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不会后悔

[    【作者良辰啊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俩人把箱子池步湘的箱子拆开，他的东西也初露端倪。

    “学校北面就是江，我们冬天有节体育课，在那教滑冰。不过报名的人太少，滑冰课始终没正经上过。教课的老师是个物理老师，不开课他就自己去滑。结果有一次掉冰洞里了，差点没上来……后来他把冰鞋送给了我，在箱子里呢，你想玩吗？”

    涂翡和老涂说他修表、倒卖，一是告诉老涂池步湘有一技之长，二是让老头有个心理准备，做好保密措施。

    涂翡压低声音：“还有些不常用的东西，藏在别处。如果你有藏不了的，你找我爷，他有办法。”

    俩人忙着互相吹捧，只有涂翡在嚼着花生，喝着酒。

    后悔没读完大学、没参与革命、没和同龄人一起去建设祖国。

    这不常见，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为了让全国人民都吃饱饭，大家使用的东西都以实用为主。

    .

    她将底座清空，将衣服滑向另一侧。手抵住木板边缘，用巧劲按了三下，木板被像有机关一样，平移着滑开。

    不过想想对方能直接掏出来一百块钱给他当手表钱，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涂翡听着，也觉得愉悦。

    处理好这些，就只剩下一点需要藏的东西，钱票证件和数本物理书。

    道歉不怎么真诚。

    书架上摆着□□、字典、几本合格的书籍和一盏汽灯。

    她知道自己在钱的方面不太会算计，她能攒下这么多钱，无非是花不出去，又没什么太大物欲。只有吃穿，但凡条件允许她都会满足自己。

    哪怕池步湘的修表生意完全不开张，70块也足够一家三口日常花销，甚至很富裕。

    一些证件和钱票都放在这里面。

    池步湘应下。

    后悔什么？

    再说，有句话说得好，人老精，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

    .

    《涂警官在七零年代先婚后爱》

    也就是她这样没有家庭要养的远征军才能存下这一大笔钱，事实上一家能有个几百元存款那都是非常富庶的人家了。

    看着涂翡的藏书，他伸出手，小心滑过那一排书脊。

    池步湘眼底的乌云彻底散去，嘴边挑起了笑意。

    池步湘吓了一跳，他看向涂翡，用眼神询问：你都和爷爷说什么了？

    老涂新得到的茅台到底没能多存两天，池步湘如愿把结婚证书装裱挂在了墙上。

    持证上岗，池步湘非常光明正大地入住了涂家。

    池步湘拿着钱不明所以，100多块钱留着备用？

    一直听他讲故事的涂翡突然开口问道：“后悔吗？”

    这几个像嫁妆箱子一样的木头箱放进了下屋，据说有防虫防潮的功效，平日可以当做储存箱用。涂翡决定再买干货就往这里面存。

    池步湘得到涂翡的暗示后，惊讶于老涂的反应。对于他那不能见光的事，对方除了担心外竟有些纵容。

    涂翡耸耸肩：知道的都说了。

    涂翡的钱大部分存进了银行，只在外留了一千块存货、应急。

    好吧，这话，是有点夸张。

    挺有钱，不正经生意就是来钱快。涂翡在心里评价。

    平时还得老涂掩护。

    回去的路上，池步湘给涂翡讲他上学时候的事：“那是江大图书馆，以前我总去。不过书还没看几本就被封了，他们把违禁品都锁进了图书馆，天天派人把守，不过据我所知，很多学生都溜进去偷过东西。”

    这回他把钱都挖了出来，也不清楚有多少。

    涂翡站在他旁边，看向他手指的方向，冷漠地开口：“那是鸡。”

    她在池步湘眼前打了个指响，眼角带了丝笑意：“认真看着。”

    她打开衣柜，这扇门里的衣服是挂着的。她将所有衣服滑向一侧，露出衣柜的底面，她手指沿着边缘微微用力，木板被拿了下来，里面正是立柜的底座空间。

    “哈哈，对不起！”

    “哦，行！”

    西北角一张能睡三四个人的大火炕。东墙前靠着一整排家具，立柜、储物柜、书架、写字台、置物架……这一套算得上精美。是涂翡的军医奶奶娄玉漪淘换的，几十年前的老物件。

    日用品和衣物、奇形怪状的木质机械摆件、成堆的修理工具、还有用一个个小盒子分装的重要物品，其中就包含了那双冰刀鞋。

    “真不错。”池步湘赞叹后，突然又有点茫然起来，他像是自然自语，轻轻问：“读书，还有用吗？”

    池步湘的小钱箱有点凌乱，俩人盘着腿在炕上相对而坐，整理钱票。涂翡的钱可以存进银行，他就不能了，若是让小将们抓到把柄，至少得让他写一寸高的交代材料。

    池步湘赞叹：“高明！”

