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Chapter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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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天色骤变，下起了暴雨。

    “那你呢？”

    那日之后，审判之剑在重创大鲸鱼的同时，彻底击碎了水神的神座，就此，千百前年被天理从七元素龙身上剥离的古龙大权，重新回到那维莱特身上。

    “这是什么情况？”「仆人」笑了一声。

    这一次，躲不掉了。

    然后，一百八十度转身，重重尾巴甩在源水之滴上面。

    随着“撕啦”一声，审判之剑狠狠刺穿了大鲸鱼，然后被大鲸鱼的惯性一带，破体而出的半截剑刃，插在了谕示裁定枢机上面，枫丹标志性建筑物的歌剧院，宛如被抽去龙骨的飞龙，陡然倒塌。

    “已经结束了。”

    然而，同她说话的那人，仿佛不告而别，就此消失在了风中。

    塞勒洛斯半眯着眼，猜测道：“诈降示弱，然后骗我们过去一击致命？”

    那维莱特本就几近在歌剧院顶部，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并且在审判之剑刺中谕示裁定枢机的时候，他前代被抽走的力量，好似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芙宁娜微笑着，望着一旁塞勒洛斯靠着墙壁坐起，颤抖的双手握紧骑士圣剑，想再一次迎上去，却连举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道呀。”身为鱼的伊芮娅极其亲水，大张着眼睛，环视左右后微微歪头，指向斜前方，“看那。”

    “应该很快，就能再见了。”「仆人」笑回。

    芙宁娜垫起脚尖，努力越过大鲸鱼，想看那维莱特一眼。

    她的声音猝然沉下，“去找「博士」算一笔帐。”

    受到欲震波及的芙宁娜脑袋很晕，鲜血不受控制地自她嘴角流出。

    那维莱特惑道：“怎么了？”

    在水神神位消失的瞬间，身在源水之滴保护中的芙宁娜听到了一道久违的，亲切的，熟悉的女声。

    塞勒洛斯点点头，弯腰揪起伊芮娅，将它重新放在肩头，而后迈步向前，把囚|禁大鲸鱼的源水之滴捡起来，夹在腋下。

    一凡人，一脱力，一小只，幸得有那维莱特的源水之滴护着，砸下来的石块对他们都没有造成进一步的伤害。

    “你很强。”塞勒洛斯冲她友好地点了点下颌，“有缘再会。”

    “它要跑。”

    “具体情况就是我方才讲述的那些。”那维莱特坐在她斜对面的沙发上，一本正经的给三人讲述歌剧院坍塌之后发生的事情。

    然而，大鲸鱼只是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又哀鸣了几声，紧接着就像一只被针扎破，漏气了的气球一般，“咕噜咕噜”地泄了气。

    没办法，芙宁娜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和那维莱特说了一声再见。

    时间仿佛被不知名的虚无之手按下了暂停键。

    审判之剑的能力源很庞大，不过几息，就已蓄力完成。

    “她有没有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也就是「仆人」的这一击，使得大鲸鱼庞大的身躯，正正好挡住了那维莱特。

    而此时，芙宁娜已经陷入了昏迷，塞勒洛斯咽下翻滚到喉间的血气，公主抱起她，离开源水之滴。

    而有了它这一顿的喘息空间，那维莱特掀起原始胎海水，将它凝成一块铁板，狠狠拍向被「仆人」重创击飞的大鲸鱼。

    塞勒洛斯顺着它手指的方向看去。

    入目，是方才引发了巨大危机的审判之剑，自上而下，击穿了大鲸鱼、谕示裁定枢机，和一把安置在谕示裁定枢机下方的石椅。

    塞勒洛斯正在甜品台前搅和面粉，手边是伊芮娅趴在案板上，拿着它过家家玩具里的小菜刀，将奶油草莓对半切了摆在盘子里备用。

    然而，暂停时效到了。

    沉默了半响，那维莱特轻叹道：“神和

    再也无法束缚住的泪珠沿着面颊滚落。

    “是的。”

    7.31 Wednesday 午后浪平

    - 水神休息室 -

    不知为何，芙宁娜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枫丹的预言。

    至于芙宁娜、塞勒洛斯和伊芮娅，则被埋在了砖石之下。

    龙王炮轰在塞勒洛斯的背脊上，强大的推力将他和芙宁娜撞出审判席。

    正当芙宁娜眼底燃起一丝希望的时候，因为目标变动，审判之剑刺下的角度很快随之改变。

    「仆人」和煦地轻笑起来，柔和道：“我回壁炉之家，看看孩子们。而后……”

    芙卡洛斯解答了他此前感到困惑的所有问题，并在最后祈求他宽恕水神的原罪。

    她和她说。

    芙宁娜吸了一口果汁，“这么说来，你已经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水神了？”

