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故人再现，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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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某又非神人，如何能未卜先知，揣测王爷心意。王爷该知道，什么是作茧自缚。”

    “您当真以为，这数月以来，我那一封封弹劾的密折都是送往洛京的？”

    “你，你是故意激我对你下手！你早就设好了圈套，就等着我去钻。”

    “你是，故意送给我的？”

    若要分辩，唯这一条，他理直气壮，是以，他一定要见到兄长，太后。

    他看着慎王怒不可遏的神情，愈发开怀：“王爷听得懂吗？那李某便再说通俗点儿，今天你踩我头上，明天我种你坟上。”

    慎王心中很清楚，他庇护北斗门不假，北斗门替他除去不臣之臣也不假，他们私底下做的那些勾当，他亦是有所耳闻。寨子里有些兵器，炸药，更不足为奇。

    “王爷不是想知道，为何这回陛下动怒尤甚吗？”

    “还不是你的谋算。数罪齐发，兄长如何不怒？满朝文武畏惧我的多了，我倒了，谁不顺势踩一脚？”

    可若要说私藏军火，那定是有人栽赃！

    他微微颔首，那张一旦登台便常年挂着假笑的面孔如今依旧履行着自己的职责：“除了始作俑者，谁会关心密折的内容？从您的府上搜出李某呈给天子的密折，到时您如何辩解？”

    “其实，王爷因李某不接受招揽而起杀心，于李某而言，无妨。王爷不该的是，招揽了北斗门。王爷，是受他们牵连了。”

    “你截得了我的密折，你堵得住悠悠众口吗。这一个月以来，百姓口口相传，风声早就传到洛京去了，岂是你堵得了，杀得尽的？你不可一世，视人命如草芥，最终亦会为草芥吞没。”

    “什么？”

    “呵，都到了这份上，还在装什么道貌岸然。纵使你网罗我再多罪行，我若不认罪画押，你还能私自处死我不成？”

    “那都是，诬告！本王岂能容你诬陷？”

    这也是慎王心头之惑。

    “是太后娘娘的旨意。”

    “不，就是你，是你害我！”

    “您的亲生母亲。”

    “是不是都不要紧，要紧的是陛下已经认定是您了。”

    “是你！你故意放出风声，让百姓议论。把军火，北斗门，还有我这个，你们恨之入骨的王室联系在一起，只要坐实了一部分是我的手笔，我就该被喊打喊杀，谁还管哪部分是冤屈了我？哈哈，哈哈哈哈！”

    “王爷可知，为什么从前犯了那么多事，即使豢养的山寨里搜出那么多军火，也安然无事，这回死伤虽不少，可只隔了一日，便雷霆俱下？”

    李焉识闲散步入牢房，站定在慎王面前，淡然自若。

    慎王上前死死揪住了他的官服，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包括此次烟火盛会的事故，各位大人众口一词，弹劾李某失职的折子竟比李某奏报事故的还要早。这样急不可耐，您说，陛下听了一个月的流言，会信谁的？”

    “王爷不也是这样对李某的吗？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买通我手底下的将士，亲信，打着我将军府的旗号四处招摇作恶，不就是为了搅混水，让李某尽失民心，把李某拉下马吗？”

    他依旧是不疾不徐，缓缓说道。刺向他心头的刀子，慎王也该尝尝。

    慎王揪着他衣服的手狠狠一推，李焉识却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