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意外得到一只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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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人回头的瞬间，塔莎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僵硬。她顿了顿才开口，“他是克布齐村的原住民，他叫伊万。”

    塔莎回过头，弯腰看了看，“这是笨蛋菇，吃了就会变笨蛋。”

    还走在路上，塔莎就嘱咐起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自己随便采蘑菇吃，我们这里蘑菇种类丰富，但大部分都是有毒的。”

    回家的路上，灵犀一直乐呵着合不拢嘴，她太馋荤腥了，这山鸡来得正是时候。

    她一言不发收好了灵灵菇，随即转身指向身后，“这个是洞洞菇。”

    昨天睡前，灵犀已经回复了短信，现在她已经和隔壁村的探索者成为互相知晓姓名的遥远朋友了。

    塔莎示意灵犀和她一起蹲下，指了指树桩下一丛小小的黄褐色伞菇，“这是灵灵菇，个头非常小，只有在雨后第二天才能遇到，它毒性不大，可以治疗发热，但只能吃一点点。”她说着，把大拇指和食指掐在一起，示意真的只能吃一丁点。

    “怎么了？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塔莎两只手摆弄着衣服，小声嘟囔：“犀，你做饭真好吃，以后我来负责食材，你来负责煮饭，你看怎么样？”

    山鸡炖蘑菇要放些味儿重辛辣的香料更好吃，可惜手头没有，只能将就着做清淡版本了。

    香气瞬间四溢，塔莎再一次被灵犀精湛的厨艺所惊艳，在旁边眨着两个星星眼，“好香，可以吃了吗？”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想起前一天和塔莎约好了一起上山采蘑菇，灵犀迅速起床洗漱干净。

    雨后的晴天总是格外清爽，每一棵树都精神抖擞。

    灵犀双眼放光，“这个菇是可以吃的吧？”

    灵犀看了信息觉得好稀奇，山的这边是父系村落，翻过了山竟然就是母系统治了。

    “好，那你们回去的路上小心。”说完，伊万就转头离开了。

    “除了可以治疗发热，它还是【失而复得仪式】的圣菇。”塔莎看着蘑菇，说道。

    “集体中毒？？”灵犀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她们眼前一共有七朵洞洞菇，塔莎一一全剪了下来，又在刚刚的灵灵菇上盖了一块新树皮，把这洞洞菇放在了新树皮上。

    她看了看自己所剩不多的食材，决定早上做一碗热牛奶煮鸡蛋裹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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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犀又被说晕了头，“为什么结了婚的女人不能吃？”

    从蘑菇林出来没多久，灵犀隐约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影，那人影似乎还背着一把弓箭，看形态，似乎是蹲地上在收拾着些什么。

    这下灵犀知道塔莎为什么脸红了，萨库村是父系村落，自然会在道德层面给女性蒙上“羞耻”的面纱，而怀孕生子这门事儿也显然不是能随意拿到台面上与人交谈的。

    塔莎临走前，站在门口，神色有些欲言又止，灵犀以为她有什么心事难以启齿，便主动问道：

    “我不想变笨蛋。”

    又往前走了十来米，灵犀突然看到一些可爱的螺旋帽菇，“塔莎！这个，这是什么？”

    塔莎走后，灵犀又忙活了好一会儿，所

    灵犀点了点头，“这村里懂蘑菇的人多吗？”

    塔莎摇摇头，“只有精通草药的人才懂蘑菇。二十年前，村里发生过大型蘑菇中毒事件，很多村民都因为误食有毒的蘑菇丧命了。”

    塔莎斜了灵犀一眼，并没有接过话茬。

    她和塔莎两人肯定吃不完一整只鸡，所以她把鸡块分成两份，一半用来晚些煲汤，一半做晚餐的山鸡炖蘑菇。

    塔莎没有接话，反而加快了脚步。

    “我不想变笨蛋，我们还是继续找不会变笨蛋的蘑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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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犀这才看见伊万手里的山鸡，个头中等，看起来这肉质很是紧实。

    吃完早餐，塔莎的敲门声也刚好响起，她们一人一个背篓，就齐齐向后山走去。

    “吃了笨蛋菇，会一直傻笑流口水，所以我们才叫它笨蛋菇。”

    灵犀                                                刚准备继续问下去，塔莎便开口，“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下山回去吧。”

    灵犀哪能想到，这蘑菇真的菇如其名。

    “就是丢了东西，想要那个东西重新回到身边，就可以用这个蘑菇来做仪式。”

    “塔莎，那里好像有个人！”灵犀没戴眼镜，也怕自己看错，便指着那影子的方向让塔莎帮忙确认。

    一个多小时后，塔莎在一棵老木桩前停下了脚步，“到了这里，我们就算进入蘑菇森林了，这边的树木遮挡了太阳，常年都潮湿，所以长了许多蘑菇。”

    「我们村落是女酋长和女祭司，这边似乎是母系村落。」

    塔莎轻声解释，“吃几片洞洞菇，女人半年内都不会怀孕，如果孕妇不慎误食，就会流产。”

