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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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回，有了那维莱特的帮助，伊芮娅路上几乎是被水流推着往前游，速度比之前高出几个层级，体力基本上就没有消耗，它有十足的自信，可以带着不算轻的魔术口袋很快爬过去。

    细弱的呼吸声清晰地从桔梗徽章中溢出。

    就算塞勒洛斯再怎么刻意改变声线，内心的真实情绪，在交流的字字句句中，也很难完全遮掩。而最真实的态度，总会顺着那么一两个字，或者不经意间的语气词，不顾明面上的精心伪装，偷偷溜出来，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见状，那维莱特静静退了出去，按照原样复原了溶洞和入口，而后用一大一小两颗源水之滴，分别包裹住翠斯塔和伊芮娅，北上赶到梅洛彼得堡，将翠斯塔托付给希格雯医治。

    那维莱特：“……”

    “不用。”

    塞勒洛斯松开剑柄，拿起魔术口袋，仔细端详了片刻：“你找来的帮手很厉害。”

    伊芮娅眼睛瞪得溜圆，立马抬手指向小屋木门，又指了指小水潭。

    对面没了动静。

    “所以放弃一些比较常规的方法，直接从眼前这个入口破开岩壁，是最优的选择。”

    塞勒洛斯一怔，失笑道：“我原以为象征着枫丹绝对正义与公平的最高审判官大人，会选择一些不那么打草惊蛇的方式。”

    刚一进到屋内，入目既是被锁链圈住脖子的翠斯塔，

    “嘟嘶恰滴。”

    “嗯？”他回眸。

    伊芮娅觉得气氛有些微妙，悄悄往上游了一点，乖乖趴在那维莱特肩头。

    “很抱歉，最高审判官大人，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帮助，但是……鉴于我们目前大概率所处立场不同，恕我无意与你深入交谈，我们最好长话短说。”

    “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你。”塞勒洛斯的声音突然变得像年久失修，走了调的手风琴。

    那维莱特站在病床旁边，礼貌地笑了一下，“梅洛彼得堡离得比较近，翠斯塔受伤了，需要治疗，而且暂时不方便带她回水上，想拜托你们照顾几日。”

    听他这么说，伊芮娅嘟着嘴，心里很不高兴。塞勒洛斯这句话，明摆着在催促他们离去。

    “塞勒洛斯先生？”

    - 诡异小屋内 -

    塞勒洛斯低着头，黑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将那维莱特返还给他的桔梗徽章重新别回胸前。

    说完，他抬手蓄力，一股深蓝色的强劲水流凭空出现，撞开狭小的洞口，以不可阻挡之势，蛮横而又强硬地入侵了诡异小屋。

    一条银白色的小水母冒出头来。

    伊芮娅正尾巴一翘一翘，费力往上爬呢，突然身子一轻，水潭中的水像喷泉一样，轻柔地将它托起。

    那维莱特指尖微动，拉回掉落的桔梗徽章，浮在眼前。

    几息之后，小水潭口传来“咕噜咕噜”的动静。

    那维莱特一愣，接着平和道：“没有关系，塞勒洛斯先生，除去坐在歌剧院的庭审席上，日常生活中的我并不特殊。想与谁交流，不想和谁对话，都是你应有的权利，这不受枫丹法律的约束。”

    那维莱特眸底掠过一缕暗茫，嘴角下沉。

    而那维莱特的贴心程度，远超它贫瘠的想象。

    这下，连半懵半懂的伊芮娅，都听出了些许端倪。

    那维莱特不喜欢他的说法，一板一眼纠正道：“翠斯塔是逐影庭的一员，也是一名有与人类拥有同等权利地位的美露莘，即不是我的附庸，也不属于任何人。”

    “伊芮娅，你回来了。”

    “多谢。”

    “遵照礼节，你好，我是枫丹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

    “吥呀~”伊芮娅身子一侧，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小脸蹭了几下，撒娇的意味十足。

    “吼呀。”伊芮娅尾巴拍了拍屁股底下的水，双手抱住大徽章，尾巴一撅，搭乘着改变方向的水流游回去。

    塞勒洛斯低叹一声，没再说话。

    “翠翠，碎啦？”

    水底，两只浊水喷吐幻灵正在嬉闹。

    而后，水柱载着伊芮娅，开始移动。

    办妥塞勒洛斯拜托它的事，伊芮娅开心地扬了扬尾巴，眸光随之落到躺在他怀里的美露莘。

    “最高审判官大人。”

    7.3 Wednesday 夜晚骤雨

    那维莱特等在洞口，接住小人鱼，问道：“情况如何？”

    伊芮娅一手扒着岸边，一手伸长，幅度特别大地冲着塞勒洛斯晃动。

    对此，那维莱特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回道：“好，我尊重你的意愿。”

    塞勒洛斯抱着翠斯塔，宛若被寒冰棺椁冰封住似的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停滞，每隔几十秒，包裹在白铁盔甲中的胸脯才缓慢地起伏一次。

    “抱歉。”塞勒洛斯声音低了些，“你想好怎么带她离开了吗？”

