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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皮在她发白的指尖下被剥落，稀稀落落地坠在下面的草丛中。
胡福来莫非也是元亡教的信徒？赵垣抱在手臂上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翘着食指，一下一下地击打衣料。
“嘘。”
程云浑身冰凉。她少时在大人口中听到的那些志怪传说此刻都涌入脑中。
“我有法子...”她迟疑了一下，“你想听听吗？”
卦师停下脚步，偏头看了看身后，注视了一会，又扭过头去，鼻尖嗅了嗅，随后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餍足的表情，随后接着赶路。
她的视线骤然明晰！原本几个光点在这一刻成了形。居然是几个小男孩，正站在一团，错落着，手上或拿着蹴鞠，或拿着竹蜻蜓，唯有一处是相同的——视线都望着她。
程云一身的夜行服，看着着实不像会醉酒被人拐走的模样。赵垣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程云会意，“等等。”程云拆下了束着马尾的发绳，将头发挠乱。凌乱的发丝落在脸前。
程云一愣抱紧了树干，抿着唇，将脸也靠上了树干。
什么人...程云抓住这一丝信息，再次拨开了树叶丛，原本有些垂头丧气的小孩此刻又精神了起来，见她看了过来，便用手指了指卦师离开的方向，“走，我带你去找他。”
“我说一间上房，听见了吗？”他垫在程云膝盖后的手将银钱拍在桌上，冷言道。
她只能前进。
“过来呀！”依旧是空灵的童声，像是在呼唤着同伴一起出来玩耍，带着兴奋和期待。
卦师一进店便卸下背上的竹筒，提在手里。显然在这地界他放松得很，或许店中的伙计掌柜正是他的同伙。
那张清秀的脸在黑暗中紧紧抿着下唇，神色紧张，赵垣几乎是一瞬间便认出来，那是程云。
闻言，赵垣蹙眉认真地思考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他一时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他们二人都身着夜行衣，若是大摇大摆地走进去，难免不引人怀疑，
她鬼迷心窍地跟上那些白色的身影时，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想法，那些恐惧和忧虑好似被一把无形的扫帚清扫了感觉，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大脑，循着他们的指引去了。然而越靠近这里，孩童的身影愈发浅淡，程云愈发清醒，她屡次想要原路返回，却被稚童那些哀怨愤怒的话语牵扯住，无法脱身。
小二终于将钥匙找出，交给了他。
赵垣收回了影弩，若有所思地看着客栈。
“您这下的，是什么药啊...在哪可以弄到点？”
程云难得如此内敛，赵垣也听出她语气中的愧疚，原本板着的脸放松了些。她鬼主意多，且听听罢。他转过头看向程云。
//
黑衣人擦着墙壁挪动了一阵后，停下了步子，原本伏着墙的身体扭了一下，四处张望了起来，好似在寻找掩体。
他追赶至卦师身后五六丈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影子在屋檐上闪动一下，消失了，弹指间，影子落在了地上。
她自知理亏，乖巧地点了点头，赵垣放下了手，带着她上了屋檐，躲在原先的树丛中。
程云的脸上的绯红更加深重了，虚掩着脚的布料顺势滑落了下去，看不清她面容的小二又将视线转到了脚上，全然没有留意到赵垣的声音。
赵垣了然，用宽大的外袍将她包裹地严严实实，随后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来福客栈。是胡福来的店。
“你口口声声说得好听...”
赵垣的手指安分了下来，眉头蹙紧了些。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缓慢而轻盈。赵垣望去，只见墙边靠着一抹黑色的身影。
脸上的灼热迟迟没有消退，看店的小二一见来人怀中还抱着神色凌乱的少女，便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
童声许久没有出现，她放心了些，大概是摊贩的孩子吧。然而片刻后，童声再一次响起，破灭了她的猜想。
《硬饭软吃》
进客栈...程云眨了眨眼，心中很快就冒出一个鬼点子，就是不知赵垣会不会答应。
她两道眉的前头都被疑团压低了些。然而片刻后，她繁乱的思绪被一阵清脆的童声打断了。
程云整个人被赵垣笼罩在阴影中，仰头看着他严肃而带着愠怒的脸，一时失语。
程云脸上的细汗也和这树皮一样落下。
客栈正对着家背靠槐树的重楼，槐树正在弯角上，可以看尽弯角连着的两条道。他站在屋檐顶上，借着枝繁叶茂的遮掩，仔细地端详着这座客栈。
果不其然，客栈的前门被小二合上了。
“干嘛不过来呀，我带你去找那个人！”空灵的童声和前面三道声音出现了点偏差，若是有心，便能辨出这其中的不同之处。
他们的话语仿佛锁链和钉子一般将她后撤的腿拴住，脚钉住。
程云浑身发抖，颤抖沿着二人贴合的地方传到赵垣身上。
前面便到城北的区域了。
赵垣瞥见后，飞快地挪开了视线，诧色道：“你...”
