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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建伍听出来说话的人，一个是张师傅，另一个是食堂的打饭工刘姐。敢情自己师傅应该是和刘姐好上了，孙建伍捂着嘴，偷偷地笑。
“别闹，一会儿再让别人看见！”
喊他的是宋金海，而宋金海的旁边，站着厂工会的韩副主席。
打断这乱糟气氛的，是宋金海的推门声。
“伍子，我和你刘姐也好了几年了，我寻思着，今年年根就娶了她。”
这话看似轻飘飘的，不过到了孙建伍的耳朵里，就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尖上。孙建伍感觉韩主席说的话，依稀的透露着对自己的不满意。
要说这刘文光自小，就是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趴女厕所看老娘们大白屁股、往老师饭盒里扔毛毛虫子、欺负低年级同学扒人家裤子。就是大马路上跑条狗，这小子都敢上去摸摸狗鸡子，堵它屁眼子。
看孙建伍半天不说话，宋金海拍了他一下肩膀。他让孙建伍先回去，顺便领着他师傅老张头，抓紧去厂医务室看看。毕竟年纪大了，挨了刘文光那混球的打，真是伤筋动骨可不是开玩笑。对于刘文光挑衅打架的事，厂子会给孙建伍一个交代。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哎哟，你慢点……这是脸，不是屁股，你使那么大劲干什么？”
早些年，老张头还和刘文光的父亲，一个车间滚过马勺捞饭吃。刘文光小的时候，经常来化肥厂玩，所以老张头也算看着他长大的。
“哈哈，刘姐，你啊，这么大岁数还不好意思…”
临走的时候，他向柳春梅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撞见了此时，柳春梅也正向他看来的眼神。
哈…哈哈…
这一巴掌拍得刘姐是满脸羞红，拍得老张头是心猿意马，没羞没臊。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岁数大了，冷不丁地一伸手，就抻着了。这不让你刘姐，帮我贴副膏药。”
就这样，刘文光他爸提前办理了退休，早早地让他接了班。
就在这两个人眼神交流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刘文光，那令人讨厌的声音：
刘姐一扭头，放下手里的红花油：“就你能！你再厉害，也是老小子一个了，挂了霜的老黄瓜种子还能硬哪儿去？”
走到锅炉房的门口，就听见自己师傅咿咿呀呀地喊着疼。
“都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首先，我要重申一下我们厂的劳动纪律和规定。任何人在厂内发生纠纷、寻衅滋事，发生打架斗殴的，按厂规厂纪，无论对错，一律扣除当月奖金。因打架斗殴造成厂公物损失，耽误厂生产进度，情节严重的、影响安全稳定的，无论双方对错，除扣除双方奖金外，车间也连带扣除当月效益奖。”
孙建伍也准备回锅炉房，毕竟师父今天，也因为自己受了伤。
“吱…扭”
“去你的，谁要嫁你！”刘姐一扭红透的脸，放下手里的膏药，就跑了出去。
“就是，就是！他俩为了搞对象抢婆子，支黄瓜架（打架）和我们有鸡毛关系？凭啥扣我们奖金？”
宋金海看到底下的人争论个没完，眉头一皱。
听到喊自己名字，孙建伍收起了脸上的怒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转头走了过去。
“宋科长，您叫我？”
“咳…咳”
“呸！土老帽儿！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他妈给我等着！老子和你没完！”
