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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有声音说：“烟花放完了。“
婶婶给的，红包在她身上揣着，回去就放枕头底下压到十五过后。
陈青果一晚上没睡，她过一会就拿出红包看看，过一会就拿出红包看看。
陈青果像傻子：“回哪儿？”
不重要。
看烟花那会儿，王恕心里究竟想的什么，为什么毫无征兆地亲了上来……
说什么都没用，那根温度计还是插进了她的胳肢窝。
他们肩膀贴着肩膀，一起面朝镜头。
刘秀不放心地摸她脸，探她额头：“要不还是让小恕给你拿个温度计量量。”
“我操！”夏未未惊呼，“王恕真人不露相啊！”
外面传来喊叫，刘秀满面红光地抱着个不知从哪来的摄像机跑进院子，说要给他们拍照。
刘秀喊来王恕，跟他说了情况，他看向陈青果。
摄像机是个牌子货，老款，性能还不错。
她耳朵是香的，出门前洗澡擦了面霜，顺便把耳朵和脖子都给抹了。
**
“没事怎么那么红，还那么烫。”刘秀碎碎叨叨，“你们别出去玩了，就在家里看完会把。”
“对了，果果，你爸几点来接你？”
夏未未高深莫测：“寂寞。”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半天，魂不附体的陈青果才有所察觉，她接起夏未未的电话。
不是说他们不会接吻，只是不会很快，除非王恕被不明物体附身。
头顶烟花砰然绽放声从她世界褪去，她连基本的感官都消失了，没有了。
晚会还没过半，刘秀边剥花生边陪李桂芳，见到两个小孩回来，忙叫他们看晚会，还和他们讲之前都有哪些个节目，什么好看，什么不好看，什么好听，什么难听。
陈青果很小声：“耳朵。”
大过年的…… /p>
王恕亲她了。
院子里的大白鹅在晒太阳，陈青果也在晒太阳。
陈青果借着墙头的高度，目光自上而下，严肃而认真道：“那你不是随便亲的？”
陈青果一言难尽，她现在需要的是降温。
夏未未难得正经：“你们的情况，我没见过差不多的，提供不了参考方向，反正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们很快就会接吻。”
陈青果：“……”
陈青果瞪大了眼睛。
陈青果一愣：“就我跟王恕吗？”
夏未未说：“我只享受暗恋的过程和感受，我管他什么反应。”
陈青果捏着雨伞边沿摸：“未未，你说我跟他算是确定关系了吗？”
陈青果全程跑神，恍恍惚惚的，满心都是王恕亲了她耳朵这几个字，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剩下的山芋吃进肚子里的。
是感觉到她的陪伴带来的幸福了吗？
到时间了，她把温度计拿出来，孩子气地重重放在他掌心。
村里阳光好的墙根下都坐了人，在那打牌，嗑瓜子闲聊。
“每张都好。”陈青果为难，“婶婶，要不都洗了吧，我来洗。”
王恕耐心地教，一遍又一遍地教，期间会及时把她流出来的口水擦掉。
陈青果诧异：“往年不都发吗，怎么今年不发，是在试探他没收到你短信的反应？”
当晚回去，陈青果发现她的背包侧口袋有个红包，是对折放进去的，她想到是谁放的，心口一阵悸动。
那王恕嘴上不就沾到了她的面霜。
王恕道：“喝了能暖和。”
陈青果偷瞄不远处的王恕，临时起了坏心思：“行啊。”
王恕还是那个音节：“嗯。”
王恕看她。
陈青果单手托腮：“给了。”
女孩反着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搭着椅背垂下来，脑袋枕着一边胳膊，眼睛惬意地眯着，不一会儿就昏昏入睡。
王恕的面色有些模糊不清：“嗯。”
亲了就得负责，别想耍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呼送完新年祝福，问过年夜饭吃的什么之后，陈青果问道：“未未，你给徐子路发祝福了没有？”
不是嘴巴，是耳朵。
**
夏未未啧啧：“我看你这脑子跟嘴巴分家的状态，就算没接吻，那也一定发生了你短时间消化不了的事，我猜猜，他摸你脸了，拉你手了，抱你了，还是亲你哪了？”
电话那头炸出一声：“你们接吻了？！！”
通完电话，陈青果发现手机上有一条新年祝福，是一串没名字的号码发的。
不管，反正他亲了，这是事实。
陈青果觉得这个可能性比世界末日还低。
