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循迹查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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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凶手每次杀人后均在现场留下香囊，为何此屋中无香囊，亦无丝毫香味？”白芷兰疑惑道。
周行插话道：“大概已经销赃了，京城往来货商甚多。两日前通缉令未出，许多游商未必知晓命案与赃物之事。”
不一会儿，一个小兵跑出来，慌张道：“不好了，卢大人，那人跑了！”
白芷兰被吓了一跳，拍拍胸口问：“你没睡着啊？”
“大人，院中晾有几件婴孩和女人的衣物，家中并无亮灯，许是一家人外出下馆子去了。”
他拉着白芷兰回到屋内，忽然开始脱衣服。
细思片刻，才觉悟过来：以往阿沅总是如小尾巴跟在她身后，一回头便见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如今，他却理都不理自己，显然是正在赌气呢。
几人掉头走向右巷，见尽头两户人家屋顶皆无炊烟。
几人对视一眼，心中已有数。周行敲敲北边院门，大声喊道：
阿沅淡淡应了一声，重新戴上面纱，径直朝门口走去。
陆官差谦逊道：“方女侠满意就好，不必客气。此剑乃我在铁匠铺学艺时，师父赠予的出师礼。后来师父被兵器监的北工坊招为工头，而我入了衙
周行一把推开院门，率先闯入。屋内漆黑一片，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不对劲，既然你们说，与那黑衣人交手三次，都伤了他，划破了他的衣服，可为何这些衣物毫无破口？”
卢侍郎问：“舆图有何问题？”
她心想：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周行闻言，轻蔑笑道：“白小姐真是有闲情雅致，既识美酒，又识美味。大敌当前也不忘品鉴佳肴。”
白芷兰细看舆图，上头用朱笔画了五个红圈：
片刻后，医馆大门打开，晚霞余晖洒入，一青一蓝两位女子逆着光款款步出，衣袂轻扬。
官兵们将屋子内外仔细搜查，竟找到好几把大刀和数枚飞镖，还有从汪家酒楼丢失的净瓶玉观音。然而，却不见齐小姐的黄金臂钏、柳娘子的琴谱，更没有……
整理好药箱后，她步行下楼，发现医馆厅堂里未曾点灯，一片昏暗。
官兵们再度攀墙探看，报：“北边这户屋内亮灯，院中挂有几件黑衣；南边这户荒草丛生，屋内漆黑，应是无人居住。”
他们继续前行，又探查了两户，皆无所获。
白芷兰叹道：“因为这个院子，或许本就是一个局。但现在，人定已逃远。”
白芷兰道：“此院看似荒废，实则是有人居住的，你们看，右边把手有蛛网，而左边的把手并无蛛网灰尘。”
卢侍郎疑惑：“既是粉末，何以不被风吹散，能保留如此完整的痕迹？”
“好香的熏腊肉啊，还夹杂着橘皮的清香，应是祥源熏腊店的特产，闻得我也有些饿了。”
卢侍郎摇头道：“这些丝瓜长势甚好，是有人长居此处悉心照料的，这户应当并非歹徒藏匿之所。”
“床上还有温度，此人刚逃不久。”
小憩数时，白芷兰醒来，望向窗外那似火的云霞，仿佛要将天空燃烧殆尽。
卢侍郎深思道：“依你之见，凶手不止一人？”
透过窗的昏黄夕阳中，她隐约瞧见阿沅趴在桌上，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如何劝都不肯回房休息，如今却是趴在桌上入睡了。
