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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内，华姝与霍玄对面而坐，中间隔着张红木小几，上面除了两摞书本，还有包糕点。
顾念他考试心态，她又补充道：“此番皆是对事不对人，还望表兄见谅。”
本以为今日是个机会，可面对霍玄的赤诚相待，再瞧瞧那两摞厚重的书本，华姝不免犹豫，唯恐影响到他殿试发挥。
“这边。”
“咳。”
身后的净室，忽然传来一道略显熟悉的清咳。
马车悠悠荡荡行驶于寂静的长街，零星亮灯的几家铺子也陆续关门。
老夫人继续佯怒板着脸，扭头不去瞧她，但也没拂开她的手。
刚刚她那番撒娇磨人之语，那没规没矩的私密做派，岂不是全暴露在他面前？
用膳时，老夫人问及将士们的安置近况，“近日你大哥早出晚归，也没来得及问，那安置费可筹备齐全，是否需要家里再想想法子？”
华姝暗道不妙，“好姐姐，祖母可还说旁的了？”
这么一想，华姝耳边越发热气腾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摇曳烛光的映照下，给原本乖巧娴静的少女，平添一丝狡黠的灵动。
霍玄万般不舍这抹皎洁的月光，但更不舍她为难，默了默：“换作是我，亦需慢慢调整状态，此前是表兄莽撞了。”
“我、我先去净手。”她掩饰性拢了拢鬓边碎发，慌不择路地要往净室里躲。
霍玄已有预料，却不免苦苦一笑：“若真论科举分心，倒也无甚妨碍。”
单是从容不迫的语气，足矣令听者信服且安心：“那就好。你办事向来稳妥，为娘放心……”
华姝忙碌一下午，的确没顾得上裹腹。只是霍玄的关照，在他私下言明心意后，已让她不便坦然接受。
但正因着山匪与四叔的身份巨变，她更要尽早说清。
活络气氛，稍有冷凝。
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
静谧马车内，气氛一度滑稽又尴尬。
如此经年，他想守护伊人的心思，也愈发浓烈。
先前霍玄和大夫人相继提及议亲，此事小有误会。后因霍霆回府，华姝一时无暇顾及。
“其、其实是我挑嘴，让表兄见笑了。”
在山上，茅屋只有他们两人时，她也曾轻摇他衣袖，如此撒娇过。
“若因我先前失言，惹恼表妹，霍玄在此向你道歉。”
华姝与他道谢分别，趁四下无人，扶着半夏快步进门。
华姝坐在老夫人另一侧，一边小口喝着甜甜的软糯米粥，一边安静听着，也由衷为将士们欢喜。
华姝听在耳中，心绪越发繁乱。
丫鬟忙恭敬应是。
霍霆轻扯嘴角，命长缨推起轮椅，泰然坐到桌前。
霍霆隐去错综复杂的权谋手段，只挑了两三个喜人消息，简洁应对。
“烧饼是有些油腻，母亲备的晚膳较为清淡，应会合表妹的胃口。”他看破不说破，转头交代赶车的小厮，“车速再加快点。”
殊不知夜色漆黑，在那阴暗角落中，有道娇小的黑影一闪即离。
霎时间，华姝耳边的红晕一路蔓延到雪脖。
屋里的仆从们亦是乐不可支，碍于霍霆在场，不敢失礼。
不料，中途被丫鬟捉住：“表姑娘，老夫人叫您过去一道用晚膳。”
饭桌上，丫鬟只为老夫人盛了粥，另外两只玉碗里都是精米饭。虽也蒸得软糯，但相对粗硬，尤其不利腹饥之人晚间消食。