陈青果狠狠拧了下眉心，她脸色不太好，快步去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露一点缝隙。
寒风在吹，陈青果全身酥麻，眼睛一会儿看手上的山芋，一会儿看墙下的人：“王恕，男生是不能随便亲女生的，哪怕是这儿。”
陈青果看看桌上的几本书籍，眼睛瞥到什么，一下就睁了睁双眼，她趴着桌面去看墙角的那把黑伞：“未未，我今晚，就是，王恕他……”
王恕甩甩温度计，说没事。
夏未未那边挺静：“没发。”
陈青果和王恕站在门前，他们身后是敞开的院子，院门上贴着红纸黑字的春联。
陈青果坐在王恕书桌前的椅子上面：“来拜年。”
刘秀关心地问：“怎么样，多少度？”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陈青果熬了一上午，饭一吃就去了小河村。
她撩着长发侧头，把被亲过的耳朵转向他。
陈青果脑子里的内容多得快要爆炸，那个一触即收的亲吻像通过她耳朵，落在她心尖，她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
王恕竟然真的去拿来温度计，陈青果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情况！”
夏未未笃定道：“青果，你在王恕家吧。”
先是陈青果的身体偏向王恕，再是王恕的身体偏向陈青果。
“早着呢。”陈青果的眼睛追着王恕，手在耳朵上摸了又摸，他留下的触感和温度，她都没及时捕获。
刘秀突然走近：“果果，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李桂芳呆呆坐着。
王恕家的院子里洒了一大片阳光。
王恕让她去桌边，给她一杯水：“喝吧。”
“烟花放完了。“陈青果机械地重复。
“那行。”刘秀看了看两个小孩，提议让他们拍个照。
陈青果的视线无意识地放在他唇上：“我不用。”
而她那只被王恕嘴唇碰过的耳朵，整个通红。
觉得她亲起来是香的，连耳朵都是香的。
王恕赶走了在墙头抓断砖碎瓦，发出不小动静的野猫。
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就知道。”夏未未笑了声，“他家给你压岁钱了吗？”
它被架在地上，陈青果，王恕，他妈妈，婶婶刘秀四人站一起，拍了几张合照。
陈青果胡言乱语：“什么接吻，接什么吻，谁接吻了，没有的事。”
刘秀让陈青果选出拍得最好的一张，等过些天她就去街上的打印店，把照片洗出来，买个框子放进去。
——新年快乐，平安开心。
陈青果既开心又遗憾，也不知道下次再有类似的亲密行为是什么时候。
王恕进屋喂妈妈喝了小半杯水，教她数数。
信号不好，断断续续的，陈青果在王恕家里家外走了走，和他说了声，便进了他的房间。
如果她是台主机，那她现在正在冒烟。
陈青果还想问，王恕已经抓住她一条腿，把她向下一拉，她本能地闭上眼睛，落入一个虽不够宽厚却很有安全感的怀抱。
也许是宋远，也许不是。
陈青果一脸无辜的表情。
家家户户门前都有一摊昨晚放的炮仗衣，穿着新衣裳的小孩子在找完好的炮仗，找到了就先装进口袋，过会儿叫上小伙伴一块儿，点上炮仗，捂着耳朵跑开，他们乐此不疲，童年无忧无虑。
陈青果把短信删除，就在这时，后面那户传出歇斯底里的咒骂，是王成杰的妈妈在骂王恕，骂他妈妈，伴随凄厉瘆人的哭叫。
红包里的钱不多，数字十分吉利，背面用黑笔写了一行字。
是个晴天。
“就你们。”
王恕从墙头跳下来，对她说：“回去吧。”
陈青果脸上飘过不自然，说话都磕巴：“没啊，没发烧。”
地上的红色炮仗衣被风卷起来，在他们脚边打了个转，又回到地面。
刘秀笑呵呵地指挥。
再被稳稳地放在地上。
“果果，快出来，还有小恕，你带上你妈！”
王恕亲她了。
《烧死小草》
耳朵跟嘴巴有什么区别，没有，都是亲。
陈青果被刘秀塞了一把剥好了的花生，她一颗颗地往嘴里丢，嘎嘣嘎嘣响。
院里一下就被安逸的静谧笼罩。
“哦对，你只想单相思，不想双向奔赴。”陈青果听到细碎响，好像是打开零食袋的声音，“吃什么呢。”
王恕一声招呼不打就亲她，是不是冻糊涂了，根本就不清醒？
]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有声音说：“烟花放完了。“
