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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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桂香梗着脖子道：“想出就出想进就进，我家又不是菜市场，这样的媳妇送回来我也不要。”
那人三步跨作两步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将她上下打量，神色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我正要去找你呢。”
林良娣看着林苏棠绮丽的眉眼，难得她与自己这般亲近，觉得她的确和从前大不同了。因此试着多了句嘴。
苏棠低下头把自己撇干净：“四姑，我当时也是害怕，我什么都不懂，但我现在全面白了。”
钱桂香抓住那人的手：“什么？你听谁说的？”她昨晚一觉睡到天亮，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林苏棠走后，钱桂香就坐在门槛上扯着嗓门嚎哭：“耀祖她媳妇啊，你这个白眼狼，我们陈家养了你七年，你在我们家吃了那么多饭，你说走就走啊！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你好狠的心。”
又一个邻居插了句嘴：“桂香，昨夜你家牛棚着火了烧干净了你知道不。”
林苏棠没说话，冷笑了一声，把视线从钱桂香身上收回，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大步流星走出了院门。
“四姑，算了吧，他们家对我也不好，我现在和他们家断了，我以后再也不进陈家门了。”有人愿替她出头，林苏棠觉得很感动。不过既然决定离开，以后就再不会和陈家有交集，苏棠不想把林良娣当枪使。
“俺的牛棚啊......”
林良娣颇感意外，这是苏棠头一回和自己有说有笑。林良娣觉得这是个好兆头，姑娘长大了，变懂事了。林良娣和苏棠的母亲曾经很要好，苏棠母亲走后，林良娣一直想关心苏棠，但苏棠见了她要么不理不睬，要么就拿一双大眼睛瞪她，总不待见她。
“已经结痂了，好得差不多了。”林苏棠回答，虽然摸上去还隐隐有点疼，听到有人关心自己，苏棠觉得心里暖暖的。
“四姑，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苏棠搂住林良娣的胳膊说，“以前是我不懂事。”
女人手挎一篮鸡蛋，头上包着块洗得发白的藏篮头巾，头发梳得整齐熨帖，苏棠认出了她，这是原主的四姑林良娣。
林良娣在林家排行老四，三十出头年纪。早年嫁了一个知青丈夫，生下女儿林星星，今年五岁。但丈夫在女儿两岁的时候因病去世了，林良娣一直没再嫁。
林良娣又问她：“对了，你头撞得好了没？”目光里流露出心疼。
钱桂香话没说完，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上回我给拿的桂圆估摸你也吃得差不多了。”林良娣将一提篮鸡蛋放到苏棠手上，“这是三十个鸡蛋，你拿好，我特地拿来给你补身子的。昨晚的事我早上才刚听说，陈家也忒缺德，怎么能让你住牛棚呢，那是人住的地方吗。真要有个好歹，他们家赔得起吗！”
乡邻居们都过来凑热闹，围在钱桂香面前，开口问：“武子他娘，你家媳妇这是怎么啦，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拎着衣服走了。”
钱桂香一口唾沫呸到地上，心里也没有底。林苏棠来家里七年，小时候就不爱说话，一直闷头做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撞了脑袋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奇怪的很。
苏棠被动地接过鸡蛋，有些疑惑：“什么桂圆？”
