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守孝尽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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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丹一把抓住铁钎，轻轻一抖，这根如棍子般粗细的铁钎，即刻扭曲成麻花状。

    温丹从刀疤脸身上和四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唯一觉着异常的是刀疤脸印堂发暗，不过黑气不太重，这应该是做贩卖的生意人常见的盈亏反映。

    今年47岁的刀疤脸不仅是当父亲的好料子，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

    不过，温丹总觉得刀疤脸有什么心事，只是不好给他提说。

    祁胜甲虽然挣到了钱，由于家口大，子女间隔稠密，他的钱近几年都盖了房子。

    这些人见温丹怒目圆睁，不言自威，吓得一溜烟跑了。

    温丹怕欧方尸身发生意外，就哪里不去，守候在广化寺。

    温丹挥手一扔，烧红的铁钎那端已落在年轻人脚下，深深插进地面，露出地面的铁钎不足半尺。

    温丹在茅草屋为欧方夫妻守孝三年期满的那天下午，刀疤脸又一次来到温丹的茅草屋，说温神仙守孝期满，功德无量，要请他去家里做客。

    由于秀屿距离城厢不太远，刀疤脸贩运茉莉花茶叶等货物的工具是单马车和人力车，这些货物都较轻，他自己就是车夫。如果一段时间货物销售缓慢，刀疤脸也担着挑子进货。因此，他经常与平海镇老乡光头男子等贩夫同行。

    温丹亲自安土，诵经，超度，将一切安排妥当。

    旁边有三个年轻人抓住露出地面的那段铁钎，要合力拔出铁钎，这根铁钎就将浇筑进地面一样，纹丝不动。

    这个年轻人先是惊叫一声撒手，接着脚底的震动让他跳起来，落地后的他瘫软成一滩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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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厢百姓为烈女壮举所震动，他们回味着欧方临行刑前仰天长啸的话语：君子死，正义尽。

    温丹急忙为其输入真气救醒，劝她节哀。

    温丹通过此前的几次交往知道，刀疤脸名叫祁胜甲，家住平海镇。他常年往返于秀屿至城厢，做茉莉花茶叶生意，也兼做紫菜生意。刀疤脸在城厢有两间铺面，由他和大儿子经营。

    祁胜甲从14岁就在城厢城里给人家当学徒，主人家就是做茉莉花茶叶和紫菜生意的，他由此学会了做贩卖生意的本领。

    祁胜甲成家后，于22岁那一年在城厢城里另起灶炉，盘了两间铺面，自己做起贩卖茉莉花茶和紫菜的生意。由于他人勤快，算计精明，脑子灵活，生意做得很好，不到十年时间就挣了一大笔钱。

    温丹见丧事有序进行，寺院里没有自己的事，就找寿材部定做两副棺材。

    既然刀疤脸一切迹象正常，那今天请自己到他家里，就真如刀疤脸所说，是到新宅做客吃饭。

    之后，温丹又到平海镇五候山顶去了一趟，见光头男子等六个人正在指定的地方打制坟穴，温丹心里踏实了。

    为了防患于未然，温丹将丹田混元真气运至双目，仔细观嗅刀疤脸的形态气息。

    老宅是正厅七间，左右各带三间耳房的平房大宅院。祁胜甲想在原地修建一座正厅七间，左右各三间偏房的二层楼房，这样最起码能安排两个儿子同住。

    祁胜甲见老宅修修补补不济事，干脆拆除老宅，在原地方重新盖一座新房。

    温丹等人将欧方的灵柩安放在广化寺，广化寺僧众早已开设好道场，念经做法事。

    对林一鸣的死，温丹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悲痛，这是一个月前就已预料到的事，并且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林一鸣殉情之举，林家人不可能预料到，温丹得提前有所准备。

