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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女孩子,是不是都不上学?”徐佳哟忍不住回头朝着卓玛问道。

    屋内光线昏暗,家具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屏幕里是一段Vlog视频,此时正好放到徐佳哟身着藏族服饰,英姿飒爽地骑着马的那部分。

    卓玛怯生生地指了指前方,奶声奶气地说道:“就在前面那个镇子上,我家就在镇子最西边,那里都是土坯房。”

    卓玛的家,就在这里。

    贺玉言握在方向盘的手蜷了蜷,余光瞟了她一眼,脸色像是被草原的风侵蚀了一般,迅速红了:“不用谢,你上次不是也帮了我,我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你。”

    自己资助卓玛上学,只能改变她一个人的命运。但这里需要改变命运的,又何止是一个卓玛。

    徐佳哟看了贺玉言一眼,心里一暖。这人还怪好的,用这种正常交易方式维护着卓玛的自尊心。

    卓玛愣了一下,连连摆手道:“太多了太多了,我……我找不开……”

    “帅哥,你可别被她外表骗了,她在北市做的那些事,哪个男人能不介意……”

    卓玛握着钱,面露难色:“哥哥,这只羊,我不知道能不能卖。”

    旁边的贺玉言收起相机,从钱包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卓玛。

    徐佳哟疑惑道:“小灼姐的饭店这么有名了吗,我爸妈还说她家生意不好呢。”

    她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羊羔,怯生生地站在路边,看见来往的车辆就扬起小手,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道:“哥哥姐姐,和我的小羊拍照吗?五块钱一张。”

    这是一间破旧不堪的土坯房,墙皮斑驳脱落,屋顶上盖着几块破旧的石棉瓦,风一吹,发出“呼啦呼啦”的响声。

    走出四山饭店,贺玉言先一步打开越野车的副驾驶车门,徐佳哟只好坐了进去。

    卓玛的父母都是普通的牧民,他们热情地招待了徐佳哟和贺玉言,给他俩倒上了热气腾腾的酥油茶。

    卓玛点了点头:“我爸妈说,女孩子早晚都是要嫁人的,读书没有用,还不如早点帮家里干活呢。”

    所以她们早早地就嫁人生子,然后一辈子都被束缚在家庭和土地上,无法走出这片贫瘠的土地,自然也就谈不上改变自己的命运。

    卓玛指着徐佳哟和贺玉言,手舞足蹈地说道:“阿妈,是这两位哥哥姐姐送我回来的。哥哥还给了我三百块,说是要买我们家的羊,姐姐说要资助我上学!”

    妇人这才注意到卓玛身后的贺玉言和徐佳哟,连忙放下手中的羊毛毯,挣扎着站起身,用不太标准的汉语说道:“两位贵客,快请进屋里坐。”

    徐佳哟注意到,镇上的居民大多穿着简朴的藏袍,脸上布满了风吹日晒的痕迹,眼神中透着一种麻木和无奈。

    低矮的土坯房错落分布,街道上尘土飞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酥油茶和牛粪混合的味道。

    听了这话的徐佳哟,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牛羊是草原牧民最重要的财富,徐佳哟看出卓玛的为难,便借机道:“卓玛,姐姐想要资助你上学。正好哥哥想要买你的羊,你看能不能带我们回你家,和你爸爸妈妈商量下?”

    像是在和自己邀功似的。

    “阿妈!”卓玛欢快地叫了一声,跳下车,跑向了妇人。

    徐佳哟想起什么似的,支起身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贺玉言:“你是博主?”

    然而,在这美丽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令人心酸的现实。

    越野车里安静到让人发慌,贺玉言越发害羞,连指尖都染上了一丝粉红。

    而这里的草原,却显得格外荒凉、贫瘠和压抑。

    车窗外,祁连山草原的风光如同一幅幅浓墨重彩的油画,美得令人窒息。

    贺玉言头也不回道:“我查了攻略,发现四山饭店还挺不错,就开车过来尝尝。不想这么巧就碰见你了。”

    徐佳哟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贺玉言按照卓玛的指示,将车开进了镇子。

    “刚才……谢谢你了。”看着贺玉言熟练的驾驶着车辆,徐佳哟充满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这不是……早上哟哟骑马时的画面吗?怎么会在你手机里?”苏灼颇为诧异的捂住嘴,瞪大眼看向贺玉言。

    她一边说一边得意的掏出怀里紧紧护着的三张百元大钞,兴奋的在妇人面前甩了又甩。

    “卓玛,你家住在哪里?远吗?”徐佳哟转过头,温柔地问道。

    而这些摊贩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妇女在经营,很少看到年轻人的                                                身影。

    说是镇子,其实更像是一个大型的村落。

    倒茶的时候,徐佳哟瞧见卓玛母亲手上布满了老茧,脸上也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比同年龄的妇人老上许多,一看就是常年辛苦劳作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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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玉言眼里一闪而过一丝落寞,摇了摇头,语气谦虚又带着些许自嘲:“算不上,只是爱好旅游记录生活。”

    “拿着吧。”贺玉言将钱塞到卓玛手里,指了指她手里的羊道:“就当是买你这只羊羔好不好?”

