊地快要没脸见人，听到林清宇没羞没臊的一句话，直接炸毛了。“林清宇，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的话有前提。”
他拿出林清宇整理的笔记，坐在书桌边研究了起来。
警车、救护车都来了，邻居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这些年大家都知道安黎明什么德行，邻居们倒是没说闲话，但也没有散去。
安闻对安黎明寻死觅活早已习以为常。
林清宇发来一条文字：[我已经退了一步，你连做朋友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正如安黎明所说，“死给你们看。”这是一场表演，就像小孩子哭闹着要糖，达到目的就算了结。
医生说，患者自述喝了一口农药，后悔了。自己跑到医院来洗胃，并且要求医院通知家属，希望家属可以好好跟患者沟通。
他不敢挂断，只好假装自己没有看到。
安闻又打车回了家，这一天，他往安黎明那里折腾了三趟，感觉一天都没歇过。
林清宇的肩膀乏力的下沉，喉结滚动，然后认命地等待安闻的宣判。
路边停了救护车、消防车、警车，每一个路过大桥的人都会驻足观看这场由安黎明杜撰出来的闹剧。
“警察同志，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是这样的，我爸时不时就会闹一次自杀，他也不会真死。请你们转告他，这次我不会去，也不会满足他的任何要求。”
《身患绝症后拽少对我死缠烂打》
吃了半个汉堡，手机里有电话进来，是个陌生号码。
安闻巴不得赶紧进入下一话题，把手边的笔记拿起来，跟他讨论起了数学题。
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的男性，说话声音略轻，还带着一些迟疑。安闻第一反应就是安黎明又作妖了。
安黎明仗着在医院，人多口杂，兰胜男要脸，不想在医院闹出太大动静，要求兰胜男把自己麻将桌上输的五万块债务还上。
安闻说完又瘫回床上，用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脸，还不忘留出半只眼睛，去看林清宇的反应。
昨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今天又奔波了一天，安闻还没有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
林清宇的心情大起大落，哪里还想着要什么脸，要脸能追到男朋友吗？但是看着安闻羞臊的快把自己闷死了，他生怕安闻一个害臊把视频挂了。
] “林清宇，我们把话说明白。”
辛酸漫上眼睛，安闻又一次叫住他，“林清宇。”
安闻一愣，发觉林清宇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他撑起身体，露出两只眼睛，把手机靠近，“高考之后，我会把全部事情都告诉你。如果到时候，你不介意，我们就在一起。”
“林清宇，你要点脸。”
安闻直觉是广告推销，而且确实不舍得挂断视频，就拒接了这个电话。
这些眼泪好像滚进了安闻的心里，他的心被烫得直抽抽。
林清宇停止了说话，神情也变得严肃，安闻看到他肩膀的线条僵直，深深吐出一口气，眼角都泛上了红意。
但是很快，同一个号码又打进来了，安闻断定不是骚扰电话。他擦擦手，跟林清宇打声招呼，“有个电话进来了，一会儿再聊。”
视频通话因为没有接听，自动挂断。
安闻见怪不怪，这样的电话，他接过好多次。
他看了下表，15:30。在家过节的人们应该已经开始做饭了。
“喂，您好，请问是安黎明的儿子安闻吗？”
林清宇一直在说话，漆黑的眸子温柔地不像话，安闻看着他滔滔不绝，好像不敢停，好像怕自己一下来就被安闻挂断。
“林清宇，我们先准备高考好不好？”
谁知林清宇啥了一般，动也不动，安闻抬头，摇了摇手机，“卡住了？”
外卖到了，安闻就把手机架在餐桌上，跟林清宇聊天。
跳/桥那次，他跨坐在栏杆上大吼，要求兰胜男回家，口口声声说爱她，求她不要带着孩子嫁给别人。
安闻渐渐入定，看完一整个章节，才发现已经五点多了。他给安黎明打了电话，响了三声被挂断了。
“我听懂了啊，不管你有什么前提，我的前提都是我喜欢你。”
安闻把头埋在枕头里，轻声回应，“林清宇，中秋快乐。”
“中秋节快乐！安闻。”
叫了个汉堡外卖，他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看林清宇的笔记。
“我不想听。”
视频里的林清宇明显听到了，安闻看到他抿了一下嘴巴，然后又继续说话。
站在门口敲了半天门，里面传来安黎明的怒吼，“滚，家里没人。”
安闻犹如一下被抛下了悬崖，失重感让他丧失了所有意 识，甚至都忘了呼吸。
于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安黎明故技重施，持刀上门。安闻以为他准备伤害兰胜男，报了警。
“您好，我是南岸新城派出所的值班民警，我们接到报警，安黎明在家自杀，需要送往医院抢救，请您来安黎明家。”
挂断视频，迅速接起电话。
他内心抗拒，应了一声，“我是。”
那时候安闻马上中考，兰胜男不想耽误孩子学习，也不想再跟安黎明扯皮，所以准备妥协。但安闻是个倔性子，咽不下这口气。
说完，安闻挂断了电话。
安闻忽冷忽热，无理取闹，每一次都是林清宇退让承受，然后把酸的苦的涩的自己咽了，只把甜的那份留出来给自己。
幸好这是在视频，不然还不知是怎样的失态失仪。半晌，他才收拾了情绪，嗔道，“我说先好好高考。”
安黎明举着刀虚担在自己手腕上，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还真的划了一刀，见了血大家就都不敢刺激他。
林清宇却在那边喃喃，“我想抱抱你。”
那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安闻无法抗拒。林清宇一直在妥协、退让、迁就，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自己面前逆来顺受，委曲求全。