    不过有很大一部分蘑菇都会影响动物的神经系统，效果就和西药里的麻醉剂差不多。

    灵犀心想，“真聪明，这样一层一层叠放，就能把有毒和没毒的菌子分开了。”

    “我以为村里每个人都懂草药魔法呢。”灵犀是真的这样以为的，毕竟原住民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靠山吃山，大家理应都对草药学有所了解。

    一到家，她便烧了一锅开水，准备处理山鸡；塔莎则负责清洗今天捡回来的菌子。

    这小伞菇长得过于袖珍，灵犀为了看清它，差点把脸都蹭在了木桩上，塔莎见状，赶紧把她往后拽了一把。

    《西伯利亚山居生活[种田]》

    “不......”塔莎刚开口，还没把话说完，灵犀就赶忙把话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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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可以吃，我没有结婚！”灵犀特意把音量放得大一点，想让塔莎知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太阳开始下山了，原本就不亮的蘑菇林更黑了，她们赶紧掉头开始往回走，不然这天再暗下去，她们可能就要住在这里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们最终在一堆毒蘑菇里，找到了半筐子平菇，这种菇灵犀原来也经常吃，可谓是非常熟悉了，便也放心捡回去做饭吃。

    这背影似乎是察觉到了她们的脚步，在相距五米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

    灵犀没有浪费这山鸡身上的任何一处，连被热水烫过的羽毛也被收集起来，平摊在桦树皮上晾晒；鸡血加盐水搅拌凝块，煮熟也是佳肴。

    今天她们两人在山上待了一整天，这会儿真是饿坏了，狼吞虎咽，一句话都顾不上说。

    塔莎从自己的背篓里取出小剪刀，又取出一块桦树皮，小心翼翼把那一丛灵灵菇剪了下来，平铺在树皮上。

    “等一下！”伊万叫住了塔莎，“我刚抓了一只山鸡，给你们带回去吧，距离春祭还有好几天呢。”

    “太神奇了！那如果是人丢了，也可以通过它找回来吗？”灵犀抖了个激灵。

    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平板，任灏然的新信息依然准时送达：

    树林越来越密，地上的腐叶也越来越多。

    塔莎的眼神里流露出担心的神色，“你想变笨蛋？”

    二十年前，塔莎还只是个咿呀学语的两岁宝宝，关于这段悲伤的过往，她也都是听母亲说起才知道的。

    塔莎紧紧握起灵犀的手，慢慢向那个背影靠近。

    “还差最后一步，加一小碗水焖煮一会儿，出锅前再加点盐就可以吃了。”

    灵犀尴尬地挠了挠头，她也不愿凑那么近，可是读书时落下了近视的毛病，不凑近实在是看不清，戴着眼镜又不方便走山路，一出汗，眼镜就不听使唤往下滑。

    伊万听见灵犀在对他说话，这才恋恋不舍把眸子从塔莎的身上移开，“认识，我们有时会一起打猎。”

    “老树桩上有毒虫，也有霉菌，千万不要把脸贴上去。”塔莎叹了一口气。

    鸡胗是好东西，灵犀不舍得做菜吃掉，于是便留在了碗里，准备晚些时候好好处理处理，晾晒干磨成粉，好好存放在罐子里。

    西伯利亚的蘑菇，别说灵犀了，连本地人都不敢轻易采摘，蘑菇中毒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一命呜呼。

    灵犀听到布克齐村四个字，顿时心情激昂了起来，“你是克布齐村的？那你认识任灏然吗？他和我一样，也是东方人。”

    灵犀以为塔莎在玩梗，便没有当真，“笨蛋菇？听起来不太聪明，应该可以吃吧？”

    “谢谢，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下次有机会我也带些吃的给你。”

    这蘑菇的盖帽是蛋黄色呈螺旋状的，盖帽虽小，但这菌杆却足有小拇指粗细。

    “那一年村里的庄稼不知为何收成特别差，能保存下来的那一点点也要留着过冬，大家只好去山上找些别的东西填肚子，有一种毒菌子和可以吃的菌子只有很微小的差别，所以很多人都误食中毒了。”塔莎小喘着气，娓娓道来。

    塔莎脸颊微微泛红，停顿了片刻才开口，“没有结婚的女人可以吃，男人也可以吃，但结了婚的女人不能吃。”

    灵犀差点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激动红着脸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煎鸡块不用放油，寒带的山鸡脂肪层厚，直接下锅，慢慢就能渗出不少鸡油，等鸡肉煎得金黄了，再放入蘑菇一起大火爆炒。

    灵犀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失而复得？什么仪式？”

    塔莎见灵犀比自己还激动，就大胆抬起头，挥手道别了。

    洞洞菇的个头要大许多，它的伞盖是棕色的，菌柄是白色的，灵犀从外形上判断，这大概率是可以入口的菌子。

    咕嘟咕嘟。山鸡炖蘑菇出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