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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动了动左耳，敏锐地察觉到发出那个声音的东西在她的左上角。水水爬上了顾声的肩膀，圆溜溜的眼睛往上面瞧。

    “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自己肯定能找到地方。就是不知道王六子怎么样了，死了没有。要是死了，自己不是……啊！！！！”

    要知道，猫的尾巴是碰不得的。水水本来还不想搭理人，被捉住了尾巴立刻就小跳了一下。

    这只笨麻雀还没发现，正在用自己的喙梳理羽毛。

    男生瞪了林溯一眼，还想反驳，但看着两个男生的体格，还是闭嘴不言了。至于他心里还在想什么，顾声他们也不屑知道。

    “同志，你这是去哪里下乡啊？怎么还带了猫？看着真、漂亮。”林溯扣了扣脑袋，本来想说肥的。但毕竟是陌生人，这么说不太好，他就给换了个词。

    这话让王一子立刻就炸毛了，都顾不上生命危险，在水水的爪子里扑腾，“你居然说我笨？我可是麻雀里最聪明的了！不许你这么说我！雀可杀不可辱！”

    水水另一只爪子也按在了王一子的身上，“喵？”我不吃麻雀的。你在干什么？

    他舔了舔唇，“顾声，我能摸摸水水吗？它真漂亮，我保证我就轻轻摸几下。”

    火车内拥挤的很，有座位的坐着也不舒服，只能硬着适应。

    水水松开了爪爪，轻轻用指甲碰了碰一动也不动的麻雀，有点心虚道：“喵。你怎么哭了啊？我也没说什么啊，是你搞的我太痒了。”

    “哎呦喂，终于能休息一下了，老头子的翅膀都要扇断了。这个火车通向哪里来着？好像要再站两站？”

    王一子不信，但他不说，冷静下来扭头就给自己梳了梳毛，“你是只好猫咪……”

    ？不对，这只猫在说什么？她不吃麻雀？！王一子用浸满泪水的豆豆眼看向水水，小小的脸上表情是乱七八糟。

    顾声和水水从小一起长大，已经可以分辨水水声音里的情绪了。这种叫声一般是微恼，拿点小零食就能哄好的程度。

    顾声看着水水没应激笑了笑，抬头就看到了林溯震惊的样子。不过林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低声跟顾声说他下乡的地方。

    下午六点了，火车上的人陆续拿出了干粮。林溯啃着窝窝头，就着咸菜吃，一口气吃了两个。虽然肚子还没饱，但也不能吃了。

    水水看几个人说完话，动了动耳朵，顾声就把手拿开了。看着顾声的脸，水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声也在吃窝窝头，还掰了点给水水。家里事发突然，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只是带了水水的吃食和一些衣服被子。他现在吃的窝窝头，还是爷爷老友帮忙准备的。

    水水更心虚了，她能说自己看到了就想抓着玩玩吗？毕竟火车上实在太无聊了。但不能这么说，所以她得想个借口。

    林溯嘴里咂舌，这猫

    “真是资本主义，人都吃不饱，把猫喂那么肥。还吃肉，要是我……”愤愤不平的男生还没说完，就和顾声对视了。顾声眼里的冷意吓得他一哆嗦，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喵！”顾声声，你好过分！

    旁边的人看他那么倒霉，不约而同都悄悄坐远了一点。坐火车还会被鸟屎击中，真是霉的不行。

    很巧，两人下乡是同一个地方。林溯想着这就是缘分，便热切地跟顾声交谈了起来。

    王一子尖叫着，整个身体也在打着哆嗦。

    想起家中的事情，顾声不得不担心起了爷爷奶奶，不知道他们现在适不适应。还有那个害得他们如此的白眼狼，顾声发誓他回去一定会想办法报复。

    “喵。”水水把顾声手里的窝窝头舔干净，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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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声正在整理自己的背包，里面有水水的专属用具。他得把这些东西放在易拿的地方，以便后面水水需要能立刻拿出来。

    “啊！！哪来的鸟屎！！我×××，是不是××××。”痘痘脸抹了一把脸，想起这水稀释了什么，立刻干呕了几下，嘴里咒骂着，眼睛也在往上看找鸟。等他找到了这只该死的鸟，看他不狠狠折磨死它。

    “你真笨，难怪看起来就笨笨的。喵，难怪是雀。”

    水水知道意思，惊恐地跳进了顾声的怀里，还不忘使坏，“你别在上面上，去那个痘痘脸旁边上。”

    突然，王一子感觉到身体里一股波涛汹涌，急切道：“你能下去                                                吗？我要上厕所了，就是我要拉粑粑。男雀女猫授受不亲。”

    顾声松开手，手疾眼快把猫抱了下来，一边喂水一边道歉，“我错了，下次不捉你尾巴了。要不要吃肉条？”

    不过这猫确实漂亮，全身橙黄色的毛发，柔顺又漂亮。仔细瞧瞧，左耳朵上还有个白色的小爱心。更不用说那圆溜溜的金色眼睛了，真是看着就让人心肠颤动，控制不住自己伸出的手。

