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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时，她顺手捡起一顶泳帽，继续往上挂。
周肃沉沉地吸了一口气，“你确定要走了，还是确定不要我了？”
他不喜欢吃零食，饮料水果什么的，只要在正餐之外，什么也别想撬开周肃的嘴。
只见一只浅铜色大手，从身后伸过来，抓着姜伊人雪白的小手，迫使她对准挂钩，轻轻往上一提，泳帽上钩。
周肃贴在她耳边，姿态已经低到不能再低。
“那你想让我跟你说什么呢？”
“我、我吃过了。”
她不喜欢闷罐子，甚至扬言，不流动的空气，影响她的创造力。
周肃看她片刻，眸色深沉地说：“对不起，是我没有敞开自己。”
“你说这个座位有人了。”
“我逗他的。”福芳眨眨眼，“这孩子入队都快两年了，这是第一次跟我说话，我逮着机会，可不使劲rua他。”
夜半，姜伊人猛地坐起，口渴异常。
是周肃，他站在门外，没有直接进来。
没开床头灯，她摸黑在地上找到拖鞋，起身往岛台走，那里有半瓶纯净水，是睡前她喝过的，此刻一饮而尽，这才稍稍缓过劲儿。
姜伊人控制不住的慌乱，胡乱抓住脑海里的念头，“别忘了，这里是你教练的办公室。”
演讲稿写了改，改了写，姜伊人正在绞尽脑汁，门口传来敲门声。
“你觉得这叫爱吗？”
下午，她和周肃的对话，也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但给她的冲击太大了。
后来，周肃电话响了，健身房那边催他回去，他这才放开姜伊人。
姜伊人笑福芳，“你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啊。”
周肃的手臂还在腰间，听到爱被质疑，他抱把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仿佛要把他的眷恋，诉诸行动。
可自由并没有随之到来。
就比如今天，泳联发来一封邮件，邀请吴在世界杯后，给同行教练做一次演讲。
“我知道……”周肃俯下肩膀，气息轻而慢地灌进她的耳朵，“可我实在忍不了了。”
周肃横在她腰间的手，蓦然收紧。
那样纠结喷张的胸口，透过薄薄的衣衫，就贴在姜伊人的后背，她甚至能感知到其中青筋纹理，带着阳刚，迫使她无法逃避。
……
周肃打开衣柜，里面堆了一堆东西，什么哑铃、泳衣全是运动员的训练装备，新的旧的，根本看不出区别。
福芳卡壳：“你这个哪儿来的？”
《熟浪》
男人身形修长精壮，套了件训练短袖，手里攥了一条纯黑的超粗款皮带，衬得手腕连带小臂，青筋凸起，刚勇与凶狠并存。
姜伊人有个浪费能源的坏习惯，那就是开空调的同时，不能关门窗。
周肃举了举手里那条，“旧的这个断了，我过来找条新的。”
姜伊人眼中浮起泪雾，又迅速眨去。
可姜伊人心口却像被人闷了一记重拳，感官全部停摆，血液疯狂回流，最后的记忆就是周肃的那句话，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你需要我，会不停地把我往外推？”
“那个……”姜伊人忽然扬声，“你找到了吗？”
姜伊人没动地方，“我不知道在哪，你自己进来找吧。”
他们都清楚，相爱却无法靠近，这才是姜伊人最介意的地方。
“你小子！”
周肃声音发寒，“姜伊人，你觉得你说这话，我会满意？”
她吃得快乐，吃得心安理得。
腰封都能练折了，不知道周肃的训练强度是不是又涨了……
“教练不在？”
这次不巧，泳帽脱钩，她掂着脚，又向上扔了一下，再次脱钩。
姜伊人起身，走过去，“需要帮忙吗？”
真的像原地冒出来的一样，刘明晰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她们完全没察觉。
男人认错太快，认错态度太好，让姜伊人觉得这人也不是无药可救。
姜伊人被缠到呼吸困难，伸手去掰腰间，可她的力气哪能跟周肃相提并论，桎梏纹丝不动。
姜伊人躲在电脑屏幕后，频频走神。
他的大腿明显在充血，他人弯身站在那，短裤被撑得鼓鼓的……