婶婶给的，红包在她身上揣着，回去就放枕头底下压到十五过后。
陈青果一晚上没睡，她过一会就拿出红包看看，过一会就拿出红包看看。
陈青果像傻子：“回哪儿？”
不重要。
看烟花那会儿，王恕心里究竟想的什么，为什么毫无征兆地亲了上来……
说什么都没用，那根温度计还是插进了她的胳肢窝。
他们肩膀贴着肩膀，一起面朝镜头。
刘秀不放心地摸她脸，探她额头：“要不还是让小恕给你拿个温度计量量。”
“我操！”夏未未惊呼，“王恕真人不露相啊！”
外面传来喊叫，刘秀满面红光地抱着个不知从哪来的摄像机跑进院子，说要给他们拍照。
刘秀喊来王恕，跟他说了情况，他看向陈青果。
摄像机是个牌子货，老款，性能还不错。
她耳朵是香的，出门前洗澡擦了面霜，顺便把耳朵和脖子都给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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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怎么那么红，还那么烫。”刘秀碎碎叨叨，“你们别出去玩了，就在家里看完会把。”
“对了，果果，你爸几点来接你？”
夏未未高深莫测：“寂寞。”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半天，魂不附体的陈青果才有所察觉，她接起夏未未的电话。
不是说他们不会接吻，只是不会很快，除非王恕被不明物体附身。
头顶烟花砰然绽放声从她世界褪去，她连基本的感官都消失了，没有了。
晚会还没过半，刘秀边剥花生边陪李桂芳，见到两个小孩回来，忙叫他们看晚会，还和他们讲之前都有哪些个节目，什么好看，什么不好看，什么好听，什么难听。
陈青果很小声：“耳朵。”
大过年的…… /p>
王恕亲她了。
院子里的大白鹅在晒太阳，陈青果也在晒太阳。
陈青果借着墙头的高度，目光自上而下，严肃而认真道：“那你不是随便亲的？”
陈青果一言难尽，她现在需要的是降温。
夏未未难得正经：“你们的情况，我没见过差不多的，提供不了参考方向，反正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们很快就会接吻。”
陈青果：“……”
陈青果瞪大了眼睛。
陈青果一愣：“就我跟王恕吗？”
夏未未说：“我只享受暗恋的过程和感受，我管他什么反应。”
陈青果捏着雨伞边沿摸：“未未，你说我跟他算是确定关系了吗？”
陈青果全程跑神，恍恍惚惚的，满心都是王恕亲了她耳朵这几个字，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剩下的山芋吃进肚子里的。
是感觉到她的陪伴带来的幸福了吗？
到时间了，她把温度计拿出来，孩子气地重重放在他掌心。
村里阳光好的墙根下都坐了人，在那打牌，嗑瓜子闲聊。
“每张都好。”陈青果为难，“婶婶，要不都洗了吧，我来洗。”
王恕耐心地教，一遍又一遍地教，期间会及时把她流出来的口水擦掉。
陈青果诧异：“往年不都发吗，怎么今年不发，是在试探他没收到你短信的反应？”
当晚回去，陈青果发现她的背包侧口袋有个红包，是对折放进去的，她想到是谁放的，心口一阵悸动。
那王恕嘴上不就沾到了她的面霜。
王恕道：“喝了能暖和。”
陈青果偷瞄不远处的王恕，临时起了坏心思：“行啊。”
王恕还是那个音节：“嗯。”
王恕看她。
陈青果单手托腮：“给了。”
女孩反着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搭着椅背垂下来，脑袋枕着一边胳膊，眼睛惬意地眯着，不一会儿就昏昏入睡。
王恕的面色有些模糊不清：“嗯。”
亲了就得负责，别想耍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呼送完新年祝福，问过年夜饭吃的什么之后，陈青果问道：“未未，你给徐子路发祝福了没有？”
不是嘴巴，是耳朵。
**
夏未未啧啧：“我看你这脑子跟嘴巴分家的状态，就算没接吻，那也一定发生了你短时间消化不了的事，我猜猜，他摸你脸了，拉你手了，抱你了，还是亲你哪了？”
电话那头炸出一声：“你们接吻了？！！”
通完电话，陈青果发现手机上有一条新年祝福，是一串没名字的号码发的。