孙建伍眼睛一瞪，刚想张口。
“都吵吵什么！具体情况，厂领导会具体讨论定论，你们跟着起什么哄？刘文光和孙建伍在当班期间打架的事，我会汇报给厂领导班子，怎么处理都回去等结果吧！另外，刘文光、张强、金小六，还有包装车间参与锅炉房打架闹事儿的你们几个人，每人写一份检讨，两天以后交给我。过期不交的，严肃处理！散会！”
老头以为他进了单位，步入社会也能成长起来。可谁曾想，这货也是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掉偷腥。
老张头看着孙建伍，一咬牙站了起来。
孙建伍假装咳嗽了几声，屋里的刘姐“腾”地一下子把手从老张头的手里抽了出来。
“这他妈是哪门子规定？他俩打架，干啥我们也跟着吃瓜瓤？”
“刘文光是个无赖不假，可你知道为啥，他在化肥厂敢这么猖狂？这些年驴性霸道地，化肥厂也没人收拾他吗？”
“我硬不硬，你不知道啊？”说着，张师傅拍了一下刘姐的屁股。
接着，这老头抿了一口茶水，向孙建伍讲述了起来。
慢慢地，刘文光长大了，就更是一肚子坏水儿。打架斗殴、拦路截道、调戏女同学，十几岁就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混混儿。俗话说得好：学校管不了，社会拉送套。这兔崽子没到十六岁，学校见他总惹事儿，屡教不改，就开除了他。没了管束的刘文光，更是无法无天，纠集了一帮地痞无赖，天天干着坏事儿。
看着这小王八蛋整天不学好，三天两头地竟惹事儿，他妈天天闹着他爸，让刘文光把班接了。希望这小子一来，有个单位能收收心。二来，也能让厂子替他们老两口管管刘文光。
回去的路上，不少人对孙建伍指指点点，也有许多不认识的工友，主动和他打起了招呼，这让孙建伍颇有点意外。
孙建伍赶忙和韩主席握了握手。
“哦？这刘文光不就是个小无赖吗？”孙建伍问道。
“娘儿们家的，你懂个六？今天要不是我，小伍子得让刘文光那帮兔崽子揍死！你别看小伍子部队回来的，就他那白净的样儿，还不如我这个老棺材瓤子。”
这刘文光是接他爸班儿，才进的厂。
“刘姐，师傅，你们都在啊！师傅，你怎么样了？没伤到吧？”
“你就是孙建伍啊，复转军人，小伙子不错。和锅炉房张师傅学手艺，能吃苦，不错……不错……”韩主席笑眯眯地看着孙建伍，话说完，伸出手，要和他握手。
“去尼玛的，马老六！敢情不是扣你钱？别他妈说风凉话！”
“伍子，这回你打了刘文光，也算是惹了你不该惹的人啊！”
厂里也处理过几回刘文光，可这刘文光有个好姐夫。
刚想说话，就听韩主席抽出手来，又说道：“小伙子，工作干得好，但也要遵守劳动纪律。咱们厂虽然不比部队，可是条条框框，还是得有人遵守不是吗？那刘文光也是包装车间的生产骨干，不过就是在男女恋爱问题上有点极端，你别和他一样。你们年轻人，打过了，闹过了，不要放心上。”
这货进厂后，拉帮结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正经上班，久而久之就成了化肥厂的厂混子。
宋金海的话没等说完，底下的人又开始交头接耳，躁动起来。有愤愤不平的，有唉声叹气的，有幸灾乐祸的，有隔岸观火的。
“孙建伍！你来一下！”
“喂，老陈，你们不是一个车间的吗，一个锅里盛饭吃吗？这点儿觉悟没有？”
孙建伍又是一阵大笑。老张头也附和着尴尬地笑了几声。
但是跟着他刘文光一起被扣了工资，大伙儿虽然心里有许多不满，但厂规就是厂规。况且人家宋金海鼻子下面一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保卫科给定了调儿，谁也改变不了什么。于是这帮人，叽叽喳喳，仨一帮，俩一串的，都悻悻地走出了房间。
刘文光对着孙建伍啐了一口吐沫，在几个人搀扶下，骂骂滋滋地离开了会场。
看得出，此时的宋金海一脸怒气。
“嗯，嗯，小伍子…唉…我就是帮你师傅贴膏药，别的，俺俩可啥也没有…”看着刘姐臊红的脸，孙建伍哈哈大笑，随后说道：“我说刘姐，你和我师傅正大光明地谈恋爱，怕啥？”
