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赶出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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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元煜看着干净的床松了口气，这萧随办事还挺细致，躺上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明日你要怎么对侍卫和宫女解释?”

    楚元煜觉得这屋里头太寂静了，静到有些吓人，她是太久没有跟母后亲近了，现在才会如此紧张，紧张到手心都在冒汗。

    她话说到一半，萧随动作迅猛捏着她的下巴把药塞进嘴里，楚元煜紧咬压根不让那药进来，萧随只用手抚摸她的腰部，让她浑身颤栗，面上浮现出因动怒而生的红晕，那牙关自然就松了。

    屋内唯一的光源在窗外的月亮，萧随遮住了它，楚元煜只觉得屋内一片黑暗，压得她心沉甸甸的，她向后挪动半步，银白的双脚一动，在萧随看来万分显眼。

    他熟练掏出一枚药，“殿下，吃。”

    楚元煜花了一点时间找回自己的声音，但还是有点颤抖，显得没有威严。“你，大胆，找死。”

    萧随松开她，蹲下来抬头，那张俊脸扭曲起来异常的阴鸷和苍白，像病态的人在对你诉说爱意。

    “殿下，您先等一会，臣先给您放热水，让您沐浴，臣知道您身子不舒服，先处理完再说，好吗？”

    “多谢姐姐。”浅幽福身进去。

    蝴蝶帘轻飘着，浅幽隔着屏风跪下，向皇后请完安后，顿了一下，说：“奴婢近日来，觉着东宫内有一人断不可留，奴婢做不了主，恳请皇后娘娘出手，替太子殿下除害。”

    萧随掏出帕子，学着浅幽给她擦泪的模样，一点点拭去珍贵的泪珠，被楚元煜抽走帕子，“殿下莫要哭了，臣去去就回。”

    “躺进来吧。”慕容蝉的声音有点疲倦，楚元煜顺着她上了床铺，这才真切看清了她的脸，虽然不明白母后要做什么，她还是欢喜的，因为她很久没有跟母后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了。

    一路走到浴堂，楚元煜扭头看，地上全是躺倒的人，心里更是觉得冰冷，萧随这是彻底不把东宫放在眼里了，摆明了和她撕破脸。

    “正是太子殿下的正统领，萧随。”

    萧随松开她，声音可怜，“殿下，臣只是想让殿下好受些。”

    上一次躺在这里的，还是楚修成的替身。

    萧随刚把她放到浴堂内设置的床上，脸上就又添了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浴堂，他低头，看着怒目圆睁的殿下，可爱至极，他舍不得生气。

    慕容蝉开口，她的声音似沁了毒蛇的口液，“传                                                太子。”

    楚元煜闭了闭眼，“滚出房门，不要再来了。”

    “二十岁了，煜儿，因身份特殊，母后给你安排的丫头都没有跟你真的来过，然后你就想要了，是不是？”

    屋内气氛沉重，长筱心里不上不下，看着慕容蝉指甲掐进手心，知道她是彻底动了怒了。

    这就是萧随的心理。

    楚元煜听完黑了脸:“你好自为之吧。”

    天光刚亮时，萧随拿着棍子将所有人打醒，侍卫打三棍，奴婢打一棍，所有人醒来看到萧随这张阴寒的脸吓得哆嗦起来，慢慢紧挨着彼此站在庭院中。

    萧随喉结克制地滚动了下，没由来的，他问，“殿下，您有什么愿望么？”

    “可是他非但不守着殿下，还成日里到处跑，常常人不见人，昨夜更是胆大包天，将东宫所有侍卫包括宫女全部迷晕，独他一人醒着。”

    楚元煜一怔，难道是要看看身子然后重新喝药？没做多想，她把外衣脱下，只余里衣。

    “殿下，不要抗拒我。”

    -

    “母后，您……！”楚元煜无语凝噎，这是哪里话？她成天忙得团团转，哪有空想这些。

    后来是楚元煜沐浴完，被萧随抱回了寝室，理由是脚上没有穿鞋怕着凉。

    以为他听不到，没料到习武的人耳力非凡，萧随端了热水回来时笑了，说，“都是臣的错，殿下罚臣，也是应当的。”

    楚元煜看他踏出浴堂，脸色黑了下来，“本该你去处理，都是你犯的错。”

    “若不是皇宫戒备森严，怕是误了事，我们也难知道啊。皇后娘娘，那男狐狸惹了殿下的眼，这样胡作非为都没有被殿下撵出去，怕是个不正经的狐媚子。娘娘要为殿下做主啊！”

    直至她站到床边，慕容蝉又道：“把衣服脱了。”

    一进里屋，楚元煜还未来得及发话，就见长筱嘭地一声把门关紧，紧接着是丁零当啷落了锁的声音。

    “你走吧，孤不会再限制着你，你想做什么，与孤无关。”楚元煜累了，最近的事情让她心力交瘁，她真没有心思再看着萧随这头野狼。

    楚元煜咬着殷红的唇，“床上还脏着。”方才一顿乱来，她不确定床单是否干净。

    楚元煜急匆匆走到凤鸾殿，不知是发生了何事，长筱来传她时让她走快些，娘娘的身子似乎有碍。

    浅幽声泣泪留说完，又磕了一头。

    “娘。”楚元煜又叫了一声，脚步有些沉重，这一幕何其相似，每当她要被罚时，就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殿下，莫要再打了，手疼不疼？”萧随捧着楚元煜的手，在她的手心印下一吻。