不管，反正他亲了，这是事实。
陈青果觉得这个可能性比世界末日还低。
陈青果狠狠拧了下眉心，她脸色不太好，快步去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露一点缝隙。
寒风在吹，陈青果全身酥麻，眼睛一会儿看手上的山芋，一会儿看墙下的人：“王恕，男生是不能随便亲女生的，哪怕是这儿。”
陈青果看看桌上的几本书籍，眼睛瞥到什么，一下就睁了睁双眼，她趴着桌面去看墙角的那把黑伞：“未未，我今晚，就是，王恕他……”
王恕甩甩温度计，说没事。
夏未未那边挺静：“没发。”
陈青果和王恕站在门前，他们身后是敞开的院子，院门上贴着红纸黑字的春联。
陈青果坐在王恕书桌前的椅子上面：“来拜年。”
刘秀关心地问：“怎么样，多少度？”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陈青果熬了一上午，饭一吃就去了小河村。
她撩着长发侧头，把被亲过的耳朵转向他。
陈青果脑子里的内容多得快要爆炸，那个一触即收的亲吻像通过她耳朵，落在她心尖，她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
王恕竟然真的去拿来温度计，陈青果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情况！”
夏未未笃定道：“青果，你在王恕家吧。”
先是陈青果的身体偏向王恕，再是王恕的身体偏向陈青果。
“早着呢。”陈青果的眼睛追着王恕，手在耳朵上摸了又摸，他留下的触感和温度，她都没及时捕获。
刘秀突然走近：“果果，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李桂芳呆呆坐着。
王恕家的院子里洒了一大片阳光。
王恕让她去桌边，给她一杯水：“喝吧。”
“烟花放完了。“陈青果机械地重复。
“那行。”刘秀看了看两个小孩，提议让他们拍个照。
陈青果的视线无意识地放在他唇上：“我不用。”
而她那只被王恕嘴唇碰过的耳朵，整个通红。
觉得她亲起来是香的，连耳朵都是香的。
王恕赶走了在墙头抓断砖碎瓦，发出不小动静的野猫。
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就知道。”夏未未笑了声，“他家给你压岁钱了吗？”
它被架在地上，陈青果，王恕，他妈妈，婶婶刘秀四人站一起，拍了几张合照。
陈青果胡言乱语：“什么接吻，接什么吻，谁接吻了，没有的事。”
刘秀让陈青果选出拍得最好的一张，等过些天她就去街上的打印店，把照片洗出来，买个框子放进去。
——新年快乐，平安开心。
陈青果既开心又遗憾，也不知道下次再有类似的亲密行为是什么时候。
王恕进屋喂妈妈喝了小半杯水，教她数数。
信号不好，断断续续的，陈青果在王恕家里家外走了走，和他说了声，便进了他的房间。
如果她是台主机，那她现在正在冒烟。
陈青果还想问，王恕已经抓住她一条腿，把她向下一拉，她本能地闭上眼睛，落入一个虽不够宽厚却很有安全感的怀抱。
也许是宋远，也许不是。
陈青果一脸无辜的表情。
家家户户门前都有一摊昨晚放的炮仗衣，穿着新衣裳的小孩子在找完好的炮仗，找到了就先装进口袋，过会儿叫上小伙伴一块儿，点上炮仗，捂着耳朵跑开，他们乐此不疲，童年无忧无虑。
陈青果把短信删除，就在这时，后面那户传出歇斯底里的咒骂，是王成杰的妈妈在骂王恕，骂他妈妈，伴随凄厉瘆人的哭叫。
红包里的钱不多，数字十分吉利，背面用黑笔写了一行字。
是个晴天。
“就你们。”
王恕从墙头跳下来，对她说：“回去吧。”
陈青果脸上飘过不自然，说话都磕巴：“没啊，没发烧。”
地上的红色炮仗衣被风卷起来，在他们脚边打了个转，又回到地面。
刘秀笑呵呵地指挥。
再被稳稳地放在地上。
“果果，快出来，还有小恕，你带上你妈！”
王恕亲她了。
《烧死小草》
耳朵跟嘴巴有什么区别，没有，都是亲。
陈青果被刘秀塞了一把剥好了的花生，她一颗颗地往嘴里丢，嘎嘣嘎嘣响。
院里一下就被安逸的静谧笼罩。
“哦对，你只想单相思，不想双向奔赴。”陈青果听到细碎响，好像是打开零食袋的声音，“吃什么呢。”
王恕一声招呼不打就亲她，是不是冻糊涂了，根本就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