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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知道。广田雅美也好,宫野明美也罢,死谁都一样。”

    她想起初遇三水琅时的种种,他的注视,他的话语,他的孤独,他的痛苦,他的温柔,他的呵护,他身上没来由的熟悉感,把自己不长的指甲全嵌进了手臂。

    “这也是没办法的,想要打入黑衣组织的高层,手上必须要有足够的人命。”

    灰原哀呆呆地凝望着那栋古朴的别墅,眼里装的却全是回忆。

    “是吗?”

    他的声音再无往日的温柔,充斥着寒意。

    料峭风雨,昏云蒙蒙,街上人烟稀少,只有道路上浅浅的水洼倒映着灰原哀萧瑟的身影。

    只是这一次,她似乎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你想知道宫野明美是怎么死的吗?这些事情可是柯南都不知道的哦。”

    “没有……”

    灰原哀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眼里满是震骇。

    柯南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往后退了两步,扶着墙壁盯着三水琅,缓了半晌,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我真的不想知道……”

    灰原哀鼻子一酸,又垂下了头和手臂,望着自己的倒影。

    灰原哀紧紧缩着身子,垂着头,头发、衣服,浑身都湿漉漉的,手握在心口,娇小的肩膀颤栗着。

    灰原哀怀着怅惘停下步子,却发现自己不自觉来到了三水琅家的院门口。

    可路总得往前走……她拖着沉重的双脚挪步向前。

    三水琅缓慢地来回踱起步来,继续道,

    姐姐……

    三水琅轻呵一声,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出来,

    “所以你猜……你爱的那个人,究竟是我,还是你姐姐的残响呢?”

    她的身后早已没了几人的身影,细雨落在她的肩膀上,溅起了淡淡的白晕。

    灰原哀的泪水早已沾满了脸,梨花带雨,发出了一瞬的啜泣声。

    三水琅蹲下身子,把脸凑到她的眼前,嘴角不无讽刺,

    墙壁如泣血一般,发出悲泣。

    灰原哀心微微一落,旋即又往楼上跑去。

    滴落的水珠再起涟漪,撩动低垂的眼帘,湖蓝的眸子里满是失落。

    灰原哀的眼眸微微一颤,慌乱地转过了头,把脸藏进高举的手臂。

    “不过我的能力偶尔会有一点副作用,那就是受到手下亡魂的人格影响,忘掉一些事情,变得多愁善感。”

    “但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那就是,我可以杀人……偿命。

    想起这一点,柯南的心又沉了下去,脚下步伐也随之沉重了许多。

    灰原哀停下了脚步,慢慢地抬起头。

    “但我想让你知道。”

    “无辜吗?”

    灰原哀的手臂被他高高拽起,歪斜着身子,弱小的身躯在风里飘摇,却仍竭力偏头试图藏住自己的脸。

    “我……不想知道……”

    那扇门并没有锁,露出了一道门缝,就像、就像……特意为她留的一样。

    “我……我什么都没听到……”

    三水琅没回应,只是淡漠地望着白板,柯南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微微一愣。

    见她还不死心,三水琅终于冷哼一声,站起来重重地把她的手摔了下去,

    ……

    三水琅见她还想回避,把她的手臂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掌插入她湿糟糟的头发,迫使她仰头面向自己。

    “你都听见了吗?”

    三水琅插着兜,弯腰前倾,轻笑着问道。

    “你不想我知道的……我都不想知道……”

    她的声音已经几近低声下气的哀求。

    三水琅轻笑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

    “三水琅,你为什么要杀广田雅美??!!”

    三水琅坐在椅子上,面对柯南的怒吼,只是淡漠地抿了一口茶。

    朦胧的街道中央,恍惚又浮现了那个怀抱白猫的温柔身影。

    “……你不想我知道的……我都不知道……

    三水琅轻笑一声,让灰原哀愈加垂下了头,紧紧攥着手臂。

    三水琅静止了片刻,再次抬眸轻笑道,

    说罢,他重重地摔门而去。

    “但广田雅美她是无辜的!!你不是卧底吗??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

    “你不想知道我跟柯南讲了什么吗?”

