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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下午一点花生地才算弄完，苏禾满走到玉米地那边，听见外婆在跟几个阿婆聊天。
外婆一看就知道沈辞清是那种完全没干过农活的人，也就没当真，可中饭前沈慕乔溜进了厨房，再出来时她不由得也多看了沈辞清两眼。
苏禾满接过，两人并排着坐在一起。
这得摘多久啊。
沈辞清汗流浃背，背着玉米来来回回的走，肩膀磨的生疼，衣服上都是掉下来的玉米须子，在玉米田里一张望，满眼都是高高笔直的玉米杆。
他猛地被压了一下，后退好几步腰抵在车上，脾气瞬间涌上来：“你有病啊，这么热还要挨着我……林淮煦，林，林淮煦。”
苏禾满坐在村卫生所外的台阶上，一个发着黄色柔光的大灯泡被挂在外面，飞蛾盘旋，想采到那抹光亮却总是撞壁，满树蝉鸣，混在并不浓郁的桂花香里。
连续两天高温劳作还不肯喝凉茶的林淮煦中暑了。
做梦她都不敢做这么癫的。
“这怕不是你家的小满对象吧，是哪一个呀？”
掰玉米倒也不是什么技术活，只是田里蚊虫多咬的慌，收下来的玉米还要走七八分钟小路堆在马路边，堆成小山的时候外婆会开车过来把这些全部装上领回家，等村里的经销商来收货。
事实上苏禾满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他说，这会给他带来困扰吗？他又是不是真的愿意听？他一直表现的都不是那么有耐心。
毕竟是长辈，他也不能真的过来吃白食，更何况外头太阳这么大，难道要他看着苏禾满和老人小孩去做？
他小时候身子骨弱，一直到上小学还总是发烧感冒，田悦就找了个老中医帮他调理，结果他怎么也喝不下去那清苦的中药，还没挨到嘴边就开始干呕，田悦没办法就找苏禾满帮忙。
被骚扰的那天，夏玫打了一个电话给她，无非就还是那些寻常的话，指责她是不是自己不打电话，她就不会想到家里。
这还是沈辞清第一次主动找她，以往都是她走很远的路，坐很久的车过去见他一面。
“林淮煦，你放好了没有？”苏禾满坐在车前，叫了好几声也没听到答复。
林淮煦不能吃苦，字面意思。
林淮煦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打心眼觉得苏禾满是为自己好，忍着恶心把那口喝了。
外婆拿着两个大瓷碗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自己煮的凉茶，催促着快点喝完，今天最高气温有四十度，注意别太累了，玉米慢点摘也没事不会坏。
外婆：“孩子们的事，做大人的哪里知道。”
苏禾满沉默的关上门，一时之间偌大的北京城竟不知道要去哪里才好，她被困囿在这一连串的折磨里反复凌迟，不知不觉就走到沈辞清的楼下，可她没有和沈辞清打招呼说自己会来。
后面又好了点，开始能听见外面的声音了，就是眼睛睁不开，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清楚像在门外。
时间没隔太久，所以苏禾满还记得很清楚。
沈辞清来的时候还以为沈慕乔是在开玩笑，直到外婆真的把竹篓子和草帽递给他，才反应过来这都是真的。
外婆满意点点头把他们的碗收起，带着苏禾满去路边装玉米，“你装小煦的这堆，我装小沈的这堆。”
苏禾满不知道他要聊什么，反正她一直看不懂沈辞清的心，沈慕乔也只是说是沈辞清主动找的她，说想见自己。
溶溶灯光下人影重叠，扑棱蛾子还在乐此不疲地起舞，却始终靠不进那么亮色。
“哦，外婆不是要收玉米花生嘛，我就把他抓回来了。”沈慕乔眼神无辜，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沈辞清说，跟她谈恋爱挺没意思的。