    午后的天热了些，温榕正候在门外吹风，看到浅幽伶仃一人前来，先嘘寒问暖几句，“知道了，我这就进去请示娘娘。”

    楚元煜：“……”

    萧随：“恕臣做不到。殿下，您可知臣夜夜睡不着，只能看着殿下，才得一分安心。”

    慕容蝉似是回想起了什么，笑容有些悲伤，“初时，你会觉得有些甜蜜，幸福，以为这就是爱，后来，你会发现，你的伤痛都是男人带给你的。”

    楚元煜气疯了，手又抽不回来，察觉到异样的触感，她气哭了。

    药喂了下去，楚元煜反手扇了萧随一巴掌，咬碎牙骂道，“无、耻、之、徒！”

    “萧随，你疯了吗！你放我下来！”楚元煜一双灵动的眼怒视着他，但迎接她眼神的人情绪非常稳定，颠了颠她的身子调整一下舒适度就算过去了。

    “温榕姐姐，烦请您通报一声，就说东宫浅幽有事禀报皇后娘娘。”

    慕容蝉：“背过身，趴下，不用解释。”

    萧随已经走到楚元煜身前了，只需一伸手，就能将殿下整个人拉起来，他判断了一下楚元煜的情况，看她一副中气不足的模样就知道是又犯疼了。

    “姑姑，母后的身子还好吗？”这是这么久以来楚元煜第一次踏上去凤鸾殿的路，自从那次慕容蝉让她没事别过去，她就真再也没有轻易去见她了。

    “还有，去给本宫把那萧随杀了，抛去野外喂狗。”

    “背过身去，双手递过来。”

    楚元煜摇头，“孤不想看到你，给我滚出去！不然、不然你明天就别想、唔！”

    乍然听到长筱说母后身子不好，楚元煜心里慌的紧。

    浅幽磕了头，继续道：“那萧随原是皇上让殿下挑选的二十一个侍卫中的一员，不知怎的就得了殿下青眼，做了正统领。”

    慕容蝉跟楚元煜四目相对，她疲惫的眉眼扫过楚元煜年轻，鲜活又天真的脸和身子，单纯是她给自己女儿下的定义。

    侯仲站在众人之间怒道:“萧随，你是不是有病？闲得没事把我们所有人迷晕，自己充什么大头!真出事了你就完了!”

    楚元煜照做，紧接着她就感受到双手手腕被绳子捆住，捆得紧紧，让她吃痛得双手颤抖，低声喊了句：“娘。”

    脑

    萧随：“我去处理。”

    萧随若是知道收敛的人就不叫萧随了，他回到自己的偏殿，双手捧起沾染血迹的床单，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娘？”楚元煜直觉有点不对劲，扭头看着四周，芙蓉帐内，熟悉的声音响起，“煜儿，过来。”

    长筱：“妹妹快莫哭了，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快快拿人，将那劳什子萧随撵出去。”

    长筱摇着蒲扇的手顿住，目光移向皇后。慕容蝉微闭着眼，听了这话，她那双锐利的眼睁开，声音不紧不慢，“哦？是谁？”

    “你知道，男人在床上玩的都是什么吗？”

    萧随:“我不与手下败将讲话，尔等好自为之。”

    萧随:“昨夜整晚皆是我一人守着东宫，你们若是没有用处，就趁早告老还乡，免得领闲钱。”

    温榕很快就出来了，对着浅幽说，“妹妹快进去罢，娘娘刚醒。”

    野狼也是会吃人的，楚元煜上一秒对这个概念还没有确切的认识，下一秒，自己的脚踝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禁锢着往外拉，由于太猝不及防，她整个人被拽得躺倒在床上，双腿在空中不安地蹬着。

    萧随目不转睛盯着她迤逦的脸，“就说是我干的，防御意识如此薄弱，那么怪不到我头上。”

    “殿下，嘘，他们都睡了，莫要吵醒他们。”萧随打横抱把楚元煜抱起来，骤然的腾空让楚元煜吓得蜷缩，又在空中挣扎起来，可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开。

    楚元煜闻言错愕，“母后，您为什么这么问？”

    浅幽低声应着，目光有些犹豫，但很快又坚定起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楚元煜气得不轻，肚子又疼起来。

    “萧随！”楚元煜惊慌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放开孤！侯仲——”

    他慢慢去闻那个味道，只觉得心旷神怡，带着点殿下常用的龙涎香，熟悉的香气让他满足感顿生，就像把太子抱入自己怀中一样。

    你防我，好，那我就突破你的防线，哪怕你因此崩溃，也要冲到你的面前，告诉你我还在这里，你防不住我的。

    “臣之前听闻殿下先前所用的药与家母所制的药相冲，于是特地去调制了新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