    他耳尖动了动，陡然睁开眼睛，目光如利剑出鞘，直直刺向屋子角落，随后单手托着翠斯塔，另一只手则不动声色地搭上剑柄。

    莱欧斯利凑过来看了一眼，“怎么，这两天水上的麻烦也多，

    “伊芮娅，你先回源水之滴里，好吗？”那维莱特廓清道路，偏头垂目道。

    他来得隐蔽，在医务室坐着等检查结果，过了好一会，莱欧斯利才得到下属递来的消息，匆匆赶过来。

    塞勒洛斯握着长剑，静静等待。

    伊芮娅偏头，目光从桔梗徽章上移向那维莱特。

    它见塞勒洛斯尾指托着袋子圆鼓鼓的底部，拇指和食指勾住袋口两边，撑开。

    “看呀~”伊芮娅抱着魔术口袋，给他展示了一下，然后脑袋顶着口袋底部，双手用力往上推，想把它弄到岸上。

    “喔唻呀！”

    跟在那维莱特身后进来的一只浊水喷吐幻灵，立马化作翠斯塔的模样，而另一只，则很聪明地变成锁链，特别主动地把“翠斯塔”吊起来，还洋洋得意地抖了抖，然后就被“翠斯塔”狠狠扇了一水触手。

    “你们快些走。”

    “呐嘶当然滴。”伊芮娅下巴一仰，抱着手，满脸骄傲。

    那维莱特也没再多说什么，默认了它的行径，不过他在往通道里面游的时候，速度比方才赶过来的时候，慢上不知道多少倍。

    “吼呀！”伊芮娅眼睛一亮，尾巴一甩，坐正身子，拍了拍鱼屁股旁边的水，然后指着塞勒洛斯所在的方向，示意水流把它送过去。

    伊芮娅吓了一跳，手一松。

    那维莱特检查过翠斯塔身上的伤，对塞勒洛斯说道：“多谢。”

    “你先把这个带出去，交给帮你的人。”塞勒洛斯摘下别在胸口的金色桔梗花徽章。

    小人鱼从他说话的语调中没听出一丝情绪。硬要说的话，伊芮娅感觉他的口味，好像只是在平静地陈述一件与他无关且毫不上心的事情。

    没等伊芮娅开口，塞勒洛斯的声音，从桔梗花徽章里传出：“您好，未知的朋友，我名塞勒洛斯·阿尔艾安尼。”

    那维莱特仍旧没有什么情绪，轻点下颌，客套道：“多加珍重。”

    又是“咕噜”几声，伊芮娅寻声低头，望着海水不断从小水潭里往外冒出来。没一会，小屋地上铺了满满一层水。

    那维莱特很认真地想了一会，郑重回答道：“塞勒洛斯先生，在枫丹已有的千年历史之中，我确信，没有出现过‘骑士’这一称谓，枫丹自然也就没有与其相关的律法。”

    “在枫丹，叛主的骑士，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原神］我可是那位来客养的鱼》

    “呵……不愧是枫丹的最高审判官，真是能力出众，办事周全。”紧接着，他说，“多谢那维莱特大人费心，但是你带走翠斯塔即可，无须管我。”

    塞勒洛斯沉默片刻，道：“你们想办法带翠斯塔走，她需要接受治疗，而我……还不能走。”

    “就此别过，塞勒洛斯先生。”

    他以水凝刃，斩断锁链，从塞勒洛斯手里接过翠斯塔。

    “过后，我会将这里恢复原貌。并且，在伊芮娅与你交谈的时候，我已经与附近的浊水喷吐幻灵达成交易。稍后会两颗浊水之滴化形，代替你与翠斯塔困在屋中，迷惑案犯。”

    屋内，仅有正中圆桌上的                                                一根蜡烛照明。在头发的遮挡与昏暗的光线中，那维莱特看不清他的神情。

    伊芮娅换了个姿势，改成坐在那维莱特肩头，低头看着它也有些透明的浅银色尾鳍，若有所思。

    “哟~我们忙碌的最高审判官，今天怎么有空到水下来了？”

    “我已在水的引领下探明前方道路。”语罢，那维莱特顿了顿，“这间屋子的元素能量很奇怪，像是得到了某种古老力量的加持，所有的元素力在这里都会陷入混沌。这将会极大幅度地削弱自身能力与对元素的感知力。”

    小人鱼眼瞅着距离差不多了，赶忙又拍了拍，水柱很听话地停了下来。

    “抱歉，是我没有表述完全。”

    伊芮娅歪头，不解。

    在他没有留意的瞬间，伊芮娅正扭着头，大张着嘴，目不转睛盯着那维莱特垂在脑后，正发出荧荧蓝光的龙鬏鬏，再往下看，他身后也飘逸着两条透亮的淡蓝色长飘带。

    “翠斯塔是你的附庸吧，她内脏的伤势很严重，需要尽快接受治疗。”塞勒洛斯说道。

    那维莱特都已经转身迈出了一步，身后塞勒洛斯却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塞勒洛斯：“她与那人交过手，内伤不轻。”

    “喔们肿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