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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伊人现在就是不上不下的处境——
周肃敛眸，看着她，目光深邃。
周肃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果断。
周肃接连拿下100200由泳冠军，节目里正在颁奖，音乐掌声震耳欲聋。
姜伊人编辑文字，刚想问他，教练为什么没空搭理你，忽然界面往上一缩，系统提示，刘明晰撤回了上一条信息。
姜伊人想了一下，手握小拳头。
手机电量掉到5%，机身拿在手里，沉淀发烫。
钴黄色的光束下，那里静谧安静，一片沉默。
【你要睡了吗？】
手机插上充电线，姜伊人去浴室冲了个澡，水温刻意调低，快速冲淋，出来时身体一轻，皮肤寒津津的，终于那股躁动被压了下去。
八人晋级决赛，周肃排名第八，排他前头的不止有国家队同侪，还有两个是省队新人，姜伊人把名单撸到最底下，看完一阵颓然。
姜伊人随意套了件睡裙，躺到被子里，本来准备睡的，发现手机屏幕闪了一下，有微信进来。
姜伊人的委屈，在这一刻来到顶点。
“我在游泳馆的停车场，可好像来晚了，人都走光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劝人去睡觉，自己却腻腻歪歪了好半天，最后才依依不舍挂上电话。
食髓知味的的恶果开始了。
远远地距离，精健修长的男人，大跨步跑向自己，步伐逐渐变小，最后五米处，变成了走。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对强者宽容，对弱者苛刻。
她要去找周肃。
姜伊人赶到体育馆，比赛早已结束，大波观众潮涌一样散去，只留满地狼藉。
姜伊人：【你们小朋友要早点睡，早睡早起身体好。】
晚上下班，姜伊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地下车库里，灰扑扑的空气，从打开的窗缝，钻了进来。
“周肃，你可以出来吗……”
这话好耳熟，好像周肃也说过……姜伊人失笑，这两人真不愧是同门，轻描淡写的方式都一样。
姜伊人承认，最初加入京华新闻，她确实动机不纯，但工作过程中，她无不尽力在做事，业绩、态度，她自认为都是一流。
临近津成市区时，车上的收音机，传来赛场上的欢呼声，今晚的节目来到高潮。
男子400由泳，周肃搭末班车晋级。
刘明晰；【我睡的晚。】
她小脸憋红，好似溺水上岸。
她没多想，拿过来看了一眼，发信息的人，竟然是刘明晰。
“所以，你准备和我说点什么？”
“还想抱抱你。”
“周肃，我其实不是来恭喜你夺冠的。”
真的不算久违，距离上次抱过，也才过去一个礼拜而已，可想念就是格外浓烈。
等人终于来到跟前，刚要说话，腰上忽然一紧，整个人就撞上了那副藏山纳海的胸膛。
但情况在自己这就不一样了。
随后刘明晰跟了一句，【小姐姐你是不是没来津成？】
他重新发来：【运动员反正都是拿成绩说话，教练也没工夫管那么多。】
周肃笑了，“你大晚上从200公里外跑来，就是为了和我说一句加油？”
人人祝贺他夺冠，但上午经历失败的周肃，前来探望的，只有姜伊人。
姜伊人站在车前，目光与周肃交融，她也在笑，可笑着笑着，鼻酸眼热，心口发烫。
“加油。”
就是现在，立刻马上出发。
过了很久，姜伊人先推开周肃。
“在那别动，我马上到。”
姜伊人静坐许久，最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知道，你是为400的。”
周肃一顿，很快有所察觉，“你来津成了？”
收音机里的解说，不得不拔高音量，“周肃，众所周知，我们国内自由泳第一人。”
刚出炉的新科冠军，身穿一身深蓝色训练服，好像从深海里走出来的人，带着澎湃之气，冲她笑着。
津成距离北城200公里，驾车两个半小时，可以赶到位于津成市中心的游泳馆。
【行，我知道了，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是不是可以睡了。】
“我在——”
姜伊人还不困，但对运动员周肃来说，已经很晚了。
【我下个月就成年了。】
京华新闻对她的态度，看似理解，却还是无情地把人调离游泳赛场，只为了平息舆论，保持所谓的专业形象。
