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蜂蜜萝卜炖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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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睡得错过了前一日的晚饭，睁开眼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锅开始冒烟时，往里面扔进一块黄油和些许蒜瓣。

    处理好鹿肉，她又拿起桌上那根白胖胖的萝卜，去了皮，改刀成大块，期间还忍不住往嘴里塞了一块，甜辣相间的萝卜汁在嘴里瞬间爆开，竟有些提神醒脑的作用。

    鹿肉要在蒜瓣开始变色前就倒进去，然后依次再加入蜂蜜、萝卜和开水。

    到了大祭司家门前，灵犀一眼就晃见自己昨天送来的那束鼠尾草，高高地被挂在左侧门框边上。

    “奶奶，我听那个朋友说，克布齐村的村民以狩猎为生，既然我们都吃同一座山，为啥我们不打猎呢？”

    “读书的时候去村里做过田野调查，和村民一起下过地，大概的原理流程都略懂一些，再加上这几天自己在家也种了些萝卜土豆，一回生二回熟，也就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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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可能腰腿不太好，每挪动几步，就要站起来撑着腰歇息一会儿。

    抬头望见面前的东方面孔，老奶奶的眼眸里闪烁出惊恐的表情。

    拿起一片干树皮，灵犀仔细打量起来。这并不是普通的干树皮，而是经过特殊处理，已经只剩下薄薄一层纤维的树纸。

    早上的暖阳触碰到肌肤上，像一个毛茸茸的拥抱，不仅能让人对未知充满希望，也能治愈大部分的辛苦和不悦。

    列好的表放在案头，从最紧急的那件开始：处理蜂巢。

    灵犀把老奶奶手上的小锄头夺了过来，“那我来帮您吧，我动作快，一会儿就能把这土都翻完。”

    祭司点点头，从房间尾端的斗柜里取出厚厚一摞树皮，又去屋外拎回来一篓子甜菜根，“写完200张符文，这甜菜根应该还能剩余一些，你尽管拿去吃就好，不用再还回来。”

    「我问了伊万，西伯利亚确实有黑魔法的存在，那男的后来没有再来找你麻烦吧？」

    灵犀的父母都是高知，非常重视对女儿的教育和陪伴，每一个周末都是雷打不动的家庭日，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会参与进来。

    炖肉的时间，灵犀也没闲着，她从门外把早上带回来的干树皮和甜菜根拎了进来。

    老奶奶听闻这女孩在帮大祭司做事情，松了一口气，“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眼角划过一丝失落和无奈。

    塔莎应该再有十来分钟就来了，灵犀拿出一口深一些的锅子，放在炉上加热。

    做好了酵母罐子，灵犀终于可以歇一会儿了。

    灵犀虽然没有看见背后老人的表情，但这戛然而止的对话也让她生了几分疑心。

    滤完蜂蜜，把剩余下来的蜂蜡泡进温水里，既可以把蜡洗干净，还能得到一杯暖胃的蜂蜜水，正所谓是一举两得。

    「这么久都没有回信，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灵犀把放下手里的东西，拿着翻译笔小心翼翼靠近，“奶奶，没有家人帮你做这些农活吗？”

    灵犀先是把蜂巢放在白棉布里，再隔着棉布慢慢挤压，在一次次的压力之下，金灿灿的蜂蜜顺着白棉布缓缓渗进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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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呢！但我们西伯利亚这么大，只派了你一个人过来吗？”

    来西伯利亚这么些天了，忙碌的生活让灵犀很少想家。

    她先把蓝莓洗净，擦干表面水分，再用手掌一一压扁。然后一层水果，一层蜂蜜，整齐叠放进罐子里。

    《西伯利亚山居生活[种田]》

    灵犀回到家时，桌上的黄油蜂蜜列巴已经被几个白萝卜和一块鹿腿肉所替代。

    灵犀睡醒，已是次日的清晨。

    老人站在后面没再应话，紧紧皱了皱眉。

    灵犀并不是小气的人，但她最讨厌泼冷水、扫大兴的人。

    列巴出锅后，她又从蜂巢里舀了些蜜出来，沾着蜜的列巴入口甜蜜酥脆，竟让她有了在吃法式吐司的错觉。

    “那我就不与你客气，早就听说东方人擅长料理，终于有机会亲自尝尝看了。”

    农活做完，太阳已经展露全貌。

    处理好蜂巢，鹿腿肉也泡得差不多了。

    老人家也没再拉扯，由着灵犀去翻那剩下的土了。

    在东方，也有一些村落有过用树皮制作衣服的古老技艺，这树皮看着就像那树皮衣服，很是别致。

    灵犀准备在出发祭司家前，再做些水果酵母，有了酵母，就能做口感蓬松的黑麦面包。

    她摆着一张笑脸，敲出了一串冷冰冰的回信：

    把肚子喂饱了，力气也就有了。

    灵犀撸起袖子，又把窗台上晾晒好的土豆茎块取下，准备把土豆种到地里去。

    “无论如何，今天晚上能吃到肉了，这也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半个多小时过去，灵犀终于把院子里的地都翻了一遍，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汗水浸透。

