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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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泡在狭长的酒杯里蜿蜒上升。莎朗·温亚德倾斜了酒杯，看着杯壁上流下的透明的酒泪。

    自家母亲外出的这段时间，家里早已清理打扫过几轮，已经收集不到她的基因信息了。

    99.98%

    看吧。他心想。他果然很喜欢这个名字。

    “这也是想要与你见面的原因。”有希子微笑着切入正题，“是的，那个孩子的领养手续，已经顺利完成了。”

    需要说吗？

    快斗在这个家里不是外人。

    感到有趣地，她眼睑轻敛，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新一率先踏入家门。

    “什么啊，搞不懂。”

    这或许是新一第一次看到他的笑。无关礼节，也不是为了讨好谁而扯出的，真心实意的笑。

         偏，似乎还越描越黑了。兰想着是时候介入一下了。

    她所等待的客人是位戴了宽沿黑色礼帽的女性。她声线沉静，尾音的磁性几可激起心脏与之共振的战栗。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快斗抬脸看着帮他解围的两个孩子。

    “要不要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呢......”

    “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这可以算是有亲缘关系吗？在新一的印象里，似乎鉴定数值要达到99.99%才几乎可以百分百确认亲缘关系。

    从里间传来有希子的声音。

    “我们回来了——”

    好的，不说。

    八九岁的小孩好奇心旺盛，且行动力极强。虽然新一大可以开口向父母支取更多零花钱，但他想要做的事并不能开诚布公地直言说出口。他想要验证一个答案，且并不想用一个胡来的借口亦或是一个漂亮的谎言将之掩饰过去。

    “挺好的。”

    一日的课业结束，他们一同步行着回到工藤宅。

    今天在学校的体验，说不上完美，甚至可说不算愉快。

    “我偶然听闻，你们家最近多了一位新成员？”她轻抿一口香槟，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原来如此，现在住在你们家了啊。”道听途说的信息得到了确认，莎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被了然的轻笑掩盖过去，“希望对他而言是一种幸运。”

    不。并不好。虽然那些同学或许只是因为前一天跟着父母看了狗血电视剧，信口说了那些话，但新一对他们所提出的“私生子”的指控相当在意。

    待时机成熟，他便将收集到的父亲和快斗的头发装在了信封里，并在一个清晨假借出门拿报纸的机会偷偷寄了出去。一次亲子鉴定的费用对于孩子而言并不是可以轻易负担的。新一本人倒是还想将母亲那一边的鉴定也一并做了，但那又将是一个漫长的攒钱周期，更何况有希子忽然说是要和老友聚会，这段时间都不会在日本。

    任何需要外来证据佐证的事实，都不够真诚。不论最终鉴定出了怎样的结果，新一早已在心底认定，快斗是他的家人。

    有希子惊喜地站起身。来人取下墨镜，深色镜片之后的是双摄人心魄的浅碧的瞳。

    从父母的态度可以看出，“收养快斗”的决定是由父亲主导的，而自家老妈对此也是站在完全积极的立场。她对待快斗和对待自己并无差别，可以说是非常喜欢他（甚至还更加溺爱一些）。

    不久之后，新一从中心那里收到了鉴定结果。

    美国，洛杉矶。

    名字的读音和与之产生的联想，并不是孩子们感兴趣的点。当他们自以为有趣的社会话题没有被接住，那些同学便自觉没趣，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她从房间里探出头，手里还卷着一件没折好的衣服，似乎是在收拾行李。

    “欢迎回来~”

    “莎朗，好久不见了！”

    礼节性地贴面、拥抱，两人相视而笑。岁月仿佛从未在她们之间留下痕迹。

    “谢谢，”他扯开一个无防备的笑，“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很帅气。”

    可恶，果然是因为选择了比较便宜的鉴定套餐吗。早知道就多等一段时间，选最贵的那一项了。不过，“寻求鉴定”这个行为本身就带有着某种破坏信任的意味，加上一来二去地小学生的钱包的确吃不消，同样的事情，新一不打算做第二次。

    工藤新一开始攒零花钱。

    新一看了眼快斗，而快斗摇了摇头。

    “而且啊，”她适时转回话题，“黑羽的读音很像‘四叶草’啊，”她眯眼笑起来，“我觉得很可爱呢。”

    顶楼餐厅的视野是将一切都尽揽入怀的贪婪。霓虹闪烁，车流如织，繁星之城的夜晚全都汇聚在这旖旎的流光之中。桌上的冰桶里是待开的粉红香槟，有希子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抚摩着光滑的白金色桌布，对顶层奢侈的光影仿若熟视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