    “嗯，其实我是想跟你打个招呼，没想到吓到你了。对不起啊。”

    顾声不喜欢别人摸他的小猫，但他还是第一时间看向了水水。要是水水愿意的话，他也是可以让人摸一摸的。

    其实，捂耳朵一点用都没有，她什么都听清楚了。不过顾声愿意，就随他吧，谁叫她宠他呢。

    水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心里感慨了一番，准备睡觉了，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这个声音在吵闹的人群中特别明显，搞的水水根本没办法忽视。

    过了好久，王一子才修复好了自己破碎的心，抽抽噎噎道：“你不吃麻雀抓我干嘛？我可没惹你。”

    听到水水嫌弃的声音，王一子都感觉是不是自己精神恍惚了。这年头还能听到猫说麻雀不好吃？可是前几天他才听到有猫说麻雀最好吃了，一口一个嘎嘣脆啊！

    王一子将信将疑，但猫为刀俎，我为鱼肉，不信也得信了，“那你能过去一点吗？我有点怕猫。”

    包里还有四个，得留着明天早上吃，剩下两个就是应急。林溯都算过了，这样最保险。

    “你不吃麻雀？真的？不骗雀？”

    “啪嗒”一声，白色的粑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在了痘痘脸刚打开的水杯里，溅起的水花打在了一张崩溃的脸上。

    王一子机灵的很，屎拉出去了鸟就飞到了原位，一根羽毛都没露出来。痘痘脸无功而返，整个人暴躁的不行。

    “不然呢，麻雀又不好吃，身上全是毛。”

    随着火车长长的鸣笛声，下乡的知青们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水水依言后退了几步，端端正正地坐着，“这样可以吗？其实猫咪很好的，你别怕猫，尤其是我这样的，是最好的猫咪了。”

    水水被他搞的爪子有些痒，笑了几声。这一笑把愤怒中的麻雀给笑焉了，身体一躺，悲从中来，泪水说流就流，哗啦哗啦打湿了水水的小部分爪子。

    想想妇联是管什么的，男生的脸立刻涨红了，再加上脸上的青春痘还没消，整个人看起来是又红又丑。

    说了一会，顾声看水水吃完了，摸了摸她的毛，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一个愤愤不平的男声就插了进来。

    王一子听到了话，没说什么，展翅飞了出去。

    水水在顾声怀里绕了个圈，露出眼睛盯着痘痘脸笑。哼哼，这就是得罪她的下场。

    看着水水伸了个懒腰，矜持地伸出了她的左爪。顾声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她让你摸她的左爪，你摸吧。”

    顾声看了眼，发现水水没喝多少水，哄着猫多喝了几口，才把肉条拿出来喂。

    麻雀的嘴巴像机关枪一样还在吐字，哀嚎声接连不断，“啾啾啾！”看来是难逃一死，再见了我的玉米粒，再见了我的小米，再见了我的……呜呜呜、

    肉条是鸡肉条，顾声做的时候特意搞松散了，刚好适合猫咪咬着吃。

    水水快速用爪子遮住了眼睛，然后伸出另一只爪子压住了麻雀。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动作的，整只猫也跳到了放行李的架子上。

    林溯也在旁边说话，“就是，丑人多作怪。”

    在顾声略微焦急的叫声中，水水和麻雀四目相对。在这个狭窄角落里，气氛迅速紧张起来。

    最好臭死他！恶心他也不是不行。痘痘脸刚刚还说了她肥，水水一直记着的，她可是只有仇必报的小猫。而且她一点也不肥好吧，这明明是猫界的完美身材。

    “啾啾啾！”猫大爷猫大王猫老爷，求求你饶小的一命，别吃我，小的立刻就飞走。求求求求，放小的一马！小的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

    麻雀王一子终于看到了观察他的猫眼睛，吓得一下子扑腾飞起来撞到了车厢顶。“咚”的一声，王一子相对麻雀来说壮硕的身子掉在了绿色的包上。

    *

    顾声没空想了，赶忙吃完把水拿了出来，让水水喝水。

    顾声捂住了猫耳朵，“我养猫关你屁事，我爱怎么养怎么养。这么爱管闲事，怎么不去妇联上班，还下什么乡啊。”

    水水低头舔了几下顾声拿出来的水，抬头又叫，“喵喵。”吃，快给我拿，我不喝水了。

    林溯看着水水吃饭都端庄优雅的样子，还有那漂亮柔顺的毛发，眼里冒着金光。他好像明白顾声为什么要这么小心了，这么漂亮可爱的小猫咪，就得精心伺候着才行。

    唉，像她这样的好猫，真是不常见了。

    水水吃着香喷喷的肉条，猫爪子还在顾声身上踩奶，整只猫舒坦的不行。不过要是顾声摸摸她就更好了，这样更舒服。

    顾声摸了摸趴在自己脖子后面，露出了尾巴和爪子的水水，眼里全是柔光，整个人看着也好接近了，“去南方B省吴县。水水，出来喝水好吗？别躲在后面了。”顾声说着微微抓住了水水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