大伙儿都忙着，各自七嘴八舌地议论。屋子里嘈杂的声音，就像大火煮烂了的粥。
跟在他后面的副厂长，却显得十分平静。进屋后，双眼环视四周，不怒不笑，让人看不出一丝波澜。
“哦，不是我找你，是工会韩主席找你。”
他姐夫现在是县农资局二把手，化肥厂正好归县农资局管。厂领导也不想因为刘文光得罪他姐夫，所以，每次处理刘文光，都是
满屋的人，谁也没注意到刘文光的笑。
宋金海站在门口，看着副厂长和工会主席落座以后，他环顾了屋子一圈。目光先是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孙建伍。然后又望向正在低头抽泣的柳春梅。最后，他瞪了一眼正在得意的刘文光。
老张头收起了笑容，郑重其事地对孙建伍说道。
工会副主席把副厂长叫出去，紧接着宋金海又跟着出去，刘文光打架的事基本上就算不了了之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就见柳春梅玉牙轻咬着朱唇，眼眶微红，满眼里的都是委屈和抱歉。
老张头给自己的茶缸续满水，又给孙建伍倒了一杯，递给了他。
反倒是工会副主席，那挂面般的瘦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左点一下头，右摆一下手，和屋里其他人不停地说说笑笑，打着招呼。
“谁和他谈恋爱？一个老棺材瓤子，我能稀罕他？”
老张头看了一眼刘姐，尴尬地笑了笑。
孙建伍明白她心里的意思，隔着远也不好说什么。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给柳春梅一个安慰。
“呸！你个没良心的，你以为人家愿意给你上药？你个老东西，人家年轻人打架，你逞什么能？瞧瞧这脸，让人打得像猪脑袋一样！不是我说，小伍子怎么惹上刘文光那个坏蛋了？”
等宋金海宣布后，大伙儿心里都明镜地一样。
] 孙建伍听出来说话的人，一个是张师傅，另一个是食堂的打饭工刘姐。敢情自己师傅应该是和刘姐好上了，孙建伍捂着嘴，偷偷地笑。
“别闹，一会儿再让别人看见！”
喊他的是宋金海，而宋金海的旁边，站着厂工会的韩副主席。
打断这乱糟气氛的，是宋金海的推门声。
“伍子，我和你刘姐也好了几年了，我寻思着，今年年根就娶了她。”
这话看似轻飘飘的，不过到了孙建伍的耳朵里，就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尖上。孙建伍感觉韩主席说的话，依稀的透露着对自己的不满意。
要说这刘文光自小，就是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趴女厕所看老娘们大白屁股、往老师饭盒里扔毛毛虫子、欺负低年级同学扒人家裤子。就是大马路上跑条狗，这小子都敢上去摸摸狗鸡子，堵它屁眼子。
看孙建伍半天不说话，宋金海拍了他一下肩膀。他让孙建伍先回去，顺便领着他师傅老张头，抓紧去厂医务室看看。毕竟年纪大了，挨了刘文光那混球的打，真是伤筋动骨可不是开玩笑。对于刘文光挑衅打架的事，厂子会给孙建伍一个交代。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哎哟，你慢点……这是脸，不是屁股，你使那么大劲干什么？”
早些年，老张头还和刘文光的父亲，一个车间滚过马勺捞饭吃。刘文光小的时候，经常来化肥厂玩，所以老张头也算看着他长大的。
“哈哈，刘姐，你啊，这么大岁数还不好意思…”
临走的时候，他向柳春梅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撞见了此时，柳春梅也正向他看来的眼神。
哈…哈哈…
这一巴掌拍得刘姐是满脸羞红，拍得老张头是心猿意马，没羞没臊。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岁数大了，冷不丁地一伸手，就抻着了。这不让你刘姐，帮我贴副膏药。”
