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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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说你，你说说你，居然能被洛洛捅了腰子！”清虚真君指指点点，“一身本事都喂狗了？说出去不得把人活活笑死！”

    “苦就对了，给我好好长记性！”清虚真君心很累，“谁家好人捅自己师兄的腰子？谁教你的，啊？为师能这么教？”

    “他不是李照夜，师父！”

    洛洛：“……师父你真会安慰人。”

    洛洛认真道：“不是嘚瑟，是谋略。我先是大开大阖地砍他，让他习惯我的攻势，然后故意在每一剑里带上怒意和杀意，他渐渐被我带偏，以为我只是单纯在泄愤。待他彻底轻敌，以为我再无反击之力时，我换了个全然不同的手法，出其不意捅了他。”

    家丑不可外扬，老父亲苦哈哈坐到正殿门槛上，盯着草木傀人熬药汤。

    清虚真君竖起两根手指头：“这是第二道了，你大师兄喝的第一道。你有多苦，他只更苦——怎么样，气是不是顺多了？”

    李照夜：“……”

    “苦咳咳……苦！”

    东侧殿。

    清虚真君拖着疲惫如老牛的身躯，一手一个，把这对伤病号拎回了问心殿。

    一刻钟之后，总算幽幽回过神来。

    清虚真君望天，挤出三道抬头纹。

    “师父。”洛洛道，“你看我今日，以弱胜强。”

子不干了。

    清虚真君一口老气差点儿没喘过来：“你还嘚瑟上了？”

    “师父。”洛洛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打不过就偷袭，李照夜教我的。”

    “苦、苦、苦钱子，还有黄连，给我放！死劲儿往里头放！再放！放啊！都给我往里塞！药不死这两个讨债！”

    清虚真君哈一声，眼角微抽：“可以可以，教会徒弟，打死师父。”

    躺是不可能躺的。

    想吐出来，被清虚真君一道灵力封口。

    “小小年纪，如此阴损！”李照夜咬着牙，接过清虚真君手里的药汤一口闷下，“……噗咳咳咳！”

    “嗐，这才多大点事儿！”老父亲叹气，“你是不记得，自己从前都怎么护犊子！”

    “师父！”洛洛又叫他。

    第一道药汁黑浓如膏。

    “你呀……”

    腕间心缘魂印上，不知何时抹上了另一道血痕，眼下已经干涸。

    清虚真君犹豫片刻，选择把它端给伤势更严重一些的大徒弟。

    他刚入元婴尚未稳固，又是伤，又是刺激，差点儿没原地跌了个大境界。

    清虚一个哆嗦：“说，你说。”

    洛洛爬不起来，硬生生被师父灌进了一大碗药汤。

    清虚真君：“……”

    清虚真君好一阵无语：“看来这小子如今真是把脑子给丢了。”

    洛洛双眼明亮：“师父，你以为我每次趴地上，李照夜为什么都要拿剑指我鼻子？他防我偷袭呢！”

    李照夜脸色难看。

    洛洛苦得五官皱成一团：“不是师父，你这药怎么回事？”

    清虚真君轻哼。

    东侧殿关一个，西侧殿关一个。

    洛洛轻轻晃了晃左手。

    原来他徒弟不是缺心眼，而是心眼都没用在正事……不对，打架才是正事。

    *

    他转头看了看封死的门窗，嗤一笑：“她干出这事，你还要偏心护着，替她瞒下？”

    “这是他的魂血，腰子里捅出来的。”洛洛的眼睛亮得惊人，“我对他的魂血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