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折柳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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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
面容憔悴的白芷兰见和容光焕发的阿沅互道了个早安。
房中古筝少了一根琴弦，正是凶器。
“你以后要不要跟着我？”她问。
却听他忽然道：“吃不饱我也会保护你的。”
“是我家的枣甜，还是齐府的枣甜呢？”
“所以怎么样才算表现好？”
今早他们从小姐卧房到院内小厨房的路上不见一人，这就是原因所在。
压下心底的疑虑与惊惧，白芷兰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城前先去趟大理寺。
白芷兰深感怪异：柳娘子竟是被人从正面勒死的！这样勒人极易遭到反抗。
京城东市，妙音坊。
“……”白感动了。
——和上一起案件如出一辙。
在她生母难产而亡后，姨母编入府做了填房。然而她幼时便得知，姨母在嫁入白家前，曾与他人有过孩子，但那孩子从小就遗失了。
却突然手一顿，“阿沅，你还记得齐府的盘子里有几颗枣吗？你吃了多少？”
“桌上有几只茶杯？”
“又有人被杀了！是妙音坊的柳娘子，也是被勒死的，而且手里也握着香囊！房内的一本琴谱被盗，据说是有市无价的传世孤本呐……”
还遇上了凶案，被害者竟是她的闺中好友。而现场留下的那些物件，看着像是想要陷害于她……
白芷兰推断，戌时后定有人去找过齐小姐，他们甚至一起吃茶。
……
翌日清晨，医馆厅堂。
死者仰躺床上，双手放被子下，凶手压在她身上，也一道压住了双手，使其无法伸手反抗，再以琴弦绕颈，正面勒死她。
白芷兰一愣，心中涌起一丝感动，但却听他接着问：
“不行，我要去送鱼。”
阿沅则躺在温暖的棉被窝里，闻着淡淡的药香，睡得沉稳安心。
验尸完毕，白芷兰走出门，又与在外头等候仵作行人讨论了些尸体的状况，然后协助官差填写好验尸格目。
随后，白芷兰又向坊内的人寻问柳娘子的性格喜好。
传言虽多，但不变的是：凶手在逃，尚未抓捕归案。
京城久未有过命案，此事传得沸沸扬扬，城内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白芷兰哭笑不得，“你明天陪我出城就算。”
“你要是表现好的话，不仅有饭吃，还有蜜枣、果干、荷花酥、芝麻糕……”
白芷兰昨晚遇袭之事也传开了，她收到了不少熟客的慰问。
“你难道还舍不得那王渔夫了？他可是让你白送了一个月的鱼，却不给你工钱，也不给你吃饱饭。”
阿沅低着头沉吟片刻，轻声道：“可我不知道能帮你做什么。”
白芷兰激动地捧住阿沅的脸，瞧了又瞧，把阿沅盯得垂着眼眸不敢看她。
程式医馆内燃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照在白芷兰喜忧参半的清秀面庞上。
然而不管凶手是谁，白芷兰能肯定，凶手故意用证物将罪名嫁祸给她，像是要一石二鸟，其动机绝不只是“夺宝杀人”这么简单。
“我不是已经被卖给你了吗？”
“当然算数。”白芷兰心里隐隐不安，“到底怎么了？”
验尸时，白芷兰在她嘴里发现了茶渍和糕点残渣，却并未发现最易粘牙的蜜枣残渣，可桌上蜜枣的数量分明少了，还有两只茶杯。