苏棠微微一笑：“谢谢四姑，不过我觉得单身挺好的，暂时不考虑找人家。”
“四姑说句公道话，你也别生气，你爹林老三真是太缺德了，当年你奶奶糊涂就算了，他居然也同意把你卖到陈家。”林良娣藏不住话，有什么就说什么。
苏棠沿着原主的记忆，走在乡村的泥巴路上，刚转过一处田埂，就见到有个女人往这边来。
钱桂香见她真的走了，冲出门在她身后扯着嗓门喊：“做样子给谁看，和婆婆对着干，你也不怕人戳你脊梁骨！你走，你走！用不了几天你就会哭着求着要回来！”
那邻居答：“大伙儿都亲眼看到的，好家伙把整个村子都烧亮了。”
姑娘新寡没两天就回娘家，而且娘家一大家子人没分家，回去难免招来闲言碎语。林良娣心里打鼓，知道林老太的性子，但心里已打定主意不会让侄女在家受欺负。她目光定了定，牵起苏棠的手往回走。
邻居们都附和：“林家把闺女给了你们，再要回去名声也不不好听，而且一个寡妇老在娘家窝着对娘家也不好，林家过两天就会把人送回来了。”
林良娣见她并没生气，便继续说：“就为这事，我还跟你爹吵了一架，你爹说我一个外嫁人，家里的事轮不到我插嘴。你爹叫我滚就算了，事关你自己的前程，你自己也一声不吭。我好几次说还了陈家的前把你赎回来，你总不肯，不知道陈家有什么好。”
“四姑，”苏棠弯眼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你要出门呀。”
《考编不香，我烤串贼香[八零]》
林良娣点头：“现在是新时代了，女孩子晚两年结婚也很正常，不用着急。那行，我现在送你回家，跟你奶奶好好说说，往后你还和做姑娘时一样住着。”
苏棠狂点头：“四姑，我也觉得。”总算有人和她想法一样。
钱桂香气呼呼地瞪眼：“回家？回什么家，你奶奶把你卖到我家，陈家就是你的家。婆婆讲你两句，你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后天你表哥要坐火车去首都，你不许不去。”
知青丈夫原先在镇上的初中教书，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回城，跟林良娣自由恋爱后生下了女儿林星星。丈夫死后，林良娣找了份学校食堂打饭的工作，每个月挣的钱刚够母女俩生活，日子勉强能过。她白天在学校食堂，女儿放在娘家由林老太带着。
一条不大的河滩，分隔出两个村，东边的叫东河头村，西边的叫西河头村。两个村距离很近，林苏棠的娘家在东河头村，步行二十多分钟就能到家。
林苏棠看着那一篮子鸡蛋，想起昨天被村里人欺负的林星星，以及书中林良娣母女的结局，没由来眸光一暗，点头道：“好，四姑我跟你回去。”
她对邻居们说：“一定是脑子撞坏了！让她走，她走了家里正好少一个人吃饭。有能耐就别回来，等哪天她脑子好了想回来了，你看我依不依。”
原主死前后不后悔她不知道，但林苏棠绝不会走原主的老路，去他妈的，她又不是救世主，她不干了。原主那样的“好”女人，她不想当。而且陈家人也不值得被拯救，这群小兔崽子考上大学进国家单位只会糟蹋了皇粮。
林良娣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太好说话了。也罢，陈家对你不好，也没必要赖着不走。你还年轻，以后四姑再给你寻个好人家。”
不过她不是原主，她甚至认为林良娣可能是她目前在这里遇到的最正常的亲戚。
当年林家人也是趁着林良娣不在家时把原主买给了陈家，为此林良娣还和家里大吵了一架，好几次来拿着钱来陈家赎人，但原主并不买账。等原主年纪再大点，又喜欢上了陈武，更不愿回林家了。后来林良娣还特地回来了几次，劝原主趁年轻改嫁个好男人别在陈家耗着，给原主介绍了好几个人踏实家里不缺衣少食的人家，都被林苏棠回绝了。原主六十多死的时候 ，这位四姑还在人世，听到侄女的死讯，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她离开陈家，当然不是为了和钱桂香置气，林苏棠对他们一大家子根本不抱任何希望，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更谈不上生气。她为原主感到不值，原主能在陈家几十年如一日奉献下去，她才待了不到两天就觉得窒息。
