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养个清冷美人当外室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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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相：“且传令下去，组织全体御林军，护太后前行。京都守军开拔三分之二，保护皇室宗族文武百官随后追上......务必最晚于今日卯时，赶到金陵！”

    御林军将领瞳孔微震。

    为了不吵醒韩谷，他将短刀轻轻放在桌上，于在榻上和衣而眠。

    四更天过后，世间仿佛蒙了一层薄沙污一样的帷布，介于不黑不亮之间。曹宅的婆子小厮被曹汶指点着小声行动起来，压抑的脚步声仍然匆匆，很快惊醒了韩谷。

    翌日。

    “我打算留下配合北山人行事。”

    注意到吴江口吻上的异常，薄止余目光晦暗，但面上仍然不做声响，淡淡的揭过这个话题，“目前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其实就算太后不迁都逃跑，最终的赢还是你们北山——”

    韩谷既然这么抵触和北山之人接触，他也得想个法子，先将他送走。

    想到方才的场面，薄止余没好气道：“黑灯瞎火的，你跟一道鬼影似的钻了进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撞见鬼了。”

    但他看了眼对面目光沉沉的薄止余，不知怎的又想到了他和太子的关系。说不准，那时候，压根不需要他来越俎代庖，表功这事自然是自家人说了算。

    总不能捆住曹家人，不让其离开。

    “按照吴将军此言，金陵已是北山囊中之物。”

    此事就算不成，后面他也得上书主子，为曹家表功才是。

    曹府老宅众人行动起来时，金陵城内实则一夜都没得安稳。金陵府君夙夜未眠的在城内捉拿北山探子，一时间搅得人心惶惶，东边时常传来火光和打杀声。

    “在此先行恭贺。等离开金陵，若有机会定去北山讨一杯庆功酒喝。”

    那怎么能行。小皇帝是被打晕了又不是死了，金陵府君也还在，金陵城上下根本没有一个不认识王文平的。

    吴江自然点头。

    王文平没有说话。

    只要不让京都发觉，将各处四散的王师、御林军、京都守军汇聚起来，大军开拔前来攻打金陵城，他就有信心能够将这座城池掌控在心念之间。

    “小平平决定好了，那就这么办吧。等我们离开到了北山，若你追不上来，一日，一月到罢了。倘若一年半载......”

    听他这么说，吴江更不好意思了，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薄家小少爷的亲戚也向着他们北山，就算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还愿意为他们帮忙，写这一份假奏折，骗太后过来。

    他本来想要直接回房，但转念一想，又走到练武场，在架子上走了一圈，最后摸了把不算累赘的短刀揣进了怀里，然后再回头进屋。

    林相已淡淡为他解惑：“有曹家人帮他，临战指挥，不算什么。”

    林相瞥了他一眼，“我知你在想什么，许是探子数目比上报的要多一些，但金陵城占据地势优势，绝无可能被侵占。再者，你对侍郎恐怕并未全知。”

    御林军将领眼前立刻浮现出过往卷宗中关于小规模战役的数据，凭借他的经验，与此间内容对照一番。

    房间内，烛火通明，为了书写奏章，王文平叫来李庆足足点燃了数支蜡烛，更有曹汶在侧为其打眼润色。

    看他们思绪认真，薄止余悄悄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吴江还等待在外面，见他出来，露出不大好意思的神情。

    这位老年因得攀着女儿罗裙上位的权臣，已全然罔顾流言。

    她掩唇，“你瞧我会不会另招赘婿。”

    风特别大，到了后半夜似乎飘起了雨，淅淅沥沥倒催他睡的熟了些。

    “我还没告诉他。”薄止余摇头，“等他睡醒了，我再告诉他。他也被吓着了。”

    一股猛烈的凉风吹进来。

    “咳咳。”吴江差点没给口水呛到，这么大的事，薄家小少爷居然想让韩谷先离开金陵城。

    “是不是吓着了？”

    【据悉，小皇帝于金陵城征兵视察时遇刺。金陵府君请失察之罪。金陵城工部侍郎王大人请同罪；并附请功奏章——昨日晚间子时，金陵守军于城内鏖战北山密探，敌方死伤数百，我方死伤......现如今，臣已围剿北山叛逆之子，请求速援！】

    一柄冰凉锋利的短刀。

    ......