卦师从客栈中走了出来，原本青蓝的袍子换成了带兜帽的夜行服，背上的三个筒子也消失不见。
程云刚见一个黑影落在前头，张嘴便要惊呼，还未等惊诧的叫喊声溢出口，便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
“为什么要逃？你不愿意救我们吗？”
程云靠在他胸膛上，周身全是赵垣的气息，夜风吹过，她瑟缩地蜷了蜷脚，赵垣不动声色地将外袍盖过，她的脸唰地一下涨红，她悄悄抬眼，正瞧见赵垣下颌上的那颗小痣，许是目光太过直白，赵垣垂眸看了她一眼，程云很快就转移了视线。
等到身边的人声渐消，她才鼓足勇气，再一次将手探入树叶中，轻轻拨开了原先那个位置的树叶。冒着黑气的点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白色的声音，光晕带着些温暖的意思。
城北的房屋稀落些，但路边多树，树间的跃动难免发出声响，或树枝被踏落，赵垣果断选择了借摊位和树影的遮蔽继续跟踪他。
香樟旁便陆续也有摊贩收了摊子，细碎的说话声和清脆的铃铛声从香樟外传来，程云缓缓收回了拨开树叶的手，以防被树下的人发现。
“过来呀...”有些空灵。
赵垣面如寒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卦师抬手拽了拽背带，又张望了一下。
半炷香后，卦师转了个弯，在一处客栈落了脚。
寂静的街道上，客栈门打开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她怎么在这？
“嗐，听见了听见了，您别急，我给您找钥匙...”他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垂目找钥匙时，还时不时瞥着程云。
周围的人影稀落，她想下去，却发现自己动不了，眼角因为害怕和心急溢出了眼泪。赵垣现在应该正在跟踪卦师的路上，此下她只能自己想办法。
等到他走远些时，赵垣抬脚便要去追，转瞬又顿在了原地。
心中有鬼。赵垣面若寒霜，抱手立于他身后的楼阁上，见卦师的身影将要消失视线的末端，他轻盈一跃，落在屋檐上，发出一记微弱的击缶声，除此，再无其他。
他冷笑一声，只答一字：“滚。”
两个人并立，紧紧挨着树干，程云有些局促地绞紧了垂在身前的双手，低垂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卦师收摊了，他那三个筒子上下都用两根麻绳拴在一起，一根粗背带一提，背在了背上。
二人跃下房檐。
“我...”她张口想要解释，扭头却发现赵垣正撩开树叶潜心关注着客栈的动向，面色不悦，她噤了声，后背和树贴的更严实的了几分，企图将自己与树干二合为一，不扰他厌烦。
临上楼前。小二舔了下下唇，像是有些口干，低声问道：“那个...客官，想打听个事...”
他要去哪？
......
“哟...客官，来住店呐？”他借着询问的由头，色眯眯地盯着程云。
“就这样，你就害怕了，我们算什么呢？！”
看着她一步一步靠近客栈，赵垣顾不上心中的疑问，看了眼客栈确定无人会发现二人的身影，快步离开了树叶丛中，从屋檐上一跃，着地后飞快冲至程云身边。
赵垣沉默地点了下头。
见赵垣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后，程云心中的内疚也缓解了些，顿声道：“你就抱着我，我假装喝醉了...然后去要一间房就是。”她的声音越说越小，眼睛眨动了好几下，有些难为情地撇开了视线。
程云僵硬地站在原地，迅速收回了埋在树叶间的手。
等到走上这条街时，孩童的声音在一阵剧烈的痉挛后，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迷雾挡在她的身后，阻止她后退。她只得向前缓慢地移动，祈祷赵垣还在此处，将她解救。
现在若是进店落脚，难免生疑。
程云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他的动作，兀地出声：“要进客栈吗？”她出手轻拽了一下赵垣的袖摆。
赵垣掂了一下怀中人，将她的头往自己胸口埋了些。
忘记了，程云还在这里。他余光瞥了一眼融化覆盖在树上的程云。半晌 ，从怀中掏出了一柄极小的弩，上面刻着一个篆书所写的“影”字，他瞄了一下，对着卦师的按下了机关，一缕白烟如丝般飘起，片刻便消逝，影字闪动了一下，蓝光沿着字迹流动了一圈，字上泛着微弱的荧蓝光芒。
“过来呀！”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小孩仰着笑脸，朝她的方向招手。
] 树皮在她发白的指尖下被剥落，稀稀落落地坠在下面的草丛中。
胡福来莫非也是元亡教的信徒？赵垣抱在手臂上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翘着食指，一下一下地击打衣料。