从霍玄的角度，尚能看见她泛红的半张侧颜，卷翘的眼睫眨动得厉害，似带勾的猫爪灵活撩拨人心。
见她苦皱小脸的可爱窘样，老夫人倒是先被逗乐：“ 行吧，人已到齐，先用膳。”
霍霆轻掀眼皮，“都换成那甜粥。”
那丫鬟掩嘴笑：“老夫人关切表姑娘累坏身子，要罚您多吃两碗饭。还说，不吃完就不准您出门呢。”
心仪之人在身边，没人能管得住自己的眼。自打华姝上车，她每个细微反应，都在霍玄眼中放大数倍。
华姝只得再接再厉：“祖母，咱先吃饭饭吧，好不好嘛……”
见她松口，霍玄悄然握紧的手掌也缓缓松开，掌心已沁出一层薄汗。
霍霆静静看着她，瞳孔微有放空，仿佛透过眼前姑娘，看向远方的另一人。
唯有华姝认命地松开老夫人衣袖，慢吞吞转过身，规规矩矩盈盈行礼：“见过四叔。”
两厢结合，华姝心情松缓，眉眼也雀跃起来。
初次他不自在得板脸瞪她，第二回就听得气定神闲，听她多说几句哄人的软语好话，才肯答应她的小请求。
娇滴滴拖着尾音，软糯糯地撒娇道。
到底脸皮薄，与儿郎直白谈及情爱婚事，令她禁不住红了耳珠，娇艳模样越发诱人。
在华家未遭难前，记忆里，华姝比霍千羽还要顽皮。她俩凑在一处逗闹，没少让他吃闷亏。
《表叔不善》
华姝小脸烧得更红，被迫转回脚来，默默从他身边经过，然后头也不回逃进净室。净手时特意选用冷水，泼到脸颊一遍遍降温。
岂知这时，闻到喷香的烧饼，肚子抗议地“咕噜”两声。
为了一口吃的，出卖起“自己”来，可谓毫不留情面。
瞧得霍玄也耳郭泛红，心有悸动。
关于他每次动情后，不能反复揉捏她敏感腰窝的小请求……
思及他殿试在即，于是也退让半步：“好。”
有人变得无颜以对，不好意思地转头看向车窗外，蚊声解释道。
华姝准备先悄悄溜回月桂居，梳洗一番，假装早已回府，再前往白鹭院用膳。如此，也可拉开与霍玄回府的时辰。
这回声音小小的，没了先前撒娇耍赖的肥胆儿。
之后，一路无言。
马车很快停在霍家角门，霍玄让华姝先行下车，自己则命小厮绕到正门，另行回府。
他、他怎么也在呀？
“多谢表兄。”
马儿脖子上的铜铃，随即“叮当”作响更快。
“我在回春堂刚用过茶点，千羽表姐素来喜爱这酥皮烧饼，不若留与她吧。”她浅笑婉拒。
霍玄痴痴望着心爱的姑娘，顾着礼仪分寸，终是强行挪开目光。
这会正是霍府用晚膳的时辰，庭院内几乎没人，偶有寒鸦从树梢飞过。
霍玄将油纸包推到华姝面前，“新出炉的酥皮烧饼，还是热的。表妹坐诊一整日，这会想必身疲腹饥，可以先垫垫。”
可她与霍霆的羞耻纠葛已不可逆，再不该染指这般干净的白衣少年，更不好令他徒添误会。
忽见他慢条斯理放下玉箸，然后，话茬就莫名地转到了她身上，“若你晚间需要单独回府，我可另派人护你周全。”
温润言语间，隐隐包裹着一丝小心翼翼：“不论结果如何，我绝不逼你。”
热粥晾了片刻，这会温度正好下口。她一连喝上几勺，饥肠辘辘的胃很快回暖而满足。
……
他索性先一步挑明，又似抛砖引玉，以方便女儿家开口倾诉。
桂嬷嬷憋笑上前搀扶老夫人，其他丫鬟则抿嘴偷笑着开始忙活起来。
主屋的中堂内，圆桌上已满饭菜，都是她爱吃的。只是某位老人家坐在软塌上，正兀自生闷气，需要人哄呢。
只是始终没抬眼去瞧对面之人，偏又时刻在留意那边的动静。
