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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下楼可以，不过，不晓得钟太太的打算是什么？”
“什么什么打算？”
说起这个男人的名字，田中凉介忽然又笑起来：“是啊，胡笙以前在广州也算是个人物，可后来呢？还不是过得凄凉。”
但田中凉介很快就有所转变了。
其实，多年前，在前往江海关任职的路上，姐夫不是没有告诉过他，说如今中日之间关系并不好，可能此行过去，田中凉介会遇上一些不公正的待遇。
田中凉介虽说已经快变成疯子了，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很靠谱，且年轻气盛，由不得别人干扰他办大事。故而，两个人之间起的摩擦也不算少。
停顿了一下，田中凉介才肯回答：“他们两个有人际资源，也有才能，更熟悉关于地下组织的一系列秘密。所以，日军对他们的安排是尽可能拉拢，如果拉拢不了……”
田中凉介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他可以无比清晰地感觉到，此时叶微舟的手中握着一把手枪，牢牢地对准了他的腰部。
他慢慢地吐出成团的白雾，半眯着眼睛看向钟岸：“我知道你家太太和田中大佐有交情，但田中大佐也得听皇军的话！这不是他的军队，他不能全盘操控！”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不得不说，当时的田中凉介的确单纯且善良。他在叶微舟的身边坐下，什么都没有多想，开口便问：“叶小姐，你的祖父便是沪上遗老，对不对？”
田中凉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吕小姐似乎很有经验。”
最后，钟岸往后靠在了椅背上：“所以，我的太太很安全。甚至比起我更为安全。”
这倒是并未出乎钟岸的预料。他面无波澜地看向对面的吉田，并不急着说话。他在等待时机。
“嗯？”
这令田中凉介相信，这片土地上的人，果然大部分都是善良的。他学着敞开心扉，跨越民族之间的仇恨和猜忌。
然而，旁边的钟煜飞则陷入了对钟岸的极度崇拜之中——以前倒是没感觉他的这个大哥除了宠爱嫂嫂过度以外，还有这么令人惊艳的才干啊？
低头看去，他马上认出来，这是当初在广州时，他所赠送给她护身的那一把。她一直没有遗落，始终带在身边，等待使用它的时机。
“想必你与田中凉介之间，由于身份背景、能力等等方面的因素，即便同样是作为大佐，但你的地位仍然低于他，得听从他的差遣。在这个方面来说，你想要对我的太太做什么，即便我阻止不了，你也越不过田中凉介那一关，”钟岸冷声冷语，“你冒犯不起他。”
钟岸倒是冷静得多。他拉了一下钟煜飞，看着面前的吉田，漠然道：“吉田先生可别忘了，在这上海，与你同等职位，或者说，权能更高于你的，还有一个田中凉介。”
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种必然情况。
——
那年的上海微微闷热，田中凉介坐在小汽车内，看向外面繁华的街道。
因此，即便是上级，在发现他们两个人意见相左时，也更倾向于袒护田中凉介。
姐夫叹息着说：“凉介啊，你做人单纯也得有个限度吧？”
四周的日本兵纷纷拔枪上前，田中凉介倒是不慌不忙，一个眼神将他们呵斥退下。接着，他耐心道：“钟岸还活着。”
田中凉介笑着，听了她的话不再多说。
得益于此，后来田中凉介的确有些提防，看向海关内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带了警惕。他的眼神深邃，起初的叶微舟看不到深藏其中的情绪。
“田中凉介啊……”叶微舟很轻地在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看向田中凉介的眼睛底，已经带出了几分悲哀。
这个时机也许是到了。
一直以来，日本斋藤会社安排前来与他交涉的一直都是田中凉介。不过，上海毕竟也只是巴掌大那么点地方，难免略有耳闻。他听说和田中凉介一样被分派在上海的还有一个姓吉田的大佐，野心很大，能力却不足。
一直到那天，他前去探望生病在家的叶微舟。
这个被安排前来带他熟悉江海关工作的叶小姐，不论是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方式，还是说话的语调，她都不像是排斥他，不像是讨厌他。那更不可能是欺瞒。
僵持了有一会儿，窗外震颤的战火已然平息下来。
当然，钟岸心中所想，并非完全等于他所说的内容。
和姐夫一样，他对于中国的传统文化很有些热爱之心。他们长崎的家中，便藏着沪上遗老的画作。能够到上海，田中凉介已经期待了很多年了。不是为了所谓的沪上遗老，而仅仅是因为这片土地。
“你……”
