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芽》杂志的反击，《南国周末》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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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固执……领导……后果……负责……”
点开查看，从标题到内容，一如既往地犀利，简直是把《新芽》杂志办比赛那点小心思，全部曝光在太阳底下，任人观赏。
“那这样就有其在社会面上的影响了。”
“找您之前我想好了，大榕树、东祠胡同相关板块的负责人，都是我们文坛圈子里的，和我们都有过一些合作，打电话过去说说应该能把帖子删除。博客中华和天涯虽然不认识里面的负责人，但是找找关系应该也能解决。”
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开始拨给自己在报社的朋友：“老李啊，对，是我。我这里有两篇文章，很不错，你可以看看。如果满意的话，我可以联系作者，给你们转载。”
“对哦，你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个郭小四，还有韩涵是不是就是这个比赛出来的？”
无论是话题性，还是观点的尖锐程度，还是文笔的把控，都是上上之选。
在远离燕京和上海的南方都市，羊城，一份颇具影响力的周报编辑部内，气氛有些沉闷。
“作文好，不等于语文好啊。”
如果自己投入资源，扶持了一个流星般划过的博客，不能产生持续的点击量收益，那就白费劲了。
编辑们呼啦啦一下子围过去，只见年轻编辑的电脑上显示着博客中华的页面，以及一篇标题惊悚、抨击《新芽》杂志和新理念作文大赛的文章。
“教育选拔和教育公
快下班了，一个年轻的编辑，忽然招呼了所有人一声：“大家过来看看，这个怎么样？”
此刻摆在编辑面前的难题，就是下一期报纸的选题。除了一些常规的新闻时评、深度报道和人物访谈，这份报纸最重要的价值就是针对那些具有争议性、话题性的社会事件发表自己的评价。
本来2003年下半年，慕子美自己的打扑克经历成功让网站和“博客”这个概念火了一把，但是还没到年底，就被有关部门严肃警告了。自己不得不删除了相关文章，封禁了慕子美的账号。网站流量的增长又放缓了。
而在上海，李启刚有些尴尬地向赵常田汇报：“大榕树和东祠胡同已经同意把帖子删除，天崖论坛则做了很多工作，才勉强同意。但是……”
“主编，你看看这两篇文章。”李启刚把一叠打印稿放在赵常田的面前。
同样的时间，燕京，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的正是博客中华的网站后台。
“但是什么？博客中华呢？”
做完这一切，东方兴才放心地去睡觉了。
“我让小王查了，是一个没注册多久的账号，具体是谁不清楚。文章主要发在博客中华，还有大榕树、东祠胡同、天涯这些论坛上面。有些论坛的讨论据说都快上千条了。”
刚看到标题，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越看到后面，脸色就越难看。两篇文稿加起来不到7000字，身为资深作家、编辑的赵常田很快看完了，把稿子往桌子上一拍：
2004年，国内互联网的“门户之争”格局已基本确定。心浪、搜虎、网亿等门户网站鼎足而立，后来者要分一杯羹付出十倍的投入也未必成功——用户的惯性是巨大的。
但这样做是有一定风险的。现在报社短期内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压力了。
“博客中华的负责人东方兴很强硬，他不但不会删除，而且今天已经把这两篇当做首页推荐了。”
“作文评价的主观性太强了，这篇文章说的有道理。它不像数学物理，总有一个客观的正确答案。作文的正确答案是什么呢？”
赵常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们也不是容不得批评。但是，现在的新理念作文，规模已经大到不能垮了。”
忽然，一篇惊悚的文章映入眼帘——是“新理念”还是“新应试”？《新芽》杂志，请向中国文学谢罪！
“哦？是什么投稿吗？你自己审不了？”赵常田有些好奇，拿起稿子就阅读起来。
“看来他也是个‘聪明人’啊。由他去吧。博客中华那个网站我看过，影响力一般般，掀不起什么大浪。不过你让小王盯紧点网络，不要再让这个‘午夜潮汐’搞东搞西了。有什么新情况，马上消灭在萌芽状态里。”
也就是不能突破传播壁垒，大部分阅读还是发生在“同温层”之间。普通网民的流量还是集中在几大门户网站，博客的内容再好，也很难被看见。
从初赛到复赛，到底接了多少个请托的电话？赵常田也记不清了。自己还有几年就退休，只希望这个比赛至少在自己手里时，能善始善终吧。
“学数学、学化学、学物理，都有国家和国际的大赛，拿了金奖就能面试录取顶级大学。那语文好为什么不行？”
