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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斤把重吧。”豆有德说道。
“哥哥倒有个好主意，能把这豆腐卖成肉价钱！”冯忠扬扬眉头，把右手伸出一根食指，朝天一指，说道。
“那如果都制成豆腐干儿呢，能出多少斤？”冯忠接着问道。
“我再问你，要把这些豆子都做成豆腐脑儿，能做多少斤？”冯中呲着金牙笑道。
“那这些豆腐脑儿值多少钱呢？”冯忠问道。
“做成厚豆腐、薄豆腐、豆腐干儿，又能各卖多少钱呢？”冯忠追问道。
“哦～？”豆有德瞅了一眼冯忠的脸，笑了笑，说道，“大哥好口福，表妹早上刚说要请，大哥中午就捷足先登，吃到了嘴里，想必那羊肉板面的味道，着实不差吧？”
“都做成豆腐干儿的话，能出一百五十几斤，顶多了!”豆有德估摸着说道。
“那可有一千斤也不止呢，豆腐脑儿打嫩些，恐怕能超过一千五百斤，反正谁也没有称过。”豆有德说道。
“也就二百来斤吧。”豆有德看看冯忠，又看看石磨，说道。
“怎么能说碰上傻子呢？”冯忠辩解道，“无论碰上多么猴精的人，大哥我都要让他们认为，买了咱这物件儿，就一个字，那就是‘值’!”
“就算是银子，也只能是些散碎银两，养家糊口还勉强说得过去，发不了大财的!”豆有德面带苦笑，说道，“这小小的阚家集，再热闹，也比不了天子脚下的东京城，庙会上人再多，一年也就个把月的红火，即便连豆腐渣都能卖成豆腐价钱，也不过三文钱一斤吧？三文钱一斤的生意，指望在这儿卖豆腐发大财，我看难得很呐!”
“大哥说什么玩笑话？”豆有德说道，“这石磨里淌出来的水，除了做些豆腐出来，最多也只能饮饮牲口罢了，其实一文不值的!”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知道了!那一千五百斤豆腐脑儿就是一千五百碗，每碗三文钱，就是四千五百文，我的傻兄弟，这不等于把豆腐卖成肉价钱了吗？”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豆腐脑儿虽然味美甘醇，依祖训，可是分文不取的!祖训不可违，所以无论做成多少斤豆腐脑儿，都是分文不值!”豆有德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豆有德疑问道:“难道除了卖羊肉板面，那间门面儿还能生出更多的钱来吗？”
宋代重文轻武，能填得一手好词的文人更受世人的追捧，柳三变便是词人中的佼佼者，柳三变在世时，他的俚俗风格词作已经风靡大江南北，但有井水处，皆咏柳词。而今柳三变已经故去六十余年，其风情万种的词作与“奉旨填词”的美谈，仍然是市井小民茶余饭后的常见话题。
冯忠哼着柳三变的“杨柳岸，晓风残月”，摇头晃脑地回到了看阚老汉家时，日头已经收敛了午时的燠热，白凄凄地挂在西南方半空中，温吞着脸，懒洋洋地瞅着世间万物。
冯总抚掌说道:“怎么会分文不值呢？我问你，一碗豆腐脑儿能有多少斤？”
“这还不好算吗？”豆有德伸出指头算道，“豆腐三文钱一斤，二三得六，二百斤豆腐六百文钱，做成豆腐干儿的话，5文钱一斤，卖干卖净也就七百多文，卤了之后卖1000文到顶了。”