回家守着电视机，看周肃在10000舒适区拿冠军？
姜伊人打开收音机，一边听路况，一边关注比赛转播。
他们都知道，姜伊人最在意的，从来不是冠军周肃的荣誉，而是在荣誉产生之前，她曾与他一同涉过痛
她扭头，目光挪到床头柜的抽屉。
第二天上午，400由泳的预赛发枪时，姜伊人在开早会，又一次错过，等她从会议室出来，比赛成绩直接推送到姜伊人手机上——
她和周肃在一起折腾时，往往都是到了最后一刻，周肃强大的意志力会叫停当下，然后长臂一展，摸到抽屉里的道具，给自己穿戴上。
姜伊人：【你明天还有比赛吧，怎么还不睡。】
媒体玩幽默，总带着血腥味，字字句句，扎人心窝里。
“我去找你。”
连刘明晰都看出来，那周肃……
不知道是不是不满意“小朋友”的叫法，刘明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
对方接起。
周肃眼神一暗。
【没事，最近吴教练没空搭理我。】
她开车绕着停车场转了一圈，没有见到大巴车或者工作人员，她假设周肃已经随队回到酒店。
姜伊人“嗯”了一声，语气发嗡。
【今天群采的时候，京华新闻的记者，我们都看见了，就是没有你，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来了？】
小孩不经逗，姜伊人自认为很有姐姐风度了。
【今天你的比赛我看了，小组赛成绩不错，明天的决赛，继续加油。】
她原本想回他，好厉害，加油之类话，但最后还是作罢了。
姜伊人被钉在在原地，最后等待的这几分钟，心情像沸水烧开前，隐隐的平静下，一颗一颗不断冒出的泡泡，正在向上。
她的计划很周密，可惜晚高峰的路况不给力，车子走环城高速，出城时，开始堵车，一堵就是五公里。
很快，周肃就找来了。
【对，我要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烟头纸杯，还有零星没有离开的车，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停车场上，与夜空相对。< 是盛大落幕后的孤单和寥落。
她心里明白，以后应该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
姜伊人准备先把小孩哥糊弄过去，【你不专心比赛，净关注这些没用的事，当心教练骂你。】
可姜伊人心中却妖魔鬼怪四起。
【记者姐姐，你睡了吗？】
和周肃打了一通电话，好像也没特意聊什么，都是没营养的话，可不知不觉的，时间就已经来到十点。
如果运气好，姜伊人也许还来得及买张票，进场看周肃比赛。
结束通话之后，上一秒还在甜蜜，下一秒情绪忽然一空，姜伊人掂着微微发热的手机，无端产生某些联想。
【嗯。】
刘明晰发来一个晚安小月亮，片刻后，又补了一句，【希望下次在比赛里能遇见你。】
“下个月就成年了啊！”
可万万没想到，一流的她，被团队遗弃的速度，也快得出奇。
“就在刚刚，他又一次创造了今年的100个人最好成绩，46s55，直接逼平世界纪录，这也让我们看了一丝希望，在明年奥运上，流落在外十年的男子100由泳金牌，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了呢……”
就拿谈恋爱来说，泳队会逼周肃分手，但他不分，泳队也不能拿他怎样，更不会给他停赛。
姜伊人今晚格外想周肃，精神身体双重想念，简直让人想拥着棉被打个滚。
《熟浪》
姜伊人声情并茂，直接把文字念出声，自己都乐了。
“周肃，你在哪儿？”
要是没记错，这好像是继警察局事件后，他们第一次联系。
那不是姜伊人。
她试探性地给周肃打了个电话。
姜伊人没回。
留在京华新闻不甘心，离开奔前途又舍不得周肃。
不由分说地，他再一次把人拥入怀里。
【这次比赛我没去，是因为我还有别的工作，正常工作调动而已。】
不止是她，还有周肃，密不透风地把人按在心口上，伴着衣料窸窣的热意，两人都沉浸在这个计划外的夜晚中。
她被踢出游泳项目的事，一直都没告诉过周肃，以为比赛当天那么忙那么乱，姜伊人来没来采访，谁会在意，没想到连刘明晰看出来了。
小孩哥就是小孩哥，他问的问题，一下问住姜伊人。
夏日潮湿的味道，像总也干不透的梅雨天，与北城风物不符。
她最担心的400果然没有那么顺利。
