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长夜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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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方女侠一个人……”
白芷兰转头看向她：一袭青衣，头戴银簪，素面朝天，身形清瘦。
“你那边呢？”阿沅问。
阿沅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道： “那怎么办？”
白芷兰方才恍然，难怪她觉得秦寺丞似曾相识。
“阿方！你无恙吧？”
众人皆前来帮忙捡起卷宗，白芷兰匆匆看了眼，大多是陈年旧案。
恰逢此时，白芷兰见到刘少卿自议事厅中步履匆匆而出，似有急事要离去。
一名粉衣女子上凑过来与白芷兰小声攀谈：“刚才那名女侠，其实是个男子吧？我们刚才都听了，那声音可不像女子。”
刘少卿招来两名官差，道：“如今歹徒在逃，京城不宁，你们二人时刻跟随秦寺丞，务必保护周全。”
“无事发生，或许是我之前想错了……对了，他的刀呢？”
黑影“哑哑”怪叫，振翅飞去，原来是一只乌鸦，又是虚惊一场。
“已上交给刘少卿了。”
事不过三，姑娘们此次只是无奈叹息，并未放慢脚步。
白芷兰推开医馆大门，闻到一股酸味。是前日离开得急，桌上茶叶还泡着，两日不曾回来，这茶水已经馊了。
白芷兰又紧张起来：我就是担心他们会遇上！
本朝较前朝民风更为开放，已纳征下聘的男女时常结伴同行。齐小姐生前爱香，又与白芷兰有交情，定时会去她的医馆购置香薰和香囊，秦寺丞从前常伴随左右，但这几个月却不常同来了。
然而，这次他的目标不再是白芷兰，而是队伍末尾，阿沅之前一直盯着的那位女子。
“小心！”
“他是我雇的护卫。”白芷兰实话实说道。
刘少卿神色凝重：“确实是官用的夹钢手刀的形制，但并无作坊印记和工名，恐难以追查。凶手昨日未能得手，今夜恐又有行动。若贤侄女无事……”
“切莫冲动，先护送几位姑娘回家要紧。”
她连连打呵欠，转头见阿沅仍不为所动，不由疑惑：“你真不去睡？一夜未眠你不困吗？”
“小女不解，既然如今大理寺正值缺人之际，为何不让秦寺丞参与此案？”
“没有，不敢。”阿沅低下头，握紧了手中的剑，道：“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去睡吧。”
护送四名女子平安归家后，白芷兰与陆官差一同回了大理寺。
只是秦寺丞如今消瘦不少，不复与往日圆润之态，白芷兰竟一时没有辨认出来。
“打鱼。”
见陆官差回过神来，欲追上去帮阿沅擒凶，白芷兰忙拦住他道：
“抱歉，我们姐妹有些私语要说，想必陆大人也有要事在身，就不多打扰了。”
她只好坦白道：“其实那日你睡得那么沉，是因为我给你的安神香里加了点料……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你这是在怪罪我吗？”
低头一瞧，见他的裙摆破了一块，白芷兰忍不住莞尔：看来阿沅还挺机灵，知道要隐藏容貌，便割下一截裙边做了面巾。如此看来，他应当还未暴露。
白芷兰正欲抱怨莫要草木皆兵，吓也得把人吓死，却见阿沅骤然拔剑。
白芷兰连连摆手否认：“不不不……”
“还不快去睡一会儿，养足精神，晚上还要去帮忙抓捕犯人呢。”
阿沅立刻扶住她，那人却被撞得怀中的卷宗纷纷散落一地。