    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在广袤的天地间自由驰骋,画面唯美得不像话。

    “洛桑小姐,你说徐佳哟这么火,她要是告诉你们她回来了,这不得造成事故吗?”

    贺玉言发动了越野车,卓玛安静地坐在后座,怀里依旧紧紧抱着那只雪白的小羊羔。

    贺玉言赶紧刹住了车。

    这里与她记忆中的草原相去甚远,记忆中的草原广阔无垠,充满生机,自由奔放。

    贺玉言朝她温和的笑了笑,下车从后备箱拿出相机,对着小姑娘和她的羊,以及徐佳哟拍了好几张照片。

    “十岁……”徐佳哟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怜惜:“这个年纪正是读书的时候。”

    墙角堆放着一些杂物,上面落满了灰尘。

    徐佳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她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姑娘,心中有了想要资助她上学的念头。

    徐佳哟脸颊不自觉泛起一抹红晕。

    街道两旁,偶尔能看到一些小摊贩,售卖着一些简单的日用品和藏族特色商品。

    徐佳哟和贺玉言闻言跟着走进屋子,顿时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鼻而来。

    小姑娘抱着小羊羔,低着头,小声说道:“我叫卓玛,今年十岁了。”

    洛桑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纷呈,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五颜六色。

    他赶紧指着手机屏幕上快速滑过的文字,转移众人注意力:“你们快看上面的弹幕。”

    贺玉言眼角抽了抽,前倾的身体往后靠了靠,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私自拍摄你骑马的视频发布在网上,总归是侵犯了你的权利,你要是介意,我马上就把视频删了。”

    小姑娘见状眼睛一亮,举着羊羔送到他们眼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哥哥姐姐,和我的小羊拍照吗?它很可爱的!”

    院子里,堆放着一些干枯的牛粪和柴火,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正坐在院子里,费力地编织着一块羊毛毯。

    等到小姑娘走到他们车前,贺玉言摇下车窗,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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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佳哟脑子“嗡嗡”的,抻着脖子将身子往贺玉言手机凑了凑,定睛一瞧,顿时睁大了眼。

    徐佳哟正乱着思绪,贺玉言已将车停在镇子最西边的一排土坯房前。

    贺玉言额头青筋跳了两下,转过身对徐佳哟道:“我忽然想起有东西落云川了,这里地方太大,我不太认得路,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回去?”

    这些和卓玛一样的女孩子,从小就被灌输了“女人不需要读书,只要会放牧、做饭、带孩子就行了”的思想。

    此时正是饭点,周围吃饭的客人听如此说,也纷纷凑过来细瞧,交头接耳道:“你别说,这姑娘还真有点眼熟。”

    徐佳哟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刚想继续问,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闯入了他们的视线。

    “不介意。”

    徐佳哟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温柔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妇人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慈爱,用藏语问道:“卓玛,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徐佳哟扬起一侧唇角,主动打破静默问道:“你怎么会在小灼姐店里?”

    徐佳哟立刻反应过来,忙点头朝他道:“当然可以,走吧。”

    卓玛垂下眼悻悻道:“我爸妈说,家里穷,供不起我上学,让我早点出来赚钱。”

    【这是哪里?风景也太美了吧!想去!】

    【哇!这个小姐姐好飒!骑马的样子太帅了!】

    须臾间,徐佳哟笑了,紧接着贺玉言也笑了,两个人都心领神会。

    徐佳哟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贺玉言撑着桌沿的手指紧了紧,眼皮快速眨了几下,抿唇道:“早上……早上我在拍风景,就刚好,拍……拍进去了。”

    听见上学两个字,卓玛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抱着羊,歪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好吧,我带哥哥姐姐回我家。”

    贺玉言拿起手机,抵在洛桑眼前,脸侧着朝徐佳哟挑了挑眉,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

    那是一个藏族小姑娘,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皮肤黝黑粗糙,身上的藏袍洗得发白,乌黑的长发编成两条辫子,垂在胸前,一双大眼睛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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