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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叙止不置可否，“多加小心，盟内并不太平。”片刻以后，他言道：“济源城一事，盟中派遣之人皆为守元派。”
岑叙止并不在意，浅淡一笑：“无妨。”
程丰抹了抹眼角的泪，“你以为我心里就舍得吗...可是别无他法了...”
这么薄？程浔故有些惊讶，以往家中来信恨不得装订成册打包寄来，今日却像是只有薄薄一张纸。
程浔惟知晓他心中有怒气，喊了他几声，都不见他回头，忧心道：“爹娘心里也不好受，你说话也...别太冲。”
话闭，就见程丰缓缓睁开眼，那是一双经商多年饱经世事的锐利眼，每笔生意来往，赚几分亏几厘他都能算得明明白白，为一群靠谱的镖师搭上自己的女儿这种交易，他定然不会做。
“爹，娘。”他将马匹交给下人后，径直去了堂中。
程浔故扭身离开，往正厅的方向走去。
程浔惟欲言又止，不等他开口，程浔故道：“你平日忙，少与她往来，但你我都清楚，即使这婚约小妹不想应，也只会和爹娘撒泼打滚，要么就是找我闹。”他沉声道：“她究竟为何离家。”
“多谢上卿。”程浔故与他拜别后，回到自己的居所，就见一封信件躺在门缝边。他已许久没回，信件也不知在这里躺了多久。
“赶路回家，辛苦了几日罢了。”他捏了捏何郁兰的左手，示意她不必担心，看向程丰的方向，见他神色低落，便转头向程浔惟的方向看去：“浔惟，发生什么事了？”他疑惑地环顾了一下：“怎么不见小妹？”
何郁兰青葱的指节放在他脸侧，将他头脸上的风沙一点点擦去。
江湖盟总盟位于京畿道扶风郡，距苏州近有三千里，程浔故一路未歇，七日后的清晨才到苏州城内，一路风餐露宿，面颊都陷下去几分。
程丰看向何郁兰的眼神一滞，垂了下去，瞟了瞟门外的景，面色凝重，他抓着何郁兰的手扯了扯。
“你们要让小妹嫁去风云阁，为何不与我说一声？”程浔故不能理解，家中人人都知晓此事，唯独与小妹最亲的自己不知。
程浔故的眼神阴下了几分，说道：“多谢上卿提点。”他将玉佩收入怀中，“此事牵连者数众，若要从头查起，无异于给猛兽刮骨疗毒。”
混元派上卿岑叙止，与程浔故私交甚笃。
江湖盟中分四派，守元派为皇家驱使，固元派中多为商贾子弟，归元派中江湖游侠众多，而混元派，则是管理举国上下修真门派的机构。其中，当以上卿岑叙止的修为最深，年逾七十，但驻颜有术，仍是一副青年的模样。
程浔故眉头蹙起，“浔惟，你带我去看看。”
到了程府外，见一切如常，心中的忧虑这才放下了几分。
“倒是你们，就为了风云阁的庇护，强迫不够，还要伙同郎中欺骗她，强逼着她嫁。”
程浔惟沉叹一口气：“小妹离家出走了。”
答案是肯定的，程浔故决计不会同意此事。
岑叙止点了点头，“此事混元派不宜出手，但你若有需求，但说无妨。”
程浔故看着手中的玉佩陷入沉思，他自言自语道：“这玉佩当真能压抑住小妹身上的阴气么...”话闭，他意识到自己话语的不当之处，歉意解释道：“抱歉，上卿，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些担心。”
程浔故夺门而出，跨身上马后一路疾驰，马不停蹄地朝家驶去。
......
程丰和何郁兰一听此话，各个神色悲痛，呜咽地说不出话来。便只能由程浔惟将程浔月离家一事捋给他听。
闻言，何郁兰哭得更厉害了，程丰看了一眼妻子，拉住了她的手，哑声道：“浔故，你离家多年，不知家中的难处...”
“爹，你怎会如此想？”程浔故不可置信地蹙紧了眉，喉中像是塞了个硬块，“风云阁地处剑南道渝州，我赶回家不过三千里，渝州离家比这还远！”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我与盟中人本就有龃龉，不同意小妹嫁去风云阁，也决然不是怕牵扯自己的前途。”
“是...是浔故回来了么...”何郁兰速来在保养头发一事上极为用心，此刻却也带上了几缕银白。她和程丰站了起来，急切地望着堂中，见到程浔故的一瞬间，眼泪径直从眼下流了出来，她上前抓住了程浔故的双手，剑茧之下还有数道细细的伤痕，是缰绳勒出的痕迹。她的眉头压下，眼中的泪如喷似涌了出来，关切的目光一路上爬，痛心道：“儿...儿啊，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知道。”程浔故头也没回。
程浔故了然，呼了一口气，向厅外看两眼，转头看向程丰：“娘不在，这也没别人...”