苏禾满蒙圈的回过头，看见林淮煦倒在沈辞清身上，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
苏禾满等人散了才敢走出来，看见路边的玉米被分成了两堆，中间还隔着一堆玉米的距离，她疑惑的看了两眼，朝里面接着走。
外婆低头笑笑，留下愣神的苏禾满。
“我，我没碰他。”沈辞清怕她误会举起双手自证，见林淮煦向下滑又只能恼怒的赶忙擒住。
她就一直这样帮林淮煦断断续续喝了好长一段时间，田悦也不知道怎么说，说有用吧没太看出来，说无用吧好像又比之前强点，中途还找了几个其他的老师傅帮林淮煦看，就这么一直喝了下去。
才过早饭，外婆又在院子里整理起了篓子，经销商明天来收货，今天只有沈辞清和林淮煦去掰玉米，外婆和苏禾泽负责装卸，苏禾满和沈慕乔去了花生地，有一亩多地的花生还没拔和摘，明天要一起卖掉。
再看那头的林淮煦跟无情的收割机器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往篓子里扔，每次苏禾满装满他俩就换个筐子，由林淮煦走那条坑坑洼洼的小路运过去。
他听着远处蛙鸣喝了大半罐，过了许久才问了那句一直想说的话：“你是不是那天在我家楼下听到了。”
《倒春寒》
外婆用草帽去打她们：“去去去，还不快点到自家地里看看，我要给他们送凉茶了。”
他说：“她是挺乖的，不过也挺没意思的，有点无趣。”
“你们家这玉米摘的快啊，两个人跟比赛似的，这大小伙子胳膊长腿长的就是不一样，还长的一表人才干活利索。”
苏禾满见他半天不肯喝又急着回家看动画片，端起来闭着眼就帮他喝，然后留下一口递到他面前，脆生生地说：“喝吧，最后一口都是精华。”
苏禾满仰头长叹，这个世界终究是太疯了，沈辞清来外婆家帮她收玉米。
外婆笑着用帽子扇风：“都是小满她们找来帮我的，这些孩子也是怕我辛苦。”
她入定似的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从头到脚刺骨的冷，痛楚
简直苦的头皮发麻，比他跑前女友老家在太阳底下摘玉米还要苦个几百倍。
“？”
沈辞清在田埂边，看着这一碗像中药的水直皱眉头，眯着眼还是全部喝了下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天苏禾满站在灌木丛后面很久，二月份，北京刮的每一阵冷风都是那么狡猾，直勾勾地往人骨子里钻，她的心是一个空旷的山谷，把寒风收集在了一处回旋呼啸。
沈辞清嗯了声，见她要走下意识叫住：“苏禾满，有空我们聊聊？”
现在回想起那天，苏禾满依旧会觉得很难受，那句话像细针一样钻进她的耳道，语言可以如锐器一般刺进她心里。
他打开门，与正要来敲门的苏禾满打了照面，她停住把手收了回去：“下楼吃饭吧。”
苏禾满看着他胳膊上被虫咬的红点和细小划痕，移开眼：“知道了。”
这一天实在过的太辛苦，傍晚吃饭的时候他都比平时多吃了两碗，洗完澡回房间，床边被放了一小瓶清油膏，沈辞清拿起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擦好准备等会儿就去找苏禾满，结果一躺下就累的闭上了眼。
“是。”
苏禾满难掩失落，为自己天真的想法 发笑，她明知道夏玫是不会体谅心疼她的，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以为这次会有些不一样。
苏禾满听着第一次觉得很难再继续坚持，忍着喉咙的酸涩跟夏玫说自己不想做这份工作，夏玫脾气突然就上去了，说谁上班不辛苦，那工作不是你自己找的，做的好好的又想要离职。
沈辞清也看出来他怕喝，正觉得好笑，就看到苏禾满自然而然端了过去一饮而尽，然后趁着外婆回来前，犹如做过千百遍般熟练地把碗塞回林淮煦手里。
这是她在电视上看到的话，什么甜筒最后一口是精华，类似还有什么炼药要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觉得反正都差不多。