陆官差闻言也妥协了，又道：“看那歹人逃窜的方向，应当是永宁坊，那边有我们其他弟兄在，或许会遇上，能助方女侠一起追凶。”
黑影“喵”地一声逃窜。原来是野猫，虚惊一场。
白芷兰连声致歉，那人只道： “无妨。”语气略带疲惫。
她拾起阿沅掉落在地的面纱，紧紧攥在手中，又用手帕包着那枚被劈落的飞镖，收进怀里。
白芷兰松开紧握着的身旁姑娘的手，轻拍胸口，几位因惊慌而抱作一团的姑娘们亦纷纷站定。
阿沅摇头，缓缓道来：“我们交手时，我按你说的做了，他受了伤。但后来遇上官府之人，应当是巡铺兵，我当时没戴面纱，就先行离开没再追。方才回来，听说官府没追上，让他逃了。”
再回首时，阿沅已然朝那黑衣人的背影追了出去。
白芷兰眼珠乱转：“啊……这……”
京城西市，晌午时分，车水马龙，人群熙攘。
又见他眼神确实清明，虽面容有疲惫之色，却不见困倦，白芷兰好奇问道：“莫非你从前经常熬夜？习惯少眠了。”
姓秦的大理寺丞……白芷兰愈发觉得此人熟悉，确实在想不不起来。
却不料，她与另一位同样匆忙的行人撞了个满怀。
白芷兰一时语塞，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竟是被阿沅迷住了！
那人有着一张年轻却消瘦憔悴的脸庞，白芷兰忽瞥见他下巴上那颗痣，不由多看了两眼：这人似乎看着有些脸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陆官差收刀还未入鞘，又见一道黑影自墙头跃上屋檐，振落几块瓦片。
按照计划先送姑娘们回家。白芷兰和那四人走在前面，陆官差断后。
此时天已大亮，初晨的阳光洒落在大理寺的屋檐上，透过朱红色的大门，光影斑驳。
待他走远，白芷兰将阿沅拉到一旁，低声笑道：“都怪你长得太美，这小子看上你了。”
白芷兰顿时惊出一背冷汗，这才惊觉，方才的提醒竟出自那装了一天哑巴的阿沅“女侠”。
于是她上前向刘少卿行礼，问道：
阿沅道： “我怕我又睡过了头。”
“那白天呢？”白芷兰继续问。
且从前几次的交手中，白芷兰早已看出，论单打独斗，那黑衣人根本不是阿沅的对手。
她捏着鼻子处理完茶水，见阿沅还坐在厅堂里，她催促道：
刘少卿听到动静走过来，看到那抱卷宗之人，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道：“秦寺丞，你怎会在此？莫非你忘了，此案你不可参与。”
“放心吧，我们早有准备。况且以阿方的本事，就算抓不住歹徒，也定能自保。”
秦寺丞神色微变，“刘大人此举，莫非是要监视在下？”
“一般不都是早上送鱼吗？你怎么晚上送？”白芷兰不解。
陆官差也走了过来，丝毫未提阿沅之前开口说话之事，只是对他嘘寒问暖，关切问候。阿沅一言不发，只点头或摇头。
白芷兰忽然明白，她像谁了——是像自己。
陆官差再次拔刀。
白芷兰微微一笑：“等抓到真凶，你自然就能洗清嫌疑、恢复身份，到时候再向他解释误会……对了，那黑衣人追上了吗？”
“刘大人误会了，下官并非想参与此案，只是赋闲在家多日，闲来无事，便想来翻阅各州疑案卷宗。”秦寺丞拱手道。
白芷兰正色道：“大人，小女正是为此事而来。小女已有一计，若是准备妥当，今夜便能缉拿凶手。不过需要人手配合……”
——你等等，让我想想怎么编！
刘少卿的目光转向白芷兰，沉声道：“秦寺丞乃遇害的齐小姐之未婚夫，理应回避此案。”
早在白府之时，白芷兰便已预料到可能会遇黑衣人，因此让阿沅带上了“秘密武器”。
眼看着陆官差没完没了地问着，白芷兰打断道：