走到程浔月的院子后，只见一排歪歪扭扭的大字：阿爹阿娘，恕女儿不孝。女儿不愿靠一纸婚约换一条求生的法子。将死之际，女儿最大的心愿便是行走江湖，看看广阔天地，勿念。
程浔故罕见地沉默了。
“江湖盟与风云阁的关系那般僵持...”自己的妹妹嫁入风云阁，他这个做大哥的怎么不会受到牵连。
不出所料，话越少，事情越危重。
“多谢上卿。”程浔故毕恭毕敬地从一位白发男子手中接过一枚玉佩，玉佩被雕成玉如意的模样，通体碧绿，晶莹剔透。
“我且先回家一趟，看看家中的状况，之后在徐徐图之。”
何郁兰啜泣得不成样子，只能由程丰点了点头。
程浔故这才坐回了原位，倒了杯茶喝，“爹，风云阁那边知晓此事么。”
“一纸婚约换一条求生的法子？”程浔故双手抱在身前，“这是什么意思？”
程浔惟与程浔月来往少，但也疼这个妹妹，爹娘要骗她时他也知情，却未觉不妥，此刻被程浔故一点，才知道自己从来不了解她。自责道：“是，她不愿嫁。闹了两天后，爹娘想了个法子。他们找了一堆郎中来家里看诊，私下给了些钱，骗小妹说得了不治之症，他们也束手无策。但风云阁中有治这病的方子...”
何郁兰吸了吸鼻子，手绢揩掉面上的泪，说道：“别说了...别说了..”她看着程浔故，颤声：“家里有家里的难处，小月有小月的难处，你这些年不在家里，凡事也没个指望，娘现在就想你把小月找回来就是...她回家就好...”
“什么？”他知晓程浔月的脾性，虽然闹腾，爱玩了点，常嚷嚷着要和他一样去江湖闯荡，但她极为依赖家人，决计不是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的人。
是家中来信，估摸着又是他爹娘长篇大论的絮絮叨叨，要么是程浔月的鬼画符，也可能是二弟所谓的江湖救急书。
固元派在盟中虽然自成一派，但却不受待见，守元派与混元派不必多说，归元派则认为他们都是一群吃饱了饭没事干来春游的富家子。这些年他跟随师兄弟一同游历，前些年才回盟中当职，话权微弱。
“大哥！”程浔惟率先看见他。
“爹，我还有个疑问，为什么非要让小妹嫁去风云阁。天下镖局，可不止他们阁中流云门一家。”
“不知。”程丰手撑在太阳穴边，疲倦地闭上了双眼，“我只与他们说家中不舍，婚约再推迟些，多给了银钱压住了。”若要找人，让风云阁找最为合适，可程丰放不下风云阁的庇护，若是他们知晓程浔月走失一事，这婚约能否保住都是个问题。
“让你知道了，你会同意吗... ”程丰如实说道。
信上只有四字：吾儿速归。
程浔故将他爹的神色看在眼里，“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小妹的。”他鼻间舒了口气，上前扶住了何郁兰，“娘，您身子弱，先回房歇息吧。”他搀着何郁兰走出了正厅，走远些，几个丫鬟上前扶住了她，带着她回房。
程浔故一拳打在了院墙上，连墙外树上的鸟都被吓得惊飞走。
以往只要他归家，程浔月必定是第一个扑上来缠着他不放的人。
他看向程浔故，严肃道：“确实非他们不可。”
此事确实不妥，程浔惟心里知晓，但近年来商队常常出事，程家的经营受损，江湖盟提供的护镖聊胜于无，若是小妹嫁去风云阁，商队能够得到他们的庇护，倒也能解决一桩大事，只是可怜了小妹，生性跳脱的人日后要受拘束。他近乎补偿似的给程浔月备下了极为丰厚的嫁妆，几乎是公主出嫁的派头。等到程浔月离家，他才想来她的难处。
他面向程浔故，似是在望着他，出声询问：“你当真要搅这趟浑水？”
“这几年，盟中提供的护镖敷衍了事，家中不是没有向他们说过，可是有用吗？”程丰沉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家中的经营大受折损，再说啊，那些走商的，又有哪个是没有妻儿老小的...”
白发男子双目未睁，视线却不受阻，微微颔首。
“前些天夜里走的，只在墙上留了一句话。”
他原本紧张的神情放松了许多，嘴角不自觉地勾着，眼神柔和。
程浔故叹了口气，“这本该是江湖盟的职责，再者，为了小妹，我在所不辞。”
正厅里，程浔故几杯龙井下肚，这才压住自己的一腔怒火，“你们是当真如此对小妹说的？”
《硬饭软吃》
] 岑叙止不置可否，“多加小心，盟内并不太平。”片刻以后，他言道：“济源城一事，盟中派遣之人皆为守元派。”
岑叙止并不在意，浅淡一笑：“无妨。”
程丰抹了抹眼角的泪，“你以为我心里就舍得吗...可是别无他法了...”
