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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甫诚借着他的台阶点头赞同，立刻派人去了大理寺和刑部。
“嗯……”林甫诚看了骆宁一眼，一时没有马上再问下去。
“如果此事属实，你为何不早来为信王作证？信王自己为何也未曾提起？”
“……”陈少卿一时哑声，知道外袍确实不算什么，连内里的衣裳和熏香都这么清楚，足以证明当夜他们当真在一起。
“嗯，”骆宁继续说，“而且审问时，我还发觉使团中有几人或是隐瞒了什么，或是说了谎。但他们是使团的人，如今又占着理，我无法对他们动刑逼问。”
二人请她在堂屋坐下，秦婉倒了三盏凉茶后，骆宁便开始将这几日的事与叶韫说明，他说得条陈清晰，且颇为详尽，因他知道叶韫虽从不向秦婉问起此案，但必定每日都会听自己父亲带回的消息，只是叶相公的消息毕竟粗略，所以她才特意来这一趟。
“也就是说，都是猜测，还是缺少证据。”秦婉愁眉道。
“见面是因他听说有人向小女子父亲提亲，便来向小女子求证，当夜来来去去说的也都是婚嫁相关之事，并未提及什么使团。”叶韫顿了顿，加了一句，“且据小女子了解，信王对朝政之事向来不怎么关心。”
虽然赵珣说不过就是贬为庶人，富贵依旧，但骆宁想也知道，他这样一个习惯了行事无忌、习惯了被高高捧着的人，突然没有了身份没有了权力，不说心里的落差，那些极有可能随之而来的冷嘲热讽和羞辱就能叫一个高傲有才的人窒息，何况他还得一辈子背着这冤情。
“还有，我仔细看过仵作的验状，除了正使，其他四个在不同地点被刺死的婢女和侍卫都是被正面一剑封喉。可正常情况下，功夫再好，也不可能保证每次一被人发现，不论距离，都能如此干净利落地杀人。”
“陛下保不住他了，”叶韫平静地打断骆宁，“他今日又昏迷了。”
“中丞，”骆宁站起身合袖建议，“叶娘子的证言极为重要，不如我们马上请大理寺和刑部过来一同合审，先让叶娘子在偏室稍作休息？”
但，似乎也无济于事了。
“你既与信王和离，为何还要与他见面？当夜你们都说过些什么，信王是否提到过使团？”
“当天看到过信王的人不少，”陈少卿打断她，“知道他的穿着证明不了你真见过他。”
“内里穿的是雪缎中衣，系带上绣了白梅，熏的龙涎合香混了些微苍松。信王每件中衣绣的花纹都不一样，熏香则多是龙涎合苍松或合梅香，每日并不一定，陈少卿可以去核实。”叶韫平静地把话说完。
“是大半个时辰前的事，我爹刚得到消息。”
言下之意，骆宁和林甫诚都明白，也在意料之中。林甫诚沉着脸点了头，叶韫又被请了上来，问话重新开始。
林甫诚亦顿了片刻，才继续问道：“你与信王是何时相见的，又是何时分别？期间他一刻也未离开过吗？此事可还有他人能作证？”
正说到一半时，有书办进来禀报：“林中丞，叶相公家的小娘子在外头求见，说是有关于南诏使臣被刺一案的案情要向您说明。”
骆宁和秦婉都愣住，骆宁：“晚上林中丞走时，陛下还——”
“这期间你们……”林甫诚问到一半，生生转了个弯，“既然是在酒楼，酒楼里其他人为何没有见到信王？”
“禀中丞，我们六月二十七酉时末相见，六月二十八午时初刻分别，期间王爷绝未离开过，”叶韫低声道，“小女子的两个婢女绿荷和兰芷可以作证。”
两人一下都明白过来，所以叶韫才在这时突然来访。
他和林甫诚问得再清楚，这种对赵珣有利的供词，陈少卿和杨侍郎都会要求再审一次，既然如此，就没必要让叶韫难堪两次了。