她不太想哭，深吸着气说没关系的，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哭，可打开房门，她发现室友又把男朋友带了回来，屋子里一团乱，旁若无人的在沙发上亲密。
一直到下午五点，所有的玉米算是终于摘完了，外婆院子里堆起一小座玉米山，苏禾满开着三轮车过去，让他们把背上的篓子放在车里一起坐着回去。
可那是沈辞清啊。
她坐在小区里的长椅上很久，迎来和室友晚归的沈辞清，以及对她的判词。
中间有一段时间他脑子晕乎乎的，什么也听不到。
苏禾满到的时候，林淮煦还端着那一碗凉茶犯愁，眼睛时不时打量着外婆多久会从玉米地里出来，生怕她看见自己没喝。
一点也不好笑。
沈辞清觉得浑身痒死了，急着回去洗澡，一脸不高兴的走过去：“说你呢，到底放不放啊，不放自己走回去算了——我。”
他听见苏禾满惊恐喊着自己的名字，有一个微微发凉的柔软掌心贴上他额头，而后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手掌，抚过后又开始用力掐他的人中，力度很大，像在蓄意发泄。
配合之默契，沈辞清看的心里很不得劲，又想起自己此行的任务，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掰着玉米。
看着他如今面对一碗凉茶还是痛苦挣扎的模样，苏禾满也知道这有多为难他，外婆这个土方子凉茶全是用中药材熬的，真真喝起来是比命还苦，昨天她来送，林淮煦也没喝。
她听到了沈辞清说的那句话，听的很清楚。
沈辞清从小卖部出来拿着两罐冰汽水，准备递过去之前停了一下，垂眸又拉开铁环才伸出去。
“要我说这两个都挺好，干脆让你们家小满都要了。”大伙笑作一团。
从来没这么疲惫过的沈辞清睡的很沉，再睁眼外头已经天光大亮，早晨的小院很静，院门不远处有一方小池塘，里面开了好些亭亭净植的荷花，飞鸟掠过，发出阵阵空鸣。
] 一直到下午一点花生地才算弄完，苏禾满走到玉米地那边，听见外婆在跟几个阿婆聊天。
外婆一看就知道沈辞清是那种完全没干过农活的人，也就没当真，可中饭前沈慕乔溜进了厨房，再出来时她不由得也多看了沈辞清两眼。
苏禾满接过，两人并排着坐在一起。
这得摘多久啊。
沈辞清汗流浃背，背着玉米来来回回的走，肩膀磨的生疼，衣服上都是掉下来的玉米须子，在玉米田里一张望，满眼都是高高笔直的玉米杆。
他猛地被压了一下，后退好几步腰抵在车上，脾气瞬间涌上来：“你有病啊，这么热还要挨着我……林淮煦，林，林淮煦。”
苏禾满坐在村卫生所外的台阶上，一个发着黄色柔光的大灯泡被挂在外面，飞蛾盘旋，想采到那抹光亮却总是撞壁，满树蝉鸣，混在并不浓郁的桂花香里。
连续两天高温劳作还不肯喝凉茶的林淮煦中暑了。
做梦她都不敢做这么癫的。
“这怕不是你家的小满对象吧，是哪一个呀？”
掰玉米倒也不是什么技术活，只是田里蚊虫多咬的慌，收下来的玉米还要走七八分钟小路堆在马路边，堆成小山的时候外婆会开车过来把这些全部装上领回家，等村里的经销商来收货。
事实上苏禾满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他说，这会给他带来困扰吗？他又是不是真的愿意听？他一直表现的都不是那么有耐心。
毕竟是长辈，他也不能真的过来吃白食，更何况外头太阳这么大，难道要他看着苏禾满和老人小孩去做？
他小时候身子骨弱，一直到上小学还总是发烧感冒，田悦就找了个老中医帮他调理，结果他怎么也喝不下去那清苦的中药，还没挨到嘴边就开始干呕，田悦没办法就找苏禾满帮忙。
被骚扰的那天，夏玫打了一个电话给她，无非就还是那些寻常的话，指责她是不是自己不打电话，她就不会想到家里。
这还是沈辞清第一次主动找她，以往都是她走很远的路，坐很久的车过去见他一面。
“林淮煦，你放好了没有？”苏禾满坐在车前，叫了好几声也没听到答复。