“只是能把枪口
果不其然，吉田显然陷入暴怒。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样一句话，又扭头让下属给他点了一根全新的雪茄。
他怎么三言两语，就把这个看上去怪吓人的吉田给搞得乱七八糟了？
“……你们逃不走的。”田中凉介的神情慢慢地恢复淡漠。
“钟煜飞呢？”
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钟岸往下说：“我猜，田中先生现在处于一个上升期，而上级也极为看重他的才能。他很年轻，但是前途无限。即便你进入皇军的时间比他长，也比他刻苦、用心，却始终得不到他那样的重用。”
当时，对着姐夫的警告，他只是微笑：“不会吧？这片土地上的人看上去很善良。”
叶微舟点点头：“你对他们的安排是什么？”
这是初次见面时，叶微舟对他说过的话。
“不要动，”叶微舟脸上的笑意依旧淡然，“我们中国有那么一个成语，叫两肋插刀，形容极大的牺牲。兄弟之间，战友之间，多有两肋插刀之士。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么你为我挨那么一枪，也不打紧吧？”
叼着雪茄，再度喷吐起烟雾，吉田的心情似乎平复下来许多。
钟岸已经完全放心下来，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的安全得到了保障。
如此焦躁，则万事难成。
好容易平复下来的吉田，因为他的这一番话，再度陷入了焦躁之中。
“他也还活着。”
“告诉我，钟岸在哪里。”叶微舟道。
“原本我也把你当做我的朋友，如果没有这一切，也许吕湘也会对你敞开心扉。可惜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因为听说药液苦涩，田中凉介特意在街上买了好些甜食，专门送给她的。
后来田中凉介才想清楚，为什么当时的叶微舟情绪变化这么大。
久而久之，即便同样身为大佐，军衔相同，然而，吉田更多地要听田中凉介的安排。
而她的脸色明显一僵，半晌以后，皱眉回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监视囚禁起来。”旁边的吕湘忽然插了嘴。
出门以前，他又听说，叶微舟的祖父便是沪上遗老。这令田中凉介很高兴。
姐夫引经据典，用了很多种办法，终于令田中凉介的心中起了些许防备。
他是在后来，才终于渐渐地领悟到，即便他们两个人都不在意民族之间的矛盾恩怨，可有的时候，现实情况就是会让他们措手不及，不得不考虑到别的情况。
果然，吉田与田中凉介之间不和。
他也还是把叶微舟当作是很好的朋友啊。
吉田皱起了眉头。
“你这个男人！”
吉田的脸色微微一变。
因为叶微舟说的那一番话，在外面战火彻底停顿下来的时候，田中凉介半垂着眼眸，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叶微舟很没有情面地把枪支往他腰上使劲地戳了戳：“闭嘴！”
对于吉田吐出的那番言语，钟煜飞恨不能当场和他掐在一起分出个胜负，让这个胆大包天、口无遮拦的吉田晓得什么叫祸从口出。www.jingsige.com
“你挟持我，下了楼，接下来呢？就算抢了军用车，也救下了钟岸，一起开车逃亡，但我的人会紧紧追赶。只要被他们找到任何一个时机，你们也会彻底失败。不是么？”
吉田狠狠地将雪茄按熄灭，盯着钟岸，道：“别以为你这么三言两语，就能够调拨我们皇军！我与田中先生之间相互敬重，根本不存在那些所谓的……所谓的问题！”
顿了顿，像是又被什么苦闷的情绪再度侵扰缠绕一般，吉田不耐烦地敲了两下桌面：“他算是什么？他凭什么？明明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他倒是并不相信这个吉田会比田中凉介更为刻苦用心，看看他挺得如同怀胎六月的肚子便知晓了。
田中凉介出身于军人世家，他的姐夫也在日军中很能说得上话。何况，田中凉介敢于表现自我，也有他能力出众的一部分原因。
叶微舟向着田中凉介微微一笑：“你好，我叫叶微舟。请多关照。”
“下楼。”叶微舟又吩咐。
田中凉介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那么你试一试好了，”钟岸依旧沉静，“将我的太太推向危险。你可以试一试，看你能不能做到。这是你的意愿，不是么？既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那就应该做好了这等觉悟。”
而他也的确抓住了。
怎么说呢，他从前并不认得这个吉田。没有接触过。
叶微舟耸了一下肩膀：“我没想逃走。”
但吉田的确是位于田中凉介的下风，在行动中听从他的指示。而这对于这样一个男人来说，必定是不可容忍的。这也正是钟岸要抓住并且利用的一个点。