陈少卿继续问：“现下只有你们主仆三人在那夜见过信王，而无其他一人可再作证，怎知不是你念着曾经的夫妻之情，强迫两个婢女和你一起为信王作假证？”
一寺一部的衙门离御史台都不算远，没过多久，陈少卿和杨侍郎就到了。
叶韫微怔，随即便问：“你的意思是，使团进京本就是南诏新君的阴谋，一开始就是为了挑起战事？”
叶韫：“溪云酒楼乃是叶家的产业，楼后有个小院专供小女子休息所用，楼内其他人除了洒扫并不会过去。那日小女子就在后院，王爷也是从后院侧门进去的，所以其他人没有瞧见。”
“你以为太子身边的人和宫里那位会任由你去做所谓的非常之事么？”叶韫却凉笑了一声，“南诏在南边再蹦跶，在有些人眼里，也不过划个一二州出去议和的事，哪比得上稳稳当当地保住未来权势重要？”
陈杨两人为了推翻叶韫的证词，果然无甚忌讳。
林甫诚思索片刻应了，等一干人都出去，骆宁执了笔墨，叶韫才再次开口，仍垂着眸子，语声微低：
骆宁大约明白林甫诚的难处，现下叶韫就是证明赵珣无罪的关键证人，他们理应要将当夜两人的相关情况问得更清楚，可孤男寡女呆了一整夜，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问都无法完全避开。
-
叶韫：“事关女子名节，小女子自然不愿人知晓，所以一直期望诸位能找到真凶，信王……大概也是这么想吧。如今找到真凶无望，小女子不想看别人被冤枉，故尔前来据实坦白。”
骆宁刚在堂下左首落座，便见叶韫一袭荼白衣裙，神色平静地步入了堂内。她并非柳影儿薛侧妃那般的绝色美人，却也端妍秀丽，自有一种聪慧通透之感，且她的眼睛让骆宁隐隐觉出，这是个决绝性烈的女子。
“林中丞，小女子的证言是关于信王的行踪，南诏使臣被刺当夜，信王一直与小女子在班荆馆一条街外的溪云酒楼里，不可能去杀人。”
林甫诚一愣，确认道：“是那位前信王妃？”
叶韫静静听着，并不插话，等骆宁全部说完停下了，她才开口问：“也就是说，只要不能证明赵珣那夜的行踪，他就无法脱罪，而除了他之外，其余所谓的疑犯至多只是有些微不足道的杀人动机，根本没有任何可用作指证的证据，而且骆御史心里其实也不认为凶手在他们之中？”
次日，骆宁到御史台后，就从林甫诚那儿确认了老皇帝依旧没有醒，他的心情不由比前几日更沉了一些。
书办答是，林甫诚不由望向骆宁，骆宁也极为惊讶，随即，却想到了叶韫昨夜离开时眸底的复杂情绪。
《寡嫂为妻》
骆宁这一上午便没做什么事，单是集中精神思索着，还有什么办法能在没有老皇帝帮助的情况下，证明两个副使才是凶手。
骆宁手中的笔一顿，抬眸看向叶韫。
“所以杀人者必是平日就住在使馆内的人，这四个人和正使才会毫不设防地被一剑毙命？”秦婉接话道，最近两日骆宁回来太晚，早上又出门太早，也还未有机会与她说过这猜测。
陈少卿和杨侍郎又对视了一眼。
骆宁应是，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其实我对真凶已有所猜测，杀人的很有可能就是使团的两个副使，只是眼下还苦于没有证据。”
林甫诚再公正，对着这个算看着长大的朋友女儿，也问不下去。
到了下午，骆宁被林甫诚叫去再梳理一次案情——第七日了，即使皇帝昏迷，明日，南诏两个副使和朝堂诸人可不会忘了期限。
叶韫沉默须臾：“并未有约，但前一日信王已去溪云酒楼找过小女子一次，所以知晓小女子那几日都在楼里调教乐师。”
杨侍郎轻咳一声，接过话：“那么当夜，你们俩具体在酒楼后院的哪间屋子？两个婢女可一直在身边伺候？”
