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人神魔与审判之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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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彩色外墙的小洋楼井井有序的坐落于街道两侧，被漫长的灯火照亮，整体充满着温馨的氛围。各种不同主题的店铺沿路径生长，视线越往前，前方越热闹。

    她的视线游走于前方，没由来的一阵紧张。

    她看见了一堵红砖砌成的墙。砖是旧的，风格确是新的。墙的左边用彩色喷漆写有“奇妙烟花街”几个大字，右边标注了箭头，指向正中间的洞门。那洞巧妙，大至能通行一人，低至抬腿便可入内。这堵墙，既是门。给人的感觉，这个洞更像是用一个巨大的锤子给砸出来的。洞之内，透出五光十色的光芒，耀眼夺目，亮若明星。就此画面，谁能不对里面产生好奇呢。

    她干脆弯腰，将它捡起来，塞进小短裤的口袋里。可能是那阵风，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干透了，不然这只蛇肯定会没完没了地抱怨。

    老婆婆嘿嘿一笑，眼尾的皱纹挤在一起：“哦，你要面包。”

    这小人像用粘土制作的手工品，用料节省，颜色单一，才刚捏出了脑袋与身体。它明明没长耳朵，却能靠声音辨别方向。它坐在边上，摇晃着细长的腿。肉眼可见，心情甚好。小人的脸上长了一只大大的眼睛。它摇晃脑袋时，眼睛会四处移动，从脸到胸再到手，自由

    紧接着，鼻尖嗅到了无与伦比的烘焙香气。她情难自控，目光四处搜寻，最终锁定目标。

    她有不好的预感，老老实实地回：“十银币。”

    她一听，头痛起来，直言不讳：“婆婆，你要我用全身家当买一个面包？我往后该怎么办，这肯定不行啊。我不买了。”

    沈青音懵了：“……”她好歹是见多识广之人，仍然被说得一怔。

    她快速下车，向中年大叔道谢时，多嘴问了一句，这里会放烟花吗？不然干嘛叫这个名字。

    铺满碎石子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漩涡。有一个杵拐杖的老婆婆从深处缓缓而来。

    哟，又是NPC。她心想，一下子臭名远扬了。转念又一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怕什么！

    她无奈地扶额：“面包就是面包，再好吃也只能是面包。除非……”

    夜晚，果然会暗藏玄机，让危机不动声色。

    面包店亮着橙黄的灯光，橱窗空无一物，就像被横扫干净了。她心想，难道来大顾客扫货了？那她不就吃不上了。

    沈青音点头，警惕地盯着黑陶罐。

    车转弯后，不断刮来离奇的风，刺骨的冷，肌肤遇寒结冰，浑身哆嗦不停。再然后，就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眼前的树木与道路通通变大变宽了。因参照物变了，他们就算没变，看着也像变了。她没去追究是不是错觉，而是沉溺其间。一瞬间的转变，让她眼中的世界变大了。

    她盯着快要掉下来的招牌，咬咬牙，推门而入。

    她问老婆婆：“面包还有吗？”

    老婆婆将黑陶罐对着她，鬼祟地说：“现在，你可以看看了。”

    老婆婆用拐杖指着她：“你来的第一天，就预谋杀害游戏管理员。我们当然得提防你这个危险人物！”

    沈青音不由多想，向前一步：“面包在里面？”她指着黑陶罐问。

    果不其然，香气就是从这家店飘出来的。可是……她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以及面包……真是见鬼了。

    高大的树木盖住了大半的夜空。风停了，声音消失了，四周死寂如灰。俨然是危险之地。

    中年大叔在她身侧停车，笑得和蔼可亲，直冲她说：“哟，亲爱的玩家，你是否要去营业区？那地方走过去可得半个钟头呢，要不要我顺便带你一脚？”

    老婆婆知道已经留住顾客了。她走到橱窗前，放下拐杖，凭空变出一个黑陶罐。

    美味的香气，算得上是诱惑，更要抵挡得住。

    她苦笑：“你们都是从哪里看出我是新玩家的？”

    她原本对食物是没有太大兴趣的。自小而来的习惯便是如此，只在饥饿之时，寻找饱腹之食。

    因为好奇，心跳加快。她走进洞门，向离得最近的夜市过去。

    “为何不该？”

    沈青音注视着天空。当下的一幕，与现实世界无限重叠。令她感慨，这一场虚拟的旅程过于真实。

    此时，老婆婆露出阴险的笑容。她提高嗓门，让声音变得尖锐刺耳：“当你闻到香味时，你注定遇见我……”

    街上少有正常人。更多是离奇的变异人，包括有双脚站立走路的兽人，还有外形各异的机械人，以及部分身躯消失或者透明的异形人。无论是哪一种人，在玉桥城里都属于是骇人听闻的存在。好在，她来自异世，见多不怪。