“嘘。”
程云浑身冰凉。她少时在大人口中听到的那些志怪传说此刻都涌入脑中。
“我有法子...”她迟疑了一下，“你想听听吗？”
卦师停下脚步，偏头看了看身后，注视了一会，又扭过头去，鼻尖嗅了嗅，随后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餍足的表情，随后接着赶路。
她的视线骤然明晰！原本几个光点在这一刻成了形。居然是几个小男孩，正站在一团，错落着，手上或拿着蹴鞠，或拿着竹蜻蜓，唯有一处是相同的——视线都望着她。
程云一身的夜行服，看着着实不像会醉酒被人拐走的模样。赵垣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程云会意，“等等。”程云拆下了束着马尾的发绳，将头发挠乱。凌乱的发丝落在脸前。
程云一愣抱紧了树干，抿着唇，将脸也靠上了树干。
什么人...程云抓住这一丝信息，再次拨开了树叶丛，原本有些垂头丧气的小孩此刻又精神了起来，见她看了过来，便用手指了指卦师离开的方向，“走，我带你去找他。”
“我说一间上房，听见了吗？”他垫在程云膝盖后的手将银钱拍在桌上，冷言道。
她只能前进。
“过来呀！”依旧是空灵的童声，像是在呼唤着同伴一起出来玩耍，带着兴奋和期待。
卦师一进店便卸下背上的竹筒，提在手里。显然在这地界他放松得很，或许店中的伙计掌柜正是他的同伙。
那张清秀的脸在黑暗中紧紧抿着下唇，神色紧张，赵垣几乎是一瞬间便认出来，那是程云。
闻言，赵垣蹙眉认真地思考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他一时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他们二人都身着夜行衣，若是大摇大摆地走进去，难免不引人怀疑，
她鬼迷心窍地跟上那些白色的身影时，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想法，那些恐惧和忧虑好似被一把无形的扫帚清扫了感觉，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大脑，循着他们的指引去了。然而越靠近这里，孩童的身影愈发浅淡，程云愈发清醒，她屡次想要原路返回，却被稚童那些哀怨愤怒的话语牵扯住，无法脱身。
小二终于将钥匙找出，交给了他。
赵垣收回了影弩，若有所思地看着客栈。
“您这下的，是什么药啊...在哪可以弄到点？”
程云难得如此内敛，赵垣也听出她语气中的愧疚，原本板着的脸放松了些。她鬼主意多，且听听罢。他转过头看向程云。
//
黑衣人擦着墙壁挪动了一阵后，停下了步子，原本伏着墙的身体扭了一下，四处张望了起来，好似在寻找掩体。
他追赶至卦师身后五六丈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影子在屋檐上闪动一下，消失了，弹指间，影子落在了地上。
她自知理亏，乖巧地点了点头，赵垣放下了手，带着她上了屋檐，躲在原先的树丛中。
程云的脸上的绯红更加深重了，虚掩着脚的布料顺势滑落了下去，看不清她面容的小二又将视线转到了脚上，全然没有留意到赵垣的声音。
赵垣了然，用宽大的外袍将她包裹地严严实实，随后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来福客栈。是胡福来的店。
“你口口声声说得好听...”
赵垣的手指安分了下来，眉头蹙紧了些。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缓慢而轻盈。赵垣望去，只见墙边靠着一抹黑色的身影。
脸上的灼热迟迟没有消退，看店的小二一见来人怀中还抱着神色凌乱的少女，便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
童声许久没有出现，她放心了些，大概是摊贩的孩子吧。然而片刻后，童声再一次响起，破灭了她的猜想。
《硬饭软吃》
进客栈...程云眨了眨眼，心中很快就冒出一个鬼点子，就是不知赵垣会不会答应。
她两道眉的前头都被疑团压低了些。然而片刻后，她繁乱的思绪被一阵清脆的童声打断了。
程云整个人被赵垣笼罩在阴影中，仰头看着他严肃而带着愠怒的脸，一时失语。
程云脸上的细汗也和这树皮一样落下。
客栈正对着家背靠槐树的重楼，槐树正在弯角上，可以看尽弯角连着的两条道。他站在屋檐顶上，借着枝繁叶茂的遮掩，仔细地端详着这座客栈。
果不其然，客栈的前门被小二合上了。
“干嘛不过来呀，我带你去找那个人！”空灵的童声和前面三道声音出现了点偏差，若是有心，便能辨出这其中的不同之处。
他们的话语仿佛锁链和钉子一般将她后撤的腿拴住，脚钉住。
程云浑身发抖，颤抖沿着二人贴合的地方传到赵垣身上。
前面便到城北的区域了。
赵垣瞥见后，飞快地挪开了视线，诧色道：“你...”