骆宁恍然，他和秦婉并不知道溪云酒楼也是叶家的，所以根本没想到赵珣的马车停在那儿会和叶韫有关，且赵珣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提起叶韫，他还以为……
骆宁：“但陛下为了保赵七——”
……
林甫诚皱了皱眉：“信王是如何知晓你在那里的？可是你们事先有约？”
深夜来访，不用叶韫多说，骆宁和秦婉都知道她所为何事。
骆宁完全能明白赵珣为什么会喜欢她，也完全能明白这两人何以就走到了和离这一步。
林甫诚又是一愣，骆宁虽也不明其意，但还是立刻道：“中丞，请由下官代为记录证词。”
意识到叶韫可能会补充重要案情，两人立刻起身，去往前头为此案暂设的公堂。
“禀少卿，小女子还记得信王那天的穿着，外着玄色蟒纹锦袍，袖口和领口绣了 金线宝相纹，头上戴的是紫金冠，腰间系了白玉麒麟佩——”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骆宁握住她的手，“我已打算明日请林中丞带我去见陛下，请陛下允我做些非常之事。”
骆宁颔首赞同：“正所谓草灰蛇线，再缜密的预谋，多少都会留下些线索。审问使团诸人口供时，我发现这两个副使虽然在南诏国官位不高，但两人都是少时就与南诏新君相识的，这未免太巧了不是吗？”
林甫诚与叶寒松的同僚关系算是挺不错的，叶韫少时，他也见过夸过几次，因此态度不由温和许多，等人行过礼，他开口问道：“叶家娘子是有南诏使臣被刺一案的案情要报？仔细说来。”
不仅是尴尬不忍，而且这是要彻底毁人名节的事。
二人看过骆宁记录的证词后，对视一眼，与林甫诚道，虽敬重叶相公，但叶韫和赵珣毕竟曾有夫妻关系，极有可能包庇赵珣，有些细节恐怕还要审问清楚。
叶韫抿了抿唇，答道：“一直在后院小女子的卧房，
叶韫微垂着眼应了是，却道：“可否先请林中丞让不相干的人回避？”
] 林甫诚借着他的台阶点头赞同，立刻派人去了大理寺和刑部。
“嗯……”林甫诚看了骆宁一眼，一时没有马上再问下去。
“如果此事属实，你为何不早来为信王作证？信王自己为何也未曾提起？”
“……”陈少卿一时哑声，知道外袍确实不算什么，连内里的衣裳和熏香都这么清楚，足以证明当夜他们当真在一起。
“嗯，”骆宁继续说，“而且审问时，我还发觉使团中有几人或是隐瞒了什么，或是说了谎。但他们是使团的人，如今又占着理，我无法对他们动刑逼问。”
二人请她在堂屋坐下，秦婉倒了三盏凉茶后，骆宁便开始将这几日的事与叶韫说明，他说得条陈清晰，且颇为详尽，因他知道叶韫虽从不向秦婉问起此案，但必定每日都会听自己父亲带回的消息，只是叶相公的消息毕竟粗略，所以她才特意来这一趟。
“也就是说，都是猜测，还是缺少证据。”秦婉愁眉道。
“见面是因他听说有人向小女子父亲提亲，便来向小女子求证，当夜来来去去说的也都是婚嫁相关之事，并未提及什么使团。”叶韫顿了顿，加了一句，“且据小女子了解，信王对朝政之事向来不怎么关心。”
虽然赵珣说不过就是贬为庶人，富贵依旧，但骆宁想也知道，他这样一个习惯了行事无忌、习惯了被高高捧着的人，突然没有了身份没有了权力，不说心里的落差，那些极有可能随之而来的冷嘲热讽和羞辱就能叫一个高傲有才的人窒息，何况他还得一辈子背着这冤情。
“还有，我仔细看过仵作的验状，除了正使，其他四个在不同地点被刺死的婢女和侍卫都是被正面一剑封喉。可正常情况下，功夫再好，也不可能保证每次一被人发现，不论距离，都能如此干净利落地杀人。”
“陛下保不住他了，”叶韫平静地打断骆宁，“他今日又昏迷了。”
