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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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栖凤山，叶一片去书房奋笔疾书，熬至深夜，才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睡着了还不忘撒娇，怎么醒着脾气就那么大！
“......嗯。”凤燿之手顿了顿，才接过书稿，头也不抬，“你既知感恩，以后便把心思放在课业上，别......别再让本座跟着你一起丢人。”
凤燿之视线下滑，落在叶一片已经被放开的右手上，“......嗯。”
盯着叶一片快垂到地上的右手，凤燿之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咬牙切齿的坐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臂。
“服气？哪能不服气！”叶一片阴阳怪气道：“那师—尊—，咱们就快回去吧。”
叶一片冥思苦想，才隐约记起昨天她睡着后只觉身子一轻、悬在半空飘了一会儿才落到实处，隐隐还有凤燿之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只是记不清究竟说了什么。
“怎么还不走？”叶一片撩起眼皮，催促道：“徒儿还急着回去抄书呢！”
“毕竟徒儿才化形几天，哪里比得上师尊写了几千年！”
良久后，他突然甩开她的手，抓着她后颈衣服回了栖凤山。
“笑什么？”凤燿之走进书房，嘲笑道，“这样的烂字，也值得你这么得意？”
“怎么？”凤燿之眼皮掀动，不动声色的从她脸上扫了一遍，“不服气？”
“弟子拜见太上长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口嫌体正直的凤师尊和被迷惑发言气到不
他想告诉她，那些人在他眼中不过跳梁小丑、不值一俱；他想问问她是不是不相信自己有护好她的能力。
“那我就直说了！”叶一片‘嘿嘿’一笑，忸怩道：“授课长老讲的都是最基础的常识，师尊提前教徒儿术法？”
破草！骗子！不知好歹！
“你这破草生来就是为了克本座的吧！”
授课长老也太阴险了！上课不管，下课就叫家长！
他沉着脸，轻柔的把叶一片放在床上，刚盖好被，后者就惬意的翻了个身，右手臂从被子里滑了出来。
“弟子拜见师叔祖。”
周寙挽着她的手，时不时偷看她两眼，嘴巴却闭的严实。
“师尊，我错了！”眼见凤燿之眼神越来越危险，叶一片迅速弯腰道歉，熟练的让人心疼。
对了，她昨天好像是在书房睡着了，那怎么回来的？
“今日授课内容手抄百遍。”凤燿之睨着她。
他每说一句，叶一片的肩膀就塌一分，脸颊臊红，眼神逃避。
她今天实在太顺从，不像往常阴奉阳违。
“说过。”凤燿之的视线在叶一片脸上刮过，语气淡淡，但叶一片就是莫名感到心虚，“上课不好好学习、与人交头接耳、盯着玉简发呆——本座还是第一次被人找上门，让本座好好管教自己的徒弟，”
连周围弟子们不时上前“拜见小师叔（祖）”，也不能让她的心情轻松半分。
“嗯——嗯？”叶一片条件反射般点头、扯嘴角，忽然意识到称呼不对，太上长老？
他取出药膏，在她洁白纤细的手腕上抹匀，轻轻揉按。
“你已经写完了，明天不必再抄。”他走出了叶一片的房间，关门时，声音低不可闻，“......安心睡吧。”
“有事直说。”
“师尊......”叶一片的声音含含糊糊响起，凤燿之扭头盯着她，就看见小姑娘眼皮都没抬，呓语着，“我先睡一会儿，明天再写......”
