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生活破破烂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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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吃过晚饭，林见微看着常潮生，神色悻悻，欲言又止。
“再说了，买你花了我六块灵石，这么些天，你只吃饭不干活，我连本钱都收不回来！哪能让你随便死了？”
常潮生两眼一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被子盖得规规矩矩，安详得跟死人一样，也不知道是困了还是被人气晕了。
林见微一看纸上的图案头都大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失败了一二三四五六次，画到天亮，灵力都用完了也只画出来个半成品。
眉头一皱，她嫌弃地把帕子扔远了些，上下打量一番常潮生，“我说旺财，你被人贩子卖到这永夜城之前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还给你下毒？这是生怕你死不了啊。”
“唉，醒醒醒醒，我知道你没睡。”
将人抱上硬邦邦的石榻，林见微给他盖上被子，“好好休息，等你腿上的毒素少些，血止住了，我便去一趟内城，说不定能找人给你做一把轮椅。”
林见微抬头望天，正是午后，艳阳高挂，但温度却没有多高，想必外界已入秋，接连几日，半夜时分的气温都低得让人打哆嗦。
只是永夜城荒僻，草木都凋敝，更别说天气灵气，那更是稀薄得不能再稀薄，修炼起来事倍功半。
“没事儿。”林见微看了眼角落里的半成品法阵，尴尬摸摸鼻子，“生活破破烂 烂，就是因为充满了各种破烂事，放宽心，捡破烂捡习惯就好了，做大做强，破烂回收也前途无量啊。”
“什么？”
毕竟来这陌生的世界，什么都不知道，永夜城里又没有可相信的人，未免引人注意，节外生枝，她也几乎不与旁的人交流往来。
掌柜的还是那个干瘦的小老头，站在阴影里，半张脸让人看不
林见微越说越气，又狠狠锤了他伤腿一下，饶是常潮生再能忍痛，也痛得一个哆嗦，神色不善瞪着她。
“拿去，用灵力照着这个图案画在地上。”
渐渐地，猩红的伤口上缓缓冒出一道黑色的血污。
凄厉的惨叫从暗巷传来，林见微脚步匆匆，压低帽檐，一张狰狞鬼面遮去容貌，悄无声息汇进往来如织的人群中。
吃过饭，林见微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实在不想碰地上的阵法图案，便到院子里照顾已经冒出嫩芽的蔬菜，巡视领土一般，这些种子还是她花了心思在城中交易市场里淘来的，决不能浪费。
“啊——不，不要——”
腿上的酥麻感淡去，常潮生终于找回些神智，旧事浮现于眼前，胸中一腔戾气，几乎压不住，语气冷然，“不用你治，你日后也不必再管我。”
林见微目不斜视。
三个月后。
常潮生终于看不下去，“你连聚灵阵都不会画吗？”
踏进城门。
“试试？”常潮生脸上的创口虽已痊愈，但整张脸损毁得面目全非，已然不能见人，依旧都被布包裹起来，只留下眼、鼻、口和耳朵露在外面，“试吧。”
永夜城外城的环境依旧很差，连着好几天没有下雨，风也平缓，吹不散被高墙围困的腐臭味。
“什么？”林见微一脸懵，“什么阵？”
常潮生接过烤鱼安静吃起来。
这纸和笔还是她之前怕常潮生一人在屋子里闷着太无聊，于是去外面的市场里东淘西淘，买了些闲书，捎带着一起买了回来。
她心里也没底。
掌心荧光乍现，双手结印全凭下意识的动作，在空中勾勒出微妙的环状，两掌相合，灵力震荡，汹涌没入常潮生双腿中。
林见微不是第一次入内城。
“嗯。”
按理来说，夺舍他人躯体的神魂应该非常厉害才对，先不说为什么会选一个修为被他废掉的人，就算夺了舍，也不会混到这种地步。
“话怎么能这么说！”林见微一撩肩上的头发，眸光流转，美不胜收，装模作样道，“财不外露的道理都不懂，以我这倾国倾城的姿色，出门在外自然要小心点。”
上一次来这儿找人定做了一把轮椅，约好今天来取货。
难道，她真的只是失忆了？
如法炮制，反复几次，林见微实在灵力不济才收了手。
踏进炼器店铺。
“你的实力……就是每日扮成男人出门去。”
“哦，好好。”林见微忙将东西递上去。