就这样，刘文光他爸提前办理了退休，早早地让他接了班。
就在这两个人眼神交流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刘文光，那令人讨厌的声音：
刘姐一扭头，放下手里的红花油：“就你能！你再厉害，也是老小子一个了，挂了霜的老黄瓜种子还能硬哪儿去？”
走到锅炉房的门口，就听见自己师傅咿咿呀呀地喊着疼。
“都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首先，我要重申一下我们厂的劳动纪律和规定。任何人在厂内发生纠纷、寻衅滋事，发生打架斗殴的，按厂规厂纪，无论对错，一律扣除当月奖金。因打架斗殴造成厂公物损失，耽误厂生产进度，情节严重的、影响安全稳定的，无论双方对错，除扣除双方奖金外，车间也连带扣除当月效益奖。”
孙建伍也准备回锅炉房，毕竟师父今天，也因为自己受了伤。
“吱…扭”
“去你的，谁要嫁你！”刘姐一扭红透的脸，放下手里的膏药，就跑了出去。
“就是，就是！他俩为了搞对象抢婆子，支黄瓜架（打架）和我们有鸡毛关系？凭啥扣我们奖金？”
宋金海看到底下的人争论个没完，眉头一皱。
听到喊自己名字，孙建伍收起了脸上的怒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转头走了过去。
“宋科长，您叫我？”
“咳…咳”
“呸！土老帽儿！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他妈给我等着！老子和你没完！”
孙建伍眼睛一瞪，刚想张口。
“都吵吵什么！具体情况，厂领导会具体讨论定论，你们跟着起什么哄？刘文光和孙建伍在当班期间打架的事，我会汇报给厂领导班子，怎么处理都回去等结果吧！另外，刘文光、张强、金小六，还有包装车间参与锅炉房打架闹事儿的你们几个人，每人写一份检讨，两天以后交给我。过期不交的，严肃处理！散会！”
老头以为他进了单位，步入社会也能成长起来。可谁曾想，这货也是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掉偷腥。
老张头看着孙建伍，一咬牙站了起来。
孙建伍假装咳嗽了几声，屋里的刘姐“腾”地一下子把手从老张头的手里抽了出来。
“这他妈是哪门子规定？他俩打架，干啥我们也跟着吃瓜瓤？”
“刘文光是个无赖不假，可你知道为啥，他在化肥厂敢这么猖狂？这些年驴性霸道地，化肥厂也没人收拾他吗？”
“我硬不硬，你不知道啊？”说着，张师傅拍了一下刘姐的屁股。
接着，这老头抿了一口茶水，向孙建伍讲述了起来。
慢慢地，刘文光长大了，就更是一肚子坏水儿。打架斗殴、拦路截道、调戏女同学，十几岁就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混混儿。俗话说得好：学校管不了，社会拉送套。这兔崽子没到十六岁，学校见他总惹事儿，屡教不改，就开除了他。没了管束的刘文光，更是无法无天，纠集了一帮地痞无赖，天天干着坏事儿。
看着这小王八蛋整天不学好，三天两头地竟惹事儿，他妈天天闹着他爸，让刘文光把班接了。希望这小子一来，有个单位能收收心。二来，也能让厂子替他们老两口管管刘文光。
回去的路上，不少人对孙建伍指指点点，也有许多不认识的工友，主动和他打起了招呼，这让孙建伍颇有点意外。
孙建伍赶忙和韩主席握了握手。
“哦？这刘文光不就是个小无赖吗？”孙建伍问道。
“娘儿们家的，你懂个六？今天要不是我，小伍子得让刘文光那帮兔崽子揍死！你别看小伍子部队回来的，就他那白净的样儿，还不如我这个老棺材瓤子。”
这刘文光是接他爸班儿，才进的厂。
“刘姐，师傅，你们都在啊！师傅，你怎么样了？没伤到吧？”