她不禁回想起当时在大理寺，她原本想送些银两给那王渔夫，好让他多给阿沅添些饭食，别总叫他饿着。哪料王渔夫推辞不首，还说阿沅成天惹麻烦，再也不愿管阿沅了。
白芷兰察觉到不对劲。
白芷兰捏了捏阿沅红彤彤的脸，越看越亲切，甚至迫不及待想立刻带阿沅去见姨母，让她亲眼瞧瞧。
蒙面黑衣人、喝茶的人、带路丫鬟，这三人都十分可疑。
她忍不住掩嘴轻笑：“你怎么像只小……小孩似的，一点吃的就能收买你。”
一番质问下，老鸨才承认，其实昨夜便已发现柳娘子遇害，但害怕影响夜间的生意，故而今日辰时才报官（上午7~9点）。
“两颗，全吃了。”
“齐府的甜。”
午时未至，阳光不烈，秋风夹着昨夜雨后的寒气从门外吹进来，吹得白芷兰后背发凉。
老鸨嚷道：“丢了，都丢了！整整八百两银票呢，和琴谱一起丢了！这歹徒真是可恶！”
白芷兰坐堂给病人问诊，听大家都在讨论昨日齐小姐遇害一案。
坊间传言众说纷纭，有的说是齐府主人原来的仇家前来寻仇，有的说是一名流窜作案、夺宝杀人的盗匪来到京城，更夫还看到了可疑人出没。
白芷兰故作生气，作势要把蜜枣收起来，“那你别吃我家枣了。”
褪去死者衣裤，大腿正面有浅红色压痕，是生前被重物压过。
如坊间传闻一般，死者屋内确实丢失了一件贵重物品，因此大理寺暂时判定是盗匪杀人夺宝。
白芷兰捡起香囊细察，确实是她在医馆售卖的安神香囊，只是这味道……
握着那枚玉牌，白芷兰不由想起了她的姨母，也就是如今白府的主母，她现在名义上的母亲。
今日是他从河中被捡起后，第一次吃饱饭。
白芷兰从噩梦中惊醒，听着风雨交加之声，心中惴惴不安。
思索片刻，白芷兰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
下人们喝了酒后都沉沉睡去，直到日上三竿醒来，才发现了齐小姐的尸体。
刚送别病人，她就见阿沅愁眉苦脸地回来了。
白芷兰不解，凶手已有利器，为何不直接杀人，反而多此一举勒死？
谈笑间听到打更声，二人才发觉夜色已深。白芷兰整理了一间屋子，安顿阿沅住下。
她用湿面巾给阿沅细细擦脸，抹去他面上泥灰，露出一张漂亮的脸来。
抚摸琴弦断口，弦分明被利器割断。
白芷兰笑了，坦白道：“抱歉，刚才是逗你玩呢，你又没签卖身契给他。只是他……送鱼的人手已经够了，说让你另择生计。”
只见死者琴师柳娘子仰面躺着，颈部有勒痕和血荫，双眼瞪大，手里握着一只香囊。
白芷兰抖着手掀开覆盖尸体的白布。
“阿沅，明天跟我出趟城吧？”
陆官差压低了声音问：“昨日您说，能帮忙为女子验尸，这话可还算数？”
不要你了？要赶你走了？
“好。”
“是王大哥救了我。”
若是遮住眉间断痕和脸上的疤，五官有七分像姨母，耳朵的形状和耳垂上那颗痣，更是同她一模一样。
“你功夫这么好，来当我的护卫吧。你也看到了，有坏人盯上我了，我需要人保护。我会给你发工钱的，还会让你每天都吃饱饭，怎么样？”
见阿沅原本黯淡的眼眸有了些许光彩，白芷兰趁胜追击：
看阿沅的眼里的光越来越亮，仿佛小狗见了肉般炽热，白芷兰心下暗笑：若阿沅有尾巴，此刻定已摇得飞快。
“柳娘子攒的赎身钱可有丢失？”白芷兰问。
可一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眸，她竟忍不住生出逗弄之心，道：“他已经把你卖给我了。”
“……”
几人一致判断，死者是死于昨夜亥时左右（21~23点）。
白芷兰看他怪可怜的，便给了他一颗蜜枣，见他恢复了几分神采，不由又生起了戏弄之心。