偶尔情浓过火，也无一例外，也会做好措施，他一直很注意保护她。
] 姜伊人现在就是不上不下的处境——
周肃敛眸，看着她，目光深邃。
周肃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果断。
周肃接连拿下100200由泳冠军，节目里正在颁奖，音乐掌声震耳欲聋。
姜伊人编辑文字，刚想问他，教练为什么没空搭理你，忽然界面往上一缩，系统提示，刘明晰撤回了上一条信息。
姜伊人想了一下，手握小拳头。
手机电量掉到5%，机身拿在手里，沉淀发烫。
钴黄色的光束下，那里静谧安静，一片沉默。
【你要睡了吗？】
手机插上充电线，姜伊人去浴室冲了个澡，水温刻意调低，快速冲淋，出来时身体一轻，皮肤寒津津的，终于那股躁动被压了下去。
八人晋级决赛，周肃排名第八，排他前头的不止有国家队同侪，还有两个是省队新人，姜伊人把名单撸到最底下，看完一阵颓然。
姜伊人随意套了件睡裙，躺到被子里，本来准备睡的，发现手机屏幕闪了一下，有微信进来。
姜伊人的委屈，在这一刻来到顶点。
“我在游泳馆的停车场，可好像来晚了，人都走光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劝人去睡觉，自己却腻腻歪歪了好半天，最后才依依不舍挂上电话。
食髓知味的的恶果开始了。
远远地距离，精健修长的男人，大跨步跑向自己，步伐逐渐变小，最后五米处，变成了走。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对强者宽容，对弱者苛刻。
她要去找周肃。
姜伊人赶到体育馆，比赛早已结束，大波观众潮涌一样散去，只留满地狼藉。
姜伊人：【你们小朋友要早点睡，早睡早起身体好。】
晚上下班，姜伊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地下车库里，灰扑扑的空气，从打开的窗缝，钻了进来。
“周肃，你可以出来吗……”
这话好耳熟，好像周肃也说过……姜伊人失笑，这两人真不愧是同门，轻描淡写的方式都一样。
姜伊人承认，最初加入京华新闻，她确实动机不纯，但工作过程中，她无不尽力在做事，业绩、态度，她自认为都是一流。
临近津成市区时，车上的收音机，传来赛场上的欢呼声，今晚的节目来到高潮。
男子400由泳，周肃搭末班车晋级。
刘明晰；【我睡的晚。】
她小脸憋红，好似溺水上岸。
她没多想，拿过来看了一眼，发信息的人，竟然是刘明晰。
“所以，你准备和我说点什么？”
“还想抱抱你。”
“周肃，我其实不是来恭喜你夺冠的。”
真的不算久违，距离上次抱过，也才过去一个礼拜而已，可想念就是格外浓烈。
等人终于来到跟前，刚要说话，腰上忽然一紧，整个人就撞上了那副藏山纳海的胸膛。
但情况在自己这就不一样了。
随后刘明晰跟了一句，【小姐姐你是不是没来津成？】
他重新发来：【运动员反正都是拿成绩说话，教练也没工夫管那么多。】
周肃笑了，“你大晚上从200公里外跑来，就是为了和我说一句加油？”
人人祝贺他夺冠，但上午经历失败的周肃，前来探望的，只有姜伊人。
姜伊人站在车前，目光与周肃交融，她也在笑，可笑着笑着，鼻酸眼热，心口发烫。
“加油。”
就是现在，立刻马上出发。
过了很久，姜伊人先推开周肃。
“在那别动，我马上到。”
姜伊人静坐许久，最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知道，你是为400的。”
周肃一顿，很快有所察觉，“你来津成了？”
收音机里的解说，不得不拔高音量，“周肃，众所周知，我们国内自由泳第一人。”
刚出炉的新科冠军，身穿一身深蓝色训练服，好像从深海里走出来的人，带着澎湃之气，冲她笑着。
津成距离北城200公里，驾车两个半小时，可以赶到位于津成市中心的游泳馆。
【行，我知道了，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是不是可以睡了。】
“我在——”
姜伊人还不困，但对运动员周肃来说，已经很晚了。
【我下个月就成年了。】
京华新闻对她的态度，看似理解，却还是无情地把人调离游泳赛场，只为了平息舆论，保持所谓的专业形象。
回家守着电视机，看周肃在10000舒适区拿冠军？
姜伊人打开收音机，一边听路况，一边关注比赛转播。