本就对传播有敏锐嗅觉的东方兴立刻意识到能起这样标题的作者肯定不简单，一看ID，午夜潮汐？不认识，毕竟才注册两天。
李启刚点点头，转身去安排工作了。
果然没到中午，东方兴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越听眉头锁得越紧，最后忍不住说道：
但自从2002年创办博客中华以来，其发展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么迅速。虽然汇聚了五湖四海的精英来开设博客，但是始终没有办法“出圈”。
“不好意思，李编辑，我觉得最基本的发言自由应该是有的吧？虽然那两篇文章的用词尖锐的一点，但我认为还是在正常批判的范畴里，既没有人身攻击，也没有污言秽语。我不同意删除。”
“这个选题，怎么样？”
直到下午，整个编辑部里的气氛仍然十分沉闷。男编辑们一根烟接着一根烟，一个又一个的选题被否定了；否定一个，就有人要出去透口气。
虽然说了狠话，但是东方兴其实并不担心——上海的部门，怎么管得到燕京。何况，这几年《新芽》杂志依靠新理念作文比赛崛起，已经让很多人眼红了。
寻找能打破壁垒的博客内容，是他现在最要紧的工作。
因为去年报道了一些敏感事件，这份周报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就连总编的位置都摇摇欲坠。
“是啊，一篇作文上大学，那那些寒窗苦读的学生怎么想？”
“这是负责网络的小王昨天晚上在网上的论坛看到的，他觉得很重要，就打印出来了。今天早上给我看了，我觉得事情有点严重，就过来找您了。”
东方兴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一旦决定，就会立刻行动。他首先把这两篇文章都作为博客中华的首页推荐，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而且把标题加粗加浓了。
杂志主编赵常田刚到办公室，编委李启刚就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简直岂有此理！这是，这是对我们杂志的污蔑！启刚，你从哪里看到的？”
而星期五一早，这两篇文章，在上海的《新芽》杂志社掀起了一股不大不小的浪花。
然后通过“午夜潮汐”的注册信息，给他的邮箱发送了一封邮件，告诉他自己很欣赏这两篇文章展现出来的观点，鼓励“午夜潮汐”继续创作，稳定更新，自己也会给予强有力的支持。
东方兴也生气了，大声回道：“我会负责到底，有什么冲我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启刚也道：“是啊。这届初赛投稿量就有40万份，这是多少学生呕心沥血之作。不能因为这篇文章，就把六年来的成果毁于一旦！”
“严重？这两篇稿子发在哪里了？这个‘午夜潮汐’的是谁？”
“文章写的不错，但是好像是他们文学圈的事，与我们报纸的主旨不搭嘎。”
……
正当他疑虑间，后台提示用户“午夜潮汐”又更新了——二问《新芽》：多少文学青年的蘸血馒头才能喂饱你们？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急了，声音都大了些许，旁人都能从话筒中隐隐听到：
看着网站不温不火的访问量，东方兴有些着急。当初他创办博客中华，除了受到批评微软的两篇稿件被微软公关删掉的刺激，就是看准了这个风口，想要在互联网江湖插旗占地，自立为王。
“明白。”
赵常田揉了揉太阳穴，又开始准备下周的复赛工作。这几年比赛搞下来，其中的利害关系和利益牵扯越来越复杂，已经不是当年那样，在酒店里租一个会议室、几个房间，拉一个横幅就能开开心心地举办了。
而博客的崛起，则被认为敲响了门户网站的丧钟。
这两人都是老媒体了，看到文章就深知其威胁。
争论很快吸引了报社总编江平，她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在众编辑身后听了一会儿，又上前看了两篇文章，才开口道：
“才这么两天就上千条？第六届大赛的复赛下周就开始，这种文章如果在社会上流传，很可能会冲击新理念大赛的正常开展！一定要想办法消除影响。”
唯一的疑虑，就是这个作者是一时兴起发的文章，还是打算持续创作。说起来现在全国注册的博客数量有300万，实际上大部分帐户都是三分钟热度，有的甚至注册完一篇文章都没发过。剩下能保持更新的博客，平均的更新频率也非常低。
“谁说的？这个比赛的一等奖，能直接上燕大、复大这样的顶级大学呢。”
不能再犹豫了。因为是新博客，没有读者累积，所以在自然状态下，阅读量肯定很低。如果不扶持，这个作者干脆不写了，自己不是白白丢失了一个能吸引点击的磁石？
3000多字的文章，很快就看完了。东方兴紧紧握住了拳头——这就是他要找的破壁之作！
东方兴以为这个“午夜潮汐”和《新芽》杂志的某些人是不是有私人恩怨。
“就这么办，一定要尽快解决。实在不行，找领导。”
“是啊，学生作文比赛而已。”