“中丞，”骆宁站起身合袖建议，“叶娘子的证言极为重要，不如我们马上请大理寺和刑部过来一同合审，先让叶娘子在偏室稍作休息？”
但，似乎也无济于事了。
“你既与信王和离，为何还要与他见面？当夜你们都说过些什么，信王是否提到过使团？”
“当天看到过信王的人不少，”陈少卿打断她，“知道他的穿着证明不了你真见过他。”
“内里穿的是雪缎中衣，系带上绣了白梅，熏的龙涎合香混了些微苍松。信王每件中衣绣的花纹都不一样，熏香则多是龙涎合苍松或合梅香，每日并不一定，陈少卿可以去核实。”叶韫平静地把话说完。
“是大半个时辰前的事，我爹刚得到消息。”
言下之意，骆宁和林甫诚都明白，也在意料之中。林甫诚沉着脸点了头，叶韫又被请了上来，问话重新开始。
林甫诚亦顿了片刻，才继续问道：“你与信王是何时相见的，又是何时分别？期间他一刻也未离开过吗？此事可还有他人能作证？”
正说到一半时，有书办进来禀报：“林中丞，叶相公家的小娘子在外头求见，说是有关于南诏使臣被刺一案的案情要向您说明。”
骆宁和秦婉都愣住，骆宁：“晚上林中丞走时，陛下还——”
“这期间你们……”林甫诚问到一半，生生转了个弯，“既然是在酒楼，酒楼里其他人为何没有见到信王？”
“禀中丞，我们六月二十七酉时末相见，六月二十八午时初刻分别，期间王爷绝未离开过，”叶韫低声道，“小女子的两个婢女绿荷和兰芷可以作证。”
两人一下都明白过来，所以叶韫才在这时突然来访。
他和林甫诚问得再清楚，这种对赵珣有利的供词，陈少卿和杨侍郎都会要求再审一次，既然如此，就没必要让叶韫难堪两次了。
陈少卿继续问：“现下只有你们主仆三人在那夜见过信王，而无其他一人可再作证，怎知不是你念着曾经的夫妻之情，强迫两个婢女和你一起为信王作假证？”
一寺一部的衙门离御史台都不算远，没过多久，陈少卿和杨侍郎就到了。
叶韫微怔，随即便问：“你的意思是，使团进京本就是南诏新君的阴谋，一开始就是为了挑起战事？”
叶韫：“溪云酒楼乃是叶家的产业，楼后有个小院专供小女子休息所用，楼内其他人除了洒扫并不会过去。那日小女子就在后院，王爷也是从后院侧门进去的，所以其他人没有瞧见。”
“你以为太子身边的人和宫里那位会任由你去做所谓的非常之事么？”叶韫却凉笑了一声，“南诏在南边再蹦跶，在有些人眼里，也不过划个一二州出去议和的事，哪比得上稳稳当当地保住未来权势重要？”
陈杨两人为了推翻叶韫的证词，果然无甚忌讳。
林甫诚思索片刻应了，等一干人都出去，骆宁执了笔墨，叶韫才再次开口，仍垂着眸子，语声微低：
骆宁大约明白林甫诚的难处，现下叶韫就是证明赵珣无罪的关键证人，他们理应要将当夜两人的相关情况问得更清楚，可孤男寡女呆了一整夜，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问都无法完全避开。
-
叶韫：“事关女子名节，小女子自然不愿人知晓，所以一直期望诸位能找到真凶，信王……大概也是这么想吧。如今找到真凶无望，小女子不想看别人被冤枉，故尔前来据实坦白。”
骆宁刚在堂下左首落座，便见叶韫一袭荼白衣裙，神色平静地步入了堂内。她并非柳影儿薛侧妃那般的绝色美人，却也端妍秀丽，自有一种聪慧通透之感，且她的眼睛让骆宁隐隐觉出，这是个决绝性烈的女子。
“林中丞，小女子的证言是关于信王的行踪，南诏使臣被刺当夜，信王一直与小女子在班荆馆一条街外的溪云酒楼里，不可能去杀人。”
林甫诚一愣，确认道：“是那位前信王妃？”