听着凤燿之讽刺随口就来，叶一片顺嘴怼了一句，凤燿之便又想到昨日那句“您老人家”。
凤燿之忽然笑了，弧度不小，但眼底却是化不开的浓墨，“本座来接你回去。”
凤燿之愣了愣，勉强压下不受控制的嘴角，毫不客气的捏了上去。
他审视的盯着叶一片看了许久，才沉着脸把人拦腰抱起，朝她卧室走去。
启蒙弟子接连不断经过对他恭敬行礼，凤燿之连点头都欠奉，只是眼眸深沉的望着叶一片，看不出在想什么。
凤燿之看向叶一片的脸，她脸印上了墨渍，别的字模糊成了墨团，唯独一个‘是’字却清晰的很。
凤燿之顿了顿，一手挡在少女眼前，另一手往空白纸上一覆。
她眼巴巴盯着凤燿之，脸颊梨涡渐渐浮现，“还有，昨天多谢师尊照顾，徒儿感激不尽！”
他脸又是一黑，“本座还在蛋里的时候，你就已经裹在本座壳外了！”
“这不重要！”叶一片眼神飘忽一瞬，就屁颠颠抱着书稿走到了凤燿之身边，强行转移话题道：“请师尊检查！”
叶一片心事重重的走出琅台洞。
她刚歪倒在书桌上，凤燿之就走进了书房。
叶一片有些心虚的想：‘至少在被抓到的时候，我也得拥有逃命的能力吧？’
“好。”凤燿之盯着她，像是看着刚破壳而出的幼崽，语气中充满认真和期待，“我会好好教你。”
堪称落荒而逃。
“多谢师尊~”叶一片笑眯眯的转身，背对着他，送上了自己命运的后脖颈。
“很好！”凤燿之死死凝视着叶一片，等待许久，却始终没能如前几日一样等到少女的撒娇。
说着，他脚步轻抬，朝叶一片步步逼近。
叶一片双眼骤亮，她最快速度整理好自身，冲到书房，数着书稿的数量。
“可是，师尊你不是说等我学成再归吗？”
一份、两份......一百份！
谁又惹到他了？
叶一片活动了下右手，昨天睡前酸的要死，今天却如往常一般，不是幻觉。
她下意识抬头往前看，便见已经惦念了整整一日的凤燿之正站在不远处。
她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带着清冽木香味的梦，原来真是凤燿之把她送回来、还上药按摩了？
这个半边黑脸的家伙是谁！
“百遍？”叶一片如遭雷击，瞪大了眼，“抄完后，我手还能要吗！”
看叶一片板着一张脸、看都不看他一眼，凤燿之眉头渐渐蹙了起来，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弟子先行告退。”
哪怕凤燿之这家伙总冷嘲热讽、幼稚又小气，但既然拜师，叶一片就决不允许别人利用自己行伤害他之事！
凤燿之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叶一片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
确定叶一片明早起来手不会疼了，凤燿之把叶一片的手往她被窝里一塞，转身欲走。
凤燿之定定的望着叶一片，衣袖中的手渐渐攥了起来。
但想到那日少女用那双满溢生气的瞪着他，口口声声“命是自己的，活路也只能靠自己争取”——
直到所有书稿数量达到一百，凤燿之才停手。
想到白天叶一片冷着脸、不理不睬的样子，凤燿之此刻便恨不得把人摔出去。
——
凤燿之心中诧异，撩起眼皮一看，叶一片正搓着手，一脸‘我有事要说’的模样盯着他，眼中期待满溢。
“那正好，让你长长记性。”——别总想些有的没的，“以后就不会给本座丢人。”
第二天一早，叶一片半睁着眼、摇摇晃晃的走下床，朝镜子里一望，顿时清醒了。
“怎么？舍不得？”
少女的左脸贴在墨迹还未干的书稿上睡得正香，眼下隐隐有些青印，嘴角被挤着往上，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豁口。
“知道就好。”
他只是倨傲的应了一声，但周寙却像受到了极大刺激似的、飞快抬头看了一眼，就再没了停留的勇气。
他定定看了许久，嘴角不自觉轻轻翘起。
如果昨天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
叶一片张目结舌的看着周寙朝自己做了个“明天见”的口型，就脚下生风、迅速溜走。
“不过只要你以后听话些、乖顺些，纵然倒霉些......本座也认了。”
“哈哈哈哈哈哈！”叶一片欣喜若狂，抱着书稿‘啵啵啵’亲了好几口，笑得合不拢嘴，“我怎么就这么厉害！”
她瘪着嘴，上前拽住了凤燿之的衣袖。
红光闪过，空白纸上迅速染黑，与其他的书稿字体别无二致，任是叶一片自己辨认，恐怕也看不出哪份不是她写的。
