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星辰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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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灏然在两个手掌上快速呼了两口气，使劲搓了搓，然后右手握着拳头，看似威风凛凛地说：“我赢定了！”

    灵犀狡辩：“昨天是饿坏了，低血糖加上晒太阳，才晕了过去，今天肯定不会中暑的！”

    两人在门外先后洗漱干净，就带着水稻种子和燕麦种子去了田里。

    两人四眼对视，两只握拳的手跃跃欲试，随即齐声道：“剪刀——石头——布！”

    一个多小时下来，所有的燕麦种都下了地，灵犀收拾好东西，转身往另一边的水稻田走去。

    “喂，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任灏然和灵犀说话时，眼睛反而死死盯着面前的土地。

    这一盆酸奶是用上回留下来的酸奶引子做得，味道要比第一次做得更醇香浓厚，不用刻意凑近，也能闻见发酵过的酸爽奶香，在这炎炎夏热，很是上头。

    灵犀走到任灏然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一切可还顺利？”

    塔莎咧着嘴笑：“不辛苦，你去了克布齐村，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还不如多做些东西，打发打发时间。”

    塔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任灏然扭头就朝着地里走去，灵犀歪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这个人还蛮靠得住的。

    汗巾大哥一边点头称好，一边走回了自己的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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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喝点水，别又中暑了。”任灏然想起昨天灵犀晕倒在地上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

    “我就知道你要出剪刀！”任灏然方才的威风劲儿散落一地，气鼓鼓地说。

    直到种子落地，土壤里的水分和肥料会透过种皮叫醒幼胚：“小朋友，醒一醒，可以开始茁壮成长啦！”

    村民们都在昨夜的星辰祭玩了个痛快，直到夜里两点多，人群才开始散去，仪式台附近还留有狂欢后的痕迹。杯子、小碗、酒瓶、吃剩的食物，都颠三倒四散落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被收拾走。

    任灏然识趣地点头：“那...那我去找伊万。”然后便一溜烟消失在灵犀和塔莎眼前。

    午饭灵犀和任灏然只随便对付了一点，反正下午要去集市，即便是肚子饿了，也好找东西吃。

    “哈哈哈哈哈哈，那你为什么还要出布？”

    任灏然每种好一个坑穴，都忍不住要抬头看看灵犀蹲在地上的背影，偶尔还能看见几滴汗珠从灵犀的额头滑落进土里，破碎成大大小小的汗花。

    每一颗种子里都住着一个小小的幼胚，幼胚在种皮的包裹下沉睡休眠，生命活动非常微弱。

    这一刻，灵犀有些语塞，她好想大声告诉塔莎，不久之后塔莎就能和妈妈重新生活在一起。

    灵犀径直朝着之前春祭时摆摊的位置走去，路上遇见原先在萨库村熟识的村民，她停下脚步笑着打个招呼。

    灵犀拿着半袋子水稻种子，走到任灏然隔壁那条垄沟，她先用小铲子挖出2到4厘米左右的小坑穴，然后根据种子的大小形状，选出3到5颗放进坑穴里，最后用土粒在坑穴表面覆上，这就算是完成了一次播种。

    《西伯利亚山居生活[种田]》

    终于见着塔莎了，灵犀边跑边喊：“塔莎！塔莎！”没想到汗巾大哥早了塔莎一步，先朝灵犀快步走来。

    可此时灵犀心里还没有把握，她担心过早给予塔莎希望，这希望会不小心破碎成失望。

    灵犀抬手搂住塔莎的肩膀：“克布齐酋长跟我说了，她还有好多东西想要教给你。”

    走到了田地附近，灵犀伸出一个拳头，水灵灵的眼珠子在眼睛里打转：“剪刀石头布，赢了去燕麦地，输了去水稻地。”

    这次上山，灵犀带了晒好的金盏花瓣和酸奶，兼顾解馋开胃和消暑，是炎热夏季的不二选择。

    灵犀和任灏然昨晚回去得早，只是肚里的宵夜还没消化彻底，也省去了做早饭的功夫。

    塔莎眼睛睁大问道：“真的吗？你学到哪里了？”

    “还行，就是有些种子出芽还不够明显，要带回去再等等。”任灏然答完，又把头扭回去继续在地上埋种子。

    “你也喝点～”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灵犀和任灏然穿越了半个山头，终于走到了集市的入口。

    任灏然因为受伤错过了上次的春祭集市，所以这次他激动兴奋得不行，一路上问这问那。

    地里的作物就会彻底醒来，不断膨胀、破壳、长大，变成人们挚爱的食物。

    心里话组织了一遍又一遍，灵犀这才脱口而出：“阿布卡赫赫会看到我们心底深处的愿望，我们的愿望都会实现的。”



    灵犀赶紧刹脚，笑盈盈打着招呼：“大哥，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说完，                                                她又从背篓里拿出酸奶盆，“你有没有杯子或者小碗？我给你舀一勺酸奶。”