期间，老夫人慈爱地为她几次夹菜，显然已是气消。
华姝不难看透此乃缓兵之计，不过确是个折中方案。
这话，听得华姝心头暖暖的，有点不忍堙灭他眼中的光，“是我给表兄裹乱了，日后姝儿定会早些回府，不再贪晚。”
见没外人，华姝没依着规矩行礼，而是低眉垂眼走到跟前，轻摇着老夫人的衣袖，“祖母，姝儿知错了，日后再不敢贪晚了。”
*
羞人的暧昧回忆，不堪回首。
华姝顿时哑愣原地，转而双颊唰得一热。
霍霆随之回神，淡声提醒。
她想，若霍玄高中必有贵女争相结亲，或许他会遇到良配佳缘，继而淡忘这份心思。
只是后来寄人篱下，她小小年纪懂得察言观色，当初的小霸王日渐变成一只缩头小王八，让人怜惜，偏又撬不开她那层保护壳。
却不待华姝感谢这番善解人意，老夫人的火气再度被拱起：“你哪里能如此纵她？合该早些回来，好生休息
“好嘞！”
“应该的。”华姝抿唇讪笑了声，乖乖跟着丫鬟前往千竹堂。
华姝感激他大方坦荡，委婉表示：“表兄对我信任亲厚，姝儿感念至极。不过殿试在即，表兄没必要为旁的事分心，不值当的。”
罢了，还是再找机会同大伯母解释吧……
从前那个追着他扔泥巴的小泥猴，不知何时，已出落得楚楚动人，风情款款。
华姝咬了咬唇，终是开口：“表兄，近日恰逢多事之秋，我实在无心考虑终身大事。”
他不假辞色，偏偏华姝心领神会。
“儿子已有应对之策，母亲无需挂心。”
“若说不值当，实属假话。”他深深凝着她，星眸闪烁细碎光亮，“科举能重来，表妹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表妹需要些时日舒缓，我亦需要时日备考。等殿试结束后，我们再视情况而议，可好？”
] 马车内，华姝与霍玄对面而坐，中间隔着张红木小几，上面除了两摞书本，还有包糕点。
顾念他考试心态，她又补充道：“此番皆是对事不对人，还望表兄见谅。”
本以为今日是个机会，可面对霍玄的赤诚相待，再瞧瞧那两摞厚重的书本，华姝不免犹豫，唯恐影响到他殿试发挥。
“这边。”
“咳。”
身后的净室，忽然传来一道略显熟悉的清咳。
马车悠悠荡荡行驶于寂静的长街，零星亮灯的几家铺子也陆续关门。
老夫人继续佯怒板着脸，扭头不去瞧她，但也没拂开她的手。
刚刚她那番撒娇磨人之语，那没规没矩的私密做派，岂不是全暴露在他面前？
用膳时，老夫人问及将士们的安置近况，“近日你大哥早出晚归，也没来得及问，那安置费可筹备齐全，是否需要家里再想想法子？”
华姝暗道不妙，“好姐姐，祖母可还说旁的了？”
这么一想，华姝耳边越发热气腾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摇曳烛光的映照下，给原本乖巧娴静的少女，平添一丝狡黠的灵动。
霍玄万般不舍这抹皎洁的月光，但更不舍她为难，默了默：“换作是我，亦需慢慢调整状态，此前是表兄莽撞了。”
“我、我先去净手。”她掩饰性拢了拢鬓边碎发，慌不择路地要往净室里躲。
霍玄已有预料，却不免苦苦一笑：“若真论科举分心，倒也无甚妨碍。”
单是从容不迫的语气，足矣令听者信服且安心：“那就好。你办事向来稳妥，为娘放心……”
华姝忙碌一下午，的确没顾得上裹腹。只是霍玄的关照，在他私下言明心意后，已让她不便坦然接受。