“二弟，你看它一文不值，那是因为你钻进了牛角尖儿，被祖训绊了腿，出不了眼前的圈子而已!哥哥今日在庙会上逛了一圈儿，收获真的不小!细想想，二弟这青石磨里淌出来的，可真是白花花的银子呀!”冯忠兴奋异常地连说带比划道。
正在磨豆糊的豆有德见冯忠踏歌归来，忙迎上前去，说道:“大哥这一去就是半日，连午饭都错过了，想必饿了吧，待我去厨房端些饭来给大哥吃。”
“小弟不信!你说能碰上一个傻子，我信!要说碰上的人，个个是傻子吗？”豆有德摇摇头，说道，“哥哥你信不信呢？”
“大哥又在开玩笑了!”豆有德看着冯忠发红的脸颊与双眼，笑着说道，“用姨父的手段卤出来的豆腐干儿，卖到卤肉价钱的一半，也算是不错的了，想要让人掏出肉的价钱来买咱的豆腐，无异于痴人说梦!大哥若是不胜酒力的话，我扶你去东屋歇息片刻吧？”
“分文不值!”豆有德回答道。
“二弟多虑了!大哥说的可不是醉话啊。”冯忠拨开豆有德伸过来的双手，说道，“我且问你，如果咱们今天泡的这些豆子都做成厚豆腐、薄豆腐，能做多少斤呢？”
为了稳妥起见，冯忠又在庙会上逛了一圈儿，这一次他专门儿遛那些卖豆腐的摊位。一圈儿下来，心中有了数:整个庙会，共有豆腐摊儿七家，卖的无非就是一些薄豆腐、厚豆腐、豆腐皮儿、香豆干儿之类，并没有翻出什么花样儿来。问及豆腐脑儿，得到的竟是如出一辙的回答:客官如非吃不可的话，请于二更天到敝舍免费享用吧!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唉!别提了。那羊肉板面的味道确实无甚可取之处。你想想人山人海的庙会，表妹家的生意竟然不温不火，由此可见一斑!”冯忠借题发挥，顺着话往下捋道，“只可惜了豆兄弟恁家的那间门脸儿!看着那不死不活的生意，我都替他们着急！再说了，咱也不能眼瞅着翠儿表妹一家受穷，袖手旁观呀？”
“当然能了!”冯忠大金牙一呲，指着石磨说道，“把二弟这石磨里淌出来的水拿去卖，都比那羊肉板面挣钱。可惜呀，可惜！”
“二弟，不必客气！”冯忠说道，“哥哥逛庙会时，恰被翠儿表妹瞅见，硬拉着去吃了顿羊肉板面，眼下还有些肚子撑呢！”
] “也就是斤把重吧。”豆有德说道。
“哥哥倒有个好主意，能把这豆腐卖成肉价钱！”冯忠扬扬眉头，把右手伸出一根食指，朝天一指，说道。
“那如果都制成豆腐干儿呢，能出多少斤？”冯忠接着问道。
“我再问你，要把这些豆子都做成豆腐脑儿，能做多少斤？”冯中呲着金牙笑道。
“那这些豆腐脑儿值多少钱呢？”冯忠问道。
“做成厚豆腐、薄豆腐、豆腐干儿，又能各卖多少钱呢？”冯忠追问道。
“哦～？”豆有德瞅了一眼冯忠的脸，笑了笑，说道，“大哥好口福，表妹早上刚说要请，大哥中午就捷足先登，吃到了嘴里，想必那羊肉板面的味道，着实不差吧？”
“都做成豆腐干儿的话，能出一百五十几斤，顶多了!”豆有德估摸着说道。
“那可有一千斤也不止呢，豆腐脑儿打嫩些，恐怕能超过一千五百斤，反正谁也没有称过。”豆有德说道。
“也就二百来斤吧。”豆有德看看冯忠，又看看石磨，说道。
“怎么能说碰上傻子呢？”冯忠辩解道，“无论碰上多么猴精的人，大哥我都要让他们认为，买了咱这物件儿，就一个字，那就是‘值’!”
“就算是银子，也只能是些散碎银两，养家糊口还勉强说得过去，发不了大财的!”豆有德面带苦笑，说道，“这小小的阚家集，再热闹，也比不了天子脚下的东京城，庙会上人再多，一年也就个把月的红火，即便连豆腐渣都能卖成豆腐价钱，也不过三文钱一斤吧？三文钱一斤的生意，指望在这儿卖豆腐发大财，我看难得很呐!”