    “魔化草药、不能用的禁忌草药、魔法刀和仪式刀的圣化，目前就是这些了，估计要等星辰祭过了，才能继续往后面学。”灵犀抿了抿嘴，“要是你也能搬来克布齐村就好了，这样我们就能一起上课了。”

    灵犀把杯子拿给汗巾大哥时，又提了一嘴：“这个酸奶可酸了，你要是怕酸，就去找点蜂蜜拌进去，要是不怕酸，就小口小口慢慢吃，别把牙齿给酸倒了。”

    这一路上，只有被圈起来的牛羊飞禽懒洋洋地坐卧在干草上，发出挠痒咀嚼的声音，偶尔也有自由的鸟儿落在有食物的地方，低着头啄食。

    灵犀背着行囊，气喘吁吁，还是耐着性子一言一语回答着，只是声音越来越小，句子也越来越短。

    种水稻要比种燕麦更麻烦一些，再加上水稻田的面积更大，灵犀准备过去给任灏然搭把手，早些忙完，也能早些上山参加集市。

    “当然行！”灵犀把勺子垂直着放进稠酸奶里，手肘轻轻划一个圈，然后就把一块白胖胖的酸奶盛进了汗巾大哥的杯子里。

    别看只是这么几个简单的小动作，农活做得少的人，重复几次就会觉得腰酸背疼，再加上酷暑加持，用不了一会儿就得站起来歇息歇息。

    汗巾大哥红着脸从摊位后面拿出一个杯子，一口气把里面的水给喝空了，才递给灵犀：“你看这个杯子行不？”

    燕麦种子的播种深度大约在5到6厘米，行间距控制在18到20厘米左右，灵犀站在垄沟里，先用手掌大致丈量好位置，才弯腰开始从袋子里取麦种。

    任灏然一眼望去，路两旁都是满满当当的摊位，摊位上的货物品类也十分丰富，衣、食、住、行相关的东西都有，小到蔬菜瓜果，大到兽皮袄子捕猎器具，应有尽有。

    灵犀顺着垄沟，播种了一把又一把种子，与其说是她在播种，倒不如说是种子们在争先恐后急着往土里跑。

    “因为我想种水稻！把种子给我！”任灏然伸出一只手来讨种子。

    灵犀急着想去找塔莎，戳了戳任灏然的肩膀：“我要去找塔莎了，你是跟我一起呢...还是要自己到处逛逛？”

    “给你！”灵犀把一兜子的水稻种子递了过去，“没忘记种水稻的步骤吧？要不要再和你说一遍？”

    塔莎的脸一下耷拉下来，叹了口气：“她教我草药魔法的时候我还很小，好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学，就分开了。”

    喝了水，两人又继续打起精神，把头埋进眼前的土堆上，挖坑，放种，覆土，直到一整片水稻地都睡满了稻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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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还是来得晚了些，你看，摊位几乎都摆满了。”灵犀指着前方前方的集市摊子说道。

    水稻种子需要先在热水里浸泡催出芽点，才能进行播种。

    灵犀放开塔莎的肩膀，问道：“伊万呢？伊万去哪儿了？”

    “估计再有半小时就全弄完了，再坚持坚持吧。”灵犀用后背答道，不舍得暂停手里的活计。

    “塔莎，你一个人做了这么多东西？很累吧？”灵犀有些心疼地问。

    超级种子在实验室里就已经统一进行过药剂浸泡，所以种子个个饱满精神，也不会有虫蛀的风险，直接播种下地就成。

    “行，那你跟着我，别走丢了。”

    “可是...今天你也没吃早餐啊，还是小心点好。”

    灵犀把自己背篓里的酸奶和金盏花叶一起拿出来，找了两个空位放下：“对了，我已经开始和克布齐酋长学习草药魔法了。”

    灵犀觉得任灏然说得有些道理，放下手里的铲子，从背篓里拿出水猛灌几口，扭头又把瓶子递给任灏然：

    任灏然接过瓶子，也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塔莎指了指右手边：“他去那边换黑麦去了，就在不远处，走个两三分钟就能看见。”

    “塔莎，好几天没见，我想死你了！”灵犀一把抱住塔莎，听见身后任灏然的咳嗽声，才想起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不用，我还记得！”

    灵犀的剪刀赢了任灏然的布。

    塔莎见汗巾大哥走回来了，这才站起身来朝灵犀招手：“犀！”

    塔莎有些惊讶地抬头：“你知道阿布卡赫赫？”

    “听伊万讲，各个村落的原住民都来集市上摆摊子，可我还是没想到货物会这么丰富。”任灏然的眼神不断打量着目之所及的每一个摊位，心里在计划着一会儿的逛街路径。

    灵犀坐到地上，这才有功夫好好看清楚桦树皮上的货物，除了古法皂外，还有面包和草药包，数量都不少。

    任灏然似乎一时半会儿无法抉择，表情有些复杂：“我先和你一起去找塔莎吧。”

    西伯利亚的夏季不缺雨水，所以灵犀早早就根据说明书定下了旱地种稻的方法，直接利用雨水灌溉水稻田，就不用再另起水渠引水造水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