    涂翡不担心池步湘做不好，不会就慢慢学，只要他想管好这个家，那她就放心。

    她又想了想：“如果爷爷给你钱你就收着，如果他不给，他平时会往家里买东西。”

    结婚是人生大事，尽管涂翡内心离经叛道，但若不出现大的变故，她做好了择一而终的心理准备。而彼此信任，是婚姻的第一步。

    木板下镶嵌了一个防潮的箱体，内部用特殊的布料包裹着。箱里装着一个首饰箱、一些书、一本相册、一些信件。

    有些事情，也许不喜欢，但不去做就会后悔。

    如果是他爸知道了他投机倒把，大概能亲自把他这个危险分子押送到警局去。

    她不担心老涂，那是老革命。

    池步湘满眼狐疑：这是能说的？

    “我工资每个月70元，以后都交给你。平时你做主，如果需要大花销，我们一起商量。”

    涂翡只说了三个字，池步湘却懂了：“不后悔。我只是怕你后悔。”

    东屋很大，一进门是一大片空地，地面铺着青色方砖，窗下摆着一张方桌和几张椅子。素青色的薄窗帘直不楞登地垂着，没有一点美感。

    他拉开台灯开关，灯光闪烁，从这堵满是涂鸦的墙前，似能看到一个人长大的种种痕迹。

    喝了不少酒，饭后俩人小憩了会，等酒醒了，俩人开始收拾池步湘带过来的几个大箱子。

    房间有种被另一个人入侵的错觉。

    不令人讨厌，因为这人有趣、干净，还漂亮。

    谁能想到，藏着最重要东西的暗格里还有一处暗格？

    .

    很快，一张张大团结和各种小票被整齐的放在了一起，一沓钱，有700多。他的票也不少，不过常用的不多，都是些大件的票，比如外汇票、手表票。

    书桌的前墙贴了不少‘画作’，稚嫩的、特别的、形象的……偶尔还穿插着乱中有序的钢笔字，作为背景，很有艺术感。

    也不怪他没反应过来，实在是老涂这个说辞一点不中肯。被抓到就可能枪毙的行为，能叫有点出格的小生意？

    涂翡的东西并不多，比起池步湘那几个大箱子，只能算是零头。这房间干净简洁，在强调实用性的同时，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丝情趣。

    媳妇有钱，他更快乐了。

    只是短暂的相处，老涂对池步湘这个孙女婿已经相当满意。

    涂翡拍拍这小木箱，不得不说，池步湘虽没她有钱，但他带来的这些木箱子都是好东西。

    池步湘笑：“这个鸭子画得好像！”

    他都是狡兔三窟，藏在阁楼                                                的各个地方。

    衣服放进涂翡的衣柜，工具和盒子放进储物柜。玩具被池步湘摆在了书架和置物架上，这房间瞬间变得稀奇古怪起来。

    有些奢侈，但今天是俩人结婚的日子，这些也就不算什么了。

    但他爸确实会采取雷霆手段，来消灭他这个阶级敌人。

    正说得开心，老涂突然想起什么：“小湘啊，你那个有点出格的小生意，能不做就不做了吧？反正小翡的工资也够花……”

    这败家女人！

    池家是白丽娟管钱，池步湘手里有钱还是这两年的事。但他平日没法光明正大的花销，这回突然要管一家子的吃穿住行，他跃跃欲试。

    涂翡把自己的钱票存折也拿出来，挨个和池步湘说了说，最后也放进了箱子。

    虽然老涂说了很多冠冕堂皇的喜爱理由，但涂翡觉得，老涂态度改变这么大，是因为池步湘对他的收音机下手了——经过他短短几分钟的拆卸安装，老涂的收音机多收了好几个台。

    忙活了大半日，涂家也不拘泥时间，天色偏黑的时候，开启了庆祝的中晚餐。

    池步湘乖乖将钱递给涂翡：“我的钱都在这了。”

    “那书呢，书也藏这里？”池管家还没意识到涂翡的怀疑，他的语调相当欢快。

    池步湘对涂翡的一切都很好奇，他认真看过西屋墙上的每一张荣誉证书。而此时，他又聚精会神地、一寸不落地研究着新家。

    就是不知道池管家的管家技能如何。

    她决定继续使用这小箱子，接过钱，数出来六百放过去，其余的又塞给池步湘：“这些留外面备用。”

    池家就这两个屋，还都是多功能的，但凡大意点，他就藏不住。

    她和老涂俩人的时候，可以随她大手大脚的花。但现在多了个人，她就不能那么放任自己了。

    有点出格的小生意？

    菜肴是从国营饭店买回来的，算上红肠和从副食品商店买的卤货，总共六个菜。其余的，老涂囤了一冬天的花生瓜子也都拿了出来。

    “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