    “那你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柯南一边追,一边却陷入思索。

    柯南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不死心地问道。

    “三水哥,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亏我过去还想与你合作……”

    “琅,你果然还在……”

    “你和那群人一样该下地狱。”

    “只不过不是我偿命,而是死的人偿命。所以杀的人越多,我的寿命就越长。很不可思议吧……但对现在的你来说,应该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三水琅,我绝对不可能跟你合作的。”

    “这个世界并不科学。明天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昨天。我也会被人日复一日地遗忘……差点儿忘了,这些你都知道。”

    那种气质,已经与琴酒有了几分相似,充满对生命的淡漠、不屑一顾。

    他抬起头,望着白板上的日期,淡然笑道,

    她甩开三水琅的手掌,再次低下了头,陷入静默。

    三水琅俯视着她,冷漠地追问道。灰原哀沉默了会儿,攥紧小小的手心,娇小的肩膀因此耸起,再次颤栗着微微摇头,

    “人各有命。在那个组织里,无不无辜重要吗?”

    “呵……”

    灰原哀喘着气,终于缓缓地放慢脚步,双手握在心口,雨水顺着湿润的发梢,在她眼前滴落。

    他收回颤抖的拳头,在墙壁上滑出一段淋漓的血迹,

    柯南双拳紧攥,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死死地盯着三水琅,咬牙切齿地道,

    “现场有五个弹壳,有四颗子弹留在了宫野明美的身上。一枪在手,一枪在胃,一枪在肺,一枪就是额头。而那唯一一颗不在她身上的子弹,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琅……

    因为他知道,伤害灰原哀最深的不是三水琅可能杀了人,而是……

    “嗯,我知道。所以呢?”

    灰原哀目送着水珠摔进水洼,跌得粉碎,荡起圈圈涟漪。

    她颤抖着摇摇头,声若游丝,

    “没有……

    果不其然,她依稀听见了三水琅的声音,笑逐颜开,

    柯南感觉呼吸一哽,挥臂给了墙壁一拳,再次怒吼道,

    三水琅神情漠然,看了看手掌的水渍,在墙上擦干,

    “她是灰原哀的亲姐姐!!!”

    灰原哀心底又涌起期待,灰蓝的眼眸亮堂了些,欣喜地推开门,但门后空无人影。

    灰原哀已经再无法隐藏声音里颤抖的哭腔。

    门外空空荡荡,一如既往的阴暗,没有人影。

    灰原哀眼角红润,小跑着来到三水琅的房间前,举起手试图敲响那扇门,却听门里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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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现在的她一样。就和……那场雨一样。

    “你知道广田雅美是谁吗?”

    空旷阴暗的长廊里,她不知所措的身影显得无比萧索。

    因为白板上多出了“情侣”的日期,字迹清秀,与先前显然不是同一个人的字迹。

    明明知道自己的旧钥匙打不开那扇新锁的门,可她还是走进院子,来到那扇门前。

    他并未有等待灰原哀回复的打算,停顿了片刻,便接着道,

    “其

    但她抬起眸子,却是一愣。

    “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吗?”

    “关于……你姐姐死掉的真相。”

    灰原哀握着那条被砸痛的手臂,逃不掉,躲不了,只紧紧缩在墙角。

    三水琅默视他的离去,视线瞟向墙上殷红的鲜血,看着它颜色逐渐变深、凝固,化作一道遗迹,他关闭放映的放音机,起身打开紧闭的门。

    “柯南只看到她的额头上有一颗子弹……可那一枪最不值一提,因为那是解脱的一枪。

    好似听到了她的呢喃,那个人影抬起了头,可身影却越来越淡。

    三水琅的眼眸全是冷漠,与之前的气质完全不同。

    如果三水琅心里真的有灰原哀,有一点点残余的人性,至少也该感到哪怕一丝的愧疚。

    他停下脚步,站在灰原哀跟前,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她,戏谑地道,

    三水琅声音愈发的冷漠,似乎

    “你真的不想知道吗?这可是关于你最亲爱的姐姐的事情哦?”

    灰原哀娇躯一颤,惊疑地张大眼睛,举起的手僵在了空中。

    最后只剩下空荡荡的街道,延伸至昏暗的天际。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能力就不说了,不重要,反正你这个大科学家也听不懂。

    这一次,没有人奔向她,搂住她,抱起她,带她回家。

    三水琅看着地上零散的水渍,面无表情,顺着痕迹走到一扇杂物间的门前,毫不犹豫地无情地甩开了那扇门。

    “琅……”

    柯南踉跄了下,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悲哀地道。

    三水琅收回视线,看着手背的伤疤,淡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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