] “……固执……领导……后果……负责……”
点开查看，从标题到内容，一如既往地犀利，简直是把《新芽》杂志办比赛那点小心思，全部曝光在太阳底下，任人观赏。
“那这样就有其在社会面上的影响了。”
“找您之前我想好了，大榕树、东祠胡同相关板块的负责人，都是我们文坛圈子里的，和我们都有过一些合作，打电话过去说说应该能把帖子删除。博客中华和天涯虽然不认识里面的负责人，但是找找关系应该也能解决。”
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开始拨给自己在报社的朋友：“老李啊，对，是我。我这里有两篇文章，很不错，你可以看看。如果满意的话，我可以联系作者，给你们转载。”
“对哦，你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个郭小四，还有韩涵是不是就是这个比赛出来的？”
无论是话题性，还是观点的尖锐程度，还是文笔的把控，都是上上之选。
在远离燕京和上海的南方都市，羊城，一份颇具影响力的周报编辑部内，气氛有些沉闷。
“作文好，不等于语文好啊。”
如果自己投入资源，扶持了一个流星般划过的博客，不能产生持续的点击量收益，那就白费劲了。
编辑们呼啦啦一下子围过去，只见年轻编辑的电脑上显示着博客中华的页面，以及一篇标题惊悚、抨击《新芽》杂志和新理念作文大赛的文章。
“教育选拔和教育公
快下班了，一个年轻的编辑，忽然招呼了所有人一声：“大家过来看看，这个怎么样？”
此刻摆在编辑面前的难题，就是下一期报纸的选题。除了一些常规的新闻时评、深度报道和人物访谈，这份报纸最重要的价值就是针对那些具有争议性、话题性的社会事件发表自己的评价。
本来2003年下半年，慕子美自己的打扑克经历成功让网站和“博客”这个概念火了一把，但是还没到年底，就被有关部门严肃警告了。自己不得不删除了相关文章，封禁了慕子美的账号。网站流量的增长又放缓了。
而在上海，李启刚有些尴尬地向赵常田汇报：“大榕树和东祠胡同已经同意把帖子删除，天崖论坛则做了很多工作，才勉强同意。但是……”
“主编，你看看这两篇文章。”李启刚把一叠打印稿放在赵常田的面前。
同样的时间，燕京，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的正是博客中华的网站后台。
“但是什么？博客中华呢？”
做完这一切，东方兴才放心地去睡觉了。
“我让小王查了，是一个没注册多久的账号，具体是谁不清楚。文章主要发在博客中华，还有大榕树、东祠胡同、天涯这些论坛上面。有些论坛的讨论据说都快上千条了。”
刚看到标题，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越看到后面，脸色就越难看。两篇文稿加起来不到7000字，身为资深作家、编辑的赵常田很快看完了，把稿子往桌子上一拍：
2004年，国内互联网的“门户之争”格局已基本确定。心浪、搜虎、网亿等门户网站鼎足而立，后来者要分一杯羹付出十倍的投入也未必成功——用户的惯性是巨大的。
但这样做是有一定风险的。现在报社短期内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压力了。
“博客中华的负责人东方兴很强硬，他不但不会删除，而且今天已经把这两篇当做首页推荐了。”
“作文评价的主观性太强了，这篇文章说的有道理。它不像数学物理，总有一个客观的正确答案。作文的正确答案是什么呢？”
赵常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们也不是容不得批评。但是，现在的新理念作文，规模已经大到不能垮了。”
忽然，一篇惊悚的文章映入眼帘——是“新理念”还是“新应试”？《新芽》杂志，请向中国文学谢罪！
“哦？是什么投稿吗？你自己审不了？”赵常田有些好奇，拿起稿子就阅读起来。
“看来他也是个‘聪明人’啊。由他去吧。博客中华那个网站我看过，影响力一般般，掀不起什么大浪。不过你让小王盯紧点网络，不要再让这个‘午夜潮汐’搞东搞西了。有什么新情况，马上消灭在萌芽状态里。”
也就是不能突破传播壁垒，大部分阅读还是发生在“同温层”之间。普通网民的流量还是集中在几大门户网站，博客的内容再好，也很难被看见。
从初赛到复赛，到底接了多少个请托的电话？赵常田也记不清了。自己还有几年就退休，只希望这个比赛至少在自己手里时，能善始善终吧。
“学数学、学化学、学物理，都有国家和国际的大赛，拿了金奖就能面试录取顶级大学。那语文好为什么不行？”
本就对传播有敏锐嗅觉的东方兴立刻意识到能起这样标题的作者肯定不简单，一看ID，午夜潮汐？不认识，毕竟才注册两天。
李启刚点点头，转身去安排工作了。
果然没到中午，东方兴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越听眉头锁得越紧，最后忍不住说道：
但自从2002年创办博客中华以来，其发展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么迅速。虽然汇聚了五湖四海的精英来开设博客，但是始终没有办法“出圈”。