吕湘皱了一下眉头：“你们便是这样对待胡笙的。”
叶微舟是这么说的。
] “嗯……下楼可以，不过，不晓得钟太太的打算是什么？”
“什么什么打算？”
说起这个男人的名字，田中凉介忽然又笑起来：“是啊，胡笙以前在广州也算是个人物，可后来呢？还不是过得凄凉。”
但田中凉介很快就有所转变了。
其实，多年前，在前往江海关任职的路上，姐夫不是没有告诉过他，说如今中日之间关系并不好，可能此行过去，田中凉介会遇上一些不公正的待遇。
田中凉介虽说已经快变成疯子了，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很靠谱，且年轻气盛，由不得别人干扰他办大事。故而，两个人之间起的摩擦也不算少。
停顿了一下，田中凉介才肯回答：“他们两个有人际资源，也有才能，更熟悉关于地下组织的一系列秘密。所以，日军对他们的安排是尽可能拉拢，如果拉拢不了……”
田中凉介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他可以无比清晰地感觉到，此时叶微舟的手中握着一把手枪，牢牢地对准了他的腰部。
他慢慢地吐出成团的白雾，半眯着眼睛看向钟岸：“我知道你家太太和田中大佐有交情，但田中大佐也得听皇军的话！这不是他的军队，他不能全盘操控！”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不得不说，当时的田中凉介的确单纯且善良。他在叶微舟的身边坐下，什么都没有多想，开口便问：“叶小姐，你的祖父便是沪上遗老，对不对？”
田中凉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吕小姐似乎很有经验。”
最后，钟岸往后靠在了椅背上：“所以，我的太太很安全。甚至比起我更为安全。”
这倒是并未出乎钟岸的预料。他面无波澜地看向对面的吉田，并不急着说话。他在等待时机。
“嗯？”
这令田中凉介相信，这片土地上的人，果然大部分都是善良的。他学着敞开心扉，跨越民族之间的仇恨和猜忌。
然而，旁边的钟煜飞则陷入了对钟岸的极度崇拜之中——以前倒是没感觉他的这个大哥除了宠爱嫂嫂过度以外，还有这么令人惊艳的才干啊？
低头看去，他马上认出来，这是当初在广州时，他所赠送给她护身的那一把。她一直没有遗落，始终带在身边，等待使用它的时机。
“想必你与田中凉介之间，由于身份背景、能力等等方面的因素，即便同样是作为大佐，但你的地位仍然低于他，得听从他的差遣。在这个方面来说，你想要对我的太太做什么，即便我阻止不了，你也越不过田中凉介那一关，”钟岸冷声冷语，“你冒犯不起他。”
钟岸倒是冷静得多。他拉了一下钟煜飞，看着面前的吉田，漠然道：“吉田先生可别忘了，在这上海，与你同等职位，或者说，权能更高于你的，还有一个田中凉介。”
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种必然情况。
——
那年的上海微微闷热，田中凉介坐在小汽车内，看向外面繁华的街道。
因此，即便是上级，在发现他们两个人意见相左时，也更倾向于袒护田中凉介。
姐夫叹息着说：“凉介啊，你做人单纯也得有个限度吧？”
四周的日本兵纷纷拔枪上前，田中凉介倒是不慌不忙，一个眼神将他们呵斥退下。接着，他耐心道：“钟岸还活着。”
田中凉介笑着，听了她的话不再多说。
得益于此，后来田中凉介的确有些提防，看向海关内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带了警惕。他的眼神深邃，起初的叶微舟看不到深藏其中的情绪。
“田中凉介啊……”叶微舟很轻地在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看向田中凉介的眼睛底，已经带出了几分悲哀。
这个时机也许是到了。
一直以来，日本斋藤会社安排前来与他交涉的一直都是田中凉介。不过，上海毕竟也只是巴掌大那么点地方，难免略有耳闻。他听说和田中凉介一样被分派在上海的还有一个姓吉田的大佐，野心很大，能力却不足。
一直到那天，他前去探望生病在家的叶微舟。
这个被安排前来带他熟悉江海关工作的叶小姐，不论是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方式，还是说话的语调，她都不像是排斥他，不像是讨厌他。那更不可能是欺瞒。
僵持了有一会儿，窗外震颤的战火已然平息下来。
当然，钟岸心中所想，并非完全等于他所说的内容。
和姐夫一样，他对于中国的传统文化很有些热爱之心。他们长崎的家中，便藏着沪上遗老的画作。能够到上海，田中凉介已经期待了很多年了。不是为了所谓的沪上遗老，而仅仅是因为这片土地。
“你……”
“只是能把枪口
果不其然，吉田显然陷入暴怒。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样一句话，又扭头让下属给他点了一根全新的雪茄。