白芷兰无奈道：“我先前并未确定，是进了对面的屋子，看到那舆图，才知道中了计。”
等候在外的陆官差见状，连忙上前，瞧了瞧二人，道：“怎么白小姐也蒙面纱了？我都快分辨不出来了。”
“阿沅，你别这么小气啊。我只是觉得你有本事，应有更适合的工作可做，又不是要和你断绝来往。”
周行夺过舆图，惊呼：“糟了，这家伙要去杀丰乐酒楼的封小娘子！”
周行转身怒视白芷兰，“你既然早已察觉有异，为何不早说，非要等人跑了才提醒？”
白芷兰举目望向左右两条巷子。此时明月高悬，银辉洒落在青瓦屋顶上，炊烟袅袅升起。
他提灯一照，只见地上散落几团染血的纱布，不禁低声咬牙道：“果然是这里！”
卢侍郎与白芷兰、阿沅等人纷纷入内，只见屋内空空荡荡，桌上烛火将尽，微光照亮一副京城舆图，右边摆着一支朱笔。
又过了一盏茶时分，天色愈加昏暗，难辨人影，地上却显现出一道绿色的夜光痕迹，蜿蜒向远方。
平康坊的红圈，代表齐府的齐钰儿；东市妙音楼的红圈，意指柳娘子；长清坊是汪家酒楼的汪姑娘；枫桥巷则是昨晚耿氏的宅院……
白芷兰摇头，“这尚未能确定，只是不排除此种可能。”
陆官差道：“不必了，周大人，若是丰乐酒楼，刘少卿早有安排。”
阿沅开门的手一顿，缓缓道：“我知道。”他转身朝白芷兰伸出手，“药箱我来背吧。”
然而她方走近几步，阿沅便骤然起身，迅速抓起桌上的剑。
“你这样他会认出你的。”
白芷兰笑而不语，三人坐上马车，前往白日里官兵们追丢那黑衣人的地方。
白芷兰随手拿起一件青色外袍，紧跟其后，望着阿沅开锁的背影，总觉有些不对劲。
卢侍郎点头，留了几名好手在屋内，以防歹徒去而复返，随后带领其余几人前往西市，支援刘少卿。
白芷兰：“？？？”
白芷兰与阿沅随后进来，走到床铺前，伸手一摸被褥，感受到一丝余温。
白芷兰递给他，却见他连同她手上的外袍一并拿走，连忙道：“这衣服我马上要穿的，你拿走做什么？”
原来刘少卿与卢侍郎下午议事时，无法确定凶手是否继续行凶，便向城防司和各军巡铺借兵，保护那几位与“土”属性特征相符合的女子，幸而人数不多。
周行抬头望去，伸手一指，“左巷第三户并无炊烟。”
众人随夜光痕迹一路追踪，至一条落叶遍地的小巷，痕迹忽然消失。
“且慢。”白芷兰连忙阻止：“大人，此举恐打草惊蛇，那黑衣人虽手臂受了伤，但轻功高超，或许会再度逃脱。”
卢侍郎道：“你嘴不严，怕你说漏了。”
天色渐暗，晚霞如血，映得天地一片殷红。
白芷兰解释道：“首先，人走了却不熄灭蜡烛，似是故意引我们前来，本身便很可疑。再者，那朱笔置于右侧，黑衣人右手有伤，且为左撇子，如何能用右手书写，并将笔放回右侧？”
以防万一，他命一名官兵站在另一人肩头，攀上墙头向院中探看。
她换上一袭素净的青色衣裙，拿起一支素银兰花簪，将长发挽起。
众人皆惊，问道：“这是何物？”
连敲两次也无人应答，周行拔刀，带着一小队人推门而入。
阿沅眸光一沉，放下药箱，转身将门重新关上。屋内一片沉寂，只听得风声拂过窗棂，带来阵阵凉意。
周行抱怨道：“卢兄为何不早和我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窄巷中，刑部的几人以及官兵们已然集结。
他们走到对面的宅院门口，阿沅提灯照亮生锈的门把手。
白芷兰向卢侍郎和金吾卫周行依次行礼，抬头看了眼天色，道：“还不够黑。”
卢侍郎沉思片刻，道：“或许仅剩最后两名目标，他便将香囊随身携带。只是前两起案件的赃物，依旧未见踪迹。”
“太危险了。”