    三年前的秋天，平海镇连下暴雨，祁胜甲住的老宅禁不住暴雨冲刷，背墙坍塌，大门因地基下陷倾斜。

    别看刀疤脸其貌不扬，身材矮小，却是做父亲的种子选手，他让媳妇受孕的本事很大。刀疤脸是20岁结婚的，生有六男三女九个孩子。

    祁胜甲脑子好，他的想法是拆除老宅时，拆下来的石头，木料，门窗等材料完全可以用于盖新房，再适当购买一些所缺材料就可以了，为此能省下一大笔钱。

    祁胜甲觉得自己与顾木匠发生的几次不愉快争执，是盖房子常有的事，没有往心里去，并于房子交工的当年夏天，一家人就住进新居。至今祁家已在新居生活两年多时间。

    其后每隔二三年，祁胜甲就给陆续长大成家的儿子们盖新房，不过房子都盖在平海镇。

    这个年轻人只觉得两手一麻，铁钎已脱手，飞到道士手里。这根十几斤重的铁钎在道士手里竟像面条一样柔软，还未等年轻人明白过来，扭曲的铁钎已“咚”的一声没入他脚下，有一股青灰色的烟尘从露出地面的那一端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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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丹在平海镇五候山顶为欧方夫妇守孝时，家住平海镇的刀疤脸来茅草屋看望过温丹三次，说是感谢温神仙的救命之恩。温丹问他有什么事，刀疤脸又不说。

    欧方尸骨在广化寺停放七日后，温丹指示光头男子等人用新做的两口棺材分别盛殓了林一鸣与欧方的尸身，拉往平海镇五候山顶下葬，把二人合葬在一起。

    温丹已看到林一鸣将不久于人世，这是命中注定而无法挽回的，所以他要为欧方夫妇各定做一副棺材，将来合葬二人于平海镇五候山巅。

    温丹在五候山顶一直以树叶，野菜，泉水为食，也想换个口味，就跟着刀疤脸下山。

    欧方灵柩安放在广化寺的第三天中午，有四五十名城厢群众吵吵嚷嚷围住广化寺，不让欧方尸骨停放在这里做法事。

    温丹在众人面前展露这一手功夫，加之前面送欧方灵柩入广化寺时用真气逼退拦路者之举，使城厢民众知道，欧方尸骨跟前有一位高手道士在护法，没人再敢去广化寺骚扰。

    天气已入冬，不过平海镇的气候一点不觉着凉。温丹将真气内敛，和正常人一样与刀疤脸行走，约一个时辰，就到他家里。

    祁胜甲与顾木匠商量妥当，双方谈好价格，于当年就动工修建。

    而翻修房子所需的石料，木料，泥沙，砖瓦等材料由祁胜甲购买，满足盖房所需。所有干活的匠人、劳工吃饭由祁家解决。

    在大儿子祁秉21岁成家时，祁胜甲就在城厢城里给大儿子盖了一座新房，让祁秉一家在城厢城里生活，叫大儿子帮助他在城厢照看生意。

    之后，温丹在欧方和林一鸣的坟穴旁边搭建一间茅草屋，在那里守护三年，陪伴结义兄弟安息。

    温丹一气之下站起来，运真气于两掌，使一招纯阳剑法中的龙珠飞旋式，掌心真气直达铁钎中端，右掌猛然回旋，这根五尺长的铁钎立即从年轻人手里脱开，横着飞向温丹。

    温丹在一家寿材部订做了两副加厚杉木棺材，留下十四两纹银，限五日内做好。

    孰是孰非，只能留给后人去评说。

    林一鸣气急攻心，昏厥过去。

    顾木匠召集来四十多人进入老宅基地，各种匠人都有，开挖修建较快。

    温丹见手握铁钎的年轻人不肯善罢甘休，又手执一端烧红的铁钎走过来。

    总的来说，房子翻修顺利。第二年暮春，房子建成竣工。

    这些群众好似对欧方怀有深仇大恨一般，不顾欧家人和寺院的劝阻，冲进寺院，用石块、棍棒敲打棺椁。有一个年轻人竟然手握尖端烧红的铁钎，把盛殓欧方尸骨的棺椁戳破三个洞。

    或许是见到欧方的尸骨，让妻子伤心过度，抑或是城厢民众对欧方在京城的所作所为不理解，视其为叛逆，叫妻子情何以堪！再或是部分城厢百姓对欧方尸骨的作践侮辱，使妻子伤透了心，林一鸣竟然在欧方尸骨安放在广化寺超度诵经的第四天，在家里上吊自尽，为心爱的丈夫殉情。

    在盖房过程中，因为饭食的浪费，木料的使用，工钱的增加，旧材料的舍弃等方面意见不一，祁胜甲与顾木匠争吵过几次，修房子中途有过三次停工。不过，都很快得到解决。

    祁胜甲请来在平海镇很有名的顾木匠设计施工，采取包工不包料的办法翻修房子。就是所有的挖地基，木工，砌墙，泥水，砂灰等活都承包给顾木匠，由他召集匠人和小工干活，直到房子完工交付。

    由于祁胜甲备料充足，工钱支付到位，匠人和劳工们一日三餐都是好吃好喝供给，翻修新房进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