“不好意思，李编辑，我觉得最基本的发言自由应该是有的吧？虽然那两篇文章的用词尖锐的一点，但我认为还是在正常批判的范畴里，既没有人身攻击，也没有污言秽语。我不同意删除。”
“这个选题，怎么样？”
直到下午，整个编辑部里的气氛仍然十分沉闷。男编辑们一根烟接着一根烟，一个又一个的选题被否定了；否定一个，就有人要出去透口气。
虽然说了狠话，但是东方兴其实并不担心——上海的部门，怎么管得到燕京。何况，这几年《新芽》杂志依靠新理念作文比赛崛起，已经让很多人眼红了。
寻找能打破壁垒的博客内容，是他现在最要紧的工作。
因为去年报道了一些敏感事件，这份周报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就连总编的位置都摇摇欲坠。
“是啊，一篇作文上大学，那那些寒窗苦读的学生怎么想？”
“这是负责网络的小王昨天晚上在网上的论坛看到的，他觉得很重要，就打印出来了。今天早上给我看了，我觉得事情有点严重，就过来找您了。”
东方兴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一旦决定，就会立刻行动。他首先把这两篇文章都作为博客中华的首页推荐，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而且把标题加粗加浓了。
杂志主编赵常田刚到办公室，编委李启刚就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简直岂有此理！这是，这是对我们杂志的污蔑！启刚，你从哪里看到的？”
而星期五一早，这两篇文章，在上海的《新芽》杂志社掀起了一股不大不小的浪花。
然后通过“午夜潮汐”的注册信息，给他的邮箱发送了一封邮件，告诉他自己很欣赏这两篇文章展现出来的观点，鼓励“午夜潮汐”继续创作，稳定更新，自己也会给予强有力的支持。
东方兴也生气了，大声回道：“我会负责到底，有什么冲我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启刚也道：“是啊。这届初赛投稿量就有40万份，这是多少学生呕心沥血之作。不能因为这篇文章，就把六年来的成果毁于一旦！”
“严重？这两篇稿子发在哪里了？这个‘午夜潮汐’的是谁？”
“文章写的不错，但是好像是他们文学圈的事，与我们报纸的主旨不搭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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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急了，声音都大了些许，旁人都能从话筒中隐隐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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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赵常田揉了揉太阳穴，又开始准备下周的复赛工作。这几年比赛搞下来，其中的利害关系和利益牵扯越来越复杂，已经不是当年那样，在酒店里租一个会议室、几个房间，拉一个横幅就能开开心心地举办了。
而博客的崛起，则被认为敲响了门户网站的丧钟。
这两人都是老媒体了，看到文章就深知其威胁。
争论很快吸引了报社总编江平，她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在众编辑身后听了一会儿，又上前看了两篇文章，才开口道：
“才这么两天就上千条？第六届大赛的复赛下周就开始，这种文章如果在社会上流传，很可能会冲击新理念大赛的正常开展！一定要想办法消除影响。”
唯一的疑虑，就是这个作者是一时兴起发的文章，还是打算持续创作。说起来现在全国注册的博客数量有300万，实际上大部分帐户都是三分钟热度，有的甚至注册完一篇文章都没发过。剩下能保持更新的博客，平均的更新频率也非常低。
“谁说的？这个比赛的一等奖，能直接上燕大、复大这样的顶级大学呢。”
不能再犹豫了。因为是新博客，没有读者累积，所以在自然状态下，阅读量肯定很低。如果不扶持，这个作者干脆不写了，自己不是白白丢失了一个能吸引点击的磁石？
3000多字的文章，很快就看完了。东方兴紧紧握住了拳头——这就是他要找的破壁之作！
东方兴以为这个“午夜潮汐”和《新芽》杂志的某些人是不是有私人恩怨。
“就这么办，一定要尽快解决。实在不行，找领导。”
“是啊，学生作文比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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