周行不满地嚷道：“再黑下去便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卢侍郎挥手，“兵分两路，挨家挨户搜。”
“白小姐有何高见？”
“邻居，家里火油又不够了，可否借上一些？”
“或是夜光粉落在叶上，被风吹走了。”白芷兰道。
白芷兰感觉到陆官差的目光时不时朝她们望来，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开口道：
几人悄然行至那户门口，见丝瓜藤蔓攀缘而出，随风摇曳。
“就是要让他认出我。”
前方岔路，左右分道，皆为民居小巷，尽头已无路。
周行干咳两声，招呼官兵：“速速随我前去缉凶。”
“方女侠，不知那把剑用得顺手否？”
官兵们在屋内搜到几套黑衣，并未见到赃物。
阿沅点头，白芷兰替他谢道：“此剑甚好，多谢陆官差慷慨借用。”
最后一个红圈，在西市的西南角。
马车上，白芷兰、阿沅与陆官差同坐于一车。车厢内仅点一盏昏黄的油灯，微光摇曳，难以清晰映照出三人面容。
白芷兰解释：“此为夜光粉，主成分是辰砂与硫磺，夜光漆的制作法与之相似，我混入了些药粉。今晨，方女侠与他交手时，特意洒了他满身。”
白芷兰笑道：“近来每夜有雨，那黑衣人夜间行刺，衣衫必定湿润，粉末黏上后不易脱落，奔跑时才渐次抖落。今晨泥土潮湿，粉末落入泥土中，如豆粉洒在糍粑上，便黏住不散。这是南方猎户的法子，夜里用以追踪猎物的老巢，一网打尽。”
正是晚膳时分，夜风乍起，携来阵阵饭菜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白芷兰淡淡一笑，轻声道：“大人过奖了。只是我在想，那歹徒右手左臂皆受重伤，恐怕并无闲情雅致亲自烹饪这些美食。”
白芷兰略微侧目，见身旁的阿沅微微动了动，她故意深吸一口气，感叹道：
正要离开时，卢侍郎忽然回身，提起油灯查看晾在院中的黑衣，皱眉道：
白芷兰侧目，“周大人对民间的酒肆食馆真是熟悉得很呢。”
] “这凶手每次杀人后均在现场留下香囊，为何此屋中无香囊，亦无丝毫香味？”白芷兰疑惑道。
周行插话道：“大概已经销赃了，京城往来货商甚多。两日前通缉令未出，许多游商未必知晓命案与赃物之事。”
不一会儿，一个小兵跑出来，慌张道：“不好了，卢大人，那人跑了！”
白芷兰被吓了一跳，拍拍胸口问：“你没睡着啊？”
“大人，院中晾有几件婴孩和女人的衣物，家中并无亮灯，许是一家人外出下馆子去了。”
他拉着白芷兰回到屋内，忽然开始脱衣服。
细思片刻，才觉悟过来：以往阿沅总是如小尾巴跟在她身后，一回头便见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如今，他却理都不理自己，显然是正在赌气呢。
几人掉头走向右巷，见尽头两户人家屋顶皆无炊烟。
几人对视一眼，心中已有数。周行敲敲北边院门，大声喊道：
阿沅淡淡应了一声，重新戴上面纱，径直朝门口走去。
陆官差谦逊道：“方女侠满意就好，不必客气。此剑乃我在铁匠铺学艺时，师父赠予的出师礼。后来师父被兵器监的北工坊招为工头，而我入了衙
周行一把推开院门，率先闯入。屋内漆黑一片，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不对劲，既然你们说，与那黑衣人交手三次，都伤了他，划破了他的衣服，可为何这些衣物毫无破口？”
卢侍郎问：“舆图有何问题？”
她心想：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周行闻言，轻蔑笑道：“白小姐真是有闲情雅致，既识美酒，又识美味。大敌当前也不忘品鉴佳肴。”