朝夕相处，他已确定林见微没有认出自己，对方声称曾意外失去记忆，忘却前尘，他不置可否。
常潮生心底并未多大波澜。
“你腿伤一直好不了，好像是中毒了？”
“嘿嘿，那我可就动手了！生死自负，你要是死了可别来变成鬼来找我报仇。”
她觉得自己真是在这冷冰冰没有人情味的永夜城憋坏了，养着一个病号，看着人一点点好起来，居然还生出些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你说这个啊……”林见微眉眼一弯，笑着凑近，“那天，大雨倾盆，我观你骨骼惊奇，命中注定要遇到我这个贵人，就日行一善啦。”
林见微比常潮生这个病人都更紧张，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用上了聚灵阵的林见微修炼速度大大提升，使用治疗法术更是手到擒来，给常潮生治腿便更勤快，本是一双血淋淋的腿，如今也慢慢结痂。
“啊——”
夜色已深。
“为什么买下我。”
“你……确定？”对方答应地这么坦荡，林见微反而怀疑起自己。
“来，吃。”
“……”
高高的城墙上垂挂下不少装饰品，全是人骨，风一吹，跟风铃一样叮叮咚咚相互敲击出沉钝但诡异的声响。
“……”
《小可怜竟是病娇大反派？！》
效果杯水车薪。
“不要惹事，里面的人我们都惹不起！”
岛上多雨水，存不下来什么泥土，她便自己找石料开凿打磨，做了好几个长方体容器，装上贫瘠的泥土，又撑起棚子挡雨，折腾了五六天才弄得像模像样。
“唉，有用！我成功了！”
她讪讪一笑，收回手，“行了行了，别东想西想，趁我现在灵力还充足，再把腿上的毒给你逼出来些。”
甚至，可能眼前的林见微已经不是之前的林见微，夺舍？摄魂？或是什么别的术法，他修为尽毁，具体查探不出结果。
这一双腿近乎残废，祛除毒素后还需用灵力辅佐灵草灵药重塑破碎的骨头，简直是场浩大的工程。
她就连修炼，也是凭着这副躯体残存的本能。
能使出几个像模像样的术法，已经算是她悟性大爆发了！
这里没有难耐的腐臭味，空气里久久不散的是淡淡的血腥气，店铺林立，随处可见人骨被摆成各种图案嵌在任何宽阔的墙面上做装饰品。
绿白交织的光芒浅浅一层覆盖上创口，流进破碎的经脉，钻进碎裂的骨缝，常潮生咬紧牙关，眸光陡然一沉，这酥酥麻麻的瘙.痒感比剧痛更让他难以忍受。
常潮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
“好，我试试。”
常潮生看不见外面的情景，这些天只能听到接连不断的噪音。
只是这人并未想害他，反而一直在救他。
常潮生提笔快速在纸上画下一个阵法，寥寥几笔墨水未断，线条流畅，看得林见微这个天生手残党都想拍手叫好。
林见微加紧修炼。
“大人，大人我错了！”
“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林见微一巴掌拍在他伤腿上，“虽然一时半会治不好，但慢慢来，好一点算一点，哪能随便算了？”
“我说，旺财啊……昨晚上，我灵光乍现，好像，想起给人治伤的法术了……你看，你要不要试试？”
“……”
林见微撸起袖子，咽了咽口水，阖上眼，口中念咒，抬起手，天地灵气仿佛聚拢于指尖，炉子里火光摇曳，莫名亮了几分。
“……”
偶尔，她也会使用法术给城中其他人治病，有时候换回来一些灵石，有时候是铜币金银，更不值钱的是一些海货食物，也算是省了她亲自跑到海边去捞鱼。
她继续安慰，“虽然腿上的伤愈合不了，但至少你日后脱.裤.子给自己换药的时候方便多了，不用担心上半身的伤口裂开。”
“放心吧，别多想，以我的实力，在这外城还不是横着走，绝对能养活你。”
灵力溃散，林见微沾湿帕子擦掉他腿上刚刚被逼出来的黑血，一收手，帕子离鼻子近了些，便闻到一股浓烈又刺鼻的臭味。
“身上都收拾干净些，我们要进内城了。”
等林见微做好早饭，他还闭着眼。
入夜时。
常潮生挪动了一下身子，“给我纸笔。”
“为什么。”
常潮生眉心一跳，闭上眼不想再搭理她。
说完，林见微不再管他，起身出门，到新用围栏圈出来的院子里照看自己刚刚播下没多久的种子。
带路的黑衣男人压低帽檐，站在内城城门口，将手里的入城费递给守门人，跟在他后面的人也一一上缴费用。
外城的人跟当初的她一样，吊着一条命半死不活，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或者得罪了什么人，被放逐到此，身世凄惨，也善恶难辨，挤在这贫民窟；内城的人，更厉害，主动逃窜到此，用法器建起高楼，穷奢极欲，往来密谋，各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 两人吃过晚饭，林见微看着常潮生，神色悻悻，欲言又止。