    只可惜大鲸鱼的身躯仿佛是枫丹那高耸入云的崇山，她看不见那维莱特。

    在日光下泛着寒芒的锐利剑尖，对准芙宁娜直直刺下。

    塞勒洛斯随意看了一眼，环视过四周，对着向他们低空飞行过来的「仆人」问道：“女士，那维莱特大人呢？”

    “所有人都会溶解在海里，只剩下水神自己在神座上哭泣。”

    与此同时，下方战场的「仆人」消耗很大，喘着粗气，振翼避开砸下来的石块。

    死亡降临之前的时间，总感觉流逝地很慢。

    时间的流逝恢复正常。

    被扇飞出去的源水之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非常准确地落在了大鲸鱼（ni版）的头上，将它整一条鱼关在里面。

    这日的天气极                                                好。

    芙宁娜继续问道：“你已经拿到了水的权能，枫丹目前已经是一个没有神明的国家。”

    “我知道。”

    “她说已经同你道过别了。”

    芙宁娜神情失落，“可我没有见到她。”

    没等「仆人」作出回答，被审判之剑穿成串的大鲸鱼发出一声虚弱的鸣叫。

    她在彻底失去意识，昏死过去之前，茫然地问了一句，“是你吗？芙卡洛斯？”

    那维莱特丢过来的大号源水之滴距离她还有七八米的距离。

    那日他们从废墟里爬出来，那维莱特不见踪迹，便是去处理这件事了。

    大鲸鱼像是被审判之剑的力量惊吓到了，愣在原地。

    劫后余生，塞勒洛斯和曲尾坐在他肩膀上的伊芮娅，在脱离废墟的第一时间，不约而同一起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

    提着刀的「仆人」：“……”

    她最终，也没能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

    而在水流击中芙宁娜之前，她就已经被扑上来的塞勒洛斯抱住，猛得一个转身。

    而他也见到了真正的水神——芙卡洛斯。

    若有憾事，大概便是没有机会，正式地和他们好好告别了吧。

    大鲸鱼飞向芙宁娜所在的源水之滴，伊芮娅从审判席上尾巴一拍冲向源水之滴，以强大的甩尾力和惯性推动源水之滴的下坠速度更快了。

    然后，事情就变得不可思议了起来。

    在审判之剑刺下的瞬间，伊芮娅第一次没有任何失误和分毫差错地，对着芙宁娜使出了一记正常的龙王炮。

    芙宁娜：“……”

    那维莱特点头道：“是的。”

    解决了大鲸鱼“危机”，塞勒洛斯重新问道：“那维莱特大人呢？”

    “不呀~”伊芮娅从塞勒洛斯肩膀上跳下来，落到石板上，摸到源水之滴，将它恢复原来的大小，从废墟里拖出来。

    蓝天如洗，几朵白云悠闲飘过，红日发散出的金色光芒像是细碎的金箔，铺满了每一个角落，给万物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泽。大雨过后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

    从一只堪比山川的庞然大物，缩小成了几乎和伊芮娅同等体型的大小。

    《［原神］我可是那位来客养的鱼》

    “怎么突然下雨了？”塞勒洛斯本能地闭上双目，低下头，防止雨水模糊视线。

    被她放在审判席上，属于那维莱特座位上的伊芮娅，慌忙从源水之滴里钻出来，抬起双手对着她，紫罗兰色的瞳孔几乎收缩成了一条细线。

    “他去处理原始胎海水了。”「仆人」抬手，接住从天空上一颗一颗落下的水珠，语气分外轻松，“他让你们先回沫芒宫，等他处理完之后，过去找你们。”

    “辛苦你了。”

    岁月不居，流年不止，转瞬已是三日之后。

    下一秒，两个人直直飞入那维莱特甩出的源水之滴里，朝着地面坠下。

    严阵以待，准备抱着芙宁娜和伊芮娅逃跑的塞勒洛斯，十分尴尬地收回了迈出去的左腿。

    它在半空中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硬生生偏转了四十五度，再次落下。

    「仆人」则抓住机会，一招重击挥下，将大鲸鱼从受伤的尾部掀起，蛛翼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只灼烧着烈焰的翅膀，形同赤月弯刀一般，破开大鲸鱼柔软的腹部，撕扯出一个足有七八米的伤口。

    他当即怔住，不可置信地望向审判之剑。

    等听着外头没动静了，伊芮娅娴熟地手搭上源水之滴的内壁，控制它慢慢变大，从废墟里挤出来。

    “谢谢你。”

    “可是你对外没有公布水神逝去，而我现在还站在水神休息室里。”

    原先已经收起来的赤月再度出现在「仆人」的手中。

    悲伤过后，芙宁娜起身，双目望向那维莱特平静的银灰眼眸，正色道：“我不是水神，只是一个扮演水神的凡人。”

    里侧的休息区里，芙宁娜懒洋洋地靠着新搬来的摇椅，嗮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