但正因着山匪与四叔的身份巨变，她更要尽早说清。
活络气氛，稍有冷凝。
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
静谧马车内，气氛一度滑稽又尴尬。
如此经年，他想守护伊人的心思，也愈发浓烈。
先前霍玄和大夫人相继提及议亲，此事小有误会。后因霍霆回府，华姝一时无暇顾及。
“其、其实是我挑嘴，让表兄见笑了。”
在山上，茅屋只有他们两人时，她也曾轻摇他衣袖，如此撒娇过。
“若因我先前失言，惹恼表妹，霍玄在此向你道歉。”
华姝与他道谢分别，趁四下无人，扶着半夏快步进门。
华姝坐在老夫人另一侧，一边小口喝着甜甜的软糯米粥，一边安静听着，也由衷为将士们欢喜。
华姝听在耳中，心绪越发繁乱。
丫鬟忙恭敬应是。
霍霆轻扯嘴角，命长缨推起轮椅，泰然坐到桌前。
霍霆隐去错综复杂的权谋手段，只挑了两三个喜人消息，简洁应对。
“烧饼是有些油腻，母亲备的晚膳较为清淡，应会合表妹的胃口。”他看破不说破，转头交代赶车的小厮，“车速再加快点。”
殊不知夜色漆黑，在那阴暗角落中，有道娇小的黑影一闪即离。
霎时间，华姝耳边的红晕一路蔓延到雪脖。
屋里的仆从们亦是乐不可支，碍于霍霆在场，不敢失礼。
不料，中途被丫鬟捉住：“表姑娘，老夫人叫您过去一道用晚膳。”
饭桌上，丫鬟只为老夫人盛了粥，另外两只玉碗里都是精米饭。虽也蒸得软糯，但相对粗硬，尤其不利腹饥之人晚间消食。
从霍玄的角度，尚能看见她泛红的半张侧颜，卷翘的眼睫眨动得厉害，似带勾的猫爪灵活撩拨人心。
见她苦皱小脸的可爱窘样，老夫人倒是先被逗乐：“ 行吧，人已到齐，先用膳。”
霍霆轻掀眼皮，“都换成那甜粥。”
那丫鬟掩嘴笑：“老夫人关切表姑娘累坏身子，要罚您多吃两碗饭。还说，不吃完就不准您出门呢。”
心仪之人在身边，没人能管得住自己的眼。自打华姝上车，她每个细微反应，都在霍玄眼中放大数倍。
华姝只得再接再厉：“祖母，咱先吃饭饭吧，好不好嘛……”
见她松口，霍玄悄然握紧的手掌也缓缓松开，掌心已沁出一层薄汗。
霍霆静静看着她，瞳孔微有放空，仿佛透过眼前姑娘，看向远方的另一人。
唯有华姝认命地松开老夫人衣袖，慢吞吞转过身，规规矩矩盈盈行礼：“见过四叔。”
两厢结合，华姝心情松缓，眉眼也雀跃起来。
初次他不自在得板脸瞪她，第二回就听得气定神闲，听她多说几句哄人的软语好话，才肯答应她的小请求。
娇滴滴拖着尾音，软糯糯地撒娇道。
到底脸皮薄，与儿郎直白谈及情爱婚事，令她禁不住红了耳珠，娇艳模样越发诱人。
在华家未遭难前，记忆里，华姝比霍千羽还要顽皮。她俩凑在一处逗闹，没少让他吃闷亏。
《表叔不善》
华姝小脸烧得更红，被迫转回脚来，默默从他身边经过，然后头也不回逃进净室。净手时特意选用冷水，泼到脸颊一遍遍降温。
岂知这时，闻到喷香的烧饼，肚子抗议地“咕噜”两声。
为了一口吃的，出卖起“自己”来，可谓毫不留情面。
瞧得霍玄也耳郭泛红，心有悸动。
关于他每次动情后，不能反复揉捏她敏感腰窝的小请求……
思及他殿试在即，于是也退让半步：“好。”
有人变得无颜以对，不好意思地转头看向车窗外，蚊声解释道。
华姝准备先悄悄溜回月桂居，梳洗一番，假装早已回府，再前往白鹭院用膳。如此，也可拉开与霍玄回府的时辰。
