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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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铮”一声长剑出鞘。

    对于修真界而言，这场变故不啻于一场大震，影响深远。

    洛洛记得枣糕的味道，香甜，软糯，不粘牙。

    “滚蛋！”他踢腿，“滚滚滚！”

    那是一往无前、破釜沉舟的剑意与傲意。

    洛洛道：“师父，顾姑娘毕竟救了李照夜。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我还得报答她。”

    这张字条带着枣糕香。

    寒锐剑光映着她眉眼，她战意凛然，周身气势不断攀升。

    二人谈了什么不得而知。

表明身份，二来出了事什么面目全非的事故时方便收尸，三来也是领取功劳的凭证。

    洛洛的衣角和发带在暖风中飞扬，她在山中行走，见到人，很客气地打听李照夜行踪。

    出关之后，他第一个找的是正要离开太玄宗的顾梦。

    旋即，他径直前往问心殿，请清虚真君作主，决意要与洛洛解除婚契。

    沉默一会儿，她起身，走出师父给她设下的“闭关圈”。

    洛洛抱住他胳膊耍赖：“都是师父教得好！”

    清虚真君得意地捋了把不存在的长须：“我告诉过她，她根骨稀烂，即便是留在外门修炼，修至能够驻颜的金丹期也是七老八十的人了，都能给李照夜做奶奶！”

    洛洛：“……”

    洛洛仍有迷惑未解：“那为什么顾姑娘要走？”

    消息是老君峰那边的人递进来的，大意便是希望洛洛不要逃避，赶紧面对面把事情解决掉，以免误人误己。

    清虚真君瞪眼：“你还替她承受了毒息呢，你可见她有半分感恩？我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记吃不记打的傻徒弟！”

    七日之后，李照夜成功融合太仪神剑为本命剑。

    洛洛：“？”

    洛洛一点就通：“所以，顾姑娘知道李照夜是太玄宗的李照夜。”

    她只说道：“我让顾姑娘留在外门，她执意不肯。”

    洛洛立在山道中央，面色沉静：“听说你现在很强。来，练练。”

    洛洛是在毒息除尽那一日才听到了消息。

    他仍旧没有恢复往日记忆。

    他大难不死，成功晋阶元婴期，有太仪神剑在手，便是遇上化神初期的修士，胜负也未可知。

    “拔剑。”她气焰愈渐嚣张，“敢不敢，拔你太仪剑，与我一战！”

    那一刻，太玄宗万剑清鸣，浩荡剑意照亮半边天幕，修界凡界共赏奇景。

    他自然不可能帮着李照夜劝说洛洛，反倒寻了个借口把洛洛关进后山，不让两个人碰面。

    洛洛沉默片刻，没提那个药。

    “那叫以退为进！”清虚真君指指点点，“你瞅瞅她走没走成？不要看她说什么，要看她做了什么。”

    很快，她在老君峰与主峰之间的山道上遇到了李照夜。

    清虚真君气得连摔了三只青玉琉璃四角大香炉。

    *

    李照夜，像极了话本子里的男主角。

    春色已浓。

    她盯着他，不是撒娇，更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不错。”清虚真君冷笑，“她一不通知宗门，二没告诉他实情，三把令牌给私藏了——存的可不就是个奇货可居的心思！徒儿啊，为师不会平白无故看一个人不顺眼，你要相信师父老辣的眼光！”

    他长身玉立，身侧悬着神息静敛的太仪神剑。

    清虚真君呵地笑出了声：“这就是为师的功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