白芷兰细看舆图，上头用朱笔画了五个红圈：
片刻后，医馆大门打开，晚霞余晖洒入，一青一蓝两位女子逆着光款款步出，衣袂轻扬。
官兵们将屋子内外仔细搜查，竟找到好几把大刀和数枚飞镖，还有从汪家酒楼丢失的净瓶玉观音。然而，却不见齐小姐的黄金臂钏、柳娘子的琴谱，更没有……
整理好药箱后，她步行下楼，发现医馆厅堂里未曾点灯，一片昏暗。
官兵们再度攀墙探看，报：“北边这户屋内亮灯，院中挂有几件黑衣；南边这户荒草丛生，屋内漆黑，应是无人居住。”
他们继续前行，又探查了两户，皆无所获。
白芷兰叹道：“因为这个院子，或许本就是一个局。但现在，人定已逃远。”
白芷兰道：“此院看似荒废，实则是有人居住的，你们看，右边把手有蛛网，而左边的把手并无蛛网灰尘。”
卢侍郎疑惑：“既是粉末，何以不被风吹散，能保留如此完整的痕迹？”
“好香的熏腊肉啊，还夹杂着橘皮的清香，应是祥源熏腊店的特产，闻得我也有些饿了。”
卢侍郎摇头道：“这些丝瓜长势甚好，是有人长居此处悉心照料的，这户应当并非歹徒藏匿之所。”
“床上还有温度，此人刚逃不久。”
小憩数时，白芷兰醒来，望向窗外那似火的云霞，仿佛要将天空燃烧殆尽。
卢侍郎深思道：“依你之见，凶手不止一人？”
透过窗的昏黄夕阳中，她隐约瞧见阿沅趴在桌上，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如何劝都不肯回房休息，如今却是趴在桌上入睡了。
白芷兰无奈道：“我先前并未确定，是进了对面的屋子，看到那舆图，才知道中了计。”
等候在外的陆官差见状，连忙上前，瞧了瞧二人，道：“怎么白小姐也蒙面纱了？我都快分辨不出来了。”
“阿沅，你别这么小气啊。我只是觉得你有本事，应有更适合的工作可做，又不是要和你断绝来往。”
周行夺过舆图，惊呼：“糟了，这家伙要去杀丰乐酒楼的封小娘子！”
周行转身怒视白芷兰，“你既然早已察觉有异，为何不早说，非要等人跑了才提醒？”
白芷兰举目望向左右两条巷子。此时明月高悬，银辉洒落在青瓦屋顶上，炊烟袅袅升起。
他提灯一照，只见地上散落几团染血的纱布，不禁低声咬牙道：“果然是这里！”
卢侍郎与白芷兰、阿沅等人纷纷入内，只见屋内空空荡荡，桌上烛火将尽，微光照亮一副京城舆图，右边摆着一支朱笔。
又过了一盏茶时分，天色愈加昏暗，难辨人影，地上却显现出一道绿色的夜光痕迹，蜿蜒向远方。
平康坊的红圈，代表齐府的齐钰儿；东市妙音楼的红圈，意指柳娘子；长清坊是汪家酒楼的汪姑娘；枫桥巷则是昨晚耿氏的宅院……
白芷兰摇头，“这尚未能确定，只是不排除此种可能。”
陆官差道：“不必了，周大人，若是丰乐酒楼，刘少卿早有安排。”
阿沅开门的手一顿，缓缓道：“我知道。”他转身朝白芷兰伸出手，“药箱我来背吧。”
然而她方走近几步，阿沅便骤然起身，迅速抓起桌上的剑。
“你这样他会认出你的。”
白芷兰笑而不语，三人坐上马车，前往白日里官兵们追丢那黑衣人的地方。
白芷兰随手拿起一件青色外袍，紧跟其后，望着阿沅开锁的背影，总觉有些不对劲。
卢侍郎点头，留了几名好手在屋内，以防歹徒去而复返，随后带领其余几人前往西市，支援刘少卿。
白芷兰：“？？？”
白芷兰与阿沅随后进来，走到床铺前，伸手一摸被褥，感受到一丝余温。
白芷兰递给他，却见他连同她手上的外袍一并拿走，连忙道：“这衣服我马上要穿的，你拿走做什么？”
原来刘少卿与卢侍郎下午议事时，无法确定凶手是否继续行凶，便向城防司和各军巡铺借兵，保护那几位与“土”属性特征相符合的女子，幸而人数不多。
周行抬头望去，伸手一指，“左巷第三户并无炊烟。”
