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巡山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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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来了这么多人？别开玩笑，我还没正式开业呢！”

    伊森显得十分震惊。

    透过被子弹击碎的玻璃窗户，一名白发苍苍的垂暮老者正半躺在旧皮沙发上，双眸炯炯有神，直勾勾地朝这边张望。

    伊森正打算飞过这片山坳，突然“砰”的一声枪响从下方木屋传来，着实把他吓得一激灵。

    老汤姆此次委托伊森，如能在这波浩劫中存活下去，务必要去一趟东部的角头城，将写在照片背后的信件和这串项链交到女儿手中，告知他的死讯，并替他求得女儿的原谅。

    伊森不知道明天会如何，即便心中不愿，也不好拒绝一位老者在临终前的嘱托，遂接过东西，一口答应，眼看老者神色一振随即又略显疲态，伊森便起身告别离开。

    伊森印象中倒是与其打过几次交道，主要是关于酒店翻修涉及到水路重改的事。

    在长大的过程中赛琳娜始终无法原谅父亲，汤姆从此变得更加浑浑噩噩。

    此时，天刚蒙蒙亮。

    “汤姆老头，是我，山上酒店的主人伊森?程！”

    被老头这么一问，伊森一愣，赶紧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尸犬一击未得手，后腿蓄力一蹬扑将而来准备再来一击。

    “骗你做甚！”老者受到质疑，显得有些不耐。

    老者轻咳几声说道，随即缓缓起身给伊森开了门。

    老者重新坐回靠在客厅左侧的旧皮沙发上，旁边靠着一把老式猎枪。

    许多年以前，老汤姆从战场上归来后，不幸患上了战后心理综合症，每晚都需要依靠酒精方能入眠，那时女儿刚出生不久。

    “放心吧，老头，我好得很！您这边发生了什么？我能进去说话吗？”

    贴近后用灯光一照，果然是几只丧尸在疯狂砸门！

    伸手弹了弹烟灰继续说着：“十有八九都是为了躲避这些尸鬼，逃难而来的。”

    “山里？你是指你的宝贝酒店吧？喏，地上躺着的那几位你也看见了，大半夜的扰人清梦，这些个东西也不知道哪来的，把我的狗子都给吃了。”

    伊森下意识一个闪身躲过，只见一头张牙舞爪的丧尸犬站定在离自己不过数个身形远的地方，正对着他目露凶光，一张血盆大口一张一合地喘着粗气。

    屋内顿时一片寂静。

    一句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老者冷冷地问道，似乎对于伊森刚刚帮他解决了一大麻烦的事就当没发生过的样子。

    “说吧，伊森，像你这样的有钱佬突然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伊森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走到木屋跟前。

    伊森撇了撇嘴。

    “我只是刚好路过，汤姆。”

    “哦，哦，我恰好这几日有点感冒，去医院打了点滴就没事了，一路过来看到半个城都沦陷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好好的。”

    “其中有几个毛头还差点把我房子给撞了，你家酒店现在生意估计好的很呐！”老者略微戏谑地说道。

    “可能是你小子当真运气好罢了，我可没那么好运呐。”

    伊森凑前给老者递了根烟，点着。

    伊森方从惊觉中缓过神，朝屋中老者点了点头，老者则微笑回应。

    右边角落里零散地摆放着一些木制桌椅和一台老旧电视机，墙上则挂着一幅全家福，三口之家，一名身穿军服的魁梧大汉、一位面容姣好的妇人、中间椅子上端坐着一位留着两条长辫的可爱女孩，对着镜头扮鬼脸。

    “好吧，既然你没事，那就进来吧，不过先站在门口给我看看，确定你真的没事，再进来。”

    老者话音刚落，举起双臂将长袖一捋而落，卷落些许体毛。

    “喔......是你啊，不，等等，别靠近！你没有被感染吧？我的子弹可不长眼睛！”

    逃跑的那头刚跑出不远，屋内再次一声枪响，丧尸瞬间倒地。

    地上则躺着另一个人影模样，一动不动。

    “外面是谁？是国民自卫队的人吗？”

    眼见危险解除，航空器缓缓着地，伊森一个翻身跳了下来，朝木屋靠近。

    赛琳娜八岁的时候，一次酒后驾驶，他失去了挚爱的妻子，女儿失去了母亲。

    老头是个脾气古怪的退役军人，平日里言语不多，对盗猎、盗伐份子恨之入骨，不知道什么原因选择远离居住在东海岸的亲友，找了这么个不毛之地栖息安身。

    这栋木头房子属于巡山老人。www.chunyuwx.com

    “可不是嘛，门口躺着的这几个家伙就是我昨晚外出时候碰到的，一路跟着我，甩也甩不掉，就跟到近前来了。”老者又抽了几口烟，转口问道：“对了，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照片里，是一位20来岁的俊俏女子，眉目间倒和木屋墙上挂着的全家福里那位辫子女孩有些许相似。

    疑惑了好一阵，伊森决定贴近察看一番。

    定睛一看，只见木屋门口正堵着几个黑色人影，似乎正在砸门。

    伊森一惊！瞬时哑然。

    呆站在航空器前的伊森正准备翻身上机离开，草丛中两点绿芒闪过，突然一道身影疾射而来！

    这是一个空间狭小的木屋，门边摆放着几个木制柜台，朝前则是一道通往卧室的紧闭木门。

    “我可能活不久了。”老者神色淡然。

    老者接着缓缓说道：“门口那几排乱糟糟的车辙印你应该也留意到了，从前天傍晚开始，这里就时不时经过各种汽车，估摸着得有五六十辆。”

    忽听屋内传来“砰”的一声，老者持枪一发命中，子弹“嗖”的一声实实打在半空尸犬脑袋上，一击毙命，顿时洒落一地绿色粘稠液体。

    砸门声掩盖住了飞行器扇叶发出的声响，这几只丧尸丝毫没有察觉到伊森的出现，而在地上，正躺着一具只剩下半边脸的丧尸躯体，四肢时而抽动几下，似乎还没死透。

    “好的，好的，我就站在门口，给您瞧个够。”

    航空器缓缓升腾而起，朝着酒店所在方向飞去，刚离开没一会，后方木屋内又传出一声枪响。

    伊森心中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

    从老汤姆的房子出来后，伊森看着手里的一张照片和一串纯银项链，有些茫然。

    进到里间。

    “对了，我刚从市区过来，想知道山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直到某一天，就在女儿毕业后入职一家生物制药公司那一天，汤姆选择离家出走，并最终在此地安置了下来。

    “这得有百来号人吧，突然这么多人涌入，估计过了这么久，几轮尸变感染，怕是难有活人了。”伊森摸了摸下巴，轻声嘀咕着。

    片刻过后，苍老声音再次传出，夹杂着不容反驳的语气。

    老者苦笑道。

    于是调整好角度，将飞行器缓缓靠近木屋。

    整天就牵着一条狗，端着他那把老式来复枪漫山遍野地溜达，巡山护林。

    “好了，你没事，进来吧。”

    据老汤姆所述，这正是他十几年未相见的独生女儿赛琳娜。

    老者突然盯着神色愕然的伊森缓缓问道。

    “感冒？打点滴...？”老头眉头一皱，一脸狐疑而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情...？”

    只见老者双臂裸露下，青筋暴露，皮肤表面露出泛黄又隐约发青的颜色，左手臂膀露出两排深深牙印，伤口处微微泛着血痕。

    伊森当即打开飞行器一侧舱门，凌空抽出腰间两把冲锋枪，对准底下丧尸就是一阵突突，几头丧尸或瞬间应声倒地，或受惊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