“你就是孙建伍啊，复转军人，小伙子不错。和锅炉房张师傅学手艺，能吃苦，不错……不错……”韩主席笑眯眯地看着孙建伍，话说完，伸出手，要和他握手。
“去尼玛的，马老六！敢情不是扣你钱？别他妈说风凉话！”
“伍子，这回你打了刘文光，也算是惹了你不该惹的人啊！”
厂里也处理过几回刘文光，可这刘文光有个好姐夫。
刚想说话，就听韩主席抽出手来，又说道：“小伙子，工作干得好，但也要遵守劳动纪律。咱们厂虽然不比部队，可是条条框框，还是得有人遵守不是吗？那刘文光也是包装车间的生产骨干，不过就是在男女恋爱问题上有点极端，你别和他一样。你们年轻人，打过了，闹过了，不要放心上。”
这货进厂后，拉帮结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正经上班，久而久之就成了化肥厂的厂混子。
宋金海的话没等说完，底下的人又开始交头接耳，躁动起来。有愤愤不平的，有唉声叹气的，有幸灾乐祸的，有隔岸观火的。
“孙建伍！你来一下！”
“喂，老陈，你们不是一个车间的吗，一个锅里盛饭吃吗？这点儿觉悟没有？”
孙建伍又是一阵大笑。老张头也附和着尴尬地笑了几声。
但是跟着他刘文光一起被扣了工资，大伙儿虽然心里有许多不满，但厂规就是厂规。况且人家宋金海鼻子下面一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保卫科给定了调儿，谁也改变不了什么。于是这帮人，叽叽喳喳，仨一帮，俩一串的，都悻悻地走出了房间。
刘文光对着孙建伍啐了一口吐沫，在几个人搀扶下，骂骂滋滋地离开了会场。
看得出，此时的宋金海一脸怒气。
“嗯，嗯，小伍子…唉…我就是帮你师傅贴膏药，别的，俺俩可啥也没有…”看着刘姐臊红的脸，孙建伍哈哈大笑，随后说道：“我说刘姐，你和我师傅正大光明地谈恋爱，怕啥？”
大伙儿都忙着，各自七嘴八舌地议论。屋子里嘈杂的声音，就像大火煮烂了的粥。
跟在他后面的副厂长，却显得十分平静。进屋后，双眼环视四周，不怒不笑，让人看不出一丝波澜。
“哦，不是我找你，是工会韩主席找你。”
他姐夫现在是县农资局二把手，化肥厂正好归县农资局管。厂领导也不想因为刘文光得罪他姐夫，所以，每次处理刘文光，都是
满屋的人，谁也没注意到刘文光的笑。
宋金海站在门口，看着副厂长和工会主席落座以后，他环顾了屋子一圈。目光先是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孙建伍。然后又望向正在低头抽泣的柳春梅。最后，他瞪了一眼正在得意的刘文光。
老张头收起了笑容，郑重其事地对孙建伍说道。
工会副主席把副厂长叫出去，紧接着宋金海又跟着出去，刘文光打架的事基本上就算不了了之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就见柳春梅玉牙轻咬着朱唇，眼眶微红，满眼里的都是委屈和抱歉。
老张头给自己的茶缸续满水，又给孙建伍倒了一杯，递给了他。
反倒是工会副主席，那挂面般的瘦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左点一下头，右摆一下手，和屋里其他人不停地说说笑笑，打着招呼。
“谁和他谈恋爱？一个老棺材瓤子，我能稀罕他？”
老张头看了一眼刘姐，尴尬地笑了笑。
孙建伍明白她心里的意思，隔着远也不好说什么。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给柳春梅一个安慰。
“呸！你个没良心的，你以为人家愿意给你上药？你个老东西，人家年轻人打架，你逞什么能？瞧瞧这脸，让人打得像猪脑袋一样！不是我说，小伍子怎么惹上刘文光那个坏蛋了？”
等宋金海宣布后，大伙儿心里都明镜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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