福芳得了便宜不饶人，“限量供应，你怎么能拿两个，怪不得我抢不到呢……”
另一边的周肃，迈步进来，直奔书桌旁的大衣柜。
他的小腿还有昨天筋膜刀走过的痕迹……
“我承认，受伤没有告诉你，是我自大地认为，这件事我可以处理。包括自由泳转蝶泳，我也只是以通知的态度，让你知道了结果。”
周肃在里面翻找，尽量保持物品秩序，但东西实在太多太乱，他不得不先把一部分挪出来。
冰淇淋的外观很普通，拿一次性纸杯装了七分满，姜伊人拿小勺舀了一口，入口冰爽顺滑，淡淡一股奶香，不愧是拥有特供的称号。
吃到一半，福芳垂头丧气回来了。
她试图集中注意力，继续写稿。
说着，姜伊人按照哑铃重量，由大到小排列好。
办公室里，沉默暗涌。
福芳眯了眯眼，刚要怀疑这里有人秀恩爱，突然身后冒出一个声音。
福芳和姜伊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当然了，它是特供，也改变不了周肃的习惯。
“没了……都被抢光了……我一个都没抢——”
刘明晰挠头，下意识看了姜伊人一眼，放下纸杯，急急忙忙走了。
周肃诚恳：“姜伊人，我不会谈恋爱，你教我好不好。”
不待周肃说需要或者不需要，她已经来到柜子前。
“哦。”
她能明显感觉到，周肃的手臂，圈上她的腰际，并且，正在慢慢合拢。
“我这个给你吧。”
姜伊人面前是繁乱的柜子，比柜子更乱的，是当下她的处境。
完了。
姜伊人举着小勺子，舔了舔唇珠，“嗯……别人给的。”
光找到还不行，周肃正在给一柜子的东西复位。
福芳有点意外，但更多还是意外之喜。
姜伊人了解周肃，内心鄙夷他不懂享受，行动上，已经全盘接受他的馈赠了。
姜伊人在办公室写草稿。
地上有一堆拉伸用的橡皮筋，姜伊人拾起，一根根捋好，也不问它原来放哪的，直接挂在柜子最上面的挂钩上。
“你满意吗？”
“下次注意啊！”
“这个给我，你不吃吗？”
滑溜溜的材质，也不知道怎么了，偏偏跟小个子对抗，说什么也不肯归位，姜伊人来了脾气，准备尝试第三次——
姜伊人撑住身体，轻声说：“在食堂，我们说过话。”
“往后的日子，我们还要像以前一样，精神上相爱，两人却说点到为止的话，做永不越界的事？”
“我来找条腰封。”
“我需要你，是过去十年、日复一日的事实。”
下一秒，姜伊人的手腕，像烧起来一样，她猛地甩掉周肃的手。
她轻微挣扎：“你先放开我。”
“吴教练的办公室，是不是你们所有人的杂物间，好乱啊。”
放眼望去，整间办公室没有一点文气，反而像个仓库，进门的架子上挂着泳镜泳帽，门口堆着拖鞋。
“周肃，我们认识了十年，中间有一半时间，是在等待中度过的，不能靠近的痛苦，你还没有尝够吗？”
刘明晰手里的冰淇淋，又往前送了送，“给你吧，芳姐。”
姜伊人低头，“这不是你一直以来在劝我的话吗？这半年来，你一直在劝我走，现在我确定要走了，你不满意吗？”
“说我的北极之旅，已经确定行程了，我很快就要走了，所以，周肃你别担心，我做吴教练的秘书，只是一时兴起，我没有为了你，放弃自己的前途。”
八月末的天气，素有秋老虎之称，热辣辣的空气里，有泥土熟热的味道，空调之外的世界，仿佛变成了一块熔岩蛋糕，随时都能流淌。
这话听起来不像警告，反而像邀请。
“周肃，你嘴上说着需要，可实际上，你从没让我真正靠近过你。”
“你已经很多天没和我说过话了。”
一道道紫黑的道子，远看不觉得，这么一细看，像被人虐打过一样，看得人心惊。
姜伊人收回视线，“教练和助教开会去了，不知道几点回来，你有什么事？”
姜伊人一字一顿，“是你，不需要我。”
周肃自嘲地笑了一声，“是这句吗？”
“找到了。”
“我怎么会不需要你。”
周肃的攻击性，是不动声色那种，姜伊人一直都知道，日常占上风，只是因为他无限宠让她，可当周肃的攻击性被唤醒时，情况就不由姜伊人掌控了。
给吴登峰做翻译，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工作，不需要姜伊人朝九晚五去上班，只是有需要的时候，她会去吴登峰的办公室，帮忙处理一些文件。
“全世界60亿人，你跟谁都能说这句话。”
“房间门没关。”