白芷兰无奈道：“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帮工借住的那位王渔夫已经……”
夜半，屋外狂风骤雨肆虐，雷鸣电闪。
此人会是凶手吗？若不是凶手，齐府重金悬赏能为案件提供线索的证人，此人为何不现身做证？
只听老鸨抱怨起柳娘子故作姿态、卖艺不卖身，偷偷攒私房钱想为自己赎身，还拒绝了好几个富商，没准就是被人怀恨在心，才惨遭杀害。
…………
提起死者左手腕褪去衣袖时，死者手里的香囊掉落下来。
刚推开医馆大门，却被大理寺的人找上门来：
“白小姐，大事不妙！”
屏退左右官差，白芷兰解开死者亵衣，检查其身上有无其他伤痕。
但今日，竟是她自出生以来最为险恶的一遭，初次被追杀，离死亡如此之近。
此刻，白芷兰正斟酌如何措辞，才能不让阿沅心生被抛弃之感。
她自八岁起随外祖母游历四方，行医施药，也算是饱览世间百态。
可姨母如今正在城外青云寺祈福小住，这个时辰城门已经落锁……
但不同之处是，凶器琴弦是于死者颈间缠绕后，在颈前系定的。
见阿沅瞪大了眼睛，露出又惊讶又难过的表情，白芷兰叹道：
追问之下才得知，他原来是去给王渔夫还衣服了。只是回去的衣服又脏又破，他被王渔夫痛骂了一顿。
昨日她在大理寺等待阿沅时，听说了不少案情：
既然是救命之恩，白芷兰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可当看到阿沅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一般低垂着头，露出迷茫的神情时，白芷兰觉得心脏好像被揪了一下。
白芷兰认出了来人，正是昨日帮过她找证人的陆官差，“怎么了？”
根据齐府下人的口供，昨夜戌时三刻，丫鬟给齐小姐送了点心，齐小姐却说身体不适，早早便睡下了。睡前遣走了院中所有下人，还赐了他们好酒。
她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眠。
] “两只。”
面容憔悴的白芷兰见和容光焕发的阿沅互道了个早安。
房中古筝少了一根琴弦，正是凶器。
“你以后要不要跟着我？”她问。
却听他忽然道：“吃不饱我也会保护你的。”
“是我家的枣甜，还是齐府的枣甜呢？”
“所以怎么样才算表现好？”
今早他们从小姐卧房到院内小厨房的路上不见一人，这就是原因所在。
压下心底的疑虑与惊惧，白芷兰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城前先去趟大理寺。
白芷兰深感怪异：柳娘子竟是被人从正面勒死的！这样勒人极易遭到反抗。
京城东市，妙音坊。
“……”白感动了。
——和上一起案件如出一辙。
在她生母难产而亡后，姨母编入府做了填房。然而她幼时便得知，姨母在嫁入白家前，曾与他人有过孩子，但那孩子从小就遗失了。
却突然手一顿，“阿沅，你还记得齐府的盘子里有几颗枣吗？你吃了多少？”
“桌上有几只茶杯？”
“又有人被杀了！是妙音坊的柳娘子，也是被勒死的，而且手里也握着香囊！房内的一本琴谱被盗，据说是有市无价的传世孤本呐……”
还遇上了凶案，被害者竟是她的闺中好友。而现场留下的那些物件，看着像是想要陷害于她……
白芷兰推断，戌时后定有人去找过齐小姐，他们甚至一起吃茶。
……
翌日清晨，医馆厅堂。
死者仰躺床上，双手放被子下，凶手压在她身上，也一道压住了双手，使其无法伸手反抗，再以琴弦绕颈，正面勒死她。
白芷兰一愣，心中涌起一丝感动，但却听他接着问：
“不行，我要去送鱼。”
阿沅则躺在温暖的棉被窝里，闻着淡淡的药香，睡得沉稳安心。