    灵犀见祭司脸上的笑容是真的期待，便也在心里种下一颗种子：以后要常常带些好吃的来和他分享。

    手上的树纸还没看够，灵犀就听到门口传来塔莎的声音

    灵犀拿着锄头的手停在半空，转过头寻那老人家的目光，“那...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分了家呢？”

    走下楼，她看见桌子上整齐摆放着几块切好的黑麦列巴。

    她起身抹了抹汗，又拍了拍手上的余土，“奶奶，锄头我帮你放在门口吧？”

    昨天带回来的蜂巢已经放了一天，若是再耽搁下去，就有发酵变质的风险。

    她在餐桌前坐下，看到平板上有三条未读短信：

    老人应该是不方便在这个话题上再多言，灵犀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专心致志继续翻起了土。

    她是在爱里泡大的孩子，现在却一个人在外闯荡，朋友的关爱自然贴心，但也弥补不了家人缺席的那份孤独。

    这可是她和塔莎冒着被痛咬的风险捅回来的蜂窝，千万不能把它懈怠了。

    “您不用害怕，我已经搬过来好几天了，就住在后山小径前面的房子里。”

    灵犀心中喜笑颜开，心里话也不管不顾地脱口而出，“谢谢祭司，等我做好这甜菜根，也送来给您尝尝。”

    土豆比胡萝卜还要好种，再加上这次桶里已经沤了些有机肥，她的种植信心比上次增长了不少。

    灵犀手上的动作稍稍慢了下来，“我还有一个朋友在克布齐村。”

    “大祭司，我来取画符文的甜菜根和树皮。”

    距离晚饭还有些时间，她先把鹿腿肉剔骨切块，好提前泡在水里去去血水。

    说完，灵犀又指了指手边刚刚放下的东西，继续道，“我刚刚从大祭司家出来，这不是春祭马上要到了，他让我帮忙画些仪式上要用到的祝福符文。”

    挤压，过滤，挤压，过滤，这样重复直到再也挤不出粘稠的液体，这蜜也就收集完了。

    想必是昨天傍晚塔莎到了家里，看她在睡觉便没有再打扰，所以才切了列巴放在盘里，怕灵犀半夜醒来要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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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犀取出鹿肉，肉色已经微微发白，用手一挤，残余的血水也都清干净了。

    收拾好背篓，在桌上留了黄油蜂蜜列巴，灵犀就转身出门了。

    “那你以前在城市里也没种过地吧？干起农活来，手脚倒是挺利落的。”

    收拾好肉，她又拿出日志本，细细列下未来几日的任务清单。

    “安娜奶奶，您叫我犀就可以，犀～”

    但今天和安娜奶奶相处这短短一小段时光后劲十足，她想起远在东方的家人，思乡之情难以自抑。

    可能是在后面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老人家便开口找起了话题，“听酋长说，外面世道不好，所以你搬到我们村里来住了。”

    「这种人很难缠，你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灵犀刚抬手准备叩门，大祭司已经先她一步打开了门锁。

    老人点点头，“谢谢你，我叫安                                                娜，你叫我安娜奶奶就行，你叫什么名字？”

    她先是在锅里化了一块黄油，把列巴两面各煎半分钟，吸了油脂的列巴看起来已经不再那么干瘪。

    透过这些文字，灵犀知道，对面的任灏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先前的不解风情。

    回家的途中，灵犀路过一户农房，见着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在弯腰做农活。

    老奶奶低头看了看脚下，娓娓道来，“原先萨库村和克布齐村不分你我，生活在一起，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分了家，克布齐村就迁移到山那边去了，当时也立下了规矩，我们种田，对面狩猎，不谈感情，只在集市的时候做些等物交换。”

    经过昨天下午的短暂交谈，灵犀今天面对祭司时已经不再紧张。

    「昨天太过劳累，早早就去休息了。另外，请你盼我点好的，好歹我也是生物学博士，没那么容易出事。」

    老人没有应话，只是呆站在原地，眼色惆怅地看着后山的方向。

    随着生活进展的推进，灵犀手上的工作已经积累得越来越多，且都是些杂乱小事，如果不用笔记下来，很快便会忘记。

    空口吃列巴确实有些寡淡，灵犀打量了一圈，看见那案台上的蜂巢，有了灵感。

    “是的，城市里粮食危机，过去的生活都被打乱了，我以前是学生物的，对动植物都有一些了解，所以才被派来了解原住民的生活方式，好帮助城市居民重新建立居住所。”

    最后再加进适量的熟温水，盖上盖子，用不了三五天，就能发出酵母水。

    “好好好，犀，下次来奶奶家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