这么薄？程浔故有些惊讶，以往家中来信恨不得装订成册打包寄来，今日却像是只有薄薄一张纸。
程浔惟知晓他心中有怒气，喊了他几声，都不见他回头，忧心道：“爹娘心里也不好受，你说话也...别太冲。”
话闭，就见程丰缓缓睁开眼，那是一双经商多年饱经世事的锐利眼，每笔生意来往，赚几分亏几厘他都能算得明明白白，为一群靠谱的镖师搭上自己的女儿这种交易，他定然不会做。
“爹，娘。”他将马匹交给下人后，径直去了堂中。
程浔故扭身离开，往正厅的方向走去。
程浔惟欲言又止，不等他开口，程浔故道：“你平日忙，少与她往来，但你我都清楚，即使这婚约小妹不想应，也只会和爹娘撒泼打滚，要么就是找我闹。”他沉声道：“她究竟为何离家。”
“多谢上卿。”程浔故与他拜别后，回到自己的居所，就见一封信件躺在门缝边。他已许久没回，信件也不知在这里躺了多久。
“赶路回家，辛苦了几日罢了。”他捏了捏何郁兰的左手，示意她不必担心，看向程丰的方向，见他神色低落，便转头向程浔惟的方向看去：“浔惟，发生什么事了？”他疑惑地环顾了一下：“怎么不见小妹？”
何郁兰青葱的指节放在他脸侧，将他头脸上的风沙一点点擦去。
江湖盟总盟位于京畿道扶风郡，距苏州近有三千里，程浔故一路未歇，七日后的清晨才到苏州城内，一路风餐露宿，面颊都陷下去几分。
程丰看向何郁兰的眼神一滞，垂了下去，瞟了瞟门外的景，面色凝重，他抓着何郁兰的手扯了扯。
“你们要让小妹嫁去风云阁，为何不与我说一声？”程浔故不能理解，家中人人都知晓此事，唯独与小妹最亲的自己不知。
程浔故的眼神阴下了几分，说道：“多谢上卿提点。”他将玉佩收入怀中，“此事牵连者数众，若要从头查起，无异于给猛兽刮骨疗毒。”
混元派上卿岑叙止，与程浔故私交甚笃。
江湖盟中分四派，守元派为皇家驱使，固元派中多为商贾子弟，归元派中江湖游侠众多，而混元派，则是管理举国上下修真门派的机构。其中，当以上卿岑叙止的修为最深，年逾七十，但驻颜有术，仍是一副青年的模样。
程浔故眉头蹙起，“浔惟，你带我去看看。”
到了程府外，见一切如常，心中的忧虑这才放下了几分。
“倒是你们，就为了风云阁的庇护，强迫不够，还要伙同郎中欺骗她，强逼着她嫁。”
程浔惟沉叹一口气：“小妹离家出走了。”
答案是肯定的，程浔故决计不会同意此事。
岑叙止点了点头，“此事混元派不宜出手，但你若有需求，但说无妨。”
程浔故看着手中的玉佩陷入沉思，他自言自语道：“这玉佩当真能压抑住小妹身上的阴气么...”话闭，他意识到自己话语的不当之处，歉意解释道：“抱歉，上卿，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些担心。”
程浔故夺门而出，跨身上马后一路疾驰，马不停蹄地朝家驶去。
......
程丰和何郁兰一听此话，各个神色悲痛，呜咽地说不出话来。便只能由程浔惟将程浔月离家一事捋给他听。
闻言，何郁兰哭得更厉害了，程丰看了一眼妻子，拉住了她的手，哑声道：“浔故，你离家多年，不知家中的难处...”
“爹，你怎会如此想？”程浔故不可置信地蹙紧了眉，喉中像是塞了个硬块，“风云阁地处剑南道渝州，我赶回家不过三千里，渝州离家比这还远！”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我与盟中人本就有龃龉，不同意小妹嫁去风云阁，也决然不是怕牵扯自己的前途。”
“是...是浔故回来了么...”何郁兰速来在保养头发一事上极为用心，此刻却也带上了几缕银白。她和程丰站了起来，急切地望着堂中，见到程浔故的一瞬间，眼泪径直从眼下流了出来，她上前抓住了程浔故的双手，剑茧之下还有数道细细的伤痕，是缰绳勒出的痕迹。她的眉头压下，眼中的泪如喷似涌了出来，关切的目光一路上爬，痛心道：“儿...儿啊，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知道。”程浔故头也没回。
程浔故了然，呼了一口气，向厅外看两眼，转头看向程丰：“娘不在，这也没别人...”