“我明白了，一定是让钱桂香哪个老不死的偷吃了！你等着，我这次来就是要找她理论的，给你讨个公道。让他们陈家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哪怕天塌下来，你还有你四姑给你撑腰。”说着林良娣气得拉她往回走，苏棠一把拦住了她。
苏棠剜了一眼钱桂香——陈家这五个孩子的亲妈，大儿子残废让原主端屎端尿照料了七年，陈杏陈苗陈天赐年纪小是她一手带大的，就连和她同龄的陈武，也从她那里得到了诸多便利，现在他们上学缺钱了，还打着算盘继续吸她的血。
来的路上，她发现手上钱不够，只好打消了去县城碰运气的念头。就算是条龙，在时机来临之前也得找个落脚点先盘着。现在的情况已经够差的了，难道还有比这更差的？她不信这个邪。
陈家人都懵逼了。要知道这个大嫂，平时闷不吭声只会傻笑，像老黄牛一样老老实实埋头干活，怎么打骂都不跑。像今天这样一言不合收拾包袱回娘家，还是头一回。
苏棠摇头，猜到东西一定是被钱桂香昧了，她连个影儿都没见到。
书中原主对钱桂香言听计从，辛辛苦苦把别人的孩子都捧成才了，换来的只是陈家一群白眼狼对她的嫌恶。在他们看来，她这个大嫂始终是外姓人，他们没有一个把她当人。
林良娣说：“你前天撞到了头，我特地跑镇上给你买来补血的。难道你没吃？”
记忆里原主和这个四姑不亲近，甚至到了讨厌的地步。
陈家新媳妇被赶出家门住牛棚，晚上还差点被村里二流子得手的事情很快传开了。林家四姑得知此事，便请了个假准备好出门探望侄女。
她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人，接受过高等教育，思想上对原主这种烧干自己奉献的别人行为极其不赞同。同样都是来人世间走一遭的人，谁比谁更高贵，别人的一辈子是一辈子，自己也只活一辈子，没必要亏待自己把自己摆在低位。
苏棠不理会她，嘴里哼着小曲儿走远了。
她继续往前走，那人远远喊住她：“小棠！”
说到最后，林良娣叹了一口气：“说来说去，四姑也是心疼你不该随便嫁过去。不过也不怪你，你从小亲娘就不在，身边也没个帮你参考出主意的人。”
林良娣不放心，上手撩开她后脑的头发，见果然结痂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 钱桂香梗着脖子道：“想出就出想进就进，我家又不是菜市场，这样的媳妇送回来我也不要。”
那人三步跨作两步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将她上下打量，神色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我正要去找你呢。”
林良娣看着林苏棠绮丽的眉眼，难得她与自己这般亲近，觉得她的确和从前大不同了。因此试着多了句嘴。
苏棠低下头把自己撇干净：“四姑，我当时也是害怕，我什么都不懂，但我现在全面白了。”
钱桂香抓住那人的手：“什么？你听谁说的？”她昨晚一觉睡到天亮，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林苏棠走后，钱桂香就坐在门槛上扯着嗓门嚎哭：“耀祖她媳妇啊，你这个白眼狼，我们陈家养了你七年，你在我们家吃了那么多饭，你说走就走啊！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你好狠的心。”
又一个邻居插了句嘴：“桂香，昨夜你家牛棚着火了烧干净了你知道不。”
林苏棠没说话，冷笑了一声，把视线从钱桂香身上收回，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大步流星走出了院门。
“四姑，算了吧，他们家对我也不好，我现在和他们家断了，我以后再也不进陈家门了。”有人愿替她出头，林苏棠觉得很感动。不过既然决定离开，以后就再不会和陈家有交集，苏棠不想把林良娣当枪使。
“俺的牛棚啊......”