印象最深的有三次，分别是跳/桥、喝药、割/腕。
安闻打车回了家，林清宇发来了小金毛的视频，他们一家三口带着狗，在爷爷家过中秋。
接通太快，安闻看到林清宇蹙起的眉头一下舒展，眼里透着亮光，还有盈盈笑意。
他把视频点击了保存，然后关了对话框，没有回复。
安闻听着、看着都麻木了。安黎明这种自私自利的人，自杀只是噱头，喊着伤害自己的口号，才有理所当然地去伤害别人。
晚一点儿，等安黎明脾气没那么大了，他再过去看一眼。一个人还生着病，自己过中秋，想起来有点可怜。
林清宇的笔记很有针对性，都是安闻掌握薄弱的地方，可见，平时辅导安闻时，他留了心。
林清宇看他手脚慌乱，傻乎乎去戳手机摄像头的样子，破涕而笑，“安闻，我终于等到了，是吗？”
他慌忙坐起来，笨拙地去擦手机屏幕，“你别哭啊，我又没有欺负你。”
闹得最凶、最厉害的那次，就是前年离婚时候。安黎明要求兰胜男给他买一套新房，装修好，写安黎明的名字，房子安黎明都看好了，就等着兰胜男去交钱。
喝药那次，安闻和兰胜男正在逛街，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跟着兰胜男急急忙忙赶到医院，看安黎明安然无恙地躺在病床上。
他转移了话题，既然想要高考之后再说，那么聊学□□没问题，“给你的笔记看了吗？”
安闻穿上衣服，打车去了安黎明家。既然要表演，没有观众怎么能行。如果不表演，那就安静地吃一顿中秋饭。
因为安闻的坚持，兰胜男一直没有给那套房子付钱。
安闻想着既然已经跟兰胜男说，晚上要陪安黎明过中秋，那就别跟兰胜男说爷俩又吵起来的事情了。
到了安黎明家，安闻从窗口看见屋里开着灯，他敲门，没有人应。又敲了两分钟，屋子里传来玻璃器具打破的声音。
“安闻，你太敷衍了。我以为在你心里，起码我和罗晴是不一样的。”林清宇无力地苦笑。
“林清宇，我有话跟你说。”
安闻按下了视频邀请，那面几乎是瞬间接起。
有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林清宇总是会在自己想他的时候联系。安闻看着林清宇发来的视频邀请愣神。
但是，林清宇的每一次流泪，都是因为自己。
人在家，就是赌气不开门，逼急了还跟从前一样，摔打东西。
没想到那个孬种，是准备在自己家门口表演割/腕。
毕竟日子无聊，看看热闹也能解闷。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林清宇的独角戏，他跟安闻说今天小金毛的糗事，说自己在爷爷家吃了什么东西，和亲戚们聊了什么话题。
中气十足，不像有事的样子，安闻彻底放心了。
安闻突然涌起一阵莫名恐慌，他感到无法呼吸。林清宇一推再退，而自己却变本加厉。
然后就看到林清宇大滴的眼泪滚落。
最后的结果，当时是兰胜男的妥协。
安黎明应该是还在生气，但是安闻有些不放心，他穿上衣服，准备再去一趟。
可这强装兴高采烈的样子，实在让安闻心疼。他开口轻唤，“林清宇。”
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
安闻的脸刷得染上了红，明明在视频，但他却感到了林清宇撩人的气息，酥酥的，痒痒的。
他给林清宇发回视频，林清宇直接接通，问他怎么了。他想
安闻羞臊地快要没脸见人，听到林清宇没羞没臊的一句话，直接炸毛了。“林清宇，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的话有前提。”
他拿出林清宇整理的笔记，坐在书桌边研究了起来。
警车、救护车都来了，邻居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这些年大家都知道安黎明什么德行，邻居们倒是没说闲话，但也没有散去。
安闻对安黎明寻死觅活早已习以为常。
林清宇发来一条文字：[我已经退了一步，你连做朋友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正如安黎明所说，“死给你们看。”这是一场表演，就像小孩子哭闹着要糖，达到目的就算了结。
医生说，患者自述喝了一口农药，后悔了。自己跑到医院来洗胃，并且要求医院通知家属，希望家属可以好好跟患者沟通。
他不敢挂断，只好假装自己没有看到。
安闻又打车回了家，这一天，他往安黎明那里折腾了三趟，感觉一天都没歇过。
林清宇的肩膀乏力的下沉，喉结滚动，然后认命地等待安闻的宣判。
路边停了救护车、消防车、警车，每一个路过大桥的人都会驻足观看这场由安黎明杜撰出来的闹剧。
“警察同志，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是这样的，我爸时不时就会闹一次自杀，他也不会真死。请你们转告他，这次我不会去，也不会满足他的任何要求。”
《身患绝症后拽少对我死缠烂打》
吃了半个汉堡，手机里有电话进来，是个陌生号码。
安闻巴不得赶紧进入下一话题，把手边的笔记拿起来，跟他讨论起了数学题。
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的男性，说话声音略轻，还带着一些迟疑。安闻第一反应就是安黎明又作妖了。
安黎明仗着在医院，人多口杂，兰胜男要脸，不想在医院闹出太大动静，要求兰胜男把自己麻将桌上输的五万块债务还上。
安闻说完又瘫回床上，用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脸，还不忘留出半只眼睛，去看林清宇的反应。
昨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今天又奔波了一天，安闻还没有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
林清宇的心情大起大落，哪里还想着要什么脸，要脸能追到男朋友吗？但是看着安闻羞臊的快把自己闷死了，他生怕安闻一个害臊把视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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