“你需要我，为什么那么严重的肩伤，你连提都不提一次？”
她揉了揉眉心，抬头。
] 起身时，她顺手捡起一顶泳帽，继续往上挂。
周肃沉沉地吸了一口气，“你确定要走了，还是确定不要我了？”
他不喜欢吃零食，饮料水果什么的，只要在正餐之外，什么也别想撬开周肃的嘴。
只见一只浅铜色大手，从身后伸过来，抓着姜伊人雪白的小手，迫使她对准挂钩，轻轻往上一提，泳帽上钩。
周肃贴在她耳边，姿态已经低到不能再低。
“那你想让我跟你说什么呢？”
“我、我吃过了。”
她不喜欢闷罐子，甚至扬言，不流动的空气，影响她的创造力。
周肃看她片刻，眸色深沉地说：“对不起，是我没有敞开自己。”
“你说这个座位有人了。”
“我逗他的。”福芳眨眨眼，“这孩子入队都快两年了，这是第一次跟我说话，我逮着机会，可不使劲rua他。”
夜半，姜伊人猛地坐起，口渴异常。
是周肃，他站在门外，没有直接进来。
没开床头灯，她摸黑在地上找到拖鞋，起身往岛台走，那里有半瓶纯净水，是睡前她喝过的，此刻一饮而尽，这才稍稍缓过劲儿。
姜伊人控制不住的慌乱，胡乱抓住脑海里的念头，“别忘了，这里是你教练的办公室。”
演讲稿写了改，改了写，姜伊人正在绞尽脑汁，门口传来敲门声。
“你觉得这叫爱吗？”
下午，她和周肃的对话，也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但给她的冲击太大了。
后来，周肃电话响了，健身房那边催他回去，他这才放开姜伊人。
姜伊人笑福芳，“你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啊。”
周肃的手臂还在腰间，听到爱被质疑，他抱把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仿佛要把他的眷恋，诉诸行动。
可自由并没有随之到来。
就比如今天，泳联发来一封邮件，邀请吴在世界杯后，给同行教练做一次演讲。
“我知道……”周肃俯下肩膀，气息轻而慢地灌进她的耳朵，“可我实在忍不了了。”
周肃横在她腰间的手，蓦然收紧。
那样纠结喷张的胸口，透过薄薄的衣衫，就贴在姜伊人的后背，她甚至能感知到其中青筋纹理，带着阳刚，迫使她无法逃避。
……
周肃打开衣柜，里面堆了一堆东西，什么哑铃、泳衣全是运动员的训练装备，新的旧的，根本看不出区别。
福芳卡壳：“你这个哪儿来的？”
《熟浪》
男人身形修长精壮，套了件训练短袖，手里攥了一条纯黑的超粗款皮带，衬得手腕连带小臂，青筋凸起，刚勇与凶狠并存。
姜伊人有个浪费能源的坏习惯，那就是开空调的同时，不能关门窗。
周肃举了举手里那条，“旧的这个断了，我过来找条新的。”
姜伊人眼中浮起泪雾，又迅速眨去。
可姜伊人心口却像被人闷了一记重拳，感官全部停摆，血液疯狂回流，最后的记忆就是周肃的那句话，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你需要我，会不停地把我往外推？”
“那个……”姜伊人忽然扬声，“你找到了吗？”
姜伊人没动地方，“我不知道在哪，你自己进来找吧。”
他们都清楚，相爱却无法靠近，这才是姜伊人最介意的地方。
“你小子！”
周肃声音发寒，“姜伊人，你觉得你说这话，我会满意？”
她吃得快乐，吃得心安理得。
腰封都能练折了，不知道周肃的训练强度是不是又涨了……
“教练不在？”
这次不巧，泳帽脱钩，她掂着脚，又向上扔了一下，再次脱钩。
姜伊人起身，走过去，“需要帮忙吗？”
真的像原地冒出来的一样，刘明晰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她们完全没察觉。
男人认错太快，认错态度太好，让姜伊人觉得这人也不是无药可救。
姜伊人被缠到呼吸困难，伸手去掰腰间，可她的力气哪能跟周肃相提并论，桎梏纹丝不动。
姜伊人躲在电脑屏幕后，频频走神。
他的大腿明显在充血，他人弯身站在那，短裤被撑得鼓鼓的……
福芳得了便宜不饶人，“限量供应，你怎么能拿两个，怪不得我抢不到呢……”
另一边的周肃，迈步进来，直奔书桌旁的大衣柜。
他的小腿还有昨天筋膜刀走过的痕迹……