“再说了，买你花了我六块灵石，这么些天，你只吃饭不干活，我连本钱都收不回来！哪能让你随便死了？”
常潮生两眼一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被子盖得规规矩矩，安详得跟死人一样，也不知道是困了还是被人气晕了。
林见微一看纸上的图案头都大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失败了一二三四五六次，画到天亮，灵力都用完了也只画出来个半成品。
眉头一皱，她嫌弃地把帕子扔远了些，上下打量一番常潮生，“我说旺财，你被人贩子卖到这永夜城之前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还给你下毒？这是生怕你死不了啊。”
“唉，醒醒醒醒，我知道你没睡。”
将人抱上硬邦邦的石榻，林见微给他盖上被子，“好好休息，等你腿上的毒素少些，血止住了，我便去一趟内城，说不定能找人给你做一把轮椅。”
林见微抬头望天，正是午后，艳阳高挂，但温度却没有多高，想必外界已入秋，接连几日，半夜时分的气温都低得让人打哆嗦。
只是永夜城荒僻，草木都凋敝，更别说天气灵气，那更是稀薄得不能再稀薄，修炼起来事倍功半。
“没事儿。”林见微看了眼角落里的半成品法阵，尴尬摸摸鼻子，“生活破破烂 烂，就是因为充满了各种破烂事，放宽心，捡破烂捡习惯就好了，做大做强，破烂回收也前途无量啊。”
“什么？”
毕竟来这陌生的世界，什么都不知道，永夜城里又没有可相信的人，未免引人注意，节外生枝，她也几乎不与旁的人交流往来。
掌柜的还是那个干瘦的小老头，站在阴影里，半张脸让人看不
林见微越说越气，又狠狠锤了他伤腿一下，饶是常潮生再能忍痛，也痛得一个哆嗦，神色不善瞪着她。
“拿去，用灵力照着这个图案画在地上。”
渐渐地，猩红的伤口上缓缓冒出一道黑色的血污。
凄厉的惨叫从暗巷传来，林见微脚步匆匆，压低帽檐，一张狰狞鬼面遮去容貌，悄无声息汇进往来如织的人群中。
吃过饭，林见微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实在不想碰地上的阵法图案，便到院子里照顾已经冒出嫩芽的蔬菜，巡视领土一般，这些种子还是她花了心思在城中交易市场里淘来的，决不能浪费。
“啊——不，不要——”
腿上的酥麻感淡去，常潮生终于找回些神智，旧事浮现于眼前，胸中一腔戾气，几乎压不住，语气冷然，“不用你治，你日后也不必再管我。”
林见微目不斜视。
三个月后。
常潮生终于看不下去，“你连聚灵阵都不会画吗？”
踏进城门。
“试试？”常潮生脸上的创口虽已痊愈，但整张脸损毁得面目全非，已然不能见人，依旧都被布包裹起来，只留下眼、鼻、口和耳朵露在外面，“试吧。”
永夜城外城的环境依旧很差，连着好几天没有下雨，风也平缓，吹不散被高墙围困的腐臭味。
“什么？”林见微一脸懵，“什么阵？”
常潮生接过烤鱼安静吃起来。
这纸和笔还是她之前怕常潮生一人在屋子里闷着太无聊，于是去外面的市场里东淘西淘，买了些闲书，捎带着一起买了回来。
她心里也没底。
掌心荧光乍现，双手结印全凭下意识的动作，在空中勾勒出微妙的环状，两掌相合，灵力震荡，汹涌没入常潮生双腿中。
林见微不是第一次入内城。
“嗯。”
按理来说，夺舍他人躯体的神魂应该非常厉害才对，先不说为什么会选一个修为被他废掉的人，就算夺了舍，也不会混到这种地步。
“话怎么能这么说！”林见微一撩肩上的头发，眸光流转，美不胜收，装模作样道，“财不外露的道理都不懂，以我这倾国倾城的姿色，出门在外自然要小心点。”
上一次来这儿找人定做了一把轮椅，约好今天来取货。
难道，她真的只是失忆了？
如法炮制，反复几次，林见微实在灵力不济才收了手。
踏进炼器店铺。
“你的实力……就是每日扮成男人出门去。”
“哦，好好。”林见微忙将东西递上去。
朝夕相处，他已确定林见微没有认出自己，对方声称曾意外失去记忆，忘却前尘，他不置可否。
常潮生心底并未多大波澜。
“你腿伤一直好不了，好像是中毒了？”
“嘿嘿，那我可就动手了！生死自负，你要是死了可别来变成鬼来找我报仇。”