刘少卿不置可否，秦寺丞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白芷兰胸有成竹道：“无妨，你既然用了那个法子，今晚定能抓到他。”
利刃出鞘，一剑斩落破风而来飞镖。
白芷兰心下了然，他还在介怀昨日早晨贪睡，以至于没有陪她同去大理寺之事。
许是因刚熏了书，纸张上残留了许多零陵香的味道，她鼻子一痒，连打了几个喷嚏。
“哪有独身女子雇男护卫的？你莫要害羞，都是姐妹，我们不会笑话你的，也不会说出去的。”
白芷兰悬在心头的石头再度放下，听得几位姑娘亦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白芷兰紧张地看向一旁的陆官差，担心他怀疑阿沅身份，却见他呆愣道：
然而她此刻也不可能追上去给阿沅送面纱了，只得祈求他懂得随机应变。
白芷兰不再多想，问道：“刘大人，那黑衣人之刀是否已送检？是否为军器监所铸之官刀？”
白芷兰刚迈入大门，就远远看见厅堂里站着一道水蓝色的颀长身影，衣袂飘然，宛如出尘仙子。
“方女侠不仅武艺高强，原来人也长得美……啊，方女侠竟然能说话了！定是被白小姐妙手回春治好的！”
白芷兰急步跑过去，见阿沅转过身来，轻轻摇头，面上蓝色面巾轻晃，眼中虽有些疲惫，却看上去并未受伤。
白芷兰哑口无言，只得勉强扬起笑容，假做感激状：“如此便多谢你了，请务必要保密。”
“我明白的，他定是放心不下你一人呆在客栈，才扮女装跟来保护你。”
粉衣女子窃笑道：“他是你情郎吧？”
“小心！”
白芷兰腹诽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倔强了？
白芷兰微微蹙眉：“这也太辛苦了，那渔夫分明是
她忙上前大呼道： “大人请留步……哎呀！”
阿沅犹豫着点头，“算是吧，有时候晚上送完鱼回去没饭吃了，太饿了，睡不着，就熬到天亮了。”
她抬眼望去，在曙光升起前的最后一刻黑暗里，那屡次追杀她的黑衣人再次现身。
“早晚都要送。”
] “可是方女侠一个人……”
白芷兰转头看向她：一袭青衣，头戴银簪，素面朝天，身形清瘦。
“你那边呢？”阿沅问。
阿沅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道： “那怎么办？”
白芷兰方才恍然，难怪她觉得秦寺丞似曾相识。
“阿方！你无恙吧？”
众人皆前来帮忙捡起卷宗，白芷兰匆匆看了眼，大多是陈年旧案。
恰逢此时，白芷兰见到刘少卿自议事厅中步履匆匆而出，似有急事要离去。
一名粉衣女子上凑过来与白芷兰小声攀谈：“刚才那名女侠，其实是个男子吧？我们刚才都听了，那声音可不像女子。”
刘少卿招来两名官差，道：“如今歹徒在逃，京城不宁，你们二人时刻跟随秦寺丞，务必保护周全。”
“无事发生，或许是我之前想错了……对了，他的刀呢？”
黑影“哑哑”怪叫，振翅飞去，原来是一只乌鸦，又是虚惊一场。
“已上交给刘少卿了。”
事不过三，姑娘们此次只是无奈叹息，并未放慢脚步。
白芷兰推开医馆大门，闻到一股酸味。是前日离开得急，桌上茶叶还泡着，两日不曾回来，这茶水已经馊了。
白芷兰又紧张起来：我就是担心他们会遇上！
本朝较前朝民风更为开放，已纳征下聘的男女时常结伴同行。齐小姐生前爱香，又与白芷兰有交情，定时会去她的医馆购置香薰和香囊，秦寺丞从前常伴随左右，但这几个月却不常同来了。
然而，这次他的目标不再是白芷兰，而是队伍末尾，阿沅之前一直盯着的那位女子。
“小心！”
“他是我雇的护卫。”白芷兰实话实说道。
刘少卿神色凝重：“确实是官用的夹钢手刀的形制，但并无作坊印记和工名，恐难以追查。凶手昨日未能得手，今夜恐又有行动。若贤侄女无事……”