验尸完毕，白芷兰走出门，又与在外头等候仵作行人讨论了些尸体的状况，然后协助官差填写好验尸格目。
随后，白芷兰又向坊内的人寻问柳娘子的性格喜好。
传言虽多，但不变的是：凶手在逃，尚未抓捕归案。
京城久未有过命案，此事传得沸沸扬扬，城内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白芷兰哭笑不得，“你明天陪我出城就算。”
“你要是表现好的话，不仅有饭吃，还有蜜枣、果干、荷花酥、芝麻糕……”
白芷兰昨晚遇袭之事也传开了，她收到了不少熟客的慰问。
“你难道还舍不得那王渔夫了？他可是让你白送了一个月的鱼，却不给你工钱，也不给你吃饱饭。”
阿沅低着头沉吟片刻，轻声道：“可我不知道能帮你做什么。”
白芷兰激动地捧住阿沅的脸，瞧了又瞧，把阿沅盯得垂着眼眸不敢看她。
程式医馆内燃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照在白芷兰喜忧参半的清秀面庞上。
然而不管凶手是谁，白芷兰能肯定，凶手故意用证物将罪名嫁祸给她，像是要一石二鸟，其动机绝不只是“夺宝杀人”这么简单。
“我不是已经被卖给你了吗？”
“当然算数。”白芷兰心里隐隐不安，“到底怎么了？”
验尸时，白芷兰在她嘴里发现了茶渍和糕点残渣，却并未发现最易粘牙的蜜枣残渣，可桌上蜜枣的数量分明少了，还有两只茶杯。
她不禁回想起当时在大理寺，她原本想送些银两给那王渔夫，好让他多给阿沅添些饭食，别总叫他饿着。哪料王渔夫推辞不首，还说阿沅成天惹麻烦，再也不愿管阿沅了。
白芷兰察觉到不对劲。
白芷兰捏了捏阿沅红彤彤的脸，越看越亲切，甚至迫不及待想立刻带阿沅去见姨母，让她亲眼瞧瞧。
蒙面黑衣人、喝茶的人、带路丫鬟，这三人都十分可疑。
她忍不住掩嘴轻笑：“你怎么像只小……小孩似的，一点吃的就能收买你。”
一番质问下，老鸨才承认，其实昨夜便已发现柳娘子遇害，但害怕影响夜间的生意，故而今日辰时才报官（上午7~9点）。
“两颗，全吃了。”
“齐府的甜。”
午时未至，阳光不烈，秋风夹着昨夜雨后的寒气从门外吹进来，吹得白芷兰后背发凉。
老鸨嚷道：“丢了，都丢了！整整八百两银票呢，和琴谱一起丢了！这歹徒真是可恶！”
白芷兰坐堂给病人问诊，听大家都在讨论昨日齐小姐遇害一案。
坊间传言众说纷纭，有的说是齐府主人原来的仇家前来寻仇，有的说是一名流窜作案、夺宝杀人的盗匪来到京城，更夫还看到了可疑人出没。
白芷兰故作生气，作势要把蜜枣收起来，“那你别吃我家枣了。”
褪去死者衣裤，大腿正面有浅红色压痕，是生前被重物压过。
如坊间传闻一般，死者屋内确实丢失了一件贵重物品，因此大理寺暂时判定是盗匪杀人夺宝。
白芷兰捡起香囊细察，确实是她在医馆售卖的安神香囊，只是这味道……
握着那枚玉牌，白芷兰不由想起了她的姨母，也就是如今白府的主母，她现在名义上的母亲。
今日是他从河中被捡起后，第一次吃饱饭。
白芷兰从噩梦中惊醒，听着风雨交加之声，心中惴惴不安。
思索片刻，白芷兰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
下人们喝了酒后都沉沉睡去，直到日上三竿醒来，才发现了齐小姐的尸体。
刚送别病人，她就见阿沅愁眉苦脸地回来了。
白芷兰不解，凶手已有利器，为何不直接杀人，反而多此一举勒死？
谈笑间听到打更声，二人才发觉夜色已深。白芷兰整理了一间屋子，安顿阿沅住下。
她用湿面巾给阿沅细细擦脸，抹去他面上泥灰，露出一张漂亮的脸来。
