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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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芮娅的头还埋在他在掌心里，小手就已经伸出来，掌心向上摊平，想要戒指了。

    直到，她们遇见了发条机关狗……

    《［原神］我可是那位来客养的鱼》

    伊芮娅低头望着脖颈上坠着的小珍珠，十分心满意足，银色的大尾巴冲那维莱特弯了个月牙。

    伊芮娅记得她的叮嘱，没有出声，竖起两只小手，动作联动神情，张牙舞爪地凭空比划了半天。

    芙宁娜抬手，淡淡打断了她，“不用和我解释，我对子民的个人行为并不关心。”

    那维莱特帮伊芮娅带上珍珠颈圈，将编绳的长度和调节扣调整到合适且舒适的位置。

    那维莱特刚才和她说过，这是很有可能是一个连环凶手案，而露西恩或许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伊芮娅在源水之滴里说话，只有开过权限的芙宁娜可以听见。它此刻也是没了顾虑，“咿呀咿呀”地叫唤了许久。

    这时，伊芮娅才堪堪扯回神思，连忙急慌慌地叫了一声，而芙宁娜的脚步，也刚好在同一时间停下。

    芙宁娜深呼吸了几次，拍了拍胸口，恢复了一直以来她刻意维持的“端庄”形态。

    芙宁娜没有办法，只得加快脚步，尽快把它送回去。

    到底是把那维莱特托付给她的事儿给搞砸了，而且看伊芮娅这副模样，芙宁娜心里不太好受，带上门匆匆走了。

    当然，伊芮娅是不怎么能听懂的，不过它也不排斥，十分配合地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端详每一个遇见的人形发条机关。

    那维莱特揉了揉眉心，单手拿起源水之滴，收回水元素力。随着深蓝色球壁的消失，伊芮娅缓缓落在他掌心。

    弗米莉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为她辩解道：“水神大人，露西恩姐姐是担心我。因为我在德波大饭店当临时工，所以她才会来这里。”

    露西恩绷紧了嘴角，声音很是干涩：“对不起，水神大人。我不应该擅自离开沫芒宫，但我实在放心不下弗米莉，她……”

    出了德波大饭店，芙宁娜打算带着伊芮娅去珠宝店，给它挑一枚珍珠。

    她完完全全，没有看懂伊芮娅想表达什么。

    没想到伊芮娅却拍了拍脑袋，欢喜的小脸瞬间被懊恼的情绪填满。

    “伊芮娅，你怎么了？”她担心地望向源水之滴。

    弗米莉是弗蕾丝的亲妹妹，姐妹两人生得极象，年岁上大小相差了七岁。在她五岁时，母亲突然失踪，父亲悲痛过度，患病离世。可以说弗米莉从小，就是由弗蕾丝一手带大，两人感情极好。

    它握着戒指玩了一会，便用尾鳍从戒指中间穿过一个角，翘着尾巴一甩一甩地玩。

    这回的肢体语言对比方才，显得格外简单易懂。

    一阵风轻轻吹过，青色的窗帘随之鼓起。没一会，就连汇聚在蔚蓝天空中的云层也渐渐被风拂散而去。欲落未落的雨，悄然隐匿于世，再无痕迹可寻。

    伊芮娅早上见她的时候，露西恩穿的是一条典雅的淡粉色裙子，现在换成了一尾珍珠白色的巴斯尔裙，脖颈上还点缀了一朵用蕾丝制作而成的白色康乃馨颈圈。

    伊芮娅攥着戒指，小脸在他的墨蓝色手套上蹭了蹭，直起身子，又把戒指重新递给那维莱特，然后两只小手在自己的脖颈上比划了一下。

    伊芮娅被她这一番长篇大论绕得晕晕乎乎，开始抱着头，原地自闭，消化信息。

    “不用担心她。”芙宁娜找了个长椅坐下，双手抱着源水之滴，对里头的伊芮娅解释道，“平时在沫芒宫，看露西恩柔柔弱弱的一个人，没想到她竟有躲过发条机关的本事。”

    芙宁娜立马折头，问道：“露西恩，那维莱特特意调来保护你安全的发条机关呢？”

    “水神大人，这件事，您能不告诉那维莱特大人吗？”露西恩眼底透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期盼。

    芙宁娜倒是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提步就往外走。反观伊芮娅，它目不转睛地盯着露西恩下午新换的裙子，甚至到了恨不得将眼珠子直接粘上去的地步。

    她重新站好，低下头，披散在肩的黑色长发遮掩住不自然的神情，手轻轻抚平绸缎娇嫩的折痕，片刻后，略略抬眼，咬唇小声道：“水神大人，我是……偷跑出来的。”

    一进来，琳琅满目的各色宝石珍珠，就把伊芮娅勾了个神魂颠倒，哪里还记得露西恩的事儿。

    芙宁娜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快步往前，把发条机关狗甩到身后，抱住源水之滴，嘴里安慰道：“伊芮娅，没事了。已经没有狗了，而且你在源水之滴里，它也伤害不到你。”

    原来是怕狗。

    那维莱特拿起方才源水之滴消失，掉在桌上的戒指，语气尽可能地温和：“珍珠戒指与伊芮娅很搭配。”

