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捕蛇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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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听砰的一声，李云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彼时，太阳已经当空照了，七里堡的乡亲们忙碌了许多。

    正在大展神威的李平安走着走着忽然停住了脚步，因为发感觉到了不一样的痕迹，一条完全不一样的蛇道。

    那就是它的体温比寻常蛇的体温更低，是贵族们避暑的宝贝级宠物。

    “然后呢？”

    李平安上一辈子能在干了两年老兵烧烤，三年老兵家政穷得都要当裤子之后，还能再度崛起，靠的就是一个字对自己狠。

    但这活李平安也不准备经常做，毕竟人在河边而走，哪有不湿鞋。

    倒不是说，三代之内，必有凤子，实在是三代贫穷，就绝后啦。

    李平安使坏，故意引导着他朝着一棵枯木走去，然后一个闪身站在一边儿。

    话音刚落，李平安眼疾手快，手中的竹钳子一闪而动，正好夹住了一个趴在草丛里吃老鼠的两米长左右的黑色滑鼠蛇。

    听到叔父要跟自己讨论学问，李云连忙正身道，“叔父请讲。”

    “咱们李家是寒门小户，科举是一方面，他可以改变命运，另外一方面，我们也要思考，我们所掌握的知识，小到可以为家里做些什么，大到可以为国家做些什么。”

    李云赶忙摇头晃脑，“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

    现在是穷得快要尿血了，只能铤而走险。

    这一会儿的功夫，李平安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充满了奔头。

    李平安又嘱咐了李云两句，然后就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李平安拉起李云，叔侄二人便走边聊，“若是你是三国时期的蜀汉文士，你该如何治国，又该如何破局呢？”

    “待你事业有成，家庭富裕，其实不用科举，家里人也可以做官。”

    李平安摆手道，“得得得，我且问你，里面是不是有一句。盖一岁之犯死者二焉，其余则熙熙而乐，岂若吾乡邻之旦旦有是哉。今虽死乎此，比吾乡邻之死则已后矣，又安敢毒耶？”

    李云挠着头，额头的汗水更多了，“叔父，平日里我没想过那么多，圣人之言也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教导。”

    李云皱着眉头说道，“自当是轻徭薄赋，教化百姓，然后.......”

    一条活的冷蛇价值二十贯，这还是他们乡下的价格，如果卖到长安去，起码能卖二百贯，妥妥的十倍的利润。

    这种蛇比较敏捷，性凶猛，喜欢吃老鼠，容易攻击人。

    “你觉得这位捕蛇者说得有道理吗？”

    李平安的眸子看着山路，四处巡视，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有一天会明白的。看到没，像是这种被竹竿压过的痕迹，叫做蛇路，你跟我一起寻找，整天对着书本，眼睛都要近视，让你出来走一走，也能恢复视力。”

    一路追踪，竟然是一条三米多长的冷蛇。

    李平安白了他一眼，“柳河东的捕蛇者说读过吗？”

    说着，把自己准备的蛇药拿给了他一份，说道，“万一被蛇咬了，就涂抹点这个药粉，我看你带了水葫芦，也可以内服。”

    其中颇为常见的蛇有两种，蕲蛇、乌梢蛇这两种蛇，一种是昂贵的药材，另外一种非常美味，酒楼相当畅销。

    穷人想要富，就得对自己狠一点。

    “我不知道，我就记得苛政猛于虎也。”听到叔父这么一问，李平安一脸羞愧的说道。

    这也是古人常言，穷不过三代。

    李平安没有解释，而是看着战战兢兢的李云，直接将筐子拿了过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布袋，递给了他，“今天长长见识就够了，前面就是鸡冠岭，别跟着我一起晃荡了，你拿着这个袋子去去外围转一转，采摘一些柏树枝叶，榆树叶也可以，但一定要新鲜。”

    剩下的蛇，自己的小茅草屋有希望了。

    这一条蛇就价值二十贯，自己的赌约能实现了。

    李平安看到不少退役的老卒背着弓箭去附近的大山里搜索，然后一无所获。

    李平安蹲在地上，笑吟吟地打量着李云，见他走了没有多远的路，就已经额头都是冷汗，典型的就是久坐体虚，大嫂还舍不得让他干一丁点的活，典型的望子成龙，越养越废。

    “嗖！”再度出手，又是一条乌梢。

    李平安不得不替大哥、大嫂发愁，老大是个混不吝，能把浑家打跑，就够不省心了。老二又是个书呆子，将来处境甚至还不如老爷子、老太太。

    结果走了没有多远，就听到李云兴奋地喊道，“三叔，三叔，快来啊，我有大发现。”

    “三叔，这条蛇怎么不杀？”李云也很是好奇，将脑袋凑了过来。结果冷蛇一个躁动，吓得他一个屁蹲坐在地上。

    当然，也要小心，因为这大山之中，还存在几种相当恐怖的蛇类，比如说犁头扑、狗屙扑、竹叶青。

    因为七里堡旁边儿群山多蛇，尤其是鸡冠岭简直就是一座蛇山。

    越往深处走，毒蛇越多，李平安顶多就是保护自己的安全，所以他也不敢让李云跟着自己。

    看着李平安小心翼翼地将这条蛇放进竹筐里，并没有跟先前一样直接杀死。

    李云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李平安的脚步，疑惑道，“叔父，我不理解。”

    “三叔，前面有树，你咋也不跟小侄说一声。”李云不满地说道。

    李平安缓缓点头，“论语里有一句，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一味地死记硬背是没有用的，你要不断思索，你以所掌握的学识，可以做些什么，可以改变些什么。”

    “你看看，这就是死读书的坏处了，柳河东都告诉我们，蛇是值钱的物件，为什么咱们不去抓蛇卖呢？”

    妇人们在农田里忙碌着，什么嫩树芽、野菜，露头就秒。

    李平安将蛇放竹筐内部，盖上盖子。又在大筐和小筐之间填充了野草。

    但此时在李平安这个老六手下，只能苦命挣扎，然后扑街。

    为何一般人不愿意上山？尤其是大山深处的鸡冠岭呢？

    “嗖！”李平安的手速相当快，眨眼间就抓到了一条蕲蛇。

    这种蛇李平安在后世并没见过，是银色的，无毒，肉也不好吃，也没有什么药物价值，但是他有一个天大的优点。

    李平安之所以敢捕蛇，是因为自己当年当兵的时候，学会了这门手艺，二来是他会配解毒药，他今天带的五灵脂加雄黄的组合，能足矣应对一般的毒蛇。

    李平安问道，“云儿，我听你再背《遗诏敕后主》，想必你对三国之事颇为了解，读书人之间经常谈论政史，今日叔父考考你。”

    李平安准备饲养寒号鸟，用来生产五灵脂，而寒号鸟这种老鼠，最喜欢吃的就是新鲜树叶。

    李云背着筐，走了没有多久，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一本书，低着头，跟着李平安的脚步，又开始嗡嗡起来，“什么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听得李平安脑袋疼得不行。

    整个捕蛇的过程如行云流水，看得李云瞪大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云吓了一跳，拽着李平安的袖子，“叔父，咱们要做捕蛇人吗？我听说每个村子的捕蛇人，就没有一个长命的，往往死于毒蛇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