    这些天虽太后和林相都表露出试图迁都退避的迹象，但朝中主战派仍然在斡旋，想来尚未落定。

    王文平写了半夜的折子，眼下青黑，而后半夜，他与曹汶拥在一处，对于未来前程充满忐忑，同样没有一点睡意。

    拜别吴江后，薄止余回去时，只觉夜风四起，晚上的风吹的又急又狂，许多枯叶干枝都挂到了面前。

    他说完，吴江便道：“好。”

    他说完，下榻后正要推门。

    后半夜，他睡得很不安稳，总有各式各样的梦来找他，一会是现世那个女人的脸，一会是韩谷威严深重的模样。

    薄止余睁开眼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打更的声音从窗外钻了进来。

    这事的凶险程度是根本没有上限的。再者，小皇帝和太后都是皇家的人，真到了那一步的时候，该杀该圈还得有个说的算数的人在。

    但按照吴江所说，金陵的局势仍然在北山探子的掌控之中。

    很快，薄止余回过神来，“应该是到了出发的时辰，你先穿衣等我出去看看。”

    .....

    书房内。

    御林军将领怔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吴江面露一瞬古怪，又迅速收拾好了表情，“要不，你们先商量一下。实在不行，我找两个替身留在曹府。”

    但是如果曹家走空了，太后收到消息，定然起疑。

    怎么这时......

    他在看到殿外的御林军将领后，慢下步伐，将折子递给了对方。

    若是只有他们夫妻也就罢了，但长辈在，两人总要保住一个。总不该让曹祖母白发人再看黑发人去冒险。

    薄止余点点头，“我刚刚也想过了，小皇帝今日会忽然想要走过东边闹市去军营里看看，应该也是我姨丈使得法子。这件事，吴大哥帮忙记得得写上......”

    想到这，他便忍不住关怀的问了几句。

    “姨丈，可否借纸笔一用？我将那处栈道路线图画出来......”

    京都城，南朝皇宫，林相正捏着手中八百里加急的奏折，从太后的宫殿中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曹汶走后，薄止余摸了摸脸，他想了一下。如果他明日打算留下，那总得有人知道路该怎么走。

    薄止余苦思冥想，也没想出好对策来，只得再摇摇头，“实在不行，只能让女眷先走，我陪姨丈留下......这话别跟韩谷说。”

    吴江没想到这一茬，顿时怔住住，“这......”

    在一片沉默中，曹汶神色平静的站起身离开，毕竟她去曹祖母那里还有许多事要忙。

    薄止余昨晚已料到了如今这                                                个局面，如今听他这样说也不觉得惊讶，只是......他看向曹汶。这位贵夫人同样面容憔悴，但眉宇之间仍然镇定自若。

    于是，薄止余又回头将裘袍披上，然后弯着眉眼冲韩谷笑了笑，“放心吧，不会再出什么事了。对了，你出来时，记得将桌子上的东西带着防身。”

    但他还是狠狠皱眉，“林相，府君和侍郎皆为文臣，就算守军数量占据优势，可他们不懂临战指挥，此奏章不可全信......”

    韩谷起身蹙眉，“你披上裘袍，外面冷。”

    不知道吴江在想什么，薄止余给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两人走的远了一些，在一处回廊下，他压低声音道：“如果真的送奏折上去，说不好明天中午太后就过来了。可我们原定今日五更天就离开金陵城。”

    “那太......公子知道了吗？”

    薄止余没再说什么，倒是吴江想起来他刚刚说韩谷被吓到，太子从小在军中历练，吓到应该不会，也许是身体上出了什么毛病。

    他不由愣住。

    薄止余也没有说话。

    并无任何疑点。

    他默想，太子总该有主意。

    “曹家乃从军功勋世家，就算是男丁尽数牺牲在战场之上，后宅的女辈自小受曹老将军教诲成长，军事素养可见一斑。再者曹家老太君虽无军事谋略，但年轻时历战无数，武功高强，最擅用长刀。若不是后来嫁了人，兴许会是我南朝独一无二的女将军。”

    不知为何，薄止余不愿意将韩谷失忆的事透露给吴江，除了焦则，这事应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诱来太后，应当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们被曹汶安排在靠近祖母的厢房居住，右侧就是练武场。

    “你还是等等韩公子醒来，两个人有商有量再说吧。”他委婉相劝。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就算是王文平现在就要带一家老小离去，不管这摊子事，看在韩谷和薄止余的面子上，他也不好干涉什么。

    他猛的睁开眼，与坐在床边的薄止余四目相对。一时间，两人都恍若不知身在何处。

    韩谷看着他推门离开，忙下塌穿衣服穿鞋，在屋内昏暗的光线中来到桌子边，往上面一模。

    他忙低头看向林相拿来的折子，一目十行，心头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