林良娣颇感意外，这是苏棠头一回和自己有说有笑。林良娣觉得这是个好兆头，姑娘长大了，变懂事了。林良娣和苏棠的母亲曾经很要好，苏棠母亲走后，林良娣一直想关心苏棠，但苏棠见了她要么不理不睬，要么就拿一双大眼睛瞪她，总不待见她。
“已经结痂了，好得差不多了。”林苏棠回答，虽然摸上去还隐隐有点疼，听到有人关心自己，苏棠觉得心里暖暖的。
“四姑，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苏棠搂住林良娣的胳膊说，“以前是我不懂事。”
女人手挎一篮鸡蛋，头上包着块洗得发白的藏篮头巾，头发梳得整齐熨帖，苏棠认出了她，这是原主的四姑林良娣。
林良娣在林家排行老四，三十出头年纪。早年嫁了一个知青丈夫，生下女儿林星星，今年五岁。但丈夫在女儿两岁的时候因病去世了，林良娣一直没再嫁。
林良娣又问她：“对了，你头撞得好了没？”目光里流露出心疼。
钱桂香话没说完，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上回我给拿的桂圆估摸你也吃得差不多了。”林良娣将一提篮鸡蛋放到苏棠手上，“这是三十个鸡蛋，你拿好，我特地拿来给你补身子的。昨晚的事我早上才刚听说，陈家也忒缺德，怎么能让你住牛棚呢，那是人住的地方吗。真要有个好歹，他们家赔得起吗！”
乡邻居们都过来凑热闹，围在钱桂香面前，开口问：“武子他娘，你家媳妇这是怎么啦，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拎着衣服走了。”
钱桂香一口唾沫呸到地上，心里也没有底。林苏棠来家里七年，小时候就不爱说话，一直闷头做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撞了脑袋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奇怪的很。
苏棠被动地接过鸡蛋，有些疑惑：“什么桂圆？”
苏棠微微一笑：“谢谢四姑，不过我觉得单身挺好的，暂时不考虑找人家。”
“四姑说句公道话，你也别生气，你爹林老三真是太缺德了，当年你奶奶糊涂就算了，他居然也同意把你卖到陈家。”林良娣藏不住话，有什么就说什么。
苏棠沿着原主的记忆，走在乡村的泥巴路上，刚转过一处田埂，就见到有个女人往这边来。
钱桂香见她真的走了，冲出门在她身后扯着嗓门喊：“做样子给谁看，和婆婆对着干，你也不怕人戳你脊梁骨！你走，你走！用不了几天你就会哭着求着要回来！”
那邻居答：“大伙儿都亲眼看到的，好家伙把整个村子都烧亮了。”
姑娘新寡没两天就回娘家，而且娘家一大家子人没分家，回去难免招来闲言碎语。林良娣心里打鼓，知道林老太的性子，但心里已打定主意不会让侄女在家受欺负。她目光定了定，牵起苏棠的手往回走。
邻居们都附和：“林家把闺女给了你们，再要回去名声也不不好听，而且一个寡妇老在娘家窝着对娘家也不好，林家过两天就会把人送回来了。”
林良娣见她并没生气，便继续说：“就为这事，我还跟你爹吵了一架，你爹说我一个外嫁人，家里的事轮不到我插嘴。你爹叫我滚就算了，事关你自己的前程，你自己也一声不吭。我好几次说还了陈家的前把你赎回来，你总不肯，不知道陈家有什么好。”
“四姑，”苏棠弯眼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你要出门呀。”
《考编不香，我烤串贼香[八零]》
林良娣点头：“现在是新时代了，女孩子晚两年结婚也很正常，不用着急。那行，我现在送你回家，跟你奶奶好好说说，往后你还和做姑娘时一样住着。”
苏棠狂点头：“四姑，我也觉得。”总算有人和她想法一样。
钱桂香气呼呼地瞪眼：“回家？回什么家，你奶奶把你卖到我家，陈家就是你的家。婆婆讲你两句，你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后天你表哥要坐火车去首都，你不许不去。”
知青丈夫原先在镇上的初中教书，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回城，跟林良娣自由恋爱后生下了女儿林星星。丈夫死后，林良娣找了份学校食堂打饭的工作，每个月挣的钱刚够母女俩生活，日子勉强能过。她白天在学校食堂，女儿放在娘家由林老太带着。