“是！”叶一片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保证：“徒儿一定不给师尊丢人！”
风雨欲来，即便根基不稳，她也顾不得了。
——是谁老，还说不定呢！
叶一片立刻跑去洗了把脸，等到脸颊又恢复白皙干净，才松了口气。
叶一片的背瞬间挺直，抬头死死盯着凤燿之那张带着傲慢的脸，感觉自己今天的担忧都喂了狗。
老人家？
叶一片心中狐疑，脸上却瞬间挂上了笑容，“师尊！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她有些迷茫，不敢置信的凑到自己的手腕上闻了闻，上边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这次怎么罚，您说！”
叶一片顿感头皮发麻，忍不住一退再退，直到凤燿之停步，她绷紧的肩膀才稍稍放松。
未等叶一片回神，挽着的手已经被松开，周寙正紧绷着身体、端端正正的躬身行礼。
“谁让本座活了这两千多年，却只收了你一个徒弟。”
——
潜台词很明显——你把本座的人都丢尽了。
“真丑。”看了桌上的书稿一眼，凤燿之面露嫌弃，接着目光便移到了沉睡的叶一片身上。
] 回到栖凤山，叶一片去书房奋笔疾书，熬至深夜，才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睡着了还不忘撒娇，怎么醒着脾气就那么大！
“......嗯。”凤燿之手顿了顿，才接过书稿，头也不抬，“你既知感恩，以后便把心思放在课业上，别......别再让本座跟着你一起丢人。”
凤燿之视线下滑，落在叶一片已经被放开的右手上，“......嗯。”
盯着叶一片快垂到地上的右手，凤燿之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咬牙切齿的坐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臂。
“服气？哪能不服气！”叶一片阴阳怪气道：“那师—尊—，咱们就快回去吧。”
叶一片冥思苦想，才隐约记起昨天她睡着后只觉身子一轻、悬在半空飘了一会儿才落到实处，隐隐还有凤燿之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只是记不清究竟说了什么。
“怎么还不走？”叶一片撩起眼皮，催促道：“徒儿还急着回去抄书呢！”
“毕竟徒儿才化形几天，哪里比得上师尊写了几千年！”
良久后，他突然甩开她的手，抓着她后颈衣服回了栖凤山。
“笑什么？”凤燿之走进书房，嘲笑道，“这样的烂字，也值得你这么得意？”
“怎么？”凤燿之眼皮掀动，不动声色的从她脸上扫了一遍，“不服气？”
“弟子拜见太上长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口嫌体正直的凤师尊和被迷惑发言气到不
他想告诉她，那些人在他眼中不过跳梁小丑、不值一俱；他想问问她是不是不相信自己有护好她的能力。
“那我就直说了！”叶一片‘嘿嘿’一笑，忸怩道：“授课长老讲的都是最基础的常识，师尊提前教徒儿术法？”
破草！骗子！不知好歹！
“你这破草生来就是为了克本座的吧！”
授课长老也太阴险了！上课不管，下课就叫家长！
他沉着脸，轻柔的把叶一片放在床上，刚盖好被，后者就惬意的翻了个身，右手臂从被子里滑了出来。
“弟子拜见师叔祖。”
周寙挽着她的手，时不时偷看她两眼，嘴巴却闭的严实。
“师尊，我错了！”眼见凤燿之眼神越来越危险，叶一片迅速弯腰道歉，熟练的让人心疼。
对了，她昨天好像是在书房睡着了，那怎么回来的？
“今日授课内容手抄百遍。”凤燿之睨着她。
他每说一句，叶一片的肩膀就塌一分，脸颊臊红，眼神逃避。
她今天实在太顺从，不像往常阴奉阳违。
“说过。”凤燿之的视线在叶一片脸上刮过，语气淡淡，但叶一片就是莫名感到心虚，“上课不好好学习、与人交头接耳、盯着玉简发呆——本座还是第一次被人找上门，让本座好好管教自己的徒弟，”
连周围弟子们不时上前“拜见小师叔（祖）”，也不能让她的心情轻松半分。
“嗯——嗯？”叶一片条件反射般点头、扯嘴角，忽然意识到称呼不对，太上长老？
他取出药膏，在她洁白纤细的手腕上抹匀，轻轻揉按。
“你已经写完了，明天不必再抄。”他走出了叶一片的房间，关门时，声音低不可闻，“......安心睡吧。”
“有事直说。”
“师尊......”叶一片的声音含含糊糊响起，凤燿之扭头盯着她，就看见小姑娘眼皮都没抬，呓语着，“我先睡一会儿，明天再写......”
