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少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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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她和他还没有特别熟。

    他拎上长天，钻出山洞，刨来更多的根茎，吭哧吭哧忙活了大半夜。

    洛洛略微失神。

    有了火光，阴府之中仅有的青、黑、灰三色被驱逐在外，洞内有了小小一方温暖地界。

    他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一堆枯死的木头和干草。

    洛洛道：“你出去一会儿，我换身衣裳。”

寒气丝丝入骨。

    眼前火光一晃。

    他抬眸看她，见她衣袍密密麻麻全是透风的刮痕，腰间还别着半截断袖。

    “不是，有这么好吃？”

    洛洛虽然是个老实人，但是吃人嘴软，终究还是撒了个善意的谎：“嗯，还可以。”

    他点点头：“够？”

    李照夜。

    洛洛回过神，目光越过火堆，凝望这张最熟悉也最陌生的脸。

    李照夜拖着瘸腿，掘地三尺刨出一种指头粗细的植物根茎。他用石头把根茎碾成细面，烧成饼，抓虫子来试过，没毒，可以果腹。

    “敞开了吃，在师兄我面前用不着客气！”

    过了好一会儿，洞外传来李照夜的声音：“可以进去没有？”

    当晚睡到半夜，李照夜忽地坐了起来。

    洛洛知道食物得来不易，他是故意留给她，忍着感动，咬着牙关，硬是把那几块好难吃的饼子吃得渣都不剩。

    看着足有她半身高的怪味饼堆，洛洛目瞪口呆，心如死灰。

    “进来吧。”

    她想，在一起的时候没感觉，离开你才发现，我的生命里，哪哪都是你。

    往地上一堆，生起一捧篝火。

    他问她：“能吃？”

    洛洛赶紧点头：“够了够了。”

    他盯着她的嘴，眼神有点震撼。

    他倒是有几分君子之风，起身走得远远的，只留下太仪剑看守洞口。

    次日，他得意洋洋把一堆可怕的食物摞在她面前。

    很多年前，她和李照夜，曾有一次被困在无渊谷底，也是找了这样一个山洞藏身。

    她年纪就和他救她的时候差不多，没辟谷。那鬼地方除了妖魔之外，就只有虫子和瘴气。

    李照夜只吃了几口就扔开。

    “吃！”

    就是滋味一言难尽，洛洛这辈子都没吃过那么难吃的东西。

    洛洛换一身新道袍，把旧衣和断袖收进乾坤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