走到程浔月的院子后，只见一排歪歪扭扭的大字：阿爹阿娘，恕女儿不孝。女儿不愿靠一纸婚约换一条求生的法子。将死之际，女儿最大的心愿便是行走江湖，看看广阔天地，勿念。
程浔故罕见地沉默了。
“江湖盟与风云阁的关系那般僵持...”自己的妹妹嫁入风云阁，他这个做大哥的怎么不会受到牵连。
不出所料，话越少，事情越危重。
“多谢上卿。”程浔故毕恭毕敬地从一位白发男子手中接过一枚玉佩，玉佩被雕成玉如意的模样，通体碧绿，晶莹剔透。
“我且先回家一趟，看看家中的状况，之后在徐徐图之。”
何郁兰啜泣得不成样子，只能由程丰点了点头。
程浔故这才坐回了原位，倒了杯茶喝，“爹，风云阁那边知晓此事么。”
“一纸婚约换一条求生的法子？”程浔故双手抱在身前，“这是什么意思？”
程浔惟与程浔月来往少，但也疼这个妹妹，爹娘要骗她时他也知情，却未觉不妥，此刻被程浔故一点，才知道自己从来不了解她。自责道：“是，她不愿嫁。闹了两天后，爹娘想了个法子。他们找了一堆郎中来家里看诊，私下给了些钱，骗小妹说得了不治之症，他们也束手无策。但风云阁中有治这病的方子...”
何郁兰吸了吸鼻子，手绢揩掉面上的泪，说道：“别说了...别说了..”她看着程浔故，颤声：“家里有家里的难处，小月有小月的难处，你这些年不在家里，凡事也没个指望，娘现在就想你把小月找回来就是...她回家就好...”
“什么？”他知晓程浔月的脾性，虽然闹腾，爱玩了点，常嚷嚷着要和他一样去江湖闯荡，但她极为依赖家人，决计不是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的人。
是家中来信，估摸着又是他爹娘长篇大论的絮絮叨叨，要么是程浔月的鬼画符，也可能是二弟所谓的江湖救急书。
固元派在盟中虽然自成一派，但却不受待见，守元派与混元派不必多说，归元派则认为他们都是一群吃饱了饭没事干来春游的富家子。这些年他跟随师兄弟一同游历，前些年才回盟中当职，话权微弱。
“大哥！”程浔惟率先看见他。
“爹，我还有个疑问，为什么非要让小妹嫁去风云阁。天下镖局，可不止他们阁中流云门一家。”
“不知。”程丰手撑在太阳穴边，疲倦地闭上了双眼，“我只与他们说家中不舍，婚约再推迟些，多给了银钱压住了。”若要找人，让风云阁找最为合适，可程丰放不下风云阁的庇护，若是他们知晓程浔月走失一事，这婚约能否保住都是个问题。
“让你知道了，你会同意吗... ”程丰如实说道。
信上只有四字：吾儿速归。
程浔故将他爹的神色看在眼里，“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小妹的。”他鼻间舒了口气，上前扶住了何郁兰，“娘，您身子弱，先回房歇息吧。”他搀着何郁兰走出了正厅，走远些，几个丫鬟上前扶住了她，带着她回房。
程浔故一拳打在了院墙上，连墙外树上的鸟都被吓得惊飞走。
以往只要他归家，程浔月必定是第一个扑上来缠着他不放的人。
他看向程浔故，严肃道：“确实非他们不可。”
此事确实不妥，程浔惟心里知晓，但近年来商队常常出事，程家的经营受损，江湖盟提供的护镖聊胜于无，若是小妹嫁去风云阁，商队能够得到他们的庇护，倒也能解决一桩大事，只是可怜了小妹，生性跳脱的人日后要受拘束。他近乎补偿似的给程浔月备下了极为丰厚的嫁妆，几乎是公主出嫁的派头。等到程浔月离家，他才想来她的难处。
他面向程浔故，似是在望着他，出声询问：“你当真要搅这趟浑水？”
“这几年，盟中提供的护镖敷衍了事，家中不是没有向他们说过，可是有用吗？”程丰沉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家中的经营大受折损，再说啊，那些走商的，又有哪个是没有妻儿老小的...”
白发男子双目未睁，视线却不受阻，微微颔首。
“前些天夜里走的，只在墙上留了一句话。”
他原本紧张的神情放松了许多，嘴角不自觉地勾着，眼神柔和。
程浔故叹了口气，“这本该是江湖盟的职责，再者，为了小妹，我在所不辞。”
正厅里，程浔故几杯龙井下肚，这才压住自己的一腔怒火，“你们是当真如此对小妹说的？”
《硬饭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