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动身去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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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姒伽担心姒仪的情况，匆匆赶到公主府，巫医已经为姒仪诊治，看到首领进来，巫医沉着脸无可奈何的摇头，表示姒仪公主所中之毒前所未见，可能是西域那便的蛊毒，已经中毒数日了，身体便是这毒药的容身之所，换句话说是以血肉养之，身体迅速枯竭，恐怕是撑不过今天了。

    不等俞怀信回答，瑶环又接着说道：“到时候我们两个强强联手，定能开创出另一片天地。”

    大福也是没了往日的活泼，一路沉默，比起瑶环，他的心中更多了十分百分的愧疚，这份沉甸甸的愧疚让大福夜不能寐。

    姒伽听后突然想到凤饶不就是阿瑶的亲哥哥嘛，这件事需要马上告诉阿瑶，于是便急匆匆的赶往大祭司府。

    瑶环也十分赞同，反正两个“已死”之人去哪里都可以，天高任鸟飞，这不就是自己曾经向往的生活嘛，突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说完便心满意足的离开，眼泪从姒仪的眼中流了下来。

    大福拿起地上的酒坛子仰头豪迈的喝起来，然后开心的回了房间，见大福的心事已了，瑶环拄着下巴在月光下静静的看着一杯又一杯借酒消愁的俞大人。

    姒仪“腾”的坐起来，倔强的偏着头，说道：“不要以为救了我的命又照顾我一夜，就能让我放弃？休想！”

    瑶环与俞怀信对视一眼，马上就想到那些流言，遭了，怕是要出大事。

    俞怀信站起身，突然低头吻上了瑶环的额头，含情脉脉的说：“都听你的，这是你的愿望，我们一同实现它。”二人在月色下深情相拥。

    醒后的姒仪一言不发，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面无表情的盯着床顶，姒伽见状，故意刺激道：“怎么？要认输了？”

    姒伽未曾想过要了姒仪的性命，看着与自己一般容颜的妹妹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悲痛万分。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大福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旁边的大人，俞怀信一本正经的对大福说：“大福，你以后就懂了。”

    瑶环举杯回道：“那我们俩正好相配，我也是个死人，你也是。”

    然后提出等大福找到药疯子后，一同去鬼村看望秦公子的祖母，完成秦公子未完成的孝道。

    姒伽站起身，理了理头上的簪子，说道：“你这副鬼样子要如何与我争？”

    姒伽扶着心口，克制住悲伤的情绪，从荷包中拿出那个精美雕工的盒子，轻轻挑出茯神通天丸，瑶环也坐在床边扶起姒仪，巫医也端来了水站在一旁，姒伽小心翼翼地将药放到了姒仪的口中，瑶环接过清水，缓缓地倒入姒仪口中，然后将姒仪轻轻放到床上。

    大福听了也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问道：“难道瑶环小姐你真的是…都是真的？”

    世间万物因果循环，生生不息。宰相大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本应葬身火海的“夫人”手中。瑶环也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杀人，宰相倒下的那一刻她内心是惶恐的，脑中的警戒线彻底崩断。

    大福嘿嘿一笑，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向瑶环道歉，当日听到那些流言，自己有些冲动，对瑶环的态度不是很好，不说出口便一直觉得心中有事。

    几人商量后，瑶环和俞怀信决定连夜赶往边塞亲自解除误会。

    大福又来到瑶环的门口，瑶环透过窗户看到大福站在门前，遂起身穿好衣服，推门出去，问大福是不是要与自己的告别。

    说完瑶环上前揉了揉大福胖胖的脸，大福的脸瞬间通红，吓得后退数步，眼神中透露着惊恐，瑶环突然想到这里是古代啊，暗道：哎呀，忘记了，第一次见五大三粗的男子在自己面前抓耳挠腮，简直太可爱了，自己居然做出…于是尴尬的笑了笑，说：“大福，你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怀信，那我们余生便在明月下、清风中度过吧，官场尔虞我诈，伴君如伴虎，你不想做官那便不做了，我支持你。”瑶环平静坚定的说道。

    瑶环听后扑哧笑出声，调侃道：“大福，平日里看你五大三粗的，怎么如此心思细腻啊，我早就不记得了，你怎么还记在心上啊，这一路你可要万分小心，平安归来，我们一同去看望姜婆婆。”

    瑶环突然想到姒伽手中还有茯神通天丸等药，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于是走到姒伽身边，提出可以放手一搏。

    俞怀信刚要再喝，瑶环轻轻握住俞大人拿酒壶的手，俞怀信苦笑，双眼迷离，抬头看了一眼明月，接着说道：“边塞一役的幕后黑手可能是老皇帝，是他默许了宰相和震阳王毒杀忠良。你说当今陛下会不会也是参与者？我为仇人卖命，最可笑的是，我是被他一手提拔的，我要如何面对他们，故无法再为官了。”