林淮煦不能吃苦，字面意思。
林淮煦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打心眼觉得苏禾满是为自己好，忍着恶心把那口喝了。
外婆拿着两个大瓷碗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自己煮的凉茶，催促着快点喝完，今天最高气温有四十度，注意别太累了，玉米慢点摘也没事不会坏。
外婆：“孩子们的事，做大人的哪里知道。”
苏禾满沉默的关上门，一时之间偌大的北京城竟不知道要去哪里才好，她被困囿在这一连串的折磨里反复凌迟，不知不觉就走到沈辞清的楼下，可她没有和沈辞清打招呼说自己会来。
后面又好了点，开始能听见外面的声音了，就是眼睛睁不开，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清楚像在门外。
时间没隔太久，所以苏禾满还记得很清楚。
沈辞清来的时候还以为沈慕乔是在开玩笑，直到外婆真的把竹篓子和草帽递给他，才反应过来这都是真的。
外婆满意点点头把他们的碗收起，带着苏禾满去路边装玉米，“你装小煦的这堆，我装小沈的这堆。”
苏禾满不知道他要聊什么，反正她一直看不懂沈辞清的心，沈慕乔也只是说是沈辞清主动找的她，说想见自己。
溶溶灯光下人影重叠，扑棱蛾子还在乐此不疲地起舞，却始终靠不进那么亮色。
“哦，外婆不是要收玉米花生嘛，我就把他抓回来了。”沈慕乔眼神无辜，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沈辞清说，跟她谈恋爱挺没意思的。
苏禾满蒙圈的回过头，看见林淮煦倒在沈辞清身上，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
苏禾满等人散了才敢走出来，看见路边的玉米被分成了两堆，中间还隔着一堆玉米的距离，她疑惑的看了两眼，朝里面接着走。
外婆低头笑笑，留下愣神的苏禾满。
“我，我没碰他。”沈辞清怕她误会举起双手自证，见林淮煦向下滑又只能恼怒的赶忙擒住。
她就一直这样帮林淮煦断断续续喝了好长一段时间，田悦也不知道怎么说，说有用吧没太看出来，说无用吧好像又比之前强点，中途还找了几个其他的老师傅帮林淮煦看，就这么一直喝了下去。
才过早饭，外婆又在院子里整理起了篓子，经销商明天来收货，今天只有沈辞清和林淮煦去掰玉米，外婆和苏禾泽负责装卸，苏禾满和沈慕乔去了花生地，有一亩多地的花生还没拔和摘，明天要一起卖掉。
再看那头的林淮煦跟无情的收割机器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往篓子里扔，每次苏禾满装满他俩就换个筐子，由林淮煦走那条坑坑洼洼的小路运过去。
他听着远处蛙鸣喝了大半罐，过了许久才问了那句一直想说的话：“你是不是那天在我家楼下听到了。”
《倒春寒》
外婆用草帽去打她们：“去去去，还不快点到自家地里看看，我要给他们送凉茶了。”
他说：“她是挺乖的，不过也挺没意思的，有点无趣。”
“你们家这玉米摘的快啊，两个人跟比赛似的，这大小伙子胳膊长腿长的就是不一样，还长的一表人才干活利索。”
苏禾满见他半天不肯喝又急着回家看动画片，端起来闭着眼就帮他喝，然后留下一口递到他面前，脆生生地说：“喝吧，最后一口都是精华。”
苏禾满仰头长叹，这个世界终究是太疯了，沈辞清来外婆家帮她收玉米。
外婆笑着用帽子扇风：“都是小满她们找来帮我的，这些孩子也是怕我辛苦。”
她入定似的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从头到脚刺骨的冷，痛楚
简直苦的头皮发麻，比他跑前女友老家在太阳底下摘玉米还要苦个几百倍。
“？”