“我承认，受伤没有告诉你，是我自大地认为，这件事我可以处理。包括自由泳转蝶泳，我也只是以通知的态度，让你知道了结果。”
周肃在里面翻找，尽量保持物品秩序，但东西实在太多太乱，他不得不先把一部分挪出来。
冰淇淋的外观很普通，拿一次性纸杯装了七分满，姜伊人拿小勺舀了一口，入口冰爽顺滑，淡淡一股奶香，不愧是拥有特供的称号。
吃到一半，福芳垂头丧气回来了。
她试图集中注意力，继续写稿。
说着，姜伊人按照哑铃重量，由大到小排列好。
办公室里，沉默暗涌。
福芳眯了眯眼，刚要怀疑这里有人秀恩爱，突然身后冒出一个声音。
福芳和姜伊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当然了，它是特供，也改变不了周肃的习惯。
“没了……都被抢光了……我一个都没抢——”
刘明晰挠头，下意识看了姜伊人一眼，放下纸杯，急急忙忙走了。
周肃诚恳：“姜伊人，我不会谈恋爱，你教我好不好。”
不待周肃说需要或者不需要，她已经来到柜子前。
“哦。”
她能明显感觉到，周肃的手臂，圈上她的腰际，并且，正在慢慢合拢。
“我这个给你吧。”
姜伊人面前是繁乱的柜子，比柜子更乱的，是当下她的处境。
完了。
姜伊人举着小勺子，舔了舔唇珠，“嗯……别人给的。”
光找到还不行，周肃正在给一柜子的东西复位。
福芳有点意外，但更多还是意外之喜。
姜伊人了解周肃，内心鄙夷他不懂享受，行动上，已经全盘接受他的馈赠了。
姜伊人在办公室写草稿。
地上有一堆拉伸用的橡皮筋，姜伊人拾起，一根根捋好，也不问它原来放哪的，直接挂在柜子最上面的挂钩上。
“你满意吗？”
“下次注意啊！”
“这个给我，你不吃吗？”
滑溜溜的材质，也不知道怎么了，偏偏跟小个子对抗，说什么也不肯归位，姜伊人来了脾气，准备尝试第三次——
姜伊人撑住身体，轻声说：“在食堂，我们说过话。”
“往后的日子，我们还要像以前一样，精神上相爱，两人却说点到为止的话，做永不越界的事？”
“我来找条腰封。”
“我需要你，是过去十年、日复一日的事实。”
下一秒，姜伊人的手腕，像烧起来一样，她猛地甩掉周肃的手。
她轻微挣扎：“你先放开我。”
“吴教练的办公室，是不是你们所有人的杂物间，好乱啊。”
放眼望去，整间办公室没有一点文气，反而像个仓库，进门的架子上挂着泳镜泳帽，门口堆着拖鞋。
“周肃，我们认识了十年，中间有一半时间，是在等待中度过的，不能靠近的痛苦，你还没有尝够吗？”
刘明晰手里的冰淇淋，又往前送了送，“给你吧，芳姐。”
姜伊人低头，“这不是你一直以来在劝我的话吗？这半年来，你一直在劝我走，现在我确定要走了，你不满意吗？”
“说我的北极之旅，已经确定行程了，我很快就要走了，所以，周肃你别担心，我做吴教练的秘书，只是一时兴起，我没有为了你，放弃自己的前途。”
八月末的天气，素有秋老虎之称，热辣辣的空气里，有泥土熟热的味道，空调之外的世界，仿佛变成了一块熔岩蛋糕，随时都能流淌。
这话听起来不像警告，反而像邀请。
“周肃，你嘴上说着需要，可实际上，你从没让我真正靠近过你。”
“你已经很多天没和我说过话了。”
一道道紫黑的道子，远看不觉得，这么一细看，像被人虐打过一样，看得人心惊。
姜伊人收回视线，“教练和助教开会去了，不知道几点回来，你有什么事？”
姜伊人一字一顿，“是你，不需要我。”
周肃自嘲地笑了一声，“是这句吗？”
“找到了。”
“我怎么会不需要你。”
周肃的攻击性，是不动声色那种，姜伊人一直都知道，日常占上风，只是因为他无限宠让她，可当周肃的攻击性被唤醒时，情况就不由姜伊人掌控了。
给吴登峰做翻译，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工作，不需要姜伊人朝九晚五去上班，只是有需要的时候，她会去吴登峰的办公室，帮忙处理一些文件。
“全世界60亿人，你跟谁都能说这句话。”
“房间门没关。”
“你需要我，为什么那么严重的肩伤，你连提都不提一次？”
她揉了揉眉心，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