卦师从客栈中走了出来，原本青蓝的袍子换成了带兜帽的夜行服，背上的三个筒子也消失不见。
程云刚见一个黑影落在前头，张嘴便要惊呼，还未等惊诧的叫喊声溢出口，便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
“为什么要逃？你不愿意救我们吗？”
程云靠在他胸膛上，周身全是赵垣的气息，夜风吹过，她瑟缩地蜷了蜷脚，赵垣不动声色地将外袍盖过，她的脸唰地一下涨红，她悄悄抬眼，正瞧见赵垣下颌上的那颗小痣，许是目光太过直白，赵垣垂眸看了她一眼，程云很快就转移了视线。
等到身边的人声渐消，她才鼓足勇气，再一次将手探入树叶中，轻轻拨开了原先那个位置的树叶。冒着黑气的点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白色的声音，光晕带着些温暖的意思。
城北的房屋稀落些，但路边多树，树间的跃动难免发出声响，或树枝被踏落，赵垣果断选择了借摊位和树影的遮蔽继续跟踪他。
香樟旁便陆续也有摊贩收了摊子，细碎的说话声和清脆的铃铛声从香樟外传来，程云缓缓收回了拨开树叶的手，以防被树下的人发现。
“过来呀...”有些空灵。
赵垣面如寒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卦师抬手拽了拽背带，又张望了一下。
半炷香后，卦师转了个弯，在一处客栈落了脚。
寂静的街道上，客栈门打开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她怎么在这？
“嗐，听见了听见了，您别急，我给您找钥匙...”他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垂目找钥匙时，还时不时瞥着程云。
周围的人影稀落，她想下去，却发现自己动不了，眼角因为害怕和心急溢出了眼泪。赵垣现在应该正在跟踪卦师的路上，此下她只能自己想办法。
等到他走远些时，赵垣抬脚便要去追，转瞬又顿在了原地。
心中有鬼。赵垣面若寒霜，抱手立于他身后的楼阁上，见卦师的身影将要消失视线的末端，他轻盈一跃，落在屋檐上，发出一记微弱的击缶声，除此，再无其他。
他冷笑一声，只答一字：“滚。”
两个人并立，紧紧挨着树干，程云有些局促地绞紧了垂在身前的双手，低垂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卦师收摊了，他那三个筒子上下都用两根麻绳拴在一起，一根粗背带一提，背在了背上。
二人跃下房檐。
“我...”她张口想要解释，扭头却发现赵垣正撩开树叶潜心关注着客栈的动向，面色不悦，她噤了声，后背和树贴的更严实的了几分，企图将自己与树干二合为一，不扰他厌烦。
临上楼前。小二舔了下下唇，像是有些口干，低声问道：“那个...客官，想打听个事...”
他要去哪？
......
“哟...客官，来住店呐？”他借着询问的由头，色眯眯地盯着程云。
“就这样，你就害怕了，我们算什么呢？！”
看着她一步一步靠近客栈，赵垣顾不上心中的疑问，看了眼客栈确定无人会发现二人的身影，快步离开了树叶丛中，从屋檐上一跃，着地后飞快冲至程云身边。
赵垣沉默地点了下头。
见赵垣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后，程云心中的内疚也缓解了些，顿声道：“你就抱着我，我假装喝醉了...然后去要一间房就是。”她的声音越说越小，眼睛眨动了好几下，有些难为情地撇开了视线。
程云僵硬地站在原地，迅速收回了埋在树叶间的手。
等到走上这条街时，孩童的声音在一阵剧烈的痉挛后，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迷雾挡在她的身后，阻止她后退。她只得向前缓慢地移动，祈祷赵垣还在此处，将她解救。
现在若是进店落脚，难免生疑。
程云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他的动作，兀地出声：“要进客栈吗？”她出手轻拽了一下赵垣的袖摆。
赵垣掂了一下怀中人，将她的头往自己胸口埋了些。
忘记了，程云还在这里。他余光瞥了一眼融化覆盖在树上的程云。半晌 ，从怀中掏出了一柄极小的弩，上面刻着一个篆书所写的“影”字，他瞄了一下，对着卦师的按下了机关，一缕白烟如丝般飘起，片刻便消逝，影字闪动了一下，蓝光沿着字迹流动了一圈，字上泛着微弱的荧蓝光芒。
“过来呀！”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小孩仰着笑脸，朝她的方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