    芙宁娜趁着店老板不注意，悄悄在柜台上放下那维莱特给的钱，而后把戒指放入源水之滴，递给伊芮娅，

    没一会儿，芙宁娜就冲回了沫芒宫，一路撞开那维莱特办公室的木门，把源水之滴怼到了某条还在勤勤恳恳，丝毫不敢懈怠的劳模龙眼前。

    路上，芙宁娜开始给伊芮娅介绍起枫丹的发条机关。

    芙宁娜才远远看见，正打算走近一点再开口讲解，便被耳朵里炸开的尖叫给吓了一跳。

    芙宁娜目不转睛注视着它，陷入了罕见的沉默。

    “这种程度啊，我估计应该只有拥有神之眼的人，才会对她构成威胁。然而在这滑稽荒诞的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凡人，能获得神的眷顾，拥有神之眼呢？”

    露西恩抚裙坐下的动作稍稍一僵。

    “嗯~”芙宁娜抱着手，微微扬起下巴，“很好，看来那维莱特很快就需要为档案馆部长的位置，重新物色人选了。”

    虽然那维莱特在首次理论转换实际中，使用的话题十分僵硬，但效果还不错。

    人类的戒指，到了小人鱼手里，就变成了一个大小刚好合适的颈圈。

    “伊芮娅被发条机关狗吓到了。然后……然后我突然想起来，我公务还有点尾没收，先走了。”

    7.2 Tuesday 下午转晴

    眼瞧着芙宁娜没什么反应，伊芮娅放弃了，抓起碎鱼块往嘴里猛塞了两口，嘴里边嚼着边指向源水之滴，然后又侧身指了指屏风后面。

    芙宁娜心领神会，随手将伊芮娅给她玩的头发塞进兜里，接着双手捧起小人鱼，将它放回源水之滴里，踱步绕过屏风，只见露西恩与弗米莉的桌子同她这桌，中间隔了一张空桌。

    看见她的举动，露西恩举到唇边的杯子一顿，纤长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她很快放下杯子，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转过身，温良的目光不经意间，从源水之滴上一扫而过，垂首柔柔问礼。

    那维莱特迅速领会了伊芮娅的动作。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缺乏处理经验。

    弗米莉率先看见了芙宁娜，眼中的惊讶与呆滞一瞬而过，本能地起身，“芙宁娜大人？”

    她考虑了片刻，想到那维莱特对美露莘的“护崽”程度，索性准备慢悠悠地往回走。

    芙宁娜脸上没什么表情，摊了摊手，转身丢下一句：“我告不告诉他，等你活到明日，不就知道了吗？”

    她突然想通伊芮娅刚刚在比划什么了。

    “发条机关的能量来源是枫丹特有的律场混能，这就使得它集攻击防御速度于一体，整体实力极其强劲，是枫丹主要的军备力量之一。露西恩能在不惊动发条机关和沫芒宫护卫的情况下，顺利从沫芒宫里偷跑出来，可见她自身实力之强。”

    过了好一会，伊芮娅尾鳍动了动，尾巴渐渐放松，顺着那维莱特的指缝滑落下去，又很快缠上来。

    下一瞬，芙宁娜带着看呆了的小人鱼，与两人擦肩而过。

    “伊芮娅？”那维莱特尝试唤了几声，奈何掌心里的小银团子都没有什么反应。

    那维莱特细心地把戒指的一边，放在它手心里，方便它抓握。

    “怎么会想到买一个颈饰？”那维莱特随口问了一句。

    踏入人世许久，那维莱特对人类的行为心理学研究略有了解，清楚在应对恐惧和焦虑时，通过转移注意力，分散个体的情绪和认知，是一种相对有效的策略。

    没等它理解完，芙宁娜就着它来到了枫丹廷目前最受欢迎的珠宝店里。

    伊芮娅“咿咿呀呀”比划了一下，猛然想到刚刚芙宁

    然而，小人鱼没有听见。它仿佛被激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顾自缩成一团，躺在源水之滴的底部瑟瑟发抖。

    万幸的是附近没什么人，不然“号外！号外！昨天下午五点，水神芙宁娜大人走在街上，莫名其妙失了仪态，平白无故炸了呆毛”，这一重大娱乐新闻，明日就能登上街头小报的头版首页。

    小人鱼连一直不愿放下的珍珠戒指都顾不上了，本能地卷起尾巴，死死捂在眼睛前面，“嘤，狗…                                                …怕……”

    情急之下，他选择以人类为学习模仿的对象，轻拂着伊芮娅的头发，默默陪着它。

    芙宁娜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热情如火的店员支开。她自己一个人带着伊芮娅，在店面里绕了好几圈。最后伊芮娅选了一个它一眼就看中的，上面挂着一颗小珍珠，又是编织可以调节的戒指。

    芙宁娜几次停下来，才一点一点从它的动作里拼凑明白，它在担心露西恩，觉得她们不应该就这么走了。

    芙宁娜听到声音，抬眼，疑惑地望着半个身子都陷在柔软日光里的伊芮娅。

    出了店，芙宁娜眼瞧着天色不早不晚，时间有些尴尬。这个点儿，若是再带着伊芮娅去什么地方溜达一圈，回沫芒宫就会比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