她觉得自己真是在这冷冰冰没有人情味的永夜城憋坏了，养着一个病号，看着人一点点好起来，居然还生出些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你说这个啊……”林见微眉眼一弯，笑着凑近，“那天，大雨倾盆，我观你骨骼惊奇，命中注定要遇到我这个贵人，就日行一善啦。”
林见微比常潮生这个病人都更紧张，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用上了聚灵阵的林见微修炼速度大大提升，使用治疗法术更是手到擒来，给常潮生治腿便更勤快，本是一双血淋淋的腿，如今也慢慢结痂。
“啊——”
夜色已深。
“为什么买下我。”
“你……确定？”对方答应地这么坦荡，林见微反而怀疑起自己。
“来，吃。”
“……”
高高的城墙上垂挂下不少装饰品，全是人骨，风一吹，跟风铃一样叮叮咚咚相互敲击出沉钝但诡异的声响。
“……”
《小可怜竟是病娇大反派？！》
效果杯水车薪。
“不要惹事，里面的人我们都惹不起！”
岛上多雨水，存不下来什么泥土，她便自己找石料开凿打磨，做了好几个长方体容器，装上贫瘠的泥土，又撑起棚子挡雨，折腾了五六天才弄得像模像样。
“唉，有用！我成功了！”
她讪讪一笑，收回手，“行了行了，别东想西想，趁我现在灵力还充足，再把腿上的毒给你逼出来些。”
甚至，可能眼前的林见微已经不是之前的林见微，夺舍？摄魂？或是什么别的术法，他修为尽毁，具体查探不出结果。
这一双腿近乎残废，祛除毒素后还需用灵力辅佐灵草灵药重塑破碎的骨头，简直是场浩大的工程。
她就连修炼，也是凭着这副躯体残存的本能。
能使出几个像模像样的术法，已经算是她悟性大爆发了！
这里没有难耐的腐臭味，空气里久久不散的是淡淡的血腥气，店铺林立，随处可见人骨被摆成各种图案嵌在任何宽阔的墙面上做装饰品。
绿白交织的光芒浅浅一层覆盖上创口，流进破碎的经脉，钻进碎裂的骨缝，常潮生咬紧牙关，眸光陡然一沉，这酥酥麻麻的瘙.痒感比剧痛更让他难以忍受。
常潮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
“好，我试试。”
常潮生看不见外面的情景，这些天只能听到接连不断的噪音。
只是这人并未想害他，反而一直在救他。
常潮生提笔快速在纸上画下一个阵法，寥寥几笔墨水未断，线条流畅，看得林见微这个天生手残党都想拍手叫好。
林见微加紧修炼。
“大人，大人我错了！”
“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林见微一巴掌拍在他伤腿上，“虽然一时半会治不好，但慢慢来，好一点算一点，哪能随便算了？”
“我说，旺财啊……昨晚上，我灵光乍现，好像，想起给人治伤的法术了……你看，你要不要试试？”
“……”
林见微撸起袖子，咽了咽口水，阖上眼，口中念咒，抬起手，天地灵气仿佛聚拢于指尖，炉子里火光摇曳，莫名亮了几分。
“……”
偶尔，她也会使用法术给城中其他人治病，有时候换回来一些灵石，有时候是铜币金银，更不值钱的是一些海货食物，也算是省了她亲自跑到海边去捞鱼。
她继续安慰，“虽然腿上的伤愈合不了，但至少你日后脱.裤.子给自己换药的时候方便多了，不用担心上半身的伤口裂开。”
“放心吧，别多想，以我的实力，在这外城还不是横着走，绝对能养活你。”
灵力溃散，林见微沾湿帕子擦掉他腿上刚刚被逼出来的黑血，一收手，帕子离鼻子近了些，便闻到一股浓烈又刺鼻的臭味。
“身上都收拾干净些，我们要进内城了。”
等林见微做好早饭，他还闭着眼。
入夜时。
常潮生挪动了一下身子，“给我纸笔。”
“为什么。”
常潮生眉心一跳，闭上眼不想再搭理她。
说完，林见微不再管他，起身出门，到新用围栏圈出来的院子里照看自己刚刚播下没多久的种子。
带路的黑衣男人压低帽檐，站在内城城门口，将手里的入城费递给守门人，跟在他后面的人也一一上缴费用。
外城的人跟当初的她一样，吊着一条命半死不活，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或者得罪了什么人，被放逐到此，身世凄惨，也善恶难辨，挤在这贫民窟；内城的人，更厉害，主动逃窜到此，用法器建起高楼，穷奢极欲，往来密谋，各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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