“切莫冲动，先护送几位姑娘回家要紧。”
她连连打呵欠，转头见阿沅仍不为所动，不由疑惑：“你真不去睡？一夜未眠你不困吗？”
“小女不解，既然如今大理寺正值缺人之际，为何不让秦寺丞参与此案？”
“没有，不敢。”阿沅低下头，握紧了手中的剑，道：“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去睡吧。”
护送四名女子平安归家后，白芷兰与陆官差一同回了大理寺。
只是秦寺丞如今消瘦不少，不复与往日圆润之态，白芷兰竟一时没有辨认出来。
“打鱼。”
见陆官差回过神来，欲追上去帮阿沅擒凶，白芷兰忙拦住他道：
“抱歉，我们姐妹有些私语要说，想必陆大人也有要事在身，就不多打扰了。”
她只好坦白道：“其实那日你睡得那么沉，是因为我给你的安神香里加了点料……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你这是在怪罪我吗？”
低头一瞧，见他的裙摆破了一块，白芷兰忍不住莞尔：看来阿沅还挺机灵，知道要隐藏容貌，便割下一截裙边做了面巾。如此看来，他应当还未暴露。
白芷兰正欲抱怨莫要草木皆兵，吓也得把人吓死，却见阿沅骤然拔剑。
白芷兰连连摆手否认：“不不不……”
“还不快去睡一会儿，养足精神，晚上还要去帮忙抓捕犯人呢。”
阿沅立刻扶住她，那人却被撞得怀中的卷宗纷纷散落一地。
陆官差闻言也妥协了，又道：“看那歹人逃窜的方向，应当是永宁坊，那边有我们其他弟兄在，或许会遇上，能助方女侠一起追凶。”
黑影“喵”地一声逃窜。原来是野猫，虚惊一场。
白芷兰连声致歉，那人只道： “无妨。”语气略带疲惫。
她拾起阿沅掉落在地的面纱，紧紧攥在手中，又用手帕包着那枚被劈落的飞镖，收进怀里。
白芷兰松开紧握着的身旁姑娘的手，轻拍胸口，几位因惊慌而抱作一团的姑娘们亦纷纷站定。
阿沅摇头，缓缓道来：“我们交手时，我按你说的做了，他受了伤。但后来遇上官府之人，应当是巡铺兵，我当时没戴面纱，就先行离开没再追。方才回来，听说官府没追上，让他逃了。”
再回首时，阿沅已然朝那黑衣人的背影追了出去。
白芷兰眼珠乱转：“啊……这……”
京城西市，晌午时分，车水马龙，人群熙攘。
又见他眼神确实清明，虽面容有疲惫之色，却不见困倦，白芷兰好奇问道：“莫非你从前经常熬夜？习惯少眠了。”
姓秦的大理寺丞……白芷兰愈发觉得此人熟悉，确实在想不不起来。
却不料，她与另一位同样匆忙的行人撞了个满怀。
白芷兰一时语塞，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竟是被阿沅迷住了！
那人有着一张年轻却消瘦憔悴的脸庞，白芷兰忽瞥见他下巴上那颗痣，不由多看了两眼：这人似乎看着有些脸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陆官差收刀还未入鞘，又见一道黑影自墙头跃上屋檐，振落几块瓦片。
按照计划先送姑娘们回家。白芷兰和那四人走在前面，陆官差断后。
此时天已大亮，初晨的阳光洒落在大理寺的屋檐上，透过朱红色的大门，光影斑驳。
待他走远，白芷兰将阿沅拉到一旁，低声笑道：“都怪你长得太美，这小子看上你了。”
白芷兰顿时惊出一背冷汗，这才惊觉，方才的提醒竟出自那装了一天哑巴的阿沅“女侠”。
于是她上前向刘少卿行礼，问道：
阿沅道： “我怕我又睡过了头。”
“那白天呢？”白芷兰继续问。
且从前几次的交手中，白芷兰早已看出，论单打独斗，那黑衣人根本不是阿沅的对手。
她捏着鼻子处理完茶水，见阿沅还坐在厅堂里，她催促道：