叶韫静静听着，并不插话，等骆宁全部说完停下了，她才开口问：“也就是说，只要不能证明赵珣那夜的行踪，他就无法脱罪，而除了他之外，其余所谓的疑犯至多只是有些微不足道的杀人动机，根本没有任何可用作指证的证据，而且骆御史心里其实也不认为凶手在他们之中？”
次日，骆宁到御史台后，就从林甫诚那儿确认了老皇帝依旧没有醒，他的心情不由比前几日更沉了一些。
书办答是，林甫诚不由望向骆宁，骆宁也极为惊讶，随即，却想到了叶韫昨夜离开时眸底的复杂情绪。
《寡嫂为妻》
骆宁这一上午便没做什么事，单是集中精神思索着，还有什么办法能在没有老皇帝帮助的情况下，证明两个副使才是凶手。
骆宁手中的笔一顿，抬眸看向叶韫。
“所以杀人者必是平日就住在使馆内的人，这四个人和正使才会毫不设防地被一剑毙命？”秦婉接话道，最近两日骆宁回来太晚，早上又出门太早，也还未有机会与她说过这猜测。
陈少卿和杨侍郎又对视了一眼。
骆宁应是，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其实我对真凶已有所猜测，杀人的很有可能就是使团的两个副使，只是眼下还苦于没有证据。”
林甫诚再公正，对着这个算看着长大的朋友女儿，也问不下去。
到了下午，骆宁被林甫诚叫去再梳理一次案情——第七日了，即使皇帝昏迷，明日，南诏两个副使和朝堂诸人可不会忘了期限。
叶韫沉默须臾：“并未有约，但前一日信王已去溪云酒楼找过小女子一次，所以知晓小女子那几日都在楼里调教乐师。”
杨侍郎轻咳一声，接过话：“那么当夜，你们俩具体在酒楼后院的哪间屋子？两个婢女可一直在身边伺候？”
骆宁恍然，他和秦婉并不知道溪云酒楼也是叶家的，所以根本没想到赵珣的马车停在那儿会和叶韫有关，且赵珣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提起叶韫，他还以为……
骆宁：“但陛下为了保赵七——”
……
林甫诚皱了皱眉：“信王是如何知晓你在那里的？可是你们事先有约？”
深夜来访，不用叶韫多说，骆宁和秦婉都知道她所为何事。
骆宁完全能明白赵珣为什么会喜欢她，也完全能明白这两人何以就走到了和离这一步。
林甫诚又是一愣，骆宁虽也不明其意，但还是立刻道：“中丞，请由下官代为记录证词。”
意识到叶韫可能会补充重要案情，两人立刻起身，去往前头为此案暂设的公堂。
“禀少卿，小女子还记得信王那天的穿着，外着玄色蟒纹锦袍，袖口和领口绣了 金线宝相纹，头上戴的是紫金冠，腰间系了白玉麒麟佩——”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骆宁握住她的手，“我已打算明日请林中丞带我去见陛下，请陛下允我做些非常之事。”
骆宁颔首赞同：“正所谓草灰蛇线，再缜密的预谋，多少都会留下些线索。审问使团诸人口供时，我发现这两个副使虽然在南诏国官位不高，但两人都是少时就与南诏新君相识的，这未免太巧了不是吗？”
林甫诚与叶寒松的同僚关系算是挺不错的，叶韫少时，他也见过夸过几次，因此态度不由温和许多，等人行过礼，他开口问道：“叶家娘子是有南诏使臣被刺一案的案情要报？仔细说来。”
不仅是尴尬不忍，而且这是要彻底毁人名节的事。
二人看过骆宁记录的证词后，对视一眼，与林甫诚道，虽敬重叶相公，但叶韫和赵珣毕竟曾有夫妻关系，极有可能包庇赵珣，有些细节恐怕还要审问清楚。
叶韫抿了抿唇，答道：“一直在后院小女子的卧房，
叶韫微垂着眼应了是，却道：“可否先请林中丞让不相干的人回避？”