这回声音小小的，没了先前撒娇耍赖的肥胆儿。
之后，一路无言。
马车很快停在霍家角门，霍玄让华姝先行下车，自己则命小厮绕到正门，另行回府。
他、他怎么也在呀？
“多谢表兄。”
马儿脖子上的铜铃，随即“叮当”作响更快。
“我在回春堂刚用过茶点，千羽表姐素来喜爱这酥皮烧饼，不若留与她吧。”她浅笑婉拒。
霍玄痴痴望着心爱的姑娘，顾着礼仪分寸，终是强行挪开目光。
这会正是霍府用晚膳的时辰，庭院内几乎没人，偶有寒鸦从树梢飞过。
霍玄将油纸包推到华姝面前，“新出炉的酥皮烧饼，还是热的。表妹坐诊一整日，这会想必身疲腹饥，可以先垫垫。”
可她与霍霆的羞耻纠葛已不可逆，再不该染指这般干净的白衣少年，更不好令他徒添误会。
忽见他慢条斯理放下玉箸，然后，话茬就莫名地转到了她身上，“若你晚间需要单独回府，我可另派人护你周全。”
温润言语间，隐隐包裹着一丝小心翼翼：“不论结果如何，我绝不逼你。”
热粥晾了片刻，这会温度正好下口。她一连喝上几勺，饥肠辘辘的胃很快回暖而满足。
……
他索性先一步挑明，又似抛砖引玉，以方便女儿家开口倾诉。
桂嬷嬷憋笑上前搀扶老夫人，其他丫鬟则抿嘴偷笑着开始忙活起来。
主屋的中堂内，圆桌上已满饭菜，都是她爱吃的。只是某位老人家坐在软塌上，正兀自生闷气，需要人哄呢。
只是始终没抬眼去瞧对面之人，偏又时刻在留意那边的动静。
期间，老夫人慈爱地为她几次夹菜，显然已是气消。
华姝不难看透此乃缓兵之计，不过确是个折中方案。
这话，听得华姝心头暖暖的，有点不忍堙灭他眼中的光，“是我给表兄裹乱了，日后姝儿定会早些回府，不再贪晚。”
见没外人，华姝没依着规矩行礼，而是低眉垂眼走到跟前，轻摇着老夫人的衣袖，“祖母，姝儿知错了，日后再不敢贪晚了。”
*
羞人的暧昧回忆，不堪回首。
华姝顿时哑愣原地，转而双颊唰得一热。
霍霆随之回神，淡声提醒。
她想，若霍玄高中必有贵女争相结亲，或许他会遇到良配佳缘，继而淡忘这份心思。
只是后来寄人篱下，她小小年纪懂得察言观色，当初的小霸王日渐变成一只缩头小王八，让人怜惜，偏又撬不开她那层保护壳。
却不待华姝感谢这番善解人意，老夫人的火气再度被拱起：“你哪里能如此纵她？合该早些回来，好生休息
“好嘞！”
“应该的。”华姝抿唇讪笑了声，乖乖跟着丫鬟前往千竹堂。
华姝感激他大方坦荡，委婉表示：“表兄对我信任亲厚，姝儿感念至极。不过殿试在即，表兄没必要为旁的事分心，不值当的。”
罢了，还是再找机会同大伯母解释吧……
从前那个追着他扔泥巴的小泥猴，不知何时，已出落得楚楚动人，风情款款。
华姝咬了咬唇，终是开口：“表兄，近日恰逢多事之秋，我实在无心考虑终身大事。”
他不假辞色，偏偏华姝心领神会。
“儿子已有应对之策，母亲无需挂心。”
“若说不值当，实属假话。”他深深凝着她，星眸闪烁细碎光亮，“科举能重来，表妹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表妹需要些时日舒缓，我亦需要时日备考。等殿试结束后，我们再视情况而议，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