刘少卿听到动静走过来，看到那抱卷宗之人，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道：“秦寺丞，你怎会在此？莫非你忘了，此案你不可参与。”
“放心吧，我们早有准备。况且以阿方的本事，就算抓不住歹徒，也定能自保。”
秦寺丞神色微变，“刘大人此举，莫非是要监视在下？”
“一般不都是早上送鱼吗？你怎么晚上送？”白芷兰不解。
陆官差也走了过来，丝毫未提阿沅之前开口说话之事，只是对他嘘寒问暖，关切问候。阿沅一言不发，只点头或摇头。
白芷兰忽然明白，她像谁了——是像自己。
陆官差再次拔刀。
白芷兰微微一笑：“等抓到真凶，你自然就能洗清嫌疑、恢复身份，到时候再向他解释误会……对了，那黑衣人追上了吗？”
“刘大人误会了，下官并非想参与此案，只是赋闲在家多日，闲来无事，便想来翻阅各州疑案卷宗。”秦寺丞拱手道。
白芷兰正色道：“大人，小女正是为此事而来。小女已有一计，若是准备妥当，今夜便能缉拿凶手。不过需要人手配合……”
——你等等，让我想想怎么编！
刘少卿的目光转向白芷兰，沉声道：“秦寺丞乃遇害的齐小姐之未婚夫，理应回避此案。”
早在白府之时，白芷兰便已预料到可能会遇黑衣人，因此让阿沅带上了“秘密武器”。
眼看着陆官差没完没了地问着，白芷兰打断道：
刘少卿不置可否，秦寺丞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白芷兰胸有成竹道：“无妨，你既然用了那个法子，今晚定能抓到他。”
利刃出鞘，一剑斩落破风而来飞镖。
白芷兰心下了然，他还在介怀昨日早晨贪睡，以至于没有陪她同去大理寺之事。
许是因刚熏了书，纸张上残留了许多零陵香的味道，她鼻子一痒，连打了几个喷嚏。
“哪有独身女子雇男护卫的？你莫要害羞，都是姐妹，我们不会笑话你的，也不会说出去的。”
白芷兰悬在心头的石头再度放下，听得几位姑娘亦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白芷兰紧张地看向一旁的陆官差，担心他怀疑阿沅身份，却见他呆愣道：
然而她此刻也不可能追上去给阿沅送面纱了，只得祈求他懂得随机应变。
白芷兰不再多想，问道：“刘大人，那黑衣人之刀是否已送检？是否为军器监所铸之官刀？”
白芷兰刚迈入大门，就远远看见厅堂里站着一道水蓝色的颀长身影，衣袂飘然，宛如出尘仙子。
“方女侠不仅武艺高强，原来人也长得美……啊，方女侠竟然能说话了！定是被白小姐妙手回春治好的！”
白芷兰急步跑过去，见阿沅转过身来，轻轻摇头，面上蓝色面巾轻晃，眼中虽有些疲惫，却看上去并未受伤。
白芷兰哑口无言，只得勉强扬起笑容，假做感激状：“如此便多谢你了，请务必要保密。”
“我明白的，他定是放心不下你一人呆在客栈，才扮女装跟来保护你。”
粉衣女子窃笑道：“他是你情郎吧？”
“小心！”
白芷兰腹诽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倔强了？
白芷兰微微蹙眉：“这也太辛苦了，那渔夫分明是
她忙上前大呼道： “大人请留步……哎呀！”
阿沅犹豫着点头，“算是吧，有时候晚上送完鱼回去没饭吃了，太饿了，睡不着，就熬到天亮了。”
她抬眼望去，在曙光升起前的最后一刻黑暗里，那屡次追杀她的黑衣人再次现身。
“早晚都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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