他们都知道，姜伊人最在意的，从来不是冠军周肃的荣誉，而是在荣誉产生之前，她曾与他一同涉过痛
她扭头，目光挪到床头柜的抽屉。
第二天上午，400由泳的预赛发枪时，姜伊人在开早会，又一次错过，等她从会议室出来，比赛成绩直接推送到姜伊人手机上——
她和周肃在一起折腾时，往往都是到了最后一刻，周肃强大的意志力会叫停当下，然后长臂一展，摸到抽屉里的道具，给自己穿戴上。
姜伊人：【你明天还有比赛吧，怎么还不睡。】
媒体玩幽默，总带着血腥味，字字句句，扎人心窝里。
“我去找你。”
连刘明晰都看出来，那周肃……
不知道是不是不满意“小朋友”的叫法，刘明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
对方接起。
周肃眼神一暗。
【没事，最近吴教练没空搭理我。】
她开车绕着停车场转了一圈，没有见到大巴车或者工作人员，她假设周肃已经随队回到酒店。
姜伊人“嗯”了一声，语气发嗡。
【今天群采的时候，京华新闻的记者，我们都看见了，就是没有你，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来了？】
小孩不经逗，姜伊人自认为很有姐姐风度了。
【今天你的比赛我看了，小组赛成绩不错，明天的决赛，继续加油。】
她原本想回他，好厉害，加油之类话，但最后还是作罢了。
姜伊人被钉在在原地，最后等待的这几分钟，心情像沸水烧开前，隐隐的平静下，一颗一颗不断冒出的泡泡，正在向上。
她的计划很周密，可惜晚高峰的路况不给力，车子走环城高速，出城时，开始堵车，一堵就是五公里。
很快，周肃就找来了。
【对，我要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烟头纸杯，还有零星没有离开的车，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停车场上，与夜空相对。< 是盛大落幕后的孤单和寥落。
她心里明白，以后应该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
姜伊人准备先把小孩哥糊弄过去，【你不专心比赛，净关注这些没用的事，当心教练骂你。】
可姜伊人心中却妖魔鬼怪四起。
【记者姐姐，你睡了吗？】
和周肃打了一通电话，好像也没特意聊什么，都是没营养的话，可不知不觉的，时间就已经来到十点。
如果运气好，姜伊人也许还来得及买张票，进场看周肃比赛。
结束通话之后，上一秒还在甜蜜，下一秒情绪忽然一空，姜伊人掂着微微发热的手机，无端产生某些联想。
【嗯。】
刘明晰发来一个晚安小月亮，片刻后，又补了一句，【希望下次在比赛里能遇见你。】
“下个月就成年了啊！”
可万万没想到，一流的她，被团队遗弃的速度，也快得出奇。
“就在刚刚，他又一次创造了今年的100个人最好成绩，46s55，直接逼平世界纪录，这也让我们看了一丝希望，在明年奥运上，流落在外十年的男子100由泳金牌，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了呢……”
就拿谈恋爱来说，泳队会逼周肃分手，但他不分，泳队也不能拿他怎样，更不会给他停赛。
姜伊人今晚格外想周肃，精神身体双重想念，简直让人想拥着棉被打个滚。
《熟浪》
姜伊人声情并茂，直接把文字念出声，自己都乐了。
“周肃，你在哪儿？”
要是没记错，这好像是继警察局事件后，他们第一次联系。
那不是姜伊人。
她试探性地给周肃打了个电话。
姜伊人没回。
留在京华新闻不甘心，离开奔前途又舍不得周肃。
不由分说地，他再一次把人拥入怀里。
【这次比赛我没去，是因为我还有别的工作，正常工作调动而已。】
不止是她，还有周肃，密不透风地把人按在心口上，伴着衣料窸窣的热意，两人都沉浸在这个计划外的夜晚中。
她被踢出游泳项目的事，一直都没告诉过周肃，以为比赛当天那么忙那么乱，姜伊人来没来采访，谁会在意，没想到连刘明晰看出来了。
小孩哥就是小孩哥，他问的问题，一下问住姜伊人。
夏日潮湿的味道，像总也干不透的梅雨天，与北城风物不符。
她最担心的400果然没有那么顺利。
偶尔情浓过火，也无一例外，也会做好措施，他一直很注意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