“大哥说什么玩笑话？”豆有德说道，“这石磨里淌出来的水，除了做些豆腐出来，最多也只能饮饮牲口罢了，其实一文不值的!”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知道了!那一千五百斤豆腐脑儿就是一千五百碗，每碗三文钱，就是四千五百文，我的傻兄弟，这不等于把豆腐卖成肉价钱了吗？”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豆腐脑儿虽然味美甘醇，依祖训，可是分文不取的!祖训不可违，所以无论做成多少斤豆腐脑儿，都是分文不值!”豆有德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豆有德疑问道:“难道除了卖羊肉板面，那间门面儿还能生出更多的钱来吗？”
宋代重文轻武，能填得一手好词的文人更受世人的追捧，柳三变便是词人中的佼佼者，柳三变在世时，他的俚俗风格词作已经风靡大江南北，但有井水处，皆咏柳词。而今柳三变已经故去六十余年，其风情万种的词作与“奉旨填词”的美谈，仍然是市井小民茶余饭后的常见话题。
冯忠哼着柳三变的“杨柳岸，晓风残月”，摇头晃脑地回到了看阚老汉家时，日头已经收敛了午时的燠热，白凄凄地挂在西南方半空中，温吞着脸，懒洋洋地瞅着世间万物。
冯总抚掌说道:“怎么会分文不值呢？我问你，一碗豆腐脑儿能有多少斤？”
“这还不好算吗？”豆有德伸出指头算道，“豆腐三文钱一斤，二三得六，二百斤豆腐六百文钱，做成豆腐干儿的话，5文钱一斤，卖干卖净也就七百多文，卤了之后卖1000文到顶了。”
“二弟，你看它一文不值，那是因为你钻进了牛角尖儿，被祖训绊了腿，出不了眼前的圈子而已!哥哥今日在庙会上逛了一圈儿，收获真的不小!细想想，二弟这青石磨里淌出来的，可真是白花花的银子呀!”冯忠兴奋异常地连说带比划道。
正在磨豆糊的豆有德见冯忠踏歌归来，忙迎上前去，说道:“大哥这一去就是半日，连午饭都错过了，想必饿了吧，待我去厨房端些饭来给大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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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又在开玩笑了!”豆有德看着冯忠发红的脸颊与双眼，笑着说道，“用姨父的手段卤出来的豆腐干儿，卖到卤肉价钱的一半，也算是不错的了，想要让人掏出肉的价钱来买咱的豆腐，无异于痴人说梦!大哥若是不胜酒力的话，我扶你去东屋歇息片刻吧？”
“分文不值!”豆有德回答道。
“二弟多虑了!大哥说的可不是醉话啊。”冯忠拨开豆有德伸过来的双手，说道，“我且问你，如果咱们今天泡的这些豆子都做成厚豆腐、薄豆腐，能做多少斤呢？”
为了稳妥起见，冯忠又在庙会上逛了一圈儿，这一次他专门儿遛那些卖豆腐的摊位。一圈儿下来，心中有了数:整个庙会，共有豆腐摊儿七家，卖的无非就是一些薄豆腐、厚豆腐、豆腐皮儿、香豆干儿之类，并没有翻出什么花样儿来。问及豆腐脑儿，得到的竟是如出一辙的回答:客官如非吃不可的话，请于二更天到敝舍免费享用吧!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唉!别提了。那羊肉板面的味道确实无甚可取之处。你想想人山人海的庙会，表妹家的生意竟然不温不火，由此可见一斑!”冯忠借题发挥，顺着话往下捋道，“只可惜了豆兄弟恁家的那间门脸儿!看着那不死不活的生意，我都替他们着急！再说了，咱也不能眼瞅着翠儿表妹一家受穷，袖手旁观呀？”
“当然能了!”冯忠大金牙一呲，指着石磨说道，“把二弟这石磨里淌出来的水拿去卖，都比那羊肉板面挣钱。可惜呀，可惜！”
“二弟，不必客气！”冯忠说道，“哥哥逛庙会时，恰被翠儿表妹瞅见，硬拉着去吃了顿羊肉板面，眼下还有些肚子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