抚摸琴弦断口，弦分明被利器割断。
白芷兰笑了，坦白道：“抱歉，刚才是逗你玩呢，你又没签卖身契给他。只是他……送鱼的人手已经够了，说让你另择生计。”
只见死者琴师柳娘子仰面躺着，颈部有勒痕和血荫，双眼瞪大，手里握着一只香囊。
白芷兰抖着手掀开覆盖尸体的白布。
“阿沅，明天跟我出趟城吧？”
陆官差压低了声音问：“昨日您说，能帮忙为女子验尸，这话可还算数？”
不要你了？要赶你走了？
“好。”
“是王大哥救了我。”
若是遮住眉间断痕和脸上的疤，五官有七分像姨母，耳朵的形状和耳垂上那颗痣，更是同她一模一样。
“你功夫这么好，来当我的护卫吧。你也看到了，有坏人盯上我了，我需要人保护。我会给你发工钱的，还会让你每天都吃饱饭，怎么样？”
见阿沅原本黯淡的眼眸有了些许光彩，白芷兰趁胜追击：
看阿沅的眼里的光越来越亮，仿佛小狗见了肉般炽热，白芷兰心下暗笑：若阿沅有尾巴，此刻定已摇得飞快。
“柳娘子攒的赎身钱可有丢失？”白芷兰问。
可一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眸，她竟忍不住生出逗弄之心，道：“他已经把你卖给我了。”
“……”
几人一致判断，死者是死于昨夜亥时左右（21~23点）。
白芷兰看他怪可怜的，便给了他一颗蜜枣，见他恢复了几分神采，不由又生起了戏弄之心。
白芷兰无奈道：“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帮工借住的那位王渔夫已经……”
夜半，屋外狂风骤雨肆虐，雷鸣电闪。
此人会是凶手吗？若不是凶手，齐府重金悬赏能为案件提供线索的证人，此人为何不现身做证？
只听老鸨抱怨起柳娘子故作姿态、卖艺不卖身，偷偷攒私房钱想为自己赎身，还拒绝了好几个富商，没准就是被人怀恨在心，才惨遭杀害。
…………
提起死者左手腕褪去衣袖时，死者手里的香囊掉落下来。
刚推开医馆大门，却被大理寺的人找上门来：
“白小姐，大事不妙！”
屏退左右官差，白芷兰解开死者亵衣，检查其身上有无其他伤痕。
但今日，竟是她自出生以来最为险恶的一遭，初次被追杀，离死亡如此之近。
此刻，白芷兰正斟酌如何措辞，才能不让阿沅心生被抛弃之感。
她自八岁起随外祖母游历四方，行医施药，也算是饱览世间百态。
可姨母如今正在城外青云寺祈福小住，这个时辰城门已经落锁……
但不同之处是，凶器琴弦是于死者颈间缠绕后，在颈前系定的。
见阿沅瞪大了眼睛，露出又惊讶又难过的表情，白芷兰叹道：
追问之下才得知，他原来是去给王渔夫还衣服了。只是回去的衣服又脏又破，他被王渔夫痛骂了一顿。
昨日她在大理寺等待阿沅时，听说了不少案情：
既然是救命之恩，白芷兰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可当看到阿沅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一般低垂着头，露出迷茫的神情时，白芷兰觉得心脏好像被揪了一下。
白芷兰认出了来人，正是昨日帮过她找证人的陆官差，“怎么了？”
根据齐府下人的口供，昨夜戌时三刻，丫鬟给齐小姐送了点心，齐小姐却说身体不适，早早便睡下了。睡前遣走了院中所有下人，还赐了他们好酒。
她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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