众人随夜光痕迹一路追踪，至一条落叶遍地的小巷，痕迹忽然消失。
“且慢。”白芷兰连忙阻止：“大人，此举恐打草惊蛇，那黑衣人虽手臂受了伤，但轻功高超，或许会再度逃脱。”
卢侍郎道：“你嘴不严，怕你说漏了。”
天色渐暗，晚霞如血，映得天地一片殷红。
白芷兰解释道：“首先，人走了却不熄灭蜡烛，似是故意引我们前来，本身便很可疑。再者，那朱笔置于右侧，黑衣人右手有伤，且为左撇子，如何能用右手书写，并将笔放回右侧？”
以防万一，他命一名官兵站在另一人肩头，攀上墙头向院中探看。
她换上一袭素净的青色衣裙，拿起一支素银兰花簪，将长发挽起。
众人皆惊，问道：“这是何物？”
连敲两次也无人应答，周行拔刀，带着一小队人推门而入。
阿沅眸光一沉，放下药箱，转身将门重新关上。屋内一片沉寂，只听得风声拂过窗棂，带来阵阵凉意。
周行抱怨道：“卢兄为何不早和我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窄巷中，刑部的几人以及官兵们已然集结。
他们走到对面的宅院门口，阿沅提灯照亮生锈的门把手。
白芷兰向卢侍郎和金吾卫周行依次行礼，抬头看了眼天色，道：“还不够黑。”
卢侍郎沉思片刻，道：“或许仅剩最后两名目标，他便将香囊随身携带。只是前两起案件的赃物，依旧未见踪迹。”
“太危险了。”
周行不满地嚷道：“再黑下去便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卢侍郎挥手，“兵分两路，挨家挨户搜。”
“白小姐有何高见？”
“邻居，家里火油又不够了，可否借上一些？”
“或是夜光粉落在叶上，被风吹走了。”白芷兰道。
白芷兰感觉到陆官差的目光时不时朝她们望来，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开口道：
几人悄然行至那户门口，见丝瓜藤蔓攀缘而出，随风摇曳。
“就是要让他认出我。”
前方岔路，左右分道，皆为民居小巷，尽头已无路。
周行干咳两声，招呼官兵：“速速随我前去缉凶。”
“方女侠，不知那把剑用得顺手否？”
官兵们在屋内搜到几套黑衣，并未见到赃物。
阿沅点头，白芷兰替他谢道：“此剑甚好，多谢陆官差慷慨借用。”
最后一个红圈，在西市的西南角。
马车上，白芷兰、阿沅与陆官差同坐于一车。车厢内仅点一盏昏黄的油灯，微光摇曳，难以清晰映照出三人面容。
白芷兰解释：“此为夜光粉，主成分是辰砂与硫磺，夜光漆的制作法与之相似，我混入了些药粉。今晨，方女侠与他交手时，特意洒了他满身。”
白芷兰笑道：“近来每夜有雨，那黑衣人夜间行刺，衣衫必定湿润，粉末黏上后不易脱落，奔跑时才渐次抖落。今晨泥土潮湿，粉末落入泥土中，如豆粉洒在糍粑上，便黏住不散。这是南方猎户的法子，夜里用以追踪猎物的老巢，一网打尽。”
正是晚膳时分，夜风乍起，携来阵阵饭菜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白芷兰淡淡一笑，轻声道：“大人过奖了。只是我在想，那歹徒右手左臂皆受重伤，恐怕并无闲情雅致亲自烹饪这些美食。”
白芷兰略微侧目，见身旁的阿沅微微动了动，她故意深吸一口气，感叹道：
正要离开时，卢侍郎忽然回身，提起油灯查看晾在院中的黑衣，皱眉道：
白芷兰侧目，“周大人对民间的酒肆食馆真是熟悉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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