    俞怀信一本正经的答应会在城内等大福回来，让大福快去快回。

    瑶环和俞大人出来，他们带着大福回到大祭司府，身边没了秦公子地身影，瑶环总是会想起他，不免眼睛酸酸的，如果秦公子没死该多好啊，他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回鬼村陪姜婆婆，或许现在他已经回去了吧。

    说完便从怀里拿出一幅画像交给大福，正是秦公子的，俞怀信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画好，他并不擅长丹青，但是为了报了这份恩情只能尽最大的努力画了一副秦公子的肖像，大福眼圈红红的双手接过秦公子的肖像画。

    大福连连摇头，拒绝道：“我还是在城内买点吃的吧，我走了。”

    俞怀信也察觉到了瑶环和大福的哀伤，是啊，秦公子也是为了救自己而死，这份人情怕是永远也还不上了。

    大福听到自家大人要一同去鬼村，惊喜不已，想要马上出门去寻药疯子，瑶环拦下笑道：“大福，你一身酒气的，再说现在都是晚上了，你去哪里找啊？安心休息一晚，养精蓄锐。”

    姒仪听后眼睛微微动了，姒伽收起笑容，准备再加点猛地，于是又开口道：“都是命中注定啊。”

    姒伽守了妹妹一夜，姒仪终于醒来，咳嗽声吵醒了趴在旁边的姒伽，姒伽一脸焦急的去喊巫医，巫医仔细的查看后表示，姒仪体内的毒已经清了大半，已无性命之忧，只是终究伤了根本，怕是以后都不能见风了。

    瑶环打岔问：“我们吃什么？”

    姒伽点头，让瑶环他们都下去，同时命阿固封锁消息，不能再让母亲知道后伤心难过。

    瑶环让俞怀信等她一会儿，自己跑进房间拿出了那本手记，满眼笑意的递给俞怀信，手记里记录了俞怀信对完善律法的想法，以及记录了瑶环说过的想法，俞怀信接过，很爱惜的摸了摸这本手记，没想到还能失而复得。

    《在古代谈情说案（探案）》

    俞怀信恍惚的回道：“阿瑶，有时我真的感觉你布属于这里，你的思想、你的语言、你的行为皆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俞大人又连着喝了三杯，好像要借着酒劲说出心中的痛苦，只听他喃喃道：“阿瑶，你在等我开口吧，你知道宰相他和我说了什么吗？说我恨错了人，报错了仇，唉…”

    瑶环看出俞怀信对律法的热爱，顺势说道：“怀信，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话吗？以前想成立一个机构，现在怕是不能了，以后我们去个没人知道我们的地方，开个铺子专门为百姓伸冤的铺子，名字嘛就叫“怀义律所”怎么样？让普通的老百姓勇敢争取自己的利益，维护自己的权利，如何？”

    瑶环出声安慰：“药效不能马上起作用，我们耐心等等吧。”

    瑶环岔开话题，有些娇嗔地问道：“答不答应，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自己干，女子能顶半边天！”

    听到瑶环的话，俞怀信双眼噙泪，释然的笑了：“我俞怀信此生无憾了。”

    姒伽刚要休息，就听到暗卫有急事要禀报，姒伽不敢耽误，马上让暗卫进来，暗卫回禀边塞现在有异动，不知为何凤将军连续数日飞鸽传书回大昭，惹得大昭皇帝大怒，训斥了凤将军。

    大福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俞怀信这时走来，疑惑道：“你和大福说了什么？他怎么如此害怕？”

    晚上，瑶环准备了简单的饭菜，大福猛灌酒，俞怀信开口道：“大福，你明日去寻当时在天玑赤蛇谷遇到的药疯子，此人还有一手绝技，便是易容之术。”

    瑶环想要活跃一下气氛，说道：“大福你真聪明。”

    第二天，大福早早就收拾好行李等在俞怀信的门前，听到自家大人醒了，大福轻轻的敲门进去，千叮咛万嘱咐自家大人不要去其他地方，一定要等自己回来，大福一晚上没睡，他突然想到自己走了，那自家主子岂不是没人保护了？上次就因为自己没在他身边，被人算计差点丢                                                了性命，想到这，大福心中又多了一分对俞怀信的愧疚，所以一早便等在门口。

    俞怀信也喝了一杯酒，带着哀伤说：“秦公子也是因我而死…”停顿片刻后，又问瑶环道：“阿瑶，我现在也是个死人了，你可会嫌弃我？”

    瑶环看到是姒伽来了，马上询问姒仪是否已经脱险，姒伽说：“现在姒仪没事，边塞好像出事儿了，我的暗卫刚向我回禀凤将军连续数日飞鸽传书回大昭，还惹恼了你们大昭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