他怎么三言两语，就把这个看上去怪吓人的吉田给搞得乱七八糟了？
“……你们逃不走的。”田中凉介的神情慢慢地恢复淡漠。
“钟煜飞呢？”
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钟岸往下说：“我猜，田中先生现在处于一个上升期，而上级也极为看重他的才能。他很年轻，但是前途无限。即便你进入皇军的时间比他长，也比他刻苦、用心，却始终得不到他那样的重用。”
当时，对着姐夫的警告，他只是微笑：“不会吧？这片土地上的人看上去很善良。”
叶微舟点点头：“你对他们的安排是什么？”
这是初次见面时，叶微舟对他说过的话。
“不要动，”叶微舟脸上的笑意依旧淡然，“我们中国有那么一个成语，叫两肋插刀，形容极大的牺牲。兄弟之间，战友之间，多有两肋插刀之士。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么你为我挨那么一枪，也不打紧吧？”
叼着雪茄，再度喷吐起烟雾，吉田的心情似乎平复下来许多。
钟岸已经完全放心下来，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的安全得到了保障。
如此焦躁，则万事难成。
好容易平复下来的吉田，因为他的这一番话，再度陷入了焦躁之中。
“他也还活着。”
“告诉我，钟岸在哪里。”叶微舟道。
“原本我也把你当做我的朋友，如果没有这一切，也许吕湘也会对你敞开心扉。可惜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因为听说药液苦涩，田中凉介特意在街上买了好些甜食，专门送给她的。
后来田中凉介才想清楚，为什么当时的叶微舟情绪变化这么大。
久而久之，即便同样身为大佐，军衔相同，然而，吉田更多地要听田中凉介的安排。
而她的脸色明显一僵，半晌以后，皱眉回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监视囚禁起来。”旁边的吕湘忽然插了嘴。
出门以前，他又听说，叶微舟的祖父便是沪上遗老。这令田中凉介很高兴。
姐夫引经据典，用了很多种办法，终于令田中凉介的心中起了些许防备。
他是在后来，才终于渐渐地领悟到，即便他们两个人都不在意民族之间的矛盾恩怨，可有的时候，现实情况就是会让他们措手不及，不得不考虑到别的情况。
果然，吉田与田中凉介之间不和。
他也还是把叶微舟当作是很好的朋友啊。
吉田皱起了眉头。
“你这个男人！”
吉田的脸色微微一变。
因为叶微舟说的那一番话，在外面战火彻底停顿下来的时候，田中凉介半垂着眼眸，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叶微舟很没有情面地把枪支往他腰上使劲地戳了戳：“闭嘴！”
对于吉田吐出的那番言语，钟煜飞恨不能当场和他掐在一起分出个胜负，让这个胆大包天、口无遮拦的吉田晓得什么叫祸从口出。www.jingsige.com
“你挟持我，下了楼，接下来呢？就算抢了军用车，也救下了钟岸，一起开车逃亡，但我的人会紧紧追赶。只要被他们找到任何一个时机，你们也会彻底失败。不是么？”
吉田狠狠地将雪茄按熄灭，盯着钟岸，道：“别以为你这么三言两语，就能够调拨我们皇军！我与田中先生之间相互敬重，根本不存在那些所谓的……所谓的问题！”
顿了顿，像是又被什么苦闷的情绪再度侵扰缠绕一般，吉田不耐烦地敲了两下桌面：“他算是什么？他凭什么？明明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他倒是并不相信这个吉田会比田中凉介更为刻苦用心，看看他挺得如同怀胎六月的肚子便知晓了。
田中凉介出身于军人世家，他的姐夫也在日军中很能说得上话。何况，田中凉介敢于表现自我，也有他能力出众的一部分原因。
叶微舟向着田中凉介微微一笑：“你好，我叫叶微舟。请多关照。”
“下楼。”叶微舟又吩咐。
田中凉介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那么你试一试好了，”钟岸依旧沉静，“将我的太太推向危险。你可以试一试，看你能不能做到。这是你的意愿，不是么？既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那就应该做好了这等觉悟。”
而他也的确抓住了。
怎么说呢，他从前并不认得这个吉田。没有接触过。
叶微舟耸了一下肩膀：“我没想逃走。”
但吉田的确是位于田中凉介的下风，在行动中听从他的指示。而这对于这样一个男人来说，必定是不可容忍的。这也正是钟岸要抓住并且利用的一个点。
吕湘皱了一下眉头：“你们便是这样对待胡笙的。”
叶微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