    落日的余辉快要消失殆尽了。

    幸亏，老婆婆出了一把力，扶稳妥了。她口中的字字句句，意有所指，并不简单。这种情况下，她问道：“你看见一只眼睛了？”

    老婆婆说：“你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她犹犹豫豫地靠近那家名叫“意外”的面包店。光看招牌，真有些破旧。和其他不停有顾客来来往往的店相比较，冷清得过头了。

    老婆婆见她又要走人，瞬移到门前，伸拐杖拦住她，神秘兮兮地说：“我这可不是普通的面包。吃过的都说好。”

    她开口问：“要钱吗？”

    对方客客气气地提醒她：“不要买一些没用的东西，你才刚开始游戏，后面的路还长着呢。”听她提及烟花，耐心解释，“一天之中，在街上消费最高的玩家将得到去往天空幻想城的机票。至于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属于你的冒险故事正要启航——希望你会笑到最后，我亲爱的玩家！”

    中年大叔摇头：“不收费。我是热心人士。而且，你看上去像是新来的玩家，应该没什么钱吧。”

    沈青音偏不信邪，不仅要看                                                ，还要抢过来看，如此这般地察觉到“罐中有人”。她差点甩手了。

    老婆婆抱着黑陶罐，好似在抱婴儿，她语速放慢：“如果我说，游戏管理员之中有人想要你的性命，你会相信我的话吗？”

    她闭嘴了。同时，上车坐好。

    她叫了叫瀛海。可惜，它只会发出鼾声，不会给出建议。

    沈青音再无退路，靠门而立，她得提防四周所有的动静，暗中猜测为何门推不开。她有意挤兑老婆婆：“你一把年纪了，别干傻事！”

    沈青音继续沉默，心中有猜疑，故装出镇定。

    老婆婆看着很怪。她个子不高，面部堆满皱纹，有一头乌黑光亮的长发，将其高高盘起，插上了白玉发簪。她身上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绣花长袍，上不露脖子，下不见鞋子，连手都有蕾丝手套遮挡。她整个人就只有脑袋露在外面。

    然而，来到这座岛屿，她居然抵挡不了面包的香味。这才是危机的开始。

    车上就只司机一人。看来，他是NPC。

    老婆婆用拐杖戳了戳地面，下定决心一般地说：“好，我就卖十银币！”

    沈青音转身推门，果不其然，出不去了。无论使多大力，这门纹丝不动。她当下气愤不已，怒视对方。

    她回身，双手抱胸，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现在特别想吃能散发出这种香味的面包。不行，她得想办法。她拍桌大叫：“老板！”

    她千万不能害怕。往后，稀奇古怪的事还会轮番上演。她安慰自己：你可是能在另一个世界活到最后的人。

    老婆婆哈哈大笑，脑袋扬起来：“你觉得那个气味是面包嘛。那就再等等，快长出来了。”

    中年大叔摸了摸下巴，但他并没有胡须。他说：“上岛而已，还能把自己弄成这幅狼狈的模样，恐怕只有新玩家了。”

    老婆婆说：“那就对了。”她拍了拍罐子。再然后，一个小人的脑袋从中露出来，将脸正对着沈青音。

    人声沸腾。

    这下子，瀛海姗姗来迟，从观光车的轮胎后面爬过来。它叫着她的名字：“杀千刀的沈青音！”

    她微微吃惊：“要多少钱？”

    “你有多少钱？”

    叫了几声，无人回应。她皱眉叹气，故作要走：“没人我就走啰——”就在转身之际，她感到地面微微震动，立马从门上的玻璃处查看身后的情况。

    《伪装BOSS的我封神了》

    老婆婆冲她眯眼笑：“你是沈青音。”

    然而，问题就在于“人”。

    老婆婆点头：“是的。”

    瀛海一路颠簸，疲惫不堪，懒得与她斗嘴。它打着哈欠，想睡觉了。

    夜有征兆，光线变暗，天空沉闷，海浪平息。昼夜之差，气温稍有回转，激情遇冷则热。

    她数了数，绕弯三圈，就能见到悬于半空的巨大指示牌。此地，需要停车，下来走路。

    “……”

    老婆婆见她开窍了，引诱她：“除非，有神奇的功效。”

    她走过沙滩，穿越林间，来至路口。后方有一辆蓝绿色的小型观光车，朝她按喇叭。

    她说“明白”，再说“拜拜”，与他告辞。从这位热心肠的NPC嘴里，她探知了一点信息。

    她走到洞门前，向里张望。错综复杂的树枝将一整条街拥入怀中。

    中年大叔从镜子中注意到她系上安全带，爽朗地笑出声。他开动观光车，速度拉满，向前行驶。

    奇妙烟花街，在“乐园岛”的半山腰上。再往上，还有街，还有人，还有故事。这里只是玩家的第一站，仅此而已。

    “长出来……”

    她见它这副惨样，上前调笑一番：“没腿果然走得慢。”

    她睁圆眼睛：“那……我要看值不值得了。你先说，功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