沈辞清在田埂边，看着这一碗像中药的水直皱眉头，眯着眼还是全部喝了下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天苏禾满站在灌木丛后面很久，二月份，北京刮的每一阵冷风都是那么狡猾，直勾勾地往人骨子里钻，她的心是一个空旷的山谷，把寒风收集在了一处回旋呼啸。
沈辞清嗯了声，见她要走下意识叫住：“苏禾满，有空我们聊聊？”
现在回想起那天，苏禾满依旧会觉得很难受，那句话像细针一样钻进她的耳道，语言可以如锐器一般刺进她心里。
他打开门，与正要来敲门的苏禾满打了照面，她停住把手收了回去：“下楼吃饭吧。”
苏禾满看着他胳膊上被虫咬的红点和细小划痕，移开眼：“知道了。”
这一天实在过的太辛苦，傍晚吃饭的时候他都比平时多吃了两碗，洗完澡回房间，床边被放了一小瓶清油膏，沈辞清拿起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擦好准备等会儿就去找苏禾满，结果一躺下就累的闭上了眼。
“是。”
苏禾满难掩失落，为自己天真的想法 发笑，她明知道夏玫是不会体谅心疼她的，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以为这次会有些不一样。
苏禾满听着第一次觉得很难再继续坚持，忍着喉咙的酸涩跟夏玫说自己不想做这份工作，夏玫脾气突然就上去了，说谁上班不辛苦，那工作不是你自己找的，做的好好的又想要离职。
沈辞清也看出来他怕喝，正觉得好笑，就看到苏禾满自然而然端了过去一饮而尽，然后趁着外婆回来前，犹如做过千百遍般熟练地把碗塞回林淮煦手里。
这是她在电视上看到的话，什么甜筒最后一口是精华，类似还有什么炼药要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觉得反正都差不多。
她不太想哭，深吸着气说没关系的，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哭，可打开房门，她发现室友又把男朋友带了回来，屋子里一团乱，旁若无人的在沙发上亲密。
一直到下午五点，所有的玉米算是终于摘完了，外婆院子里堆起一小座玉米山，苏禾满开着三轮车过去，让他们把背上的篓子放在车里一起坐着回去。
可那是沈辞清啊。
她坐在小区里的长椅上很久，迎来和室友晚归的沈辞清，以及对她的判词。
中间有一段时间他脑子晕乎乎的，什么也听不到。
苏禾满到的时候，林淮煦还端着那一碗凉茶犯愁，眼睛时不时打量着外婆多久会从玉米地里出来，生怕她看见自己没喝。
一点也不好笑。
沈辞清觉得浑身痒死了，急着回去洗澡，一脸不高兴的走过去：“说你呢，到底放不放啊，不放自己走回去算了——我。”
他听见苏禾满惊恐喊着自己的名字，有一个微微发凉的柔软掌心贴上他额头，而后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手掌，抚过后又开始用力掐他的人中，力度很大，像在蓄意发泄。
配合之默契，沈辞清看的心里很不得劲，又想起自己此行的任务，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掰着玉米。
看着他如今面对一碗凉茶还是痛苦挣扎的模样，苏禾满也知道这有多为难他，外婆这个土方子凉茶全是用中药材熬的，真真喝起来是比命还苦，昨天她来送，林淮煦也没喝。
她听到了沈辞清说的那句话，听的很清楚。
沈辞清从小卖部出来拿着两罐冰汽水，准备递过去之前停了一下，垂眸又拉开铁环才伸出去。
“要我说这两个都挺好，干脆让你们家小满都要了。”大伙笑作一团。
从来没这么疲惫过的沈辞清睡的很沉，再睁眼外头已经天光大亮，早晨的小院很静，院门不远处有一方小池塘，里面开了好些亭亭净植的荷花，飞鸟掠过，发出阵阵空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