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神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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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嘤。”寒剑轻鸣。

    洛洛抿唇，依旧目不斜视，径直穿过两间隔扇，来到他平日放剑的地方。

    她此刻来，是想把长天送回家。

    清虚上前拎住洛洛肩膀上的布，带她掠出人群，撞破泠雪真君设下的封禁，闯入一处密地。

    泠雪真君忍无可忍，眉间一道剑意直斩清虚：“滚蛋！”

    清虚怒：“老子的徒弟！要滚你滚！”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结契成功！”

    他就给他取了个最普通的姓，随了阁楼名。

    清虚真君捡到李照夜的时候他是个婴儿，没名字。

    洛洛倒是较少到照夜阁来。

    他哼哼笑：“高兴坏了吧！”

    她漫无目的往后翻，忽在一个日子停住。

    洛洛离开镜双峰，顺着山道汇入人潮，随大家一起往前涌。

    “怎么傻乎乎的？”

    然后他拉着她，动作飞快，一气呵成，结下心缘契。

    他根本不知道她偷偷喜欢他。

    清虚小声嘀咕：“道君嫌我不务正业久了，手生，让他们两个护法融合本命剑。哼，往后这两个不得算半师？真便宜了他们！想我当年把李照夜小子从神水河捞出来，一把屎一把尿让草木傀人给他带大……”

    他只是决定在那天对她下手，于是突然从梨花树上跳下来，恶人先告状——“哎哎哎，你是看上我了吧！”

    *

    手指偶尔触到他的笔迹，心脏仍然会微微蜷缩。

    她犹豫片刻，抬手拿过习剑日录，随手翻一翻。

    原本打算再捡个徒弟叫流光，可惜遇到了洛洛。要不然按照清虚真君的取名风格，二徒弟大概能叫王流光或者杨流光……只不叫钱流光就行。

    洛洛愣住。

    洛洛再往后翻。

    楼阁里清清爽爽——平日里草木傀人的收拾速度赶不上他的糟蹋，他失踪这么久，住处总算有点人样。

    她太了解李照夜了，见到这行字，就像闪电照亮夜空。

    她恍惚道：“师父，我感觉像在做梦。”

    果然如她所想，李照夜那家伙根本不可能好好记录心得，一页页翻过去，都是胡乱几笔自创鬼画符。

    她踏上另一条山道，前往小双峰另一峰——与她的流光阁遥遥相望的照夜阁，李照夜的住所。

    剑上的裂纹已经修复，从前他乱劈乱砍又顾不上精心养护，留下的一道道小磕巴也被洛洛顺手修好了。

    它是习剑日录。

    趁她懵着，他果断——“巧了，我也看上你了！”

    “有老婆了”“有老婆”“有老婆有老婆有老婆有老婆……”

    洛洛像个小秤砣似的拽住清虚胳膊，把这位愤怒的老父亲拖出密地。

    “是我老婆了！”

吧哈哈哈哈哈！”

    它躺在她剑府里，正在拼命修复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有了世间最好的剑。

    洛洛叹息，摘下自己的秋水，放在长天边上。

    洛洛没跟师父去问心殿，也没回自己的流光阁。

    “高兴。”洛洛认真点头，“当然高兴。”

    但是长天怎么办呢？

    李照夜的住处自然对她开放。

    剑盒空空，上一隔木格边上歪歪斜斜吊着本纸册子。

    清虚立刻护住胳膊，不给她掐。

    她的也一样。

    洛洛胡乱琢磨着，抬头望了望照夜阁三个大字，拾级而上，进了木阁楼。

    字迹潇洒遒劲，像他本人一样嚣张漂亮。

    他时常跑到她那边，在阁前空地打完，有时便不走了，睡她窗台。

    “洛洛！洛洛！”

    只见李照夜端坐在寒玉床上，闭目掐诀敛息，身侧有泠雪真君与元真君为他护法。

    洛洛从剑府取出长天，将它小心翼翼捧进剑盒。

    李照夜他，太不讲究了。贴身衣物什么的总是随手乱扔，洛洛进他的照夜阁，很容易踩雷闹个大红脸。

    所以这个家伙……

    像李照夜这种人，必定不可能每日认真记录。

    清虚真君连唤了两声，洛洛才恍惚回神，“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