听着凤燿之讽刺随口就来，叶一片顺嘴怼了一句，凤燿之便又想到昨日那句“您老人家”。
凤燿之忽然笑了，弧度不小，但眼底却是化不开的浓墨，“本座来接你回去。”
凤燿之愣了愣，勉强压下不受控制的嘴角，毫不客气的捏了上去。
他审视的盯着叶一片看了许久，才沉着脸把人拦腰抱起，朝她卧室走去。
启蒙弟子接连不断经过对他恭敬行礼，凤燿之连点头都欠奉，只是眼眸深沉的望着叶一片，看不出在想什么。
凤燿之看向叶一片的脸，她脸印上了墨渍，别的字模糊成了墨团，唯独一个‘是’字却清晰的很。
凤燿之顿了顿，一手挡在少女眼前，另一手往空白纸上一覆。
她眼巴巴盯着凤燿之，脸颊梨涡渐渐浮现，“还有，昨天多谢师尊照顾，徒儿感激不尽！”
他脸又是一黑，“本座还在蛋里的时候，你就已经裹在本座壳外了！”
“这不重要！”叶一片眼神飘忽一瞬，就屁颠颠抱着书稿走到了凤燿之身边，强行转移话题道：“请师尊检查！”
叶一片心事重重的走出琅台洞。
她刚歪倒在书桌上，凤燿之就走进了书房。
叶一片有些心虚的想：‘至少在被抓到的时候，我也得拥有逃命的能力吧？’
“好。”凤燿之盯着她，像是看着刚破壳而出的幼崽，语气中充满认真和期待，“我会好好教你。”
堪称落荒而逃。
“多谢师尊~”叶一片笑眯眯的转身，背对着他，送上了自己命运的后脖颈。
“很好！”凤燿之死死凝视着叶一片，等待许久，却始终没能如前几日一样等到少女的撒娇。
说着，他脚步轻抬，朝叶一片步步逼近。
叶一片双眼骤亮，她最快速度整理好自身，冲到书房，数着书稿的数量。
“可是，师尊你不是说等我学成再归吗？”
一份、两份......一百份！
谁又惹到他了？
叶一片活动了下右手，昨天睡前酸的要死，今天却如往常一般，不是幻觉。
她下意识抬头往前看，便见已经惦念了整整一日的凤燿之正站在不远处。
她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带着清冽木香味的梦，原来真是凤燿之把她送回来、还上药按摩了？
这个半边黑脸的家伙是谁！
“百遍？”叶一片如遭雷击，瞪大了眼，“抄完后，我手还能要吗！”
看叶一片板着一张脸、看都不看他一眼，凤燿之眉头渐渐蹙了起来，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弟子先行告退。”
哪怕凤燿之这家伙总冷嘲热讽、幼稚又小气，但既然拜师，叶一片就决不允许别人利用自己行伤害他之事！
凤燿之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叶一片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
确定叶一片明早起来手不会疼了，凤燿之把叶一片的手往她被窝里一塞，转身欲走。
凤燿之定定的望着叶一片，衣袖中的手渐渐攥了起来。
但想到那日少女用那双满溢生气的瞪着他，口口声声“命是自己的，活路也只能靠自己争取”——
直到所有书稿数量达到一百，凤燿之才停手。
想到白天叶一片冷着脸、不理不睬的样子，凤燿之此刻便恨不得把人摔出去。
——
凤燿之心中诧异，撩起眼皮一看，叶一片正搓着手，一脸‘我有事要说’的模样盯着他，眼中期待满溢。
“那正好，让你长长记性。”——别总想些有的没的，“以后就不会给本座丢人。”
第二天一早，叶一片半睁着眼、摇摇晃晃的走下床，朝镜子里一望，顿时清醒了。
“怎么？舍不得？”
少女的左脸贴在墨迹还未干的书稿上睡得正香，眼下隐隐有些青印，嘴角被挤着往上，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豁口。
“知道就好。”
他只是倨傲的应了一声，但周寙却像受到了极大刺激似的、飞快抬头看了一眼，就再没了停留的勇气。
他定定看了许久，嘴角不自觉轻轻翘起。
如果昨天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
叶一片张目结舌的看着周寙朝自己做了个“明天见”的口型，就脚下生风、迅速溜走。
“不过只要你以后听话些、乖顺些，纵然倒霉些......本座也认了。”
“哈哈哈哈哈哈！”叶一片欣喜若狂，抱着书稿‘啵啵啵’亲了好几口，笑得合不拢嘴，“我怎么就这么厉害！”
她瘪着嘴，上前拽住了凤燿之的衣袖。
红光闪过，空白纸上迅速染黑，与其他的书稿字体别无二致，任是叶一片自己辨认，恐怕也看不出哪份不是她写的。
“是！”叶一片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保证：“徒儿一定不给师尊丢人！”
风雨欲来，即便根基不稳，她也顾不得了。
——是谁老，还说不定呢！
叶一片立刻跑去洗了把脸，等到脸颊又恢复白皙干净，才松了口气。
叶一片的背瞬间挺直，抬头死死盯着凤燿之那张带着傲慢的脸，感觉自己今天的担忧都喂了狗。
老人家？
叶一片心中狐疑，脸上却瞬间挂上了笑容，“师尊！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她有些迷茫，不敢置信的凑到自己的手腕上闻了闻，上边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这次怎么罚，您说！”
叶一片顿感头皮发麻，忍不住一退再退，直到凤燿之停步，她绷紧的肩膀才稍稍放松。
未等叶一片回神，挽着的手已经被松开，周寙正紧绷着身体、端端正正的躬身行礼。
“谁让本座活了这两千多年，却只收了你一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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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丑。”看了桌上的书稿一眼，凤燿之面露嫌弃，接着目光便移到了沉睡的叶一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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