一条不大的河滩，分隔出两个村，东边的叫东河头村，西边的叫西河头村。两个村距离很近，林苏棠的娘家在东河头村，步行二十多分钟就能到家。
林苏棠看着那一篮子鸡蛋，想起昨天被村里人欺负的林星星，以及书中林良娣母女的结局，没由来眸光一暗，点头道：“好，四姑我跟你回去。”
她对邻居们说：“一定是脑子撞坏了！让她走，她走了家里正好少一个人吃饭。有能耐就别回来，等哪天她脑子好了想回来了，你看我依不依。”
原主死前后不后悔她不知道，但林苏棠绝不会走原主的老路，去他妈的，她又不是救世主，她不干了。原主那样的“好”女人，她不想当。而且陈家人也不值得被拯救，这群小兔崽子考上大学进国家单位只会糟蹋了皇粮。
林良娣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太好说话了。也罢，陈家对你不好，也没必要赖着不走。你还年轻，以后四姑再给你寻个好人家。”
不过她不是原主，她甚至认为林良娣可能是她目前在这里遇到的最正常的亲戚。
当年林家人也是趁着林良娣不在家时把原主买给了陈家，为此林良娣还和家里大吵了一架，好几次来拿着钱来陈家赎人，但原主并不买账。等原主年纪再大点，又喜欢上了陈武，更不愿回林家了。后来林良娣还特地回来了几次，劝原主趁年轻改嫁个好男人别在陈家耗着，给原主介绍了好几个人踏实家里不缺衣少食的人家，都被林苏棠回绝了。原主六十多死的时候 ，这位四姑还在人世，听到侄女的死讯，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她离开陈家，当然不是为了和钱桂香置气，林苏棠对他们一大家子根本不抱任何希望，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更谈不上生气。她为原主感到不值，原主能在陈家几十年如一日奉献下去，她才待了不到两天就觉得窒息。
“我明白了，一定是让钱桂香哪个老不死的偷吃了！你等着，我这次来就是要找她理论的，给你讨个公道。让他们陈家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哪怕天塌下来，你还有你四姑给你撑腰。”说着林良娣气得拉她往回走，苏棠一把拦住了她。
苏棠剜了一眼钱桂香——陈家这五个孩子的亲妈，大儿子残废让原主端屎端尿照料了七年，陈杏陈苗陈天赐年纪小是她一手带大的，就连和她同龄的陈武，也从她那里得到了诸多便利，现在他们上学缺钱了，还打着算盘继续吸她的血。
来的路上，她发现手上钱不够，只好打消了去县城碰运气的念头。就算是条龙，在时机来临之前也得找个落脚点先盘着。现在的情况已经够差的了，难道还有比这更差的？她不信这个邪。
陈家人都懵逼了。要知道这个大嫂，平时闷不吭声只会傻笑，像老黄牛一样老老实实埋头干活，怎么打骂都不跑。像今天这样一言不合收拾包袱回娘家，还是头一回。
苏棠摇头，猜到东西一定是被钱桂香昧了，她连个影儿都没见到。
书中原主对钱桂香言听计从，辛辛苦苦把别人的孩子都捧成才了，换来的只是陈家一群白眼狼对她的嫌恶。在他们看来，她这个大嫂始终是外姓人，他们没有一个把她当人。
林良娣说：“你前天撞到了头，我特地跑镇上给你买来补血的。难道你没吃？”
记忆里原主和这个四姑不亲近，甚至到了讨厌的地步。
陈家新媳妇被赶出家门住牛棚，晚上还差点被村里二流子得手的事情很快传开了。林家四姑得知此事，便请了个假准备好出门探望侄女。
她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人，接受过高等教育，思想上对原主这种烧干自己奉献的别人行为极其不赞同。同样都是来人世间走一遭的人，谁比谁更高贵，别人的一辈子是一辈子，自己也只活一辈子，没必要亏待自己把自己摆在低位。
苏棠不理会她，嘴里哼着小曲儿走远了。
她继续往前走，那人远远喊住她：“小棠！”
说到最后，林良娣叹了一口气：“说来说去，四姑也是心疼你不该随便嫁过去。不过也不怪你，你从小亲娘就不在，身边也没个帮你参考出主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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