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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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下头抹泪。

    顾梦牙一咬：“我说的就是实话！只要，只要你答应与李大哥解除婚契，我可以不追究！”

    顾梦咬住唇，瞟了一眼负手立在一旁的李照夜，绷着嗓子说道：“洛师姐她威胁过我，我不敢说，直到见了李大哥，我才，我才……”

    泠雪真君皱眉：“洛洛，你有何话要说？”

    “我把剑插进崖壁，但是卡不住，掉下去的时候，碎石片溅下来，割了几道飞星形状的口子，这儿，还有这儿。”

    顾梦哭道：“我没有说谎！”

    顾梦咬唇：“她威胁过我好多次了，不让我和李大哥见面，老君峰的师兄师姐们都可以作证。我想，洛师、妹，她也不是故意要推我，只是我和李大哥在一起，惹她生气……”

    “现在，可以请你说实话了吗？”

    洛洛沉默了一会儿。

    顾梦咬咬唇，颇有几分理直气壮地挺起脊背：“我敢！”

    洛洛：“无论他说过什么，都是骗你的。请你说实话。”

    他看得出来，小徒弟是真心实意怕他死了。

    洛洛踏进主峰大殿门槛，抬头看见清虚真君好端端立在那里，不由得松了好大一口气。

    她呜呜掩面哭泣。

    洛洛向来有话直说：“顾姑娘，你也失忆了吗？他推你，我救你，你忘得这么快？”

    “修士过目不忘，看看我的衣裳，身上每一道裂口，是不是和顾姑娘那件衣裳对应得上？”

    时隔多日，洛洛再一次看见了顾梦。

    半晌，洛洛叹了口气：“顾姑娘，我其实不是完全没想到你会这样。你信他，不信我，真是大错特错。我重复第三次了，事不过三——请你说实话。”

口热茶讨论一二，顾梦状告洛洛推她坠崖那档子破事就报到了脸上。

    洛洛生气：“你敢说是李照夜救的你？”

    洛洛也盯向这个人。

    他是当真有恃无恐，见洛洛看他，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摆出一副隐隐不耐烦、很不待见她的样子。

    深深吸气，“带上来。”

    她攥住手指，目光闪烁着直视洛洛。

    顾梦哽咽：“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只是说了实话。李大哥也看着呢，坠崖时你就在我边上，他可以作证的。我们还能害你不成！”

    顾梦忍不住又瞥了李照夜一眼。

    “行。”洛洛点头，“真当我们老实人很好欺负。”

    二人一愣，相互瞪了对方一眼，轻哼一声，不屑甩袖，各自将头拧到另一边。

    顾梦紧张偷看李照夜，仿佛在从他身上汲取力量。

    她的表情让清虚真君眼角直抽。

    清虚真君捏手跳脚：“解释呀，快解释呀！”

    她低下头，扒拉乾坤袋。

    泠雪真君差点失手劈掉黑木金案一个角。

    “我跳崖救她，先抓住她的袖子，喏，扯断了半截，然后拎她腰带，和她一起滚过一片乱石堆，肩膀、腰、背，都有连贯的刮痕，从我身上到她身上。”

    那双小兽般的眼睛仿佛在坚定地说：我是为了你好！

    泠雪真君与清虚真君突然异口同声纠正：“洛洛是小师妹。”

    洛洛不带一丝情绪。

    很快，一件破破烂烂的道袍和半截断袖摆在众人眼前。

    “顾姑娘那件破衣裳一定有很多人看见过，眼下收在管事那里吧？”

    一颗老父亲的心也不知道该欣慰还是生气：“顾好你自己吧！过得了这关，其他的事回头说！